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體吞噬硬體的 AI 時代,晶片跟不上演算法的進化要怎麼辦?
作者 品玩 | 發布日期 2021 年 02 月 23 日 8:00 |
身為 AI 時代的幕後英雄,晶片業正經歷漸進持續的變化。
2008 年之後,深度學習演算法逐漸興起,各種神經網絡滲透到手機、App 和物聯網。同時摩爾定律卻逐漸放緩。摩爾定律雖然叫定律,但不是物理定律或自然定律,而是半導體業發展的觀察或預測,內容為:單晶片整合度(積體電路中晶體管的密度)每 2 年(也有 18 個月之說)翻倍,帶來性能每 2 年提高 1 倍。
保證摩爾定律的前提,是晶片製程進步。經常能在新聞看到的 28 奈米、14 奈米、7 奈米、5 奈米,指的就是製程,數字越小製程越先進。隨著製程的演進,特別進入10 奈米後,逐漸逼近物理極限,難度越發增加,晶片全流程設計成本大幅增加,每代較上一代至少增加 30%~50%。
這就導致 AI 對算力需求的增長速度,遠超過通用處理器算力的增長速度。據 OpenAI 測算,從 2012 年開始,全球 AI 所用的演算量呈現等比級數增長,平均每 3.4 個月便會翻 1 倍,通用處理器算力每 18 個月至 2 年才翻 1 倍。
當通用處理器算力跟不上 AI 演算法發展,針對 AI 演算的專用處理器便誕生了,也就是常說的「AI 晶片」。目前 AI 晶片的技術內涵豐富,從架構創新到先進封裝,再到模擬大腦,都影響 AI 晶片走向。這些變化的背後,都有共同主題:以更低功耗,產生更高性能。
更靈活
2017 年圖靈獎頒給電腦架構兩位先驅 David Petterson 和 John Hennessy。2018 年圖靈獎演講時,他們聚焦於架構創新主題,指出演算體系結構正迎來新的黃金 10 年。正如他們所判斷,AI 晶片不斷出現新架構,比如英國 Graphcore 的 IPU──迥異於 CPU 和 GPU 的 AI 專用智慧處理器,已逐漸被業界認可,並 Graphcore 也獲得微軟和三星的戰略投資支援。
名為 CGRA 的架構在學界和工業界正受到越來越多關注。CGRA 全稱 Coarse Grained Reconfigurable Array(粗顆粒可重構陣列),是「可重構計算」理念的落地產物。
據《可重構計算:軟體可定義的計算引擎》一文介紹,理念最早出現在 1960 年代,由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 Estrin 提出。由於太過超前時代,直到 40 年後才獲得系統性研究。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 DeHon 等將可重構計算定義為具以下特徵的體系結構:製造後晶片功能仍可客製,形成加速特定任務的硬體功能;演算功能的實現,主要依靠任務到晶片的空間映射。
簡言之,可重構晶片強調靈活性,製造後仍可透過程式語言調整,適應新演算法。形成高度對比的是 ASIC(application-specific integrated circuit,專用積體電路)。ASIC 晶片雖然性能高,卻缺乏靈活性,往往是針對單一應用或演算法設計,難以相容新演算法。
2017 年,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Defenc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DARPA)提出電子產業復興計劃(Electronics Resurgence Initiative,ERI),任務之一就是「軟體定義晶片」,打造接近 ASIC 性能、同時不犧牲靈活性。
照重構時的顆粒分別,可重構晶片可分為 CGRA 和 FPGA(field-programmable gate array,現場可程式語言邏輯門陣列)。FPGA 在業界有一定規模應用,如微軟將 FPGA 晶片帶入大型資料中心,用於加速 Bing 搜索引擎,驗證 FPGA 靈活性和演算法可更新性。但 FPGA 有局限性,不僅性能和 ASIC 有較大差距,且重程式語言門檻比較高。
