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配得上擁有愛情?】
當我們想到「愛情」時,我們腦中會冒出什麼樣的人呢?
往古代想,就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往現在想,也是俊男美女、歡喜冤家。我們幾乎不會聯想到,中下階層的人們的愛情,也很少會想到老年人的愛情──我們對「愛情」的想像,其實是很「階級」的。
這就是莫泊桑這部短篇想說的。看完之後,你覺得故事中的誰,才真正配得上擁有愛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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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軟墊椅的女人 / 莫泊桑
德·貝爾特朗侯爵為慶祝開獵而舉行的家宴,正接近尾聲。十一位參加狩獵的男士、八位女士和本地的一位醫生,圍坐在燈火輝煌的大桌子旁,桌子上擺滿水果和鮮花。
人們的話題轉到愛情上,頓時掀起一場崇高的辯論,那亙古不易的辯論:人的一生中,究竟只能真心實意地愛一次,還是能愛幾次。有人舉出一些實例,說明人永遠只能認真地愛一次;有人又推出另一些榜樣,那些人經常地談情說愛,而且每一次都如醉如癡。總體說來,男人都認為愛情猶如疾病,可以不止一次地侵襲同一個人,甚至可以置其於死地,如果愛情之路遇到什麼障礙的話。雖然這一看法似乎無可爭議,不過女士們的見解立足於詩意的追求,而非實際的觀察。她們認定:真正的愛情,偉大的愛情,一生只能有一次降臨於一個生靈;這愛情,就如同霹靂,一旦讓它擊中,就會被它掏空、摧毀、焚燒,任何其它的愛情,無論有多麼強烈,都無法重新萌生。
侯爵曾經戀愛過許多次,對這種信念大加撻伐:
「我要對你們說,一個人可以全心全意、滿懷赤誠地戀愛好多次。你們剛才舉了一些以身殉情的事例,以證明不可能有第二次癡情。我要回答你們:如果這些人沒有幹出自殺這種蠢事,——自殺了,那當然就再沒有墮入情網的機會了——那麼,他們的病會痊癒,他們會重新開始,直到他們壽終正寢。酗酒者一喝而不可遏止;同樣,多情人一愛就會再愛。這,是個氣質問題。」
他們推舉原來在巴黎行醫、後來退隱鄉間的老醫生做仲裁人,請他發表高見。
嚴格地說,他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觀點:「正像侯爵說的,這是個氣質問題。至於我嘛,我就見過這麼一樁戀情,持續了五十五年之久,沒有一天動搖過,最後人死了才算結束。」
侯爵夫人興奮得拍起手來。
「真是太美了!能夠這樣被人愛,是多麼誘人的夢想啊!五十五年生活在這種堅持不渝、刻骨銘心的癡情裡,這有多麼的幸福啊!一個男人受到這樣的摯愛,該是多麼幸運,他該怎樣讚美生活啊!」
醫生微微一笑:「太太,的確,在這一點上您沒有搞錯,被愛的確實是一個男子。您認識他,就是鎮上的藥房老闆舒凱先生。至於那個女的嘛,就是那個每年都要來府上修理軟墊椅的老婦人。不過,請聽我跟諸位細細講來吧。」
女士們的熱情一下子低落下來;她們臉上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說:「呸!」好像愛情只應該打動那些有教養、有地位的人,因為只有這些人才理所當然值得別人感興趣。
醫生逕自說下去:
三個月以前,我被叫到這個臨終的老婦人的床邊。她是前一天晚上乘她那輛當房子住的馬車來的。拉車的那匹老馬,你們也見過了的。跟她來的還有她那兩只是朋友也是衛士的大黑狗。本堂神父已經先到了。她請我們倆做她的遺囑執行人;不過為了讓我們理解她的遺願,她向我們敘述了她的一生。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奇特、更令人感動的了。
她父母都是修理軟墊椅的。她從來就沒有過蓋在地上的住所。
她從小就到處流浪,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渾身的蝨子。他們每到一個村子,就把馬車停在村口的圩溝邊,給馬卸了套,讓它去吃草,狗把鼻子往爪子上一擱,就趴在地上睡起來;小女孩去草地上打滾兒;父母就在路邊的榆樹底下,糊糊弄弄地修理從村裡收來的各式各樣的舊椅子。在這流動的房子裡,一家人難得開口說話。只是在決定誰去走家串戶攬活兒、吆喝那句人人都熟悉的「修椅子嘍!」的時候,才不得不說兩句。然後,他們就面對面或者並排地坐下,搓起麥秸來。孩子要是跑得太遠,或者想跟村裡的孩子打個招呼,父親就會狠聲惡氣地喊她:「還不快回來,臭丫頭!」這是她聽過的唯一一句疼愛的話。
等她長得稍大一點,他們就打發她去收破損的椅子。於是她在這個村那個鎮結識了幾個孩子;不過這時候該這些新朋友的父母兇神惡煞似地召喚他們的孩子了:「還不快過來,淘氣鬼!我看你還跟小叫花子說話!……」
還經常有調皮的孩子朝她扔石頭。
偶爾有太太們賞她幾個蘇,她就細心收起來。
她十一歲那年,有一天,路過咱們這裡,在公墓後面遇見小舒凱:一個小夥伴搶了他兩個里亞,他正在那裡哭。在她那無家無業的孩子的脆弱的腦袋裡,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想來應該總是得意洋洋、歡天喜地的,因而小舒凱的淚水深深打動了她。她走過去;得知他為什麼難過以後,就把自己攢下來的七個蘇,她的全部積蓄,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就十分自然地收下了,一邊擦著眼淚。她太高興了,大著膽子擁吻了他一下。他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上的那幾個小錢,也就由她去。她看自己沒有遭到他拒絕,也沒有挨他打,就又來一次;她緊緊摟著他,熱情地親吻他。然後就連跑帶跳地走了。
