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號外
踏入《號外》四十年,前輩們都說《號外》離他們生活好遠。
我不以為然。我這種被視為有能力帶領一點思潮的人,都好像對很多事情不以為然。
所謂「帶領潮流」的人,往往都會顧盼自豪。
某天我看黃偉文的面書,他貼了鄭中基的《人若然忘記了愛》的改詞版,說:「現在有人喜歡的事情,他二十年前已經喜歡了!」(Everything you like I liked twenty years ago!)這句印在很多T恤上的說話,引證了某種「自豪」感。的確,大概二十年前,我還是會聽著電台,看著收音機傳來什麼。是彭羚唱「其實我想結婚,橫掂有鋪結婚癮」(彭羚唱寄調《讓我跟你走》),還是「帶你老豆入廚房,我餵佢食橡皮糖,原來棚牙爛晒,帶佢放係大會堂。你有你入自由黨,我有我食話梅乾~」(黎明真人演繹《情深說話未曾講》之廚房版《帶你老豆入廚房》)……那時候,收聽的瞬間,還是有一點那一刻共享秘密壞事的快感。那個時代,電台仍是某種「瞬間的快感」的提供者,錯過,就沒有了。那時候的人,交往的時候會一起聽《嘩嘩嘩》,還會打給那時候的男/女朋友,邊聽邊笑。而且,有很多「傳奇瞬間」,過了就沒有了。比方說,以前卡拉OK剛流行,903會找來歌手交換唱歌,那主題叫「星星相惜交叉剔」。而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楊采妮版本翻唱蘇慧倫的《我一個人住》,不知道現在903的前輩們還有沒有留著。就算有,也不容易找出來再聽一次吧。
如果《號外》是一個人,不論他願不願意,時代也向前走著了。正如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在做電台,而電台的角色和功能都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電台是「微妙瞬間見證」的工具。你有聽,就是有聽。沒有聽,你聽同學、朋友覆述,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Radio magic 在這個世代已不復見。你這一秒不看,不聽,不理一件事,如果網路上有人留下了足印,你還是可以下載收聽。現在我的朋友聽《光明頂》,當然有人聽Live的。但有更多人,是加入了一些Line/ Telegram的群組,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聽四十五分鐘陶傑的發言。做電台節目,由一秒感動,變成傳世的傳奇。你的東西只有時效性,不能傳世,也沒有花時間的必要。網路上搶著要給你娛樂要你笑要的哭要的感動要你驚要你怕要你可憐的人,恆河沙數。你看,最近有一次連中東黎巴嫩有一個家務助理打嬰兒的短片上載了,香港的媽媽群組都群起攻之要尋個真相,找出那個打嬰孩的毒婦。我現在才知道香港人對中東嬰兒,都那麼大愛無疆。愛不愛不是重點,重點是媒體變了,生活方式變了。我們很多人在網路活得像一個身份,在現實世界可以是另一種模樣。而這種表裏無一性,造就了無謂的紛擾。當人人都有機會是媒體,人人都有機會做trendsetter(潮流製造者)。
當然,有機會不代表可以做到。《號外》給我的,不是一種「那時候流行什麼」的能力,而是一種「如何令某種東西流行」的力量。《號外》的原型是什麼呢?大抵是在香港經濟發展的時候,一群中產覺得現在香港的本土口味不夠「有品味」,現存的雜誌也不能再給他們滿足。大概創作原點有點像現在的「翻唱歌手」或 YouTuber 一樣,是別人做的雜誌不夠好看,所以自己捋起衫袖做吧?而在前網路時期,雜誌有著「建構社群」的功能。中學會考的時候英文科的老師一定會教我們寫 Letter to the Editor。寫稱謂的時候一定要用上Dear Editor,Editor要有大楷的E。老師說Editor是一個人,是帶尊稱的。原因是,每一本雜誌,也是一個族群的延伸。
