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的生命故事 3
我們全家住在Iligan會所的樓上
那本是聚會用的場地
召會為了接待我們 將它改成住宿用
所以客廳很大 房間卻很小
廁所竟然有三間呢
廁所太多也是麻煩
有一天 我姊在廁所發現一隻小鼠
她很敏捷 快速用我吃完奶粉的空罐
把老鼠給圈住
還得意的大叫
快來看 我抓到老鼠了
那隻可憐的小鼠
被我家貓咪玩累了
就成了牠的美味大餐
我家貓咪是自己跑來的
把拔給牠吃魚後
牠就賴著不走
還在我媽的枕頭上大便
氣得我媽 差點就要把牠趕出去
還好牠沒有造次
也就順利住下來
我們全家窩在同一間臥室
我哥和姊睡上下舖
照顧我的YA YA單獨睡一間
只有我可以享受 睡在爸媽的中間
我的一隻腳放在爸爸的肚皮上
另外一隻腳跨在媽媽的肚皮上
我的一隻手拖著爸爸的下巴
另外一隻手拖著媽媽的下巴
我盡情享受我的特權
一點都不浪費
因為那裏的氣候 四季如夏
當地人不用厚棉被
家裡也不用熱水器
他們都洗冷水澡 不是在晚上洗
而是習慣早晨洗頭洗澡
洗完才神清氣爽地出門
白天家人都外出
我和YA YA 單獨在家
當地人稱女佣人或保母為 YA YA
YA YA的工資少得可憐
雇主提供吃住以外
只要付一千披索就夠了
所以爸媽的朋友中
有些人家裡 有好幾個YA YA
有一次我們去一個華人阿姨家
她生了五個小孩
家裡竟然請了五個 YA YA
也有YA YA陪著孩子去學校
小主人上課時
YA YA 們在外面樹下聊天
下課鐘響 YA YA自動進教室
幫小主人擦汗
或倒水給小主人喝
我家房間隔一道牆
就是我爸工作的場所
那裏有兩台印刷機器
日夜不停運作 印製翻譯成當地語言的
恢復版聖經 每日靈糧 和晨興聖言
有時為了趕工出貨
我爸一個人 在工人回家後
繼續工作 忙到深夜
菲律賓南部 常有回教徒叛軍出沒
治安不好
那裏的商店都有警衛荷槍實彈
並且天黑就打烊 並拉上鐵門
我爸經常和當地聖徒
外出推廣屬靈書報
和探望各地召會
每每出門數天或數週才回家
我媽常常帶著我們
為爸爸的平安禱告
有一次爸拔的吉普車
為了躲避回教叛軍 還差點翻覆
真是驚險萬分
我是家人中 菲語講得最溜的
每當主日聚會
我就在聚會入口處點名
凡來聚會的聖徒
只要我能夠叫出他們的名字
他們就現出超級驚喜的誇張表情
好像中大獎一樣
所以我樂此不疲
經常在聚會前 對著早到的聖徒唱名
就連我媽也相當驚訝
為甚麼我會記得那麼多人的名字
因為連她都覺得那些名字很難記
小時候我的胃口不好
覺得吃飯是個苦差事
YA YA 餵我吃東西 我常抿著嘴不肯吃
她無計可施 在稀飯裡加了砂糖我才吃
我四歲回台北以後
到私立幼稚園上小班
也因為吃飯太慢
常常被老師責備
而不敢去上學
不過這是題外話
我三歲時 媽媽請人幫我做了制服
也跟著哥哥姊姊一起去上學
我上的是小小班 YA YA 留在家裡煮飯
下課時 我自己到辦公室找媽媽
有一次下課 坐在我前面的同學
在我還沒出去找媽媽時
用很尖的鉛筆刺我的臉
痛得我哇哇大哭
有人去辦公室通知馬麻
那個同學的YA YA 一直跟我媽道歉
我媽本來要教訓她 找她家長來
我很擔心她的YA YA會被主人罵
所以就跟我媽說 我不痛了
請我媽原諒她 不要為難YA YA
那個被刺進去的鉛筆芯 留在我臉上
我的臉頰留下一個小黑點
我媽說我被同學破了相
她對這事耿耿於懷
直到回台多年以後
她帶我到醫院做了雷射
清除了黑點
這件事才圓滿落幕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