在這可憐的腦袋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呢?她從此就把自己和這個男孩聯繫起來,是因為她把自己漂泊所得的全部財富獻給了他?還是因為她把自己柔情的初吻送給了他?這樣的事對孩子和對大人一樣,都是個謎。
此後好幾個月,她一直念念不忘公墓後面的那個角落和那個男孩。為了能再看到他,她想法兒騙取父母的錢,收修墊椅錢的時候,或者去買東西的時候,這裡摳一個蘇,那裡摳一個蘇。
當她再次經過這裡的時候,她衣袋裡已經攢了兩個法郎;但是她僅僅能夠隔著舒凱家藥房的玻璃櫥窗,從一大瓶紅色藥水和一個螩蟲標本的夾縫裡張望一下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小老闆。
但是她只會更加愛他。那彩色藥水和那耀眼的水晶玻璃的光華,吸引著她,令她激動,讓她心醉神迷。
她把這不可磨滅的記憶保留在心裡。第二年,她在學校後面遇到他正在和幾個同學打彈子,便向他撲過去,把他摟在懷裡,使勁地吻他,把他嚇得哇哇大叫。為了讓他安靜下來,她給他錢:三法郎二十生丁,簡直是一筆真正的財富了。他望著這些錢,眼睛瞪得老大。
他把錢收下,便任她愛撫了。
接下來的四年裡,她就這樣把自己的全部積蓄一筆筆都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心安理得地揣進口袋,因為這是他同意讓她吻的報酬。一次是三十蘇,一次是兩法郎,一次是十二蘇(她為此難過和羞恥得都哭了,不過這一年的景況也確實太差),最後一次是五法郎,一枚好大好圓的硬幣,他都高興得笑出聲來。
她除了他,別的什麼也不想;而他呢,也多少有點兒焦急地盼著她來,一看見她就跑著迎上去,把小女孩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
後來他不見了。原來他被送到外地去上中學了。這是她拐彎抹角打聽出來的。於是她施展出無數的詭計妙策,改變父母的路線,讓他們恰好在學校放假的時候經過這裡。她總算成功了,不過是在費了一年的心計以後。也就是說她有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他,因此當她又看見他時,她幾乎認不出他來了:他變化很大,個子長高了,人長得英俊了,穿著鑲金紐扣的校服顯得十分神氣。他卻裝作沒看見她,高傲地從她身邊走過。
她整整哭了兩天;從此以後,她就默默忍受著無盡期的痛苦。
她每年都要回來一次;她和他擦肩而過卻連招呼也不敢跟他打;而他呢,甚至不屑看她一眼。她仍然瘋狂地愛著他。她對我說:「醫生先生,在這世界上,他是我眼睛裡唯一的一個男人;我甚至不知道還有其他男人存在。」
她父母去世了。她繼續幹他們這一行,不過她不是養一條狗,而是養兩條,兩條沒有人敢招惹的惡狗。
有一天,她又回到自己夢繞魂牽的這個村子,遠遠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挽著她的心上人從舒凱家藥房出來。那是他妻子。他已經結婚了。
就在這天晚上,她跳進了村政府廣場的池塘。一個遲歸的醉漢把她救起來,送到藥房。小舒凱穿著睡袍下樓來為她醫治。他裝作根本不認識她,給她脫掉衣服,進行按摩,然後用十分生硬的語調對她說:「您瘋啦!不應該傻到這個地步呀!」
這就足以把她治好了。因為他居然跟她說話了!她的幸福的感覺,持續了好長一會兒。
她無論如何一定要付醫療費給他;但是他怎麼也不肯接受。
她的一生就這樣流逝。她一邊修理軟墊椅,一邊想念著舒凱。她每年都要隔著玻璃櫥窗望一望他。她養成了去他的藥房購買零星藥品的習慣,因為這樣她既可以走到跟前看看他,還可以給他錢。
正如我開頭對諸位說的,她今年春天死了。她對我原原本本講述了她的傷心史以後,要求我把她一生省吃儉用下來的全部積蓄轉交給她數十年如一日摯愛著的那個人。因為,用她自己的說法,她就是為他辛勞的。為了攢些錢,好讓他在她死後會想到她,哪怕只想到一次也好,她甚至常常忍饑挨餓。
然後,她就交給我兩千三百二十七法郎。她咽氣以後,我留給本堂神父二十七法郎作為安葬費,把剩下的全部帶走了。
第二天,我就到舒凱家去。他們剛吃完午飯,還面對面坐著。夫妻倆都很胖,滿面紅光,神氣而又自得,身上散發出一股藥品的氣味。
他們請我坐下,給我斟了一杯櫻桃酒。我接過酒,就開始向他們講述這一切。我的語調很激動,我相信他們聽了一定會感動得流淚。
舒凱一聽我說到這個流浪的女人,這個修理軟墊椅的女人,這個出身低賤的女人曾經愛過他,立刻拍案而起,仿佛她玷污了他的好名聲,損害了上流社會對他的敬重,以及他個人的榮譽感,一種對他來說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他太太呢,跟他一樣氣憤,一迭連聲地說:「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似乎再也找不出別的話來了。
他已經站起來,在飯桌後面大步踱來踱去,他那希臘式睡帽都歪到一邊耳朵上了。他咕噥著說:「您知道意味著什麼嗎,醫生先生?對一個男人來說,這種事實在太可怕了!怎麼辦呢?啊!要是她活著的時候我知道這件事,我早就讓憲兵把她抓起來,投進監獄去了。我敢跟您打賭,她永遠也別想出來!」
我本來想著履行一件神聖的義務,卻不料落得這樣的結果,不禁愕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了。不過我受人之托,還有一件事要完成。於是我說:「她曾經托我把她的積蓄交給您,總共是兩千三百法郎。既然我剛才說的事看來惹您很不愉快,也許最好還是把這筆錢捨給窮人吧。」
這兩口子頓時震驚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我。
我從衣袋裡把錢掏出來;這筆令人心酸的積蓄裡,有各個國家、各種圖案的錢,有金幣也有銅板,還有五花八門的零蹦兒。然後我問道:「你們怎麼決定?」
舒凱太太首先表態:「這個嘛,既然這是她——那個女人——的遺願……我看我們也很難拒絕了。」
她丈夫多少有點兒難為情,不過也接著說:「我們總可以拿這筆錢給我們的孩子們買點什麼。」