某次在香港的大學聽到,建立「個人新聞台 PCHome」的創辦人,現在在台灣寫《國宴與家宴》賣到世界滿堂紅的詹宏志先生曾說:「雜誌是一個族群」。就像新聞群組、聊天留言板沒有出現之前,雜誌就是有著共同趣味的人交換訊息的地方。亦舒的半自傳體式小說《女記者手記》中也有提及,有些讀者,以前會像現在的網路噴子hater一樣,看到不滿的文章,如她寫過一些對某位外國歌手的辛辣批評,都會收到如雪片撒落的投訴信。而Letter to the Editor就是讀者與編者交流的接點。你讀的如果是釣魚雜誌,在某地方,那季節釣著某一條魚,那條魚用那個魚鉤比較好?如果你讀的是摔角雜誌,那個地方什麼時候有大賽,大賽有什麼選手參與,參與過後又有什麼後著,之後的發展若何?這些都是以趣味分割的族群建構,也是市場分割的部份。常聽人說,香港的雜誌以前是Trendsetting的能手。以前讀《yes!》,你真的會相信某個歌手是理應被稱作「毒瘤明」的。而讀《號外》的人又在追求什麼呢?從很多個《號外》留下的身影看來,有一群追求著更好、更潮、更時尚的人,是《號外》的追隨者。錢瑪莉的人生除了穿Kenzo,他們代表著精英族群的生活。他們看不起中文大學的人,他們會看《明報月刊》,他們會認中關社,他們不知道生活的趣味,穿著打扮也無聊透頂。從錢瑪莉的眼中看來,時尚的女人需要晒很多的太陽,以黑珍珠皮膚代替我們現在深信不疑的白就是美。錢瑪莉更不會明白,為什麼平庸的人只希望自己在「德福花園」供完房子就當自己完成人生的使命(我相信現在很多八、九十後也在想如何供完他們的三百多萬房貸吧?)錢氏代表的,是一種香港欣欣向榮,大家開始有餘裕的生活態度。四十年前,我們應當這樣。三十年前,大抵是《號外》族群的性取向使然吧,他們的生活也有介紹當時仍未「非刑事化」的同志生活指南。在同志作家葉志偉的筆下,《號外》給了他和他的族群朋友的同性戀生活啟蒙。那時候的同志,往往扉徊在即若離之間,究竟自己是不是?這種對同性的性慾是對抑或錯?葉氏筆下的主角,就是在這種賀爾蒙和道德對錯之間,在《號外》中找到救贖,穿著那時候很流行的Dr. Martens 皮鞋,戴著過多的手繩,按圖索驥的在《號外》的同志生活指南中,尋找那個在主流媒體隱形的生活空間。再過一段時間,當《yes》介紹的衣褲鞋衫都在幾百元的價位,潮流雜誌開始滿地開花,《號外》還是那個「生活品味」的重鎮。那時候還是電台節目主持的黃偉文在中學時代,據說也會購讀《號外》。而他曾在《號外》封面那一季,做「猿人襲地球」那一期,曾提及那時候買《號外》,是需要在午飯時間買的。還會有意無意的跟同學說「這雜誌的字很難懂的,你不會讀」。也許,每間學校都有一種這樣的人。那時候我的學校需要在屋村,我的父母雖不算目不識丁但也只是一天到晚擔心錢不夠用那種人。對我出身的那種家庭,所謂品味是遙遠的。讀物也只可以是老師介紹的「讀好書」書單,才會有機會讓我借讀。對,只是借讀,而不是購閱(說過了,家貧是事實)。那時候那種文化窗口,跟今時今日不同。我要讀村上春樹,也得要等圖書館的老師買回來,然後才有機會放出來給我們讀。對愛情的想像,來來去去都是梁望峰或是張小嫻。這些都不會是母親理解的世界。母親最希望我讀的,只是教科書:「你考試又唔係叻過人讀咩閒書。」對,因為我在班上永遠只是考第二、三的名次。陳浚旌(中學時代永遠考第一那一個人)永遠都比我優秀,而母親也會說「為什麼我沒有辦法考第一」。但那時候,在母親不知道的世界和空間中,也有一兩個同學會讀《號外》和他們的周邊人士寫的東西,如那時候的903會談及英倫流行音樂的潮流,Sex Pistol 是什麼?我當然不會知道。我只會聽陳慧琳的《誰願放手精選十七首》和許美靜的《靜聽精彩十三首》去完成我需要做的十五年會考Past Paper。那時候,卻有一個叫鍾思漢的同學,知道Sex Pistol,會在Past Paper 中掏出林奕華的《太多男人太少時間》,那本講北海道強生故事的那本小說。至於鍾思漢和陳浚旌在做什麼,我已沒有聯絡也不會打探了。只是依稀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看著一群有閒錢讀《號外》,有樣貌空間交女朋友的朋友的生活,覺得自己很渺小,很遙遠。
進了大學,好像都沒有那麼認真的想像生活品味是什麼。一九九七年的時候會考,一九九九年的時候進了大學。那時候我們好像要進入新時代。我曾經在一家網路電台工作的,叫Radiorepublic。那時候寬頻仍沒有那麼快,網路電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大概,我們都好像要做一些節目出來,然後要大家去聽。但由於沒有廣告,所謂網路電台也不知道如何生存。我做了大概半年就走了。那時候要做很多東西,要做清談節目,要做音樂節目。生活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態度可言?也像錢瑪莉的所言,我進的是中文大學,那兒的人相對比較簡單,比較直白,比較樸素。那是地理環境使然的:當你身在大學區,從宿舍走到超級市場都需要二十分鐘的腳程,要一排巧克力一個即食麵也需要努力,什麼中環,什麼同志,什麼生活品味,其實都會暫時放下。因為要完成課業生活,已不簡單。