CGRA 由於實現原理差異,比 FPGA 能做到更底層程式的重新設計,面積效率、能量效率和重構時間都更有優勢。可說 CGRA 同時整合通用處理器的靈活性和 ASIC 的高性能。
隨著 AI 演算逐漸從雲端下放到邊緣端和 IoT 設備,不僅演算法多樣性日益增強,晶片更零碎化,且保證低功耗的同時,也要求高性能。在這種場景下,高能效高靈活性的 CGRA 大有用武之地。
由於結構不統一、程式語言和編譯工具不成熟、易用性不夠友善,CGRA 未被業界廣泛使用,但已可看到一些嘗試。早在 2016 年,英特爾便將 CGRA 納入 Xeon 處理器。三星也曾嘗試將 CGRA 整合到 8K 電視和 Exynos 晶片。
中國清微智慧 2019 年 6 月量產全球首款 CGRA 語音晶片 TX210,同年 9 月又發表全球首款 CGRA 多模態晶片 TX510。這家公司脫胎於清華大學魏少軍教授起頭的可重構計算研究團隊,從 2006 年起就進行相關研究。據芯東西 2020 年 11 月報導,語音晶片 TX210 已出貨數百萬顆,多模組晶片 TX510 在 11 月也出貨 10 萬顆以上,主要客戶為智慧門鎖、安防和臉部支付相關廠商。
先進封裝上位
如開篇提到,由於製程逼近物理極限,摩爾定律逐漸放緩。同時 AI 演算法的進步,對算力需求增長迅猛,逼迫晶片業在先進製程之外探索新方向,之一便是先進封裝。
「在大數據和認知計算時代,先進封裝技術正在發揮比以往更大的作用。AI 發展對高效能、高吞吐量互連的需求,正透過先進封裝技術加速發展來滿足。 」世界第三大晶圓代工廠格羅方德平台首席技術專家 John Pellerin 聲明表示。
先進封裝是相對於傳統封裝的技術。封裝是晶片製造的最後一步:將製作好的晶片器件放入外殼,並與外界器件相連。傳統封裝的封裝效率低,有很大改良空間,而先進封裝技術致力提高整合密度。
先進封裝有很多技術分支,其中 Chiplet(小晶片/芯粒)是最近 2 年的大熱門。所謂「小晶片」,是相對傳統晶片製造方法而言。傳統晶片製造方法,是在同一塊矽晶片上,用同一種製程打造晶片。Chiplet 是將一塊完整晶片的複雜功能分解,儲存、計算和訊號處理等功能模組化成裸晶片(Die)。這些裸晶片可用不同製程製造,甚至可是不同公司提供。透過連接介面相接後,就形成一個 Chiplet 晶片網路。
據壁仞科技研究院唐杉分析,Chiplet 歷史更久且更準確的技術詞彙應該是異構整合(Heterogeneous Integration)。總體來說,此技術趨勢較清晰明確,且第一階段 Chiplet 形態技術較成熟,除了成本較高,很多高端晶片已經在用。
如 HBM 儲存器成為 Chiplet 技術早期成功應用的典型代表。AMD 在 Zen2 架構晶片使用 Chiplet 思路,CPU 用的是 7 奈米製程,I/O 使用 14 奈米製程,與完全由 7 奈米打造的晶片相比成本約低 50%。英特爾也推出基於 Chiplet 技術的 Agilex FPGA 系列產品。
不過,Chiplet 技術仍面臨諸多挑戰,最重要之一是互連介面標準。互連介面重要嗎?如果是在大公司內部,比如英特爾或 AMD,有專用協議和封閉系統,在不同裸晶片間連接問題不大。但不同公司和系統互連,同時保證高頻寬、低延遲和每比特低功耗,互連介面就非常重要了。
2017 年,DARPA 推出 CHIPS 戰略計劃(通用異構整合和 IP 重用戰略),試圖打造開放連接協議。但 DARPA 的缺點是,側重國防相關計畫,晶片數量不大,與真正商用場景有差距。因此一些晶片業公司成立組織「ODSA(開放領域特定架構)工作組」,透過制定開放的互連介面,為 Chiplet 的發展掃清障礙。
另闢蹊徑
除了在現有框架內做架構和製造創新,還有研究人員試圖跳出電腦現行的范紐曼型架構,開發真正模擬人腦的計算模式。
范紐曼架構,數據計算和儲存分開進行。RAM 存取速度往往嚴重落後處理器的計算速度,造成「記憶體牆」問題。且傳統電腦需要透過總線,連續在處理器和儲存器之間更新,導致晶片大部分功耗都消耗於讀寫數據,不是算術邏輯單元,又衍生出「功耗牆」問題。人腦則沒有「記憶體牆」和「功耗牆」問題,處理訊息和儲存一體,計算和記憶可同時進行。
