〈2020金馬經典影展:費里尼100系列專文(二):費里尼與天主教會的情與仇〉
●作者:翁煌德(FB: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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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德里柯.費里尼(Federico Fellini)是怎麼看待天主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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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可先參考《羅馬風情畫 Roma》(1972)。費里尼在劇中安排了一場詭誕不經的神職人員走秀大會。可見主教、修女與修士齊坐在觀禮台上,看著神職人員們像是時裝秀的模特兒般隨著尼諾.羅塔(Nino Rota)輕盈而古怪的配樂,依序走上伸展台展示經過特殊剪裁的華麗聖衣。整場戲可說是既華麗地令人著迷,卻又荒唐地引人發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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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在回顧家鄉往事的《阿瑪珂德 Amarcord》(1973)之中,面目呆滯的神父只管問男孩有沒有「自瀆」,其他一概不在乎。更不用說《生活的甜蜜 La Dolce Vita》(1960)的開場,馬斯楚安尼(Marcello Mastroianni)飾演的主人翁馬切羅坐在一個懸掛著耶穌像的直升機上橫越城郊,雖然畫面一度有如耶穌再臨的神蹟,但下一刻我們卻看見馬切羅高聲搭訕一群美女。耶穌像頓時像是一個被夾起來展示的商品,神性蕩然無存。這個經典的開場,同時預示了道德淪喪的主題,而看在教會眼中,這無疑是對天主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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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影迷們從費里尼的作品來推敲他的信念,絕不會認為他是一個天主教徒。然而,費里尼在受訪時從來沒有直接詆毀過天主教的權威,甚至一向都以天主教徒自居。不過在義大利影評人的喬瓦尼.葛拉契尼(Giovanni Grazzini)的一次追問之下,他才忍不住露餡說:「我已經說過我喜歡天主教,而且生在義大利,我還能有什麼選擇?」(註1)從中可見難以道盡的無奈,畢竟天主教對於費里尼而言,乃至於對所有義大利人而言,幾乎是如同父母般的存在。即便你有能力忤逆之,仍不可避免地受到它的深刻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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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費里尼在早期擔任羅塞里尼(Roberto Rossellini)的御用編劇之時,便與宗教主題的創作結下不解之緣。在羅塞里尼執導的《愛 L'amore》(1948)之中,他甚至參與演出,飾演瘋婦的安娜.麥蘭妮(Anna Magnani)將費里尼當作是下凡的聖徒,而這部辯證信仰意義的作品不出意料地激起了教會保守人士的批評。兩年後,當羅塞里尼與有夫之婦英格麗.褒曼(Ingrid Bergman)發生婚外情之後,卻風格丕變,找來費里尼編寫了歌頌聖徒方濟各(St. Francis)的天主教電影《聖方濟各之花 The Flowers of St. Francis》(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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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塞里尼甚至找來兩位天主教神父進行劇本監修,以確認作品完全符合天主教精神。不過當時收到劇本大綱的費里尼,卻是苦不堪言,要不是因為他允諾費里尼能以助理導演的身分參與拍攝,他是壓根不想參與。在回憶錄裡,費里尼甚至不留情面地指出該片「故事單調,角色沒有說服力,講述的題材對現代觀眾過於遙遠而且難以置信。不過我自己還年輕,有本錢面對一個這麼差的劇本」。(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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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不只是費里尼覺得難以置信,就現代觀眾的眼光,大概都難以想像大導演羅塞里尼何以好端端放下寫實主義題材,去拍攝一個傳說中的完人,而且故事呈現確實頗為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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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費里尼後來開始擔任起導演之後,引領其入行的師傅羅塞里尼卻多次扯後腿,刻薄地批評他的電影。然而,費里尼卻不願公開與之辯駁,唯在羅氏過世之後,他才坦承自己其實質疑羅塞里尼當時拍片動機不純,指其拍攝《聖方濟各之花》是為了「安撫被他和英格麗.