我乾巴巴地說:「隨你們便。」
他接著說:「既然她托您這麼做,那就交給我們好了;我們會想辦法把它用在什麼慈善事業上的。」
我放下錢,就告辭走了。
第二天舒凱來找我,開門見山就問:「那個……那個女人,好像把她的馬車也留在這兒了。那馬車,您是怎麼處理的?」
「沒處理;您想要的話拿去就是了。」
「好極啦,我正需要;我要用它做菜園子裡的窩棚。」
他剛要走,我叫住他:「她還留下了她那匹老馬和兩條狗。您要不要?」他吃了一驚,停下來:「啊!不要。您看我要它們有什麼用呢?您隨便處理吧。」他笑嘻嘻地向我伸出手;我只得握了一下。您說我能怎麼辦呢?在鄉下,醫生總不能和藥房老闆結仇呀。
我把那兩條狗留在自己家裡。本堂神父有個大院子,他牽走了那匹馬。馬車讓舒凱做了窩棚;他用那筆錢買了五股鐵路債券。
我一生中遇到的深摯的愛情,這是唯一的一樁。
醫生講完了。
這時,侯爵夫人眼裡含著淚水,慨歎道:「顯然,只有女人才懂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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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囑一定要公證嗎?】
莉絲~
我打拼了大半輩子
積攢了不少財產
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
我決定立一份遺囑
我想保障那些真的有用心照顧我的兒孫們
但是我看網路上都說要公證
難道律師幫我寫遺囑還不夠嗎?
#見證
#公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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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封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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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很多人現在都感到非常焦慮,覺得美國社會似乎被中共滲透得很厲害,會不會像被白蟻蛀空的百年老屋一樣,「砰」一聲地就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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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非主流歷史學家劉仲敬先生的這段問答,值得我們做個參考。文章非常長,我簡單給大家節錄幾個要點,與摻雜一點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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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劉仲敬舉出前後三雄時期,托勒密王國(埃及)對羅馬元老院的行賄與滲透活動為例。他認為,埃及之所以嘗試用錢去滲透羅馬,並不是因為羅馬衰弱,相反地,是因為羅馬豪強。如果埃及的實力值得與羅馬一搏的話,埃及人應該會集中精神強化自己,以武德充沛的方式與羅馬決一雌雄。埃及人之所以選擇賄賂羅馬元老院,正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實力比不過,只好採行二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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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當一個邦國,例如羅馬,成為了世界霸權,意味著全世界的權力鬥爭,都不可避免地要綁定或牽扯到羅馬內部的權力鬥爭。羅馬當然會產生腐敗,而羅馬內部的黨派競爭,就成了防止羅馬墮落的「防腐劑」。首先,當一派從外邦拿錢,而在黨爭中獲得不正當的優勢時,另一派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因為袖手旁觀就會讓他們在黨爭裡佔下風。這不是什麼道德正義感使然,而是兩大黨之間的恐怖平衡一定會讓他們不敢坐視對手跟外邦收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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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而一個世界帝國裡,也必然有武德充沛與費拉不堪的兩種人。會從外邦拿錢的人,必然是比較軟弱、想過爽日子、費拉性格較重的那種人。而相對的也必然有比較堅強,能忍受辛苦,會自我惕勵的人。然而這世界競爭最終的基本盤,就是武力鬥爭。武德充沛的那個陣營,勢必要把費拉不堪的軟弱者給整肅掉,並且吞吃所有的利益,這比滲透行賄什麼的都大得多。而武德派在國內整肅掉費拉派,最好的大義名份就是他們收了外邦的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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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敗黃金打不過戰士的鐵,這是自古以來不移不易的規則。