再過一段時間,我去完日本唸書回來,遇上了好幾個奇怪的機會。如《號外》的前總編輯黃源順因為在《信報》讀過我的文章,就找我寫一月一次的人物專訪。那時候還有又一山人拍照,寫的人都是我選,而做的東西都很厲害。當時還沒有很多人在乎的何韻詩、陳淑莊、王貽興,我都好像有寫過。現在這些人,我是有手機,但也不再聯絡了。各種理由吧。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也許我仍維持著某種在錢瑪莉身上感染的直白:看著曾經是朋友的人轉變,我會慢慢挪開身影。而為著寫稿子,我也需要下很多苦勁。其中一個啟蒙我的同代朋友,是大秀。你也許沒有很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在《Milk》的文化欄目這些年,教了我很多事情:他說作家的態度就是吸收和輸出。要讀書才有東西可以寫。這跟也斯教學生的方法有類同的地方:也斯生前也教過學生,說「冇野寫唔好搞人,睇多D書」。直至今天,我也絕少在專欄中論另一個作家。像電影《小親親》中那個應可被現在的人稱作「文青女神」的吳秋月不一樣。寫專欄要讀書,是我一直相信的事。而大秀也教我讀很多台灣中生代的作家。他說黃國峻好看,黃春明的孩子那些傳奇事,都是他告訴我的。為什麼這些以前理應在《號外》中出現的人,卻到了《Milk》呢?黎堅惠在世之時,曾在書展跟梁文道、黃偉文搞講座,談的是「時尚書寫」。梁文道想切入的點子是,如果香港的作家要找下一個市場,《號外》式的、《Ameoba》的時尚書寫,會不會有一定的市場呢?可惜或可恨的是,那時候去書展趁的人,也許是粉絲,問黎堅惠或黃偉文的問題,大概都是問他們會不會有機會再做《Ameoba》之類啟蒙人心的刊物,我很記得黎氏說:「要搞都搞過了,以前搞的時候就被人家說我們搞小圈子。」的確,以前的《Ameoba》有著「年輕感覺《號外》」的氣味。找來當時得令,在903的舞台上撐一字馬的謝霆鋒做封面。找來 Dry(是雷頌德和馮德倫)起封面叫 Dry Wet Wet,淋濕了不苟言笑的馮德倫先生。那些傳奇,仍是歷歷在目的。只是,這十多年,誰在建構潮流呢?
也許,我玩面書這些年,都是在想像究竟什麼事情會令我生活好過一點。如果你認為《號外》曾做過trendsetter的角色,倒不如看看我這些年試過,有成功有失敗的 KOL 個案。如果你記憶比較好,「#如果你工作累鳥」這幾隻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網路上看奧運,集中看體育運動員胴體這「潮流」,是誰射入網路的呢?當時我在想,大家看奧運,為什麼要看誰贏?贏了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很簡單,體育運動自從加入了商業贊助,那大家就直白一點說,其實運動員也只是在娛樂大家。為什麼歐鎧淳會比李慧詩更多媒體曝光機會?為什麼方力申司徒端祈可以成為藝員?那也不過是「你的樣子如何,你的身材如何,你的命運也必如何」。那網路的出現,只是把人的慾望更輕易的放大,更輕易的射到人類的體外。手機閱讀是私密的。以前看電視,你的家人必會跟你分享電視的內容。你聽收音機,如果被母親知道你偷聽《聖馬田寶貝紀念夜校》,她一定會罵你。但她自己背著丈夫聽顏聯武的《霎時衝動》,她就是對的。那時候唸男校的我有女同學打電話給我,電話由姐姐或父親聽,他們會叫我聽電話,老豆也會有意無意的說一句「阿仔呀,有個女仔搵你呀」,之後母親就會煞有介事的出來說「你求學時期不準談戀愛呀」。但現在你看看小孩的手機?誰知道他們的Tumblr在看什麼人性交的畫面?他們的Snapchat有幾個炮友群交的群組?總之他們看手機,父母很少機會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因此,你不難發現,在網路上,關於性、交往、感情、港女港男糾結的事情,是最多人看的。因為香港人都愛面子,沒傳奇,大氣候要清淡無味。在這個喜愛用性和「交往人數」論斷人是否一個好人的「民族」,網路上對性或 「#又有性暗示」的需求,是「#唔可以原諒」地被需要的。那從2012年起,你應該明白為什麼Tom Daley越來越多人報道,阮馬素無端平白無事會變成某個商場特意要邀請他來為那元旦倒數的嘉賓,而他所得到的名錶及保健食品的廣告合約,也許都是網民在「#如果你工作累鳥」這遊戲下所衍生的副產品。