褒曼緋聞所震怒的天主教審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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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案例可知,教會當時對義大利電影的影響力是超乎當今所想像,如果遭受教會方面抵制,不僅作品上不了,嚴重可能連膠卷都可能面臨被沒收並銷毀。早期執導演筒的費里尼還不敢造次,並未刻意諷刺教會的迂腐,但亦不屈服於其淫威之下。無論是聖母、妓女的角色原型抑或關乎救贖的結局,都有濃厚的宗教底蘊鋪陳,也偶有巧妙訊息參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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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騙子 Il bidone》(1955)之中,布羅德里克.克勞福德(Broderick Crawford)飾演的老騙徒奧古斯都偽裝成神父走入民居,利用了義大利人對教會權威的盲目遵從,順利從平民手中詐取錢財。然而,當他再次故技重施時,一名罹患小兒麻痺的少女卻對這奧古斯都扮演的假神父熱切地闡述自己的信仰觀,反而與墮落的他形成了諷刺性的劇烈對比。費里尼很清楚地告訴觀眾這個神父是假的,但至少在那一剎那,我們所看見的是一個神父之於平民百姓的意象(見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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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比莉亞之夜 Nights of Cabiria》(1957)準備在義大利上映時,費里尼所面臨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打擊。卡比莉亞是曾在《白酋長 The White Sheik》(1952)當中驚鴻一瞥的妓女,由費里尼之妻茱麗葉塔.瑪西娜(Giulietta Masina)飾演。她是一個始終對人深信不移,卻屢屢受騙的悲劇角色。在百廢待舉的戰後義大利,費里尼呈現了街頭的買春景致,又以妓女為主人翁,自然惹火教會,未上演就先被威脅禁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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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費里尼在耶穌會友人阿帕神父(Angelo Arpa)的協助之下,找來一位樞機主教在熱內亞觀賞影片。該主教看完片後對費里尼說:「可憐的卡比莉亞,我們應該要幫她一點忙。」(註3)隨後電影果真獲准上映,這固然是費里尼想要的結局,但費里尼在回憶此事時卻不帶感激,戲稱:「不知道那位位高權重的主教是真的看完或睡著了,可能是阿帕神父在適當的時刻,如宗教行進儀式或有聖像畫面時把他搖醒了吧。」(註4)此說算是相當明瞭地表達了費里尼對教會介入電影創作的不滿,顯然也對神父素質感到不甚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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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不幸的,電影最後仍然挨了刀,片中一場戲描述一位善人分發食物給流浪漢,看在教會眼裡卻是嚴重冒犯,只因為他們認為這似乎是在諷刺教會沒有善盡行善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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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費里尼與教會苦苦周旋,只能試著在「夾縫中求生存」,但基本上他仍然處在可被接受範圍之下。然而,當他以《大路 La strada》(1954)和《卡比莉亞之夜》連獲奧斯卡獎殊榮,奠定國際聲譽之後,表徵其創作史新開端的《生活的甜蜜》便完全露出了真實面貌,直接反映出了信仰淪喪的命題,並且露骨地揭露了肉慾橫流的義大利中產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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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反對他的影評人予以盛讚,反而原本為他背書的神職人員紛紛叛變,雙方在報章雜誌上你一來,我一往地打起筆仗,使得電影未演先轟動,爭議十足。大概對於一般觀眾而言,直覺會讓教會氣得直跳腳的影片肯定值得一看,反而帶動起觀影熱潮,使得該片在義大利在當時創下破天荒的票房佳績。當年影迷爭相觀影的盛況可以在皮亞托傑米(Pietro Germi)執導的《義大利式離婚 Divorce Italian Style》(1961)中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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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場觀影熱潮,卻形成了教會內部的腥風血雨,當時在米蘭擔任樞機主教、未來的教宗保祿六世(Pope Paul VI),竟出手掃蕩了出手聲援《生活的甜蜜》的耶穌會信徒,諭令其團體解散,並將教會領袖調往曼谷。