另一方面,推動 AI 發展的深度神經網路,雖然名稱有「神經網路」四字,但實際上跟人腦神經網路運作機制相差甚遠。1,000 億個神經元,透過 100 萬億個神經突觸連接,使人腦能以非常低功耗(約 20 瓦)同步記憶、演算、推理和計算。相比之下,目前的深度神經網路,不僅需大規模資料訓練,運行時還要消耗極大能量。
因此如何讓 AI 像人腦一樣工作,一直是學界和業界積極探索的課題。1980 年代後期,加州理工學院教授卡弗·米德(Carver Mead)提出神經形態工程學的概念。經過多年發展,業界和學界對神經形態晶片的摸索逐漸成形。
軟體方面,稱為第三代人工神經網路的「脈衝神經網路」(Spike Neural Network,SNN)應運而生。這種網路以脈衝信號為載體,更接近人腦的運作方式。硬體方面,大型機構和公司研發相應的脈衝神經網路處理器。
早在 2008 年,DARPA 就發起計畫──神經形態自適應塑膠可擴展電子系統(Systems of Neuromorphic Adaptive Plastic Scalable Electronics,簡稱 SyNAPSE,正好是「突觸」之意),希望開發出低功耗的電子神經形態電腦。
IBM Research 成為 SyNAPSE 計畫的合作方之一。2014 年發表論文展示最新成果──TrueNorth。這個類腦計算晶片擁有 100 萬個神經元,能以每秒 30 幀的速度輸入 400×240pixel 的影片,功耗僅 63 毫瓦,比范紐曼架構電腦有質的飛躍。
英特爾 2017 年展示名為 Loihi 的神經形態晶片,包含超過 20 億個晶體管、13 萬個人工神經元和 1.3 億個突觸,比一般訓練系統所需的通用計算效率高 1 千倍。2020 年 3 月,研究人員甚至在 Loihi 做到嗅覺辨識。這成果可應用於診斷疾病、檢測武器和爆炸物及立即發現麻醉劑、煙霧和一氧化碳氣味等場景。
中國清華大學類腦計算研究中心的施路平教授團隊,開發針對人工通用智慧的「天機」晶片,同時支持脈衝神經網路和深度神經網路。2019 年 8 月 1 日,天機成為中國第一款登上《Nature》雜誌封面的晶片。
儘管已有零星研究成果,但總體來說,脈衝神經網路和處理器仍是研究領域的方向之一,沒有在業界大規模應用,主要是因為基礎演算法還沒有關鍵性突破,達不到業界標準,且成本較高。
附圖:▲ 不同製程節點的晶片設計製造成本。(Source:ICBank)
▲ 可重構計算架構與現有主流計算架構在能量效率和靈活性對比。(Source:中國科學)
▲ 異構整合成示意動畫。(Source:IC 智庫)
▲ 通用處理器的典型操作耗能。(Source:中國科學)
資料來源:https://technews.tw/2021/02/23/what-to-do-if-the-chip-cannot-keep-up-with-the-evolution-of-the-algorithm/?fbclid=IwAR0Z-nVQb96jnhAFWuGGXNyUMt2sdgmyum8VVp8eD_aDOYrn2qCr7nxxn6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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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機器人將如何顛覆製造業?
面對AI機器人帶來的破壞式創新,台灣製造業該怎麼把握機會,在自動化典範轉移的亂局中,占有一席之地?
Bastiane Huang
Feb 6 · 1
在先前Robotics 2.0系列文章中,我們討論了AI如何讓機器人做到過去做不到的靈巧工作,並能夠開始自主學習。第一篇文章介紹了AI如何開啟Robot2.0時代。第二篇文章則描述AI機器人在倉儲運輸業的應用,透過觀察這個新技術的第一個應用場景,來預測這一切將如何影響我們的生產力、就業狀況以及日常生活。
這篇文章我們將聚焦目前大量運用傳統機器手臂及自動化設備,同時占台灣產值最高(30%)的製造業。具有自主學習能力而且靈巧的AI機器人,將如何影響製造業流程及整體產業結構?供應鏈上的各廠商又該如何因應Robotics 2.0帶來的破壞性創新?