上天最終的達爾文式的公平就在這裡,羅馬不會敗給經濟力強大但內部費拉不堪的埃及,但是會亡於身無分文但武德充沛的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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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代替美國人回答什麼問題,但我相信,美國的現況雖然腐敗,但尚未完全丟掉武德充沛的那個面向。而中國則根本沒有建立武德的那個思想環境。因此,上天最終的達爾文式的公平,恐怕還是要判決給美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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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還有一個自古以來不移不易的規則,就是有鐵就有黃金,黃金是鐵血賺來的。也就是說,偉大航道上的寶藏終究還是要贈給最有鐵有血的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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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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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現在的中國,強大到足以向世界西方國家強力滲透,達到了不可阻擋和無以復加的地步,這是與世界文明的發展方向背道而馳的。這是因為跨國性的教團和跨國經濟團體的失敗和削弱所造成的,還是相反的作用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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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仲敬:
恰好相反,這個明顯是羅馬秩序造成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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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勒密的埃及什麽時候才會到羅馬去搞滲透活動?當然是在迦太基、馬其頓和安條克已經次第瓦解,羅馬的仲裁權在希臘世界已經變得不可抗拒的時候。當迦太基還在,世界的霸主還沒有確定的時候,他們是沒有必要去賄賂元老院的議員的,因為羅馬的權力還非常遙遠,羅馬人跟迦太基無論誰贏了,都還不至於越過馬其頓和敘利亞打到埃及來,他們沒有什麽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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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流的列強一個接一個倒下,羅馬的權力變得無法抵抗,而埃及人要跟努比亞人、利比亞人和以色列的各個小王國打交道的時候,隨時都要顧及羅馬人的意見。即使是打了勝仗,也有可能被羅馬人趕出去。這時他才會感到,埃及人無論在埃及做什麽,都趕不上派一群特工、帶一箱金銀去賄賂一個羅馬元老院議員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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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麽在迦太基戰爭的時期,埃及人從來不收買羅馬元老院的議員,而到了凱撒的時代,埃及人卻把國家預算的大部分都用在收買元老院議員和雇傭羅馬軍團的退役老兵這兩件事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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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是埃及強大的標志,而是埃及和羅馬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大到了如果不從內部收買羅馬、就根本混不下去的地步了。迦太基和馬其頓並不想收買羅馬元老院的議員,不是因為他們軟弱,而是因為他們強大,他們自認為和被認為可以跟羅馬決一雌雄。雖然他們打敗了,但是他們正像是納粹德國和蘇聯一樣,雖然失敗了,但是在失敗以前還是跟美國真刀真槍地打過幾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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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能力打贏的話,你就不用去行賄了。你行賄的對象是什麽呢?就是你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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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自己就是一個處長,你難道會向你手下的科長行賄嗎?