自此之後,費里尼反而更不假思索、也更直覺地反映他對教會的見解。他在《羅馬風情畫》之中對教宗的浮誇刻畫,也顯然可解讀成是對保祿六世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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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費里尼卻也是有自覺性地意識到天主教確實是驅動他創作的能量來源,他並不否認自己確實為天主教的概念感到著迷。對此,他曾說:「我喜歡它(天主教)的行進儀式、永遠不變像催眠的場面、寶貴的佈場佈景、沉鬱的詩歌、教義問答、新教宗選舉、奢華的死亡一事。我對一切的隱晦、扭曲、禁忌都有一份感激⋯⋯」(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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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認從小深受保守教會壓抑,但諷刺的是,天主教那不合時宜的儀式道統,卻啟發了費里尼開創了自己獨有的美學觀,或是他中後期創作得以完全脫離寫實的原因之一,那是他對所謂「一切的隱晦、扭曲、禁忌」的探索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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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教會關係的千絲萬縷,一言難盡。在教會眼中,費里尼肯定不是值得被表彰的傑出教徒。只是也沒人會想到這個和解居然來得特別快,在費里尼過世後兩年,梵蒂岡的宗座教會文化資產委員會公布了教廷觀點的45部影史十佳,又稱作「梵蒂岡的電影清單(Vatican's list of films)」,《大路》與《八又二分之一 8½》(1963)同樣在列,雖然不免避開了《生活的甜蜜》,但仍可以視作是教廷對費里尼的善意認可。只不過在費里尼眼中看來簡直一無四處的《聖方濟各之花》卻也入選其中,他若地下有知,大概也不免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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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Giovanni Grazzini,《費里尼對話錄》,邱芳莉譯,遠流出版社,p.84。
註2:Charlotte Chandler,《夢是唯一的現實----費里尼自傳》,黃翠華譯,遠流出版社。
註3:Peter Bondanella,《電影詩人費里尼》,林文琪、刁筱華、羅頗誠譯,萬象出版社,p.164。
註4:Giovanni Grazzini,《費里尼對話錄》,邱芳莉譯,遠流出版社,p.115。
註5:Giovanni Grazzini,《費里尼對話錄》,邱芳莉譯,遠流出版社,p.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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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2020金馬經典影展:費里尼100系列專文(一):費里尼的秘密情人〉
https://www.facebook.com/nofilmnome/posts/2549613078474753
〈2020金馬經典影展:費里尼100週年誕辰系列專文(三):費里尼導演生涯的寂寥尾聲〉
https://www.facebook.com/nofilmnome/posts/2606715329431194
〈2020金馬經典影展:費里尼100週年誕辰系列專文(五):電視文化狂潮下,大導演費里尼的逆襲〉
https://www.facebook.com/nofilmnome/posts/2626446480791412
〈2020金馬經典影展:費里尼100週年誕辰系列專文(六):情聖還是渣男?費里尼為何要拍歐洲第一風流才子卡薩諾瓦?〉
https://www.facebook.com/nofilmnome/posts/2670082293094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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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erland ’til I die” (Season 1) — 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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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 嘅紀錄片 (我更加覺得係紀實連續劇,英文字 “Docuseries” 大概都係咁解) 相當之多元化而且製作認真,作為一個體育迷,賴叔喺 “Drive to Survive” 之後,搵到以英格蘭球會新特蘭為主角嘅 docuseries “Sunderland ’til I die” (以下簡稱 “STID” ,我好懶) 為觀看。