一次的出現,是偶然。那如果再出現一次,又如何呢? C Allstar 由旺角街頭走到叱吒大頒獎台再成為紅館歌手,那可以是現實世界的實力。而我也不相信《摘星天梯》和我時任的上司們看完後對他們四人讚不絕口是其中一個令他們那年獎運亨通的原因。他們要有實力,才可以上到那個位置。那吳業坤呢?2016年我曾經被一個網民恐嚇要淋我鏹水,而那網民已在留言說過她想去買但找不到。警察們聲稱他們會查但直至執筆之時什麼都沒有,也有很多朋友好像很關心我的在Whatsapp Line 和面書Messager中問我需不需要介紹定整容醫生給我一次過把我的樣子弄好。而那時候,我最脆弱的時候,吳業坤就在他要出去做運動之前,特意送我一程。這一點,我永遠都記得。吳氏是不是唱得很好,不知道。見人見智。但至少他在台上,態度清晰地告訴大家他很想也很願意唱歌,聽他唱歌的時候不需要像聽很多流行歌手一樣要提心吊膽。在他年頭一次過得到我最喜愛男歌手、新人獎金獎和我最喜愛歌曲《原來他不夠愛我》的時候,我已知道那是我們在網路上延綿慎密的努力就得到好報。首先,不論你相信或不相信也好,903的頒獎禮,要投票就是來真的。從多個証人給我的証供,他們都說商台的「網路投票」是真的。如果有些歌手覺得他們的歌不能得獎,是因為大傳媒「唔支持、唔播」,我倒真的是不可以接受的。如有一年,有一首歌叫《撐起雨傘》,有一些歌手說大傳媒不播。不播的話,商台又為什麼會讓他變成可投票選取的一隻歌,最後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一首跟佔領運動關係密切深刻的歌放到大台,變成那個頒獎禮「註腳」?自那次之後,我就知道如果網路是來真的,有些事情就可以做了。大家記得「#食好西」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嗎?是有一次,吳業坤開工過後,說自己「工作累鳥,要食好西」。大概他是想打「好東西」,而我卻截了他Instagram的圖,說:「現在的小孩說話真直接」。當然,「#食好西」是一種性暗示。究竟他吃飯之後會去那兒,他也不知道。但結果這三個字,現在仍跟著他,和很多的「廣告文案」都有挪用。當時 100毛的編輯朋友,仍對娛樂圈的人共事有點興趣,就知道「#食好西」這三字「有得玩」,但電視台的大員做訪問談這些「無聊事」不會有成果,結果 100毛的朋友就用了 Whatsapp短訊訪問的形式再炒大了這件事一次。之後,大家就留意了我和坤氏之間的交流。很多人以為我們很好朋友。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說。究竟一個人要做過什麼才是朋友呢?我想,在現實世界調侃一下大家,是朋友會做的事。但由於我的一點狡猾,令我和坤氏的面書都在互利的狀況下得到更多人關注。他現在做廣告的機會都比我多,收的價碼也比我高。我是高興的。因為,至少他成功了,沒有忘記我。而我再一次證實「#食好西」三隻字的力量,和我加瓊姐這些在網路上被視為廢青廢人的人,在各式各樣的制肘和冷言冷語之中,改變現實世界。
還有很多很多的。如藥妝店的新品介紹,最近是不是多了?關於讓座和世代之間的爭拗是不是長看長有?關於香港遊客在外地的「品格」問題,為什麼好像大家都很在乎?另外,有很多人在我回來時都告訴我:不要只做日本的資訊,現在都是韓流了,為什麼要寫日本。那為什麼各大網媒都在做日本的資訊?《逃避可恥但有用》這支舞,為什麼好像很多人在看?星野源是誰?大抵是以前903《是日本人鄭家輝》講的Luna Sea那種級數的「流行資訊」吧?
所謂KOL Key opinion leader 是什麼,老實說,我不知道。至少我不覺得我可以脫衣服上載一兩張照片就會很多人讚好。我也不會叫人食屎,或叫自己食屎。更不會自稱XXKOL然後廠商給你難喝得要死的薰衣草茶還要讚好,明明自稱文青的人都要舉高雙手脫腋毛。
意見領袖要帶起潮流,首先要問幾件事:你可以令現實世界有改變嗎?改變了你又會高興嗎?而要令現實世界改變,我要又付出什麼代價?所講意見領袖,首先你要有意見。以前我聽903會聽 Fool’s Garden、會聽Suede,因為他們會說那個好聽那個不好聽。那時候903的音樂節目,會有音樂人,唱片公司,DJ的人討論會將流行曲像《城市論壇》一樣,把《一生最愛就是你》和《濃情化不開》拿上檯面討論,誰比較好聽。當然,觀點角度見人見智,但總有點爭執點:「那有一天不想你的chorus那個hookline 是『是你嗎?是愛嗎?是你出於真心日日夜夜彷彿漆黑中說話~』和『情越濃越會化不開』比較……」現在呢?人人都是評論人了。李蕙敏再出來新歌寫得若何?鄧小巧的《強弱》、《煩可寧》、《荒唐》一次比一次來得精彩,為什麼沒有人留意?盧巧音也回來過,《哲學家》夠厲害了吧?可是卻也沒有了《垃圾》那時候的驚為天人。你去Clockenflap了沒?我覺得Chemical Brothers 不會給 Sekai no owari 來得精彩……人人都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而人人都好像想以「自己比別人知道得多」為榮。但問題是,知道又如何呢?