你可以直接命令他,甚至是強迫科長向你行賄。如果你只是一個科長,那麽什麽人才是你行賄的對象呢?當然不是跟你同級別的科長,至少也應該是級別比你高的處長才行。你向縣太爺行賄,是因為縣令可以滅你的門。你不向你的鄰居行賄,不向比你更窮的貧下中農行賄,是因為鄰居坑不倒你,貧下中農也害不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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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賄的對象就是有能力害你而你卻害不了他的人。這裡面的階級地位是很明顯的。如果你有能力戰鬥或者是你自以為有能力戰鬥,你就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當然,行賄的一方就是弱者的一方,強者都是要接受別人行賄的。強者有可能因為行賄而變得軟弱,但是弱者從來不可能因為行賄而變得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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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盡管這樣反反覆覆行賄,最後還是被羅馬人吞併了。搞到最後,他們行賄的做法反而成了羅馬人吞併他們和消滅他們的理由。他們最大的行賄就是我們知道的埃及艷后,她把國家元首本人都賠了出去,收買了羅馬最大的官—凱撒的繼承人安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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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當時的意義就像是,你今天把美國總統本人都收買了。美國還有比總統更大的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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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收買成功的結果,卻使羅馬內部發生了政變,使得屋大維這一派本來沒有資格繼承凱撒軍團的人跳出來說:「現在安東尼已經代表了腐敗勢力,要把羅馬變得像是東方國家一樣腐敗而專制,羅馬傳統的支持者和羅馬自由的維護者都要跟我來,跟我發動政變,維護羅馬人的真正傳統,維護元老院的尊嚴,把安東尼和埃及艷后一起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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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大維就是憑著這個號召,才能夠得到元老院保守勢力的支持,以恢復共和和羅馬古風為理由,以打倒東方專制主義的代表為理由,把埃及艷后和安東尼一起消滅掉了。埃及介入羅馬黨爭的結果就是,一旦被他們腐敗了的那一個黨派,在羅馬黨爭中失敗,那麽勝利的黨派就必然連帶把埃及一起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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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如果希拉蕊或者其他什麽政治家真的受到了中國的收買,然後他們被川普或其他敵人揭發出來一敗塗地以後,那麽中國必然要變成罪魁禍首,附帶地也被收拾掉。這都是一樣的道理。你如果沒有捲進去的話,那麽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捲進去以後,你就會變成被收拾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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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羅馬自己的角度來講,這是羅馬腐敗的象徵。以前羅馬跟迦太基打仗的時候,兩黨的議員雖然各有各的意見分歧,但是他們誰都不是外國的代理人。搞到最後,羅馬快要征服埃及、已經征服了大半個世界的時候,羅馬的權力已經比迦太基戰爭的時候要強大得多了,但是元老院內部居然出了一大批受人收買的人。這當然是羅馬憲制的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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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美國當然已經比富蘭克林.羅斯福的時代要強大得多了,但是居然會出現像「通俄門」這樣的事情,或者像最近川普揭發出來的中國黑客攻擊這些事情,這說明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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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羅馬不再是一個地方性的邦國。羅馬的憲法跟世界的權力結構和憲制結構已經不可分割了。