STID 目前拍咗兩季,第一季有八集,第二季有六集,分別紀錄咗 2017–18 及 2018–19 兩個球季嘅故事。如果對英格蘭球壇唔太熟悉嘅朋友,我建議就咁直踩 14 集,唔好手多多走去摷最新嘅新聞嚟睇。原理,就同入戲院之前唔好睇劇透影評差唔多。一旦知道現狀, STID 眾多畫面及懸疑鏡頭就失去咗意義架喇。
至於本身跟貼球壇消息嘅朋友,我覺得 STID 觀賞價值係一般般嘅,畢竟入面講嘅嘢唔算特別深入,喺每集 30 分鐘嘅空間入面,能夠交代嘅事情亦都有限。如果你係東北部球會紐卡素或米杜士堡嘅球迷,鍾意喺宿敵嘅傷口上灑鹽,咁呢套 docuseries 對你哋嚟講又有另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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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劇透之前,或者都簡單交代下我對新特蘭嘅認識 (即係冇經過 Google / Wiki / research 之下就咁講) 。呢支綽號「黑貓」嘅球會,係著名嘅「升降機」,過去廿幾年以來,反覆來回頂級嘅英超同次級嘅英冠都好幾次。 1990 年代末佢哋有高矮雙煞 Niall Quinn 同 Kevin Philips 孖寶在陣,守門員係丹麥國腳蘇連遜,以中小型球會嚟講都總算曾經光輝過。
新特蘭嘅主場 “Stadium of Light” 中文直譯「光明球場」,容量達 49,000 人,喺英格蘭球壇嚟講絕對唔失禮,另一支老牌球會愛華頓嘅主場葛迪遜公園 (Goodison Park) 爆棚都唔到四萬人,同樣來自東北嘅紐卡素主場聖占士公園 (St. James’ Park) 容量亦都係 52,000 左右。可想而知,新特蘭呢間球會嘅規模,或者比上不足,但比下,絕對有餘。
不過 STID 第一季嘅背景,就係講緊新特蘭剛剛喺英超降班,行政總裁 Martin Bain 著手重建球會,爭取盡快重返英超行列。背後嘅壓力,主要都係一個字:錢。英超 (English Premier League) 作為歐洲四大聯賽之一,商業價值龐大,電視轉播權嘅收益相當可觀。降班之後,雖然有所謂嘅 “parachute payment” (合共 9,100 萬英鎊,喺球會降班後三年分批發放) 補助,確保球會財政上「軟著陸」,但係開源節流嘅功夫都係必不可少。
喺一般嘅情況之下,公司縮皮,裁員就係最容易嘅方法。但係足球球會嘅世界有少少唔同。由於球員一般都係用有年期嘅合約同球會簽約,除非有條款訂明,否則球會降班之後都冇得夾硬將球員嘅工資下調。相反,球員如果有其他球會青睞,大可以要求轉會他投。喺僱傭關係嘅天秤上,降班後嘅新特蘭明顯地處於弱勢。
接掌球隊帥印嘅教練 Simon Grayson 手頭上就係有一大班唔多願意陪新特蘭降落次級聯賽但係又人工豐厚嘅球員。點樣鼓動佢哋同舟共濟?點樣配合會方削減開支嘅要求,而限米煮限飯?呢啲問題,喺班主 Ellis Short 入主近十年之後決定拒絕再泵水施救嘅情況下,變得更加嚴重。 (值得一提, Ellis Short 曾經係私募基金 Lone Star 嘅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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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會風雨飄搖,最受傷嘅,其實係球迷。
新特蘭位處英格蘭東北部,昔日係造船業嘅重鎮,但隨住英國經濟轉營,區內經濟好景不再,居民嘅收入自然係好極有限公司。作為市內唯一一支職業球隊,新特蘭成為咗眾人嘅精神寄託。由星期日返教會嘅信眾,到凍肉店嘅員工,無不對球會成敗榮辱牽腸掛肚。
STID 一直追訪幾個新特蘭老牌球迷,個個都買咗十幾廿年 (或更長時間) 嘅季票。睇住佢哋由英冠球季開鑼滿有信心,到球會成績疲弱不振而時有挫敗、氣餒但對「黑貓」始終不離不棄,喺香港嘅各位觀眾可會諗返,香港人有啲咩嘢球隊可以撐?或者都係香港足球代表隊同埋一眾為港爭光嘅運動員啩⋯⋯
除咗球迷, STID 亦花唔少時間追訪球會嘅工作人員。喺體育行業,球員同教練固然係焦點。但係球會營運嘅部份,其實都有好多員工喺幕後幫手,例如話掌管廚房嘅 Joyce 、負責門票、管理嘅團隊等等。對於佢哋嚟講,能夠盡可能幫助球員以最好嘅狀態迎戰每場比賽,能夠為球會賣出最多嘅門票,已經係盡咗佢哋嘅本份。至於球隊嘅成績、升班降班,佢哋只能夠甘苦與共 — — 如果球會冇因為節省成本而裁員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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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程度上,我覺得 “STID” 搵新特蘭作為 Docuseries 嘅主題算係神來之筆。因為「黑貓」喺 2017–18 球季嘅進展,絕對講得上係 dramatic 。由第一集睇到第八集,大家會清楚見到眾人嘅精神面貌如何變化,當初嘅信誓旦旦或信心滿滿,到最後如何變成肉隨砧板上,不得不逆來順受。
新特蘭嘅興衰背後,固然有不幸嘅地方,但更多嘅係球會承受昔日自己大花筒、藥石亂投嘅惡果。但凡球員並非同心同德,而係各懷鬼胎,打算大難臨頭各自飛,喺狗咬狗、腳踢腳嘅英冠聯賽,球隊實在難以生存。即使球隊換上有來頭、有魅力嘅教練 Chris Coleman 都好,球隊唔能夠保住勝果,後防又漏晒水咁,就只可以換來一班至死不渝嘅忠心球迷嘅一泡眼淚。
Credit: https://flic.kr/p/cUdU45 by Ronnie Macdona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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