「未來已經到來,只是先被一部分人看見。」 — 作家威廉.吉布森
The future is already here — it’s just not very evenly distributed. — William Gibson
製造業自動化現況
根據國際機器人聯合會(IFR)發布的最近報告,全球工業機器手臂的出貨量在2018年創下新紀錄,來到38萬4,000台。其中中國仍是最大市場(占比35%),接著是日本,美國,台灣排名全球第六。
汽車以及電子製造業依然是工業手臂的最大應用市場(占比60%),遠遠領先其他包含金屬,塑膠及食品等產業。具體原因我們在第一篇文章也討論過,由於傳統機器人和電腦視覺的限制,目前除汽車業和電子業以外,倉儲、農業和其他產業幾乎都還沒開始使用機械手臂。而這樣的情形將會被AI機器人及深度學習等新技術所改變。看到這裡,你可能會想:自動化及工業機器手臂在製造業既然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該自動化或可以被自動化的部分應該都已經自動化了,還有什麼創新的空間呢?
出乎意料地,就連自動化程度最高的汽車製造業,離所謂的全自動化關燈工廠(lights out factory)也還有很大一段距離。舉例來說,汽車組裝的部分大多依然是由人工來完成。這也是車廠最勞力密集的部分,平均一間汽車工廠裡有3分之2的員工都在裝配車間。就連一向追求革新與顛覆,主張追求最高自動化的特斯拉執行長馬斯克,都不得不公開承認,特斯拉生產線自動化的進度不如預期。
究竟為什麼自動化這麼困難?
自動化至今無法跨越的技術限制
現今的自動化生產線普遍為大量生產設計,因此能有效降低成本,但也因此缺乏彈性。面對消費者越來越短的產品生命週期,越來越多的少量多樣客製化生產需求,人類往往比機器人更能夠因應新的產品線,也不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去重新編寫程式或更改製造工序。
1. 靈巧度與複雜度
儘管科技在快速進步,人類還是比機器人靈巧許多。在訪談電子代工廠商的過程中發現,儘管組裝產品(assembly)已經高度自動化,但備料(kitting)的程序還是必須由人來完成。
備料在製造及倉儲業都很普遍,是提高生產效率的重要步驟。指的是把組裝產品需要的各個零散部件集合起來,打包並放置在工具包(kit)的過程。之後機器人再從工具包中拿取各個零件並進行組裝作業,這時候因為各個零件都在一個固定的位置和角度,自動化編程相對容易。相反地,備料時必須從雜亂無序的零件盒中辨識並拿取零件,零件的位置角度不一,甚至可能重疊或纏繞在一起,這對現有的機器視覺及機器人技術都是一項挑戰。
2. 視覺與非視覺性的回饋
另外一方面,很多複雜的裝配作業需要靠作業員的經驗或「感覺」。不論是安裝汽車座椅或是將零件放入工具包裡,這些看似簡單的動作,事實上都需要作業員或機器人接收,並根據各種視覺甚至觸覺訊號,來調整動作的角度及力道。
這些精細的微調使得傳統的自動化編程幾乎派不上用場,因為每次撿取或放置物品都不完全相同,需要像人一樣有從多次的嘗試當中,自主學習歸納的能力,而這正是機器學習,特別是深度及強化學習,能夠帶給機器人的最大改變。
Robotics 2.0:AI可以讓工廠機器人做到哪些事?