全世界的權力鬥爭都不可避免地要體現於羅馬的黨派鬥爭,因為大家都能夠看到,無論你自己打得有多好,只要羅馬人說你必須撤退,你就必須撤退。無論你多麽失敗,只要羅馬人說這些地方是你的,那麽你的敵人都非交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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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帕加馬和托勒密這樣的國王甚至想到,保衛國家安全和防止自己的子孫後代遭到政治清算的唯一手法,就是在遺囑中把自己的國土饋贈給元老院和羅馬人民。而羅馬人經常拒絕他們的饋贈,理由就是,接受了這樣的饋贈,這筆easy money會在羅馬黨爭當中產生不利效果。得到這筆巨大資產的黨派會取得不公正的優勢,破壞羅馬憲法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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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邏輯跟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北方的議員堅決反對古巴和拉美各邦加入美國,而南方的議員就很有吞併古巴和拉美一些地區的欲望,理由是相同的。因為拉美普遍是承認奴隸制的,而北方議員是反對南方搞奴隸制的。如果南方把實行奴隸制的古巴或者其他地方拉進了美國,那麽在國會當中南方就要占便宜;反過來,把這些地方盡可能踢出去,那就符合北方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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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貴匪強力介入,從李文和那個時代開始收買美國政治代理人的結果,必然就是這個樣子的。它會使美國內部政爭的野火燒到自己頭上,會使自己站在失敗的黨派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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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你會站在失敗的黨派一邊?因為總有人容易收買,總有人不容易收買,容易受到收買的那一方面必然是比較腐敗的那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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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屋大維收買不了,安東尼就可以收買。但是,屋大維和安東尼之間是誰更強大呢?當然是屋大維更強大。為什麽?因為需要埃及黃金來收買的這批羅馬人就是厭倦了征戰、想要過舒服日子的羅馬人;堅守羅馬傳統、高喊反對東方腐敗的那批人就是跟著凱撒在高盧征戰、仍然保持了羅馬共和國時期尚武傳統的那一部分人。尚武的人跟腐敗的人打,那肯定是腐敗的人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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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本身就是腐敗的東方專制國家,你要收買人的話,誰會接受你的賄賂呢?當然是厭倦了征戰、想要腐敗過好日子的那一批人。能打的人,正如凱撒和他的繼承人所說的那樣,能夠通過征服獲得戰利品的人,為什麽要小裡小氣地在密室里面接受你那點可憐的賄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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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征服埃及,把你整個吃下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擁有鐵的人注定要成為擁有黃金的人。你之所以賄賂我,是因為你怕我,但你既然怕我的話,我為什麽不能征服你,取得比賄賂更多的戰利品?這個悖論是你沒有辦法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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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落到了非行賄不可的地步,那麽願意接受你賄賂的人就是世界統治者當中比較軟弱而腐敗的那一部分人,而比較尚武而強大的那一部分早晚會以清算腐敗的名義,首先吃掉你過去送掉的賄賂,然後把你自己一起消滅掉,在消滅你的過程中間取得比你付出的賄賂多幾倍、大得多的利益,而且還非常理直氣壯、名正言順,以憲法保衛者和羅馬清廉正直的平民階級和羅馬軍團戰士的利益為出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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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艷后雖然把安東尼服侍得體體帖帖,但是她怎麽能夠比得上屋大維征服埃及以後用埃及的全部財富來犒賞出身平民的廣大羅馬戰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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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羅馬戰士衷心支持的人才能夠征服世界,而你沒有能力收買所有的公民戰士,你只能集中收買幾個腐敗集團。