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紐約公共圖書館(2017)
或回望、或審視、或前瞻,奧斯卡終身成就獎得主佛雷德里克懷斯曼這次將鏡頭聚焦於紐約公共圖書館,三個半小時的耙梳,收羅了那些發生於圖書館中的日常片段。藉此,我們不單看到一座歷史悠久圖書館的運作模式,更認識到它作為一個公共場域的意義與價值。
「廣場是信任和關懷的殿堂,在這裡,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權利和義務。」《抓狂美術館》中的廣場宣言,宣告著一旦踏入方框之內,便要彼此平等的互相幫助。這句如格言般的口號,其實有兩層意義,一是揭示了公共場域所應具備的輔助社會、對外開放功能,另一方面也諷刺著現代文明至此公共意識的淪喪。有鑑於此,現今的公共場域作為公民社會聚集的號召,除了以往傳統中的客體功能外,更重要的是如何回應時代與社會,提供場地、資源,使每個人都可以參與其中。
根據美國期刊《American Libraries》於2000年的一篇文章中所指出。圖書館之於社會應該具備「使市民資訊滿溢、打破藩籬、平衡不公平競爭、重視個人、豐富創意、開啟兒童的心靈、增加收益、營造社區、讓家庭更和諧、關照每個人、提供庇護、保存過去」等十二項功能。這與以往我們所認知的圖書館形象有些差異。若試著了解圖書館的歷史,最早可追溯至兩河流域的蘇美人,而後如埃及的亞歷山大圖書館、中世紀的修道院圖書館、中國佛寺中的藏經閣、又或者是各個國家儲藏文件的檔案資料庫,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都象徵權力與財富,統治者藉由蒐集、儲存重要文件及文本,來達到掌握知識及彰顯權力的效果。因此縱使造紙術與印刷術的發明促使知識、文化的普及,但由於圖書館仍掌握在菁英階層當中,因此知識的傳播仍然有其居限。所以,在現代圖書館的發展過程當中,除了持續進行資料統整蒐集的工作之外,很大的一部分便是要設法將圖書館內的收藏、知識「開放」給社會大眾,藉由知識的力量,企圖達到一個理想的公民社會狀態。
如果以此為前提觀看電影,我們其實可以發現導演觀點與其的相似之處。然而,理想抱負是如此,真正實踐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在觀影過程當中,其實就是一場具體的現代公共圖書館參與社會的紀錄。可以發現當中真正涉及我們傳統認知上圖書館「形象」的篇幅很少,更多是是那些在會議中討論、讀書會、演講、教育課程、甚至是就職博覽會。記得開頭是一場生物學家的演講,談論的是有關於宗教與無神論者的鄉對應關係。後來鏡頭一轉,接續的是一個虔誠基度教徒的短講。在此,圖書館開放及多元的功能有了回應,同時也揭示了紐約公共圖書館作為紐約市民知識匯集、文化交流、多元對話中心的意義。另外,印象的深刻的是,貫穿全片的資訊與網路議題,在資訊流通發達的現代,傳統平面式的學習模式顯然有所侷限,線上、即時的知識獲得才是當下更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因此我們看到了圖書館致力推廣紐約市區內的熱點設置工程、網路分享器的租借、館內電腦的開放使用、甚至是網路使用的教學等項目,試圖履行如宣言般現代圖書館對於社會所應盡的義務與責任。當身在現代的我們,不會因為知識取的難易成為學習的門檻,讓受教成為了一如自由、生命等一般重要的基本人權。
其實在觀看的當下,雖然訊息量龐大,但卻很自然、沒有負擔的參與其中。這是一部關於圖書館的紀錄片,但卻也同時是一部關於城市的電影。他示範的圖書館與城市文化、公民社會的互動關係,同時也指出了現代圖書館如何在困境中努力的現況,一個城市的文化當然包括了所以市民的參與,而圖書館則催化了這樣的參與情形,重塑且鞏固了城市的文化,當然這個城市並不僅限於紐約,只是或許紐約走的稍稍前面一些。這是一部所有愛書,喜歡圖書館,甚至鍾情於漫步在城市中的人都值得看的電影,六月一號上映,場次部多,片長很長,要看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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