AI帶給機器手臂最大的改變就是:以往機械手臂只能重複執行工程師編寫程序,雖然精準度及速度都很高,但卻無法應對任何環境或製程改變。但是現在因為AI,機器可以自主學習更複雜的任務。具體來說,AI機器人較傳統機械手臂在3大方面有重大突破:
1. 視覺(Vision System)
就算是最高階的3D工業相機,仍然無法像人眼一樣,既可以精準判斷深度距離,又可以辨識透明的包裝、反射表面、或是可變形物體。這也是為什麼很難找到一款相機,既可以提供準確的深度,又能夠辨識大多數的包裝及物品,然而,這樣的情形很快就會被AI改變。
機器視覺在過去幾年取得了巨大的進展,幾間來自於矽谷及波士頓的新創,包括OSARO和Covariant,利用深度學習(deep learning),語意分割(semantic segmentation),及場景理解(scene understanding)提高了低階相機的深度及影像辨識,讓製造商不需要使用昂貴的相機,也能得到足夠準確的影像訊息,成功辨識透明或反射物體包裝。
2. 可擴充性(Scalability)
深度學習不需像傳統機器視覺一樣,需要事先建構每一個物品的3D模型。只需要輸入圖片,經過訓練,人工神經網路就能自動辨識影像中物體。甚至能使用非監督或自監督學習,降低人工標籤數據或特徵的需要,讓機器更近接近人一樣的學習,免去人為干預,讓機器人面對新的零件再也不需要工程師重新編寫程序。隨著機台運作,收集到的數據越來越多,機器學習模型的準確度也會進一步提升。
目前一般生產線通常有震動台、送料器、輸送帶等週邊設備,確保機器人能夠正確拿取需要的部件。如果機器學習再進一步發展,讓機器手臂更加智能,或許有一天這些比機械手臂更昂貴四五倍以上的週邊設備將不再被需要。
另一方面,由於深度學習模型一般儲存在雲端,這也讓機器人能夠互相學習,共享知識。舉例來說,若有一台機器手臂經過一個晚上的嘗試,學會如何組合兩個零件,便能夠很輕易地將這個新的模型更新到雲端,並分享給其他同樣也連結到雲端的機器手臂。這不但省去了其他機器的學習時間,也確保了品質的一致性。
3. 智能放置(Intelligent Placement)
一些對我們來說一點也不困難的指令:請小心輕放,或把物品排列整齊,對機器手臂而言卻是巨大的技術挑戰。
如何定義「小心輕放」?是在物體碰觸到桌面的瞬間停止施力?還是在移動到距離桌面6公分處放手讓物體自然落下?或是越靠近桌面就越降低速度?這些不同的定義又會怎麼樣影響物品放置的速度和精確度?
至於將物品「排列整齊」就更困難了,先不論每個人對整齊的定義都有所不同,為了能將物品精準地放置在想要的位置及角度,我們首先必須要先從正確的位置拿取物品:機械手臂依然不如人手靈巧,且目前一般機器手臂大多使用吸盤或是夾子,要做到人類關節及手指的靈活度,還有一大段距離。
其次我們要能即時判斷夾取物體的角度位置及形狀大小,以下圖的杯子為例,需要知道杯口朝上或朝下,要側放或直放,也要知道放置的地方有沒有其他物品或障礙物,才能判斷將杯子放在哪裡才能最節省空間。 我們因為從出生開始就在學習各種取放物品的任務,這些複雜的作業幾乎不加思索就可以完成,但機器並沒有這樣的經驗,必須重新學習。
經由AI,機器手臂可以更精準地判斷深度,還可以透過訓練,學習判斷及做到杯子朝上,朝下等不同狀態。也可以利用對象建模(Object Modeling),或是體素化(Voxelization),來預測及重建3D物體,讓機器可以更準確掌握實際物品的大小和形狀,進一步將物品放到該放的位置。
AI機器人將如何顛覆製造業?