再者,以前的 Trendsetter 大抵比我們幸福。他們製造潮流的時候,不會被問及究竟你是黃絲抑或藍絲,你是撐警察還是屌警察的人。政治不動盪,才有閒心閒情。未來五年,我們會安定嗎?香港不安,世界也不特別寧,那要走到那兒去?
回看這些年,我好像被視為 KOL ,也有很多學生問我如何才可以做到 KOL。感覺就好像以前阿 Bu 看著電台的同事,只是回去做兩小時節目之後就可以去玩去滑水一樣愜意。對期望著 KOL 這份工作的人,大概只會覺得我可以坐在淺水灣畔的餐廳,喝著日本茨城縣運來的手工啤酒,邊寫稿子邊抽一抽水就可以有飯吃有日本可去,倒是一件樂事,right?可惜的是,當我嘗試把我的工作簡化傳達,我的學生都不相信。抽水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要想那麼多事情。
對,一次爆發,是意外。我是一次又一次的爆發,連續兩年被視為是「最有傳達力的香港面書專頁」,在我上面的是 100毛,在我下面的是富可敵國也可以殺我於無形的「蘋果日報面書專頁」。他們的資源,絕對是我的一百一千倍。我也只是量力而為的想像,究竟這個遊戲可以玩多久。畢竟我清楚知道,世道變,有些事情不變。酸人的事情不變(很多歌手本來以為自己很捍衛言論自由,到他們知道我在做黃昏節目,一個他們以為是很重要的言論自由橋頭堡的時候,已是我做了兩年的時候。他們如果真的很在乎一個電台的電台節目是不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是不是應該在某些主持離開後,天天聽著那些節目然後告訴大家我是不是在維穩?他們沒有。因為他們只知道用新聞去為自己沾光的重要性),變的只是在媒體民主化(democraization of media)之後,逐臭愛醜的中國人基因性,在香港的網路會發揚光大,我們會見到更多不好看的女孩cosplay 露事業線,又或是有更多人在做自稱「社會實驗」的事情去證實香港人愛「睇人仆街」的根性去收割面書的那些engagement數字。KOL,說到底,只是虛渺的代詞。你看看你的面書,那個 KOL 真的對世道有很多意見?
有意見的人,如我,本早被視為瘋子,孤獨而卑微的一直在做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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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 2016年 《號外》雜誌。大家都在聊報紙,雜誌,閱讀之時,我在podcast 及以前的專欄都說過一丁點這些事。希望大家讀到。
長文?正經的?沒有人看的。都是轉發一條新聞,寫三個字(好似「咁都得?!」),就會有好多反應了。
好人有好報作文 在 貓熊空姐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為什麼感覺今天走在路上、
都有人要過來跟我買保險還是生X契約⋯
我想我應該是業績很好的那種藍鑽級吧⋯🙄🙄🙄
廢了幾天、
最近終於有時間追了一些劇和電影,平時實在沒什麼時間看😫
我很喜歡看一些懸疑、反轉然後又可以反思人生和給人一些醒悟的題材,我真的覺得韓國這方面真的超厲害!😨
我看的這些全部都是舊的不是新的,可能很多人都看過了~
推一下「記憶之夜」和「娑婆訶」。
記憶之夜給我很多感觸,感嘆很多悲劇都是蝴蝶效應、如果少了其中一環或是慢了那麼幾秒,這些最壞的情況就不會發生了。
但這也證明了什麼事都是命中注定、
人很難勝天。
娑婆訶裡面有多元的宗教題材
但卻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裡面的信息量很大,佩服編劇用一種宗教架空的方式陳述另外一種輪迴概念,不管能夠成佛與否、
神跟人都一樣在遭受的考驗,善惡就在一念間。
韓劇的部分,我真的覺得「秘密森林」很厲害,也是很緊湊一直反轉再反轉。
覺得他們真的很多敏感的議題都很敢拍⋯
每個國家、每個機構、每個組織,
不管一開始多麼的正氣凜然,牽涉到權力金錢都會變調⋯
拍的很真實,很細思極恐,原來有錢真的可以使鬼推磨,什麼公平正義在金錢權力面前很難掙扎⋯
一步錯 步步錯。
突然想到之前的一部電影「不可饒恕」⋯
這部我覺得太震撼,看完都會有陰影的那種⋯
真心覺得這些編劇都是外星人,怎麼會對人性的醜陋和弱點那麼暸若執掌!