而那幾個腐敗集團得到了你的錢,也就得到了在政治鬥爭中不公正的優勢。然後沒有得到那些錢的人必然會煽動公民戰士出來:你看,你們為國犧牲,到處征戰,而這些腐敗分子卻輕輕鬆鬆得到了這麽多錢,然後得到這些錢以後還要把你們這些清廉正直、流血犧牲的人得不到的好處分給那些腐敗分子,你們能夠容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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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位英勇善戰的、像麥坎那樣為國家流了血的美國老兵,或者是像小加圖那樣的羅馬老兵,你能容忍像安東尼這種人把羅馬戰士用鮮血得到的戰利品,為了個人的好處和腐敗小集團的好處,輕而易舉地讓給克萊奧帕特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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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屋大維反對安東尼和埃及艷后時最有煽動力的動員就是,羅馬軍團戰士自從盧庫魯斯和龐培以來百戰經營得到了一些東方屬國,僅僅是因為埃及艷后賣了一下色相,就由安東尼慷慨地贈給了埃及艷後的兒女,你們能容忍這些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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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格拉古就是因為許諾把這些征服來的土地分配給羅馬軍團的老兵,才引起了羅馬的政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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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屋大維告訴你們,我們要清除東方專制主義的腐敗,恢復羅馬人驕傲的傳統,不能讓高貴勇敢的羅馬戰士在東方腐敗的君主面前卑躬屈膝。我們羅馬的公民戰士見了執政官從來不會下跪,而東方的大官和宰相見了君主都要下跪。你們如果讓安東尼當了權,那麽我們羅馬戰士的子孫後代都要像東方人一樣奴顏婢膝,你們能夠容忍嗎?埃及艷后的好處給了安東尼和他的大將,而我打敗安東尼以後,從安東尼的財庫和埃及的財庫裡面得到的大量的財寶,會像凱撒的遺囑一樣,分配給每一位軍團的老兵,還會捐獻給羅馬的平民,為他們運來非洲的獅子,給他們看好戲,為他們分發非洲的糧食做成的麵包。於是,羅馬的平民和羅馬的軍團戰士自然而然要擁護屋大維去打安東尼和埃及艷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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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在今天的羅馬—也就是美國搞的那些腐敗活動,得到的結果必然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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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前線退伍下來的老兵回到自己的家鄉,卻發現他們的工作機會消失了,他們找不到工作,房租上漲了,因為原有的鋼鐵廠已經搬到中國或者其他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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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川普許諾,我們要加高關稅,使鋼鐵廠搬回來,使羅馬的公民戰士重新得到工作和尊嚴。請問他們會支持誰呢?一些人把自己的廠家遷到中國境內,賺了很多錢,這些錢一部分肥了中國的腐敗官員,一部分肥了美國的全球主義者,永遠地離開了美國。他們的工人都是中國的血汗勞工,被中國公安局嚴密監視著,因此他們不敢向美國的公民戰士一樣要求很高的福利待遇。只要稍微有一點不軌,進了廠連身份證都被公安局沒收了。他們像奴隸一樣勞動,因此可以忍受很低的工資,擠掉了那些享有高工資和高福利的美國公民戰士。因此,依靠這些血汗勞工和低人權優勢多餘出來的這些錢,就由中國共產黨的腐敗官員和投資到中國的美國企業家瓜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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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美國企業家得到的僅僅是錢。