現在我們知道AI可以讓機器做到許多以往做不到的事,但這對製造業現行的產業結構又會有什麼影響?誰能夠把握住新科技典範轉移技術帶來的機會?哪些公司又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AI機器人帶來的破壞式創新(Disruptive Innovation)
破壞式創新由哈佛商學院教授克雷頓‧克里斯汀生(Clayton Christensen)在其著作《創新的兩難》(Innovator’s Dilemma)當中提出。理論的中心思想是:
產業中的既有業者一般會為了服務現有客戶(通常也是利潤最高的客群),而選擇專注於「持續式創新」,改善現有的產品及服務。此時,一些資源較少的小公司把握機會,瞄準被忽略的市場需求,而取得進入市場的立足點。
破壞式創新又分為以下兩種:
(1)低階市場創新
一般大家較為熟悉的是「低階市場創新」,數位照相技術就是一例。早期的數位相機不僅解析度不佳,而且還有快門延遲很長的問題,但隨著數位照相品質及解析度逐漸進步,數位相機逐漸從低階市場晉升為主流。諷刺的是,柯達雖然研發出數位相機,但卻因為無法放棄當時該公司占據全球3分之2的底片市場,而最終被新技術淘汰。這正是所謂的「創新的兩難」,既有業者雖然看到新科技的威脅,但卻因為現有公司結構,策略等種種原因無法及時因應。
(2)新市場創新
「新市場創新」則是指新進公司瞄準既有公司尚未服務到的「新市場」進行創新。例如,電話剛推出的時候只能被用來做短距離的本地溝通,因此電報產業當時的領先者Western Union拒絕購買發明家貝爾的專利,因為該公司最賺錢的是長途電報市場,當時甚至不認為短途溝通會是一個市場,更不用說預見後來人人都用電話溝通的情景了。
而AI機器人帶來的,正是「新市場的破壞式創新」!
目前汽車及電子製造業占工業機器手臂出貨量的60%,這也導致市場領先者發那科(FANUC)、ABB、KUKA、安川(YASKAWA)專注於「持續式創新」:做他們最擅長,客戶也最需要的,進一步提高速度及精度。這也使得其他諸如倉儲業、食品製造業,或製造業中的「備料程序」成為被忽略新市場。這些客戶並不需要這麼高速度,高精度的作業,但需要機器手臂更靈活,更能彈性自主學習辨識及處理不同的零件或是工作。
新創AI機器人公司看到這樣未被滿足的需求,開始將人工智慧應用在機器人上,使得機器手臂可以被用在備料,包裝,倉儲等新市場。他們使用較低階的相機搭配機器學習模型,讓以往只能由人工作業的備料,貨物分撿等程序自動化,讓機器手臂可以被運用在更多不同的地方,甚至整個產業。
有趣的是,這些新創公司一般不自行生產機器手臂,而是專注於開發機器學習模型、機器視學及控制軟體,在硬體方面則選擇跟既有機器手臂廠商合作。因此,你可能會想,就算這些機器手臂公司不追求AI創新,他們也不會被時代淘汰,因為自動化還是需要硬體的供應。
但是,這樣想忽略了幾件事:
首先,有些機器手臂公司已經先嗅到了商機,並開始一邊與這些新創公司合作,一邊建立自己的AI團隊。這些公司因為率先採取行動,可以更快地在這些以往服務不到的新市場中建立客群,進一步領先競爭對手。
其次,隨著AI應用的普及,產業鏈中的最大價值,會逐漸由硬體轉向軟體及數據。 這點,我們已經可以從無人車的發展趨勢中看出。一但無人車可以做到高度自主,大部分的價值都會在掌握無人車機器學習模型及自駕數據的特斯拉,或Google等公司的手裡。這也是為什麼車廠人人自危,不是積極併購就是跟矽谷的軟體AI新創公司合作。相比起來,機器手臂及製造商對AI技術的接受速度似乎還不及汽車製造商。
AI機器人帶來的挑戰與機會
AI及機器人的結合帶來許多的可能性,但是這些改變絕非一蹴可幾。機器手臂公司縱使開始投資AI,也依然會面臨當初柯達所面臨的「創新者的兩難」。
要如何重新打造組織及發展策略,才能夠讓轉型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也考驗各個公司管理階層的判斷與決心。
另一方面,開發全新市場也絕非簡單的事,新創公司仍需要和製造廠商密切合作,開發更貼合客戶需求的解決方案。 製造業的流程甚至比倉儲更複雜多樣,新創公司雖然了解AI及機器人技術,但卻不一定了解製造流程。這也給台灣製造廠商一個搶得先機成長轉型的最佳機會。
如果台灣廠商能夠率先和這些新創公司合作,不僅能透過流程自動化提升生產效率及品質,還能做到以往較難做到的少量多樣客製需求,擺脫大量製造,削價競爭的紅海策略。更可以成為新一代AI機器人的試驗場,和國際新創合作開發針對電子或半導體製造業的專屬解決方案,進而銷售到其他國家。