這種痛到極致的復仇方式讓我起雞皮疙瘩,
但也真的就是那句善惡到頭終有報⋯
不管是哪種電影哪種題材其實都在印證,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跟絕對的壞人,善惡一念間,終須看你怎麼選擇。
一個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果,全都是之前種下的因。
我們每個人心中都同時存在善和惡。
很多電影很多新聞很多社會案件,都應該讓我們更警惕,在很多事情或是言語的選擇上,如果可以,盡量往良善的方向去選擇吧!
好人不見得會有好報,但是惡意卻很難消失。
當你決定去種下惡的種子,那麼他發芽茁壯,也真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是的,各位!我不小心又作文了⋯😅
但最後再讓我提一下陳凱歌的妖貓傳,其實這部電影我覺得也很好看也很有意境,(裡面的黑貓很可愛💖)
但是可能要看幾次才能懂他的意思。
貫穿整部劇、每個人都在追求的「無上密法」也是一樣的道理~
若能在俗世中所有的一切善惡裡選擇看到美好的一面,
你就能活得快樂。
#我不是保險業務員
#可能是作家😂
#記憶之夜 #娑婆訶 #秘密森林 #不可饒恕 #妖貓傳 #無上密
#天天向善🙏🏻
好人有好報作文 在 兩儀他媽的有了二寶包還是很會買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最近晚上回家在看這個⋯
蔡詩萍寫了好多系列,艱澀的文言文在他筆下顯得有趣極了!《聊齋》不再是可怕的鬼故事,每個角色都活靈活現得有了生命力,而他個人的註解更是一絕還串起古今中外。看一下!寫得真的好~
#目前只看完聊齋連載
#往金瓶梅前進中
#人狐男男戀那篇也超好笑
花甲美魔男之「亂彈聊齋」人鬼狐妖*4
<啊,你好心放牠生路的那條楊子鱷,原來她是王妃,她要把公主嫁給你!好人真有好報啊!>
明清是中國專制政治,倒數的兩個王朝。
一漢一滿,儒家文化主導,封建價值當令,這是統治者必須用的「以德治國」的招數。
在這前提下,父權體制,家父長制的精神彌漫,是不爭事實。
可是,凡生物必尋找生命的出口,女性亦然。
女人,不會只甘於做「第二性」的!
她們只是很容易被淹沒,或湮沒於,男性主導的書寫紀錄而已!
但,留意文化史的人,其實有個重要線索,可以穿透這些正史,或男性官方書寫的限制,那就是筆記小說。
筆記小說,留下了許多男性「坦誠的告白」。關於他們的感性,關於他們的脆弱,關於他們對女性的讚美與讚歎!
《金瓶梅》裡,對女性情慾昂揚的捕捉。《紅樓夢》裡,對女性靈性知性的描繪。
而《聊齋誌異》則透過人狐鬼的交纏,讓「女性」經由或人,或鬼,或狐,等等載體,顯露女性的美好與剛毅堅定!
這同樣,是一部我們突破主流價值設下的重重包圍,去挖掘傳統社會裡,「女性精神」的好小說。
與《金瓶梅》、《紅樓夢》文體不同之處,《聊齋誌異》是許多短篇,乃至,極短篇小說,所構成的一本書。
也由於這樣,書裡提供的樣本,案例,故事,才多樣繽紛,光采十足。
依我之見,<西湖主>是一篇不可多得的,讚美女性陽剛氣質的好故事。
一樣有個不太得志的書生,叫陳弼教。但還好,沒有窮到鬻文鬻畫為生。而是,幫一位副將軍當「記室」(文書之類的)。
故事起頭是,有一回,他們行舟洞庭湖。忽然湖面浮出一隻豬婆龍(楊子鱷),這將軍挽弓一箭射去,正中背部,捕上來一看,未死,且有一條小魚啣住龍尾不放,於是一併放在船上桅杆旁,奄奄一息。
這時,陳書生起了惻隱之心。要求將軍放牠一馬,將軍允了,陳書生拿出金創藥,敷在傷口上,便放生牠們。這事,便算過了。
一年多後,陳書生北歸。再經過洞庭湖,沒想到遭遇大風,船覆沒。他抓住一個竹籠,漂浮許久,死裡逃生,上岸了。
但岸上了無人跡,他又餓又累。
總不能坐著等死啊!