如果有朝一日美國發生政治衝突,他們能夠依靠中國公安局給他們撐腰嗎?他們跟中國公安局的那些關係,在美國政壇中就是一個負面因素,像安東尼和克萊奧帕特拉的關係一樣,足以使他們受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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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的敵人如果得到那些退伍老兵的支持,一旦發生真正的政治衝突,一旦政治衝突真的到了刺刀見紅的時候,你們這些全球主義者無論從中國的血汗勞工身上賺了多少錢,古老的規則仍然會發揮作用:你們的黃金鬥不過公民戰士手裡面的鐵。公民戰士會揚起自己的戰刀,索取自己的權利。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們準備的,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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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古老、最基本的法則是不可能修改的。你不要玩小聰明,玩小聰明只會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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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你已經淪落到只能靠行賄來生存的地步,那就是說,你的鐵是不頂用的。你的黃金從哪兒來?只是依靠瘋狂地剝削血汗勞工。而血汗勞工既然能夠被公安局恐嚇,他們當然是不能打的。能打的人能夠讓公安局把身份證都拿去沒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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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美國工人和退伍軍人的身份證拿去沒收,扣押在警察局裡,這是有可能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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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的勞工不能打,而別人的公民戰士能打,那麽你在中間耍的這些小聰明,無論經過多少個曲折,最終的結果無非是把你和你的所有財富都作為戰利品和俘虜,贈送到能夠為自己的權利流血犧牲的公民戰士團體手裡面。共和國就是武裝公民的團體。無論在伯里克利時代、在馬基雅維利的時代還是這今天,都沒有例外。沒有武裝的公民團體,就算是名義上叫共和國,也一定是假共和國。中國就是一個假共和國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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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絕不可能依靠什麽啟蒙知識分子的理論或者是學了什麽哪怕是普通法或者其他先進的法律制度,就變得民主了,因為法律永遠離不開執行法律的人。普通法的基礎,首先就是能夠用他們的刀槍指著國王、迫使國王簽署大憲章而且必須遵守大憲章的那些封建武士,現在就是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用血來捍衛民主的公民戰士。沒有這些人,任何法律、任何偉大的思想都是一紙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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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這些人,你是一個軟弱的、腐敗的專制政體,你的人民不能打,所以你的統治者才能夠花天酒地,欺負人民而得到超額利潤。而別人的人民是能打的,所以別人的統治者是不敢花天酒地、不敢欺負人民的。所以,你的統治者必然要變成羅馬公民戰士團體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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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基本盤是你推不翻的。人民的博弈習慣,改變起來是非常困難的,就算是能夠改變的話。最快的速度也需要跨代,怎麽說也要兩、三代人的時間。所以,你沒有這樣的時間了。早在你能夠改變(如果你還有可能改變)以前,你們早就已經注定要變成羅馬老兵的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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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羅馬浴場Thermae Rom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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