日前,曾任職於Google與百度的吳恩達(Andrew Ng)受邀來台演講中也指出,台灣應該善用自己在半導體與製造業的既有優勢,發展人工智慧,成為除了矽谷、北京之外的下一個AI Hub。 相較於其他像是零售或是消費性網路領域這些現在發展相對成熟的AI應用,台灣在製造產業中發展人工智慧,不但更具有了解應用案例、掌握數據等優勢,也有機會能夠藉由AI機器人等新技術,達到產業轉型的目的。
附圖:KIT工具包 — source: kitting-assembly.ca
深度學習物件辨識範例,由左至右分別為Mask-RCNN, Object Modeling, Grasp Point Prediction。OSARO
傳統及AI機器人創新策略比較 — source: Bastiane Huang
製造業自動化產業鏈- source: Bastiane Huang
資料來源:https://medium.com/marketingdatascience/ai%E6%A9%9F%E5%99%A8%E4%BA%BA%E5%B0%87%E5%A6%82%E4%BD%95%E9%A1%9B%E8%A6%86%E8%A3%BD%E9%80%A0%E6%A5%AD-ee2dbc3db7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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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盛科技 開發Moldex3D軟體,做製造業的預言家💡
「科盛科技領先世界大廠,成功研發3D 模流分析軟體,能更精準地結合理論與實務,模擬產品與模具設計問題,優化設計與條件,協助客戶減少成本、提升整體效率,實現智慧設計與製造網實整合的夢想」。
🔹從實驗室起家 開發臺灣自有軟體🔹
位於新竹台元科技園區的 #科盛科技
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 #獨立模流分析軟體供應商
其最為知名的軟體「Moldex3D」
是一種經過理論與參數的演算
在電腦上模擬塑膠成型的製程
讓製造者可以在模具製造之前
提早找出製造時可能遇到的問題並預先解決
國際大廠及品牌業者
如樂高、鴻海、戴姆勒、三菱電機等都是他們的客戶。
🔹毅然投入3D模流開發,一舉成名天下知🔹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Moldex3D有機會與國際大廠並駕齊驅?
其實科盛做為一個後進者
一開始第一代Moldex 在海外並無法贏過國際大廠競爭對手
但是執行長張榮語博士並不因此退縮
反而帶領團隊全速投入3D模流技術的開發
科盛逐漸躍升為全世界最大的獨立模流分析軟體供應商
海內外知名企業客戶超過5000家
全球市占率更達30%以上
成為與世界大廠並駕齊驅的頂尖企業👑
🔹成立整合研發中心 朝工業4.0邁進🔹
科盛科技藉著多年來深厚的學術根基與研究資產
持續走在業界的最前端
除了每年仍持續投入高達9000萬元的研發經費外
尤其在人才的晉用與培養上更是無畏市場波動
始終堅持投入資源與心力
未來,在智慧設計與製造網實整合研發中心的助力之下
科盛不僅將開啟下一個藍海商機🌊
更是為臺灣工業的未來開拓了無限可能💪
👩🏫 Moldex3D模流分析軟體技術簡介
#定義:Moldex3D是一種應用於塑膠射出成型產業的模流分析軟體系統,以協助塑膠業界快速開發產品,降低產品與模具開發成本。
#特色:具備CAD嵌入式前處理、高級自動3D網格引擎、高解析三維網格技術、高效能平行運算。
#影響:由於是塑料射出成型產業中電腦輔助工程領導產品,可協助客戶模擬最廣泛的射出成型應用範圍,優化產品設計和可製造性,以達到縮短上市時間、提高產品投資回報率市場。
#成就:率先成功研發 3D 模流分析軟體「Moldex3D」,目前全球市占率更達30%以上
研發困境:須解決以數學理論模式正確的模擬現場狀況,並且讓一切運算自動化的問題。
📖更多深耕工業基礎專文:https://50idb.gvm.com.tw/
#堅持到底的競爭力 #深耕工業基礎技術
從企業堅持投入關鍵技術研發的過程,看出台灣身為科技與製造王國的穩固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