於是,穿山越嶺,想找到人家求助。
突然好像聽到箭鏑聲(箭射出去後會有一種穿透風阻的聲響),他正懷疑是不是餓壞了,出現幻聽。說時遲那時快,兩個勁裝妙齡女郎出現了。
「有二女郎乘駿馬來,騁如撒菽。各以紅綃抹額,髻插雉尾,著小袖紫衣,腰束綠錦,一挾彈,一臂青鞲。」
帥吧!我們簡直是看到周星馳主演的《鹿鼎記》裡,林青霞演的「神龍教」教主,其手下一票美麗女將出場的架勢嘛!
額頭綁著紅巾,頭髮盤起來,插著雉雞的羽毛,衣服緊貼身軀,以便行動俐落。那一挾彈(就是彈弓),那一臂青鞲(就是手臂上讓老鷹停靠的皮革套),可見這兩個漂亮女郎,是出來打獵的!
果然,這兩個是哨兵。隨後,大隊人馬到了。「數十騎獵於榛莽,並皆姝麗,裝束若一。生不敢前。」
難怪這書生嚇到了。排場多大啊!
數十騎駿馬,馬上全是裝扮一樣的年輕美麗女子,男人看了不被「電死」才怪!
這時,一位「馭卒」,徒步的小兵(男的),緩緩走過來(當然啦,徒步嘛),書生問他,才知道是「西湖主獵首山也」,西湖主這個官家,來這狩獵啦。但西湖主是誰呢?還在賣關子,沒說。
書生跟馭卒討了乾糧,充飢。馭卒是好人,提醒他:宜即遠避,犯駕當死!
恐怖吧?也埋下後續的伏筆。
告別後,書生慌慌張張,找路下山。
他跌跌撞撞,撞進一座豪宅庭園。不知怎地,竟然也沒人攔阻,他就闖進去了(當然,若不闖進去,故事就沒下文啦)。
蒲松齡雖然科場不得意,八股文取士他吃鱉,可是若論作文實力,他真是一流。
且看他怎麼從書生的眼睛,看豪門大宅。
「...疑是貴家園亭。梭巡而入,橫藤礙路,香花撲人。過數折曲欄,又是別一院宇....」
看看,多豪門啊!繞了半天,又走進一個大院子。
「垂楊數十株,高拂朱簷。山鳥一鳴,則花片齊飛;深苑微風,則榆錢自落。怡目快心,殆非人世。」
我超喜歡這段文字,多美!鳥鳴,花落,風吹,葉飄。既寫美景,亦寫書生被美景舒緩的心境。高明。
接著,書生繼續往前。
「穿過小亭,有鞦韆一架,上與雲齊;而罥索沉沉,杳無人跡。」
安靜的鞦韆,至少暗示了,這裡可能是小姐女士休憩之地!
果然,這書生很敏感:因疑地近閨閣,恇怯未敢深入。
接著,電影畫面來啦。
幾個年輕女子進園內,一人說今天運氣不好,沒獵到什麼啊!
另一女子道:還好公主射中大雁,否則白跑一趟啊!
過一會,幾位女子簇擁一女郎登場。
這女子「年約十四五,鬟多斂霧,腰細驚風,玉蕊瓊英,未足方喻。」
不懂嗎?就說沒事要讀點古書文言嘛!否則怎麼知道書中的「顏如玉」呢!
簡單講,這女子顯然是公主啦!
頭髮烏黑茂密,如收束起來的濃霧。腰圍纖細,連風拂過都驚嘆不已。玉蕊、瓊英,都是形容花的美艷,但很抱歉,都不足以襯托這位公主之美!
你發呆啦?
不用諂媚我,解釋得好!
其實連那書生也驚呆了!
尤其,當眾丫鬟都要公主盪鞦韆之後,公主身輕如燕,擺盪輕盈,眾人皆曰:公主真是仙女啊!
這偷偷窺探的公子,亦發痴了。
當這群人離開園子一陣子後,書生仍在發呆痴想。
這姻緣要怎麼牽呢?
嘿嘿,有了。公子走到鞦韆旁,地上遺留一條紅巾(多巧啊!)
書生一看亭子裡案上有筆墨,便寫上一首詩。
「雅戲何人擬半仙?分明瓊女散金蓮。廣寒隊裡應相妒,莫信凌波上九天。」
這詩,是關鍵。有這詩,才有後來曲折的故事。
寫詩,這年頭不算流行了。不過,把妹,戀愛時,寫它幾行噁心巴啦的詩,還是挺管用哦!
這詩什麼意思呢?
很簡單,噁心但女人愛聽。
那個盪鞦韆的美女是仙女嗎?根本就是天女在散花啊!她真美,即使嫦娥在世,也要嫉妒吧!曹植在洛神賦裡描述的凌波仙子,不就在我眼前嗎?
是妳,是妳,就是妳!
愛情密碼,不斷重複。是妳是妳就是妳。
故事在中間的轉折很有戲。
書生困在院子裡。又餓又累。一位丫鬟,來找紅巾,發現他。於是帶著紅巾去回覆公主。
這段非常有趣。
丫鬟以為公主的手巾被這樣提詩糟蹋,書生死定了(可見丫鬟眼裡,公主脾氣不小!)
但沒想到,公主反覆看了三四遍,竟無怒容,但也沒進一步表示。書生就繼續困在園內。
丫鬟問公主,是要饒恕他嗎?若是,就放了。不然,在園內會餓死。
這公主真是太難搞了。她這麼回丫鬟:「深夜教渠何之?」(這麼晚,妳要他去哪呢?)於是就讓丫鬟給他送飯。
長夜漫漫,書生又懇請丫鬟幫忙疏通。
丫鬟回答也有意思:「公主不言殺,亦不言放。我輩下人,何敢屑屑瀆告?」(公主不表態,我們丫鬟怎麼敢一再去催她啊!不要命啊!)
男人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在追太座的時候,都有類似的際遇。老婆當時不說愛你,但也沒說不愛你!
各位,這叫「折騰啊」!這叫「愛的試煉啊」!
蒲松齡會講故事。
這裡,故事又轉折高潮了。
王妃聽說院子裡闖了個男人進來,大怒。要搜捕。斬之。眼見危急之際,突然有一婢女,看到書生,「這不是陳郎嗎?」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等我稟告王妃再說。
劇情急轉直下。
陳公子被帶往一座宮殿。美麗王妃,高坐在上。書生嚇得伏地稽首。
卻不料聽到的是,「我若不是因為您,怎會有今天呢?」
書生還是一頭霧水。
王妃又說,沒想到您今天竟在我女兒的手巾上提詩示愛,這尤其是緣分啊!
書生更加懵了!
就這樣,書生茫然的被送做堆,跟公主成親了。
是夜,這書生真是書呆子,美女坐在他身旁,他竟然還以為是碰到「詐騙集團」,不敢相信一切是真。
他追問公主,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這時,公主才告訴他,昔日洞庭湖裡救的豬婆龍,是王妃。
而認出他的婢女,是啣住龍尾不放的,忠心耿耿的小魚。
這時,真相大白。
書生可以跟公主上床,做愛做事啦!
是不是,你開始後悔,去年去那家土雞城時,沒放過那隻母雞!
是不是,你懊惱打死那條爬進你院子的青蛇!
就告訴過各位啦:好人必有好報嘛!
這篇<西湖主>其實相當玄妙。
故事結尾,反高潮。
書生娶了公主,數日後,覺得還是該先派僕人回家報平安。
家人以為洞庭湖翻船後,書生久無音訊,應該是罹難了。書生的妻子,穿喪服都穿了一年多(驚悚吧!天上數日,地上一年多!)
更不可解的是,半年後,書生回來了。帶著大批財富。從此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他潛逃嗎?他離婚了嗎?他被趕走了嗎?)
詭異的是,陳書生有一位自童年熟稔的好友,叫梁子俊。
在南方遊宦十多年。
返鄉路上,經過洞庭湖。看到一艘畫舫,極為精緻,不時有美女推窗眺望。他不禁多看幾眼,孰料,竟看到陳書生!
隔船高喊他的名字。兩人相認,甚是開心。今非昔比的陳書生,邀請梁子俊登船,設宴款待。
酒酣耳熱,陳書生介紹了他的妻子,並表示要舉家西渡。臨行,陳書生還送了顆明珠給好友。
故事詭異在,梁子俊回鄉後,去陳書生家探視。卻發現陳書生正與賓客們飲宴暢懷。
梁子俊問:昨天不是才在洞庭湖嗎?這麼快回來?(明明你說要西渡的啊!)
陳書生笑回,沒有啊!怎麼可能!
梁子俊於是描述了整個來由。舉坐賓客聽了,皆感不可思議!
陳書生開玩笑的講,「君誤矣,僕豈有分身術耶?」
是啊,又不是宋七力啊!
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陳書生活到八十一歲壽終正寢。出殯之日,家人驚訝怎麼棺木如此之輕!
打開一看,棺木裡,空空如也!
故事結束。
詭異吧!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蒲松齡採取了後來有些導演,有些小說家喜愛的手法,「開放式的結尾」,你愛哪個結局,由你決定!
你呢?你愛哪個結尾?
讀完這故事。我決定要去東北角海岸,看人家海釣時,有沒有大一點,漂亮一點的魚,被釣上岸,我可以買下來,放生。然後,回家,等著,等著公主來敲門!
#聊齋裡的豬婆龍就是楊子鱷出現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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