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我隨便說說,您隨便聽聽!
清朝人蒲松齢的作品《聊齋誌異》是一部文言短篇的鬼怪小説。
高中教材選了其中一篇《嶗山道士》。
而5年級生最熟悉的故事應該是徐克導演的電影「倩女幽魂」。
蒲松齡的人生高光時刻停在他19歲時,那一年他連續三場考試都順利過關,考上秀才之後成為鄉里中的一時俊彥。
接下來他屢試不中,到71歲時才勉強考上貢生(可以讀大學的資格而已)。
考了幾十年考不上,真是見鬼了!
他的滿腔憤慨,寄託在鬼怪故事中。諷喻人世艱難,人鬼難分!
女鬼聶小倩18歲身故異鄉,被樹妖夜叉脅迫,從事害人勾當,吸取男子血氣。
害人招數共二招。
第一招色誘!
深夜荒寺中,容顏姣好的小倩來請求暫宿的公子幫忙⋯「月夜不寐,願修燕好」
白話文就是奴家半夜睡不著,想和您行夫妻之事,可以嗎?
很多男子死在這招。
第二招「財誘」,留下黃金一錠放床上,如果收了也會死,因為那其實是一塊羅剎鬼骨,會截取人心肝。
書生寧釆臣皆不為所動,讓女鬼小倩感其義氣干雲,反而要求他拔生救苦,幫助自己收攏朽骨,歸葬安宅。
寧釆臣毅然諾之。答應小倩的請求。
之後有俠客燕赤霞的和小倩的幫忙,寧釆臣躲過老魅的追纏,最後幫助小倩安葬故土。並收服老妖。
結局就不要用科學判斷,聶小倩化為人形報恩,兩人成親生子,Happy ending !
這裡可以討論一個習俗,就是「樹高千丈,落葉歸根」的觀念。
唐朝韓愈的哥哥當年死在廣東,韓愈和嫂嫂鄭氏還有侄子十二郎一起帶著哥哥靈柩,萬里奔波,回河南安葬,這一趟路就走了兩年,不辭勞苦都要讓哥哥歸葬故土。為什麼?
因為「客土不佑」,葬在他鄉不能得到庇佑。所謂人不親土親,所以聶小倩要歸葬本鄉,才能安魂定魄。
現代人不禁不忌,也就沒有這些講究了。不知生,焉知死?
PS
之前答應農曆七月過了之後,要講倩女幽魂!如今前帳已清。
財與色的誘惑不只在人鬼之間!只要貪財好色心一起,則邪氣進矣!
千萬不可自滿,覺得自己定力夠,那是你還沒有遇到高手!
她會讓你明知道她是虛情假意,卻仍舊信了她的邪!
戒之慎之!
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3萬的網紅創意油管 IDEAS TUBE,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夏天到了,炎熱的天氣讓人想玩水去暑~ 但你知道有些行為容易被水鬼抓交替嗎? 水鬼留下的掌印為何都比成年人的小? 城隍爺曾經是需要抓交替的水鬼? 今天來跟大家聊聊~ 大家有遇過水鬼的經驗嗎? 留言和我們分享喔! ⋄⋄⋄⋄⋄⋄⋄⋄⋄⋄⋄⋄⋄⋄⋄⋄⋄⋄⋄⋄⋄⋄⋄⋄⋄⋄⋄⋄⋄⋄⋄⋄⋄⋄⋄⋄⋄⋄⋄⋄⋄⋄⋄⋄⋄...
姑妄言之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以為早已解脫的一切,仍如影隨形,未曾釋然。
疼痛猶在,那受傷的女孩,卻漸漸長成他人依靠的存在。既然世上沒有那個溫暖的地方,就讓自己擁有溫暖的肩膀。
隔著迢遞的時空,她決定將主控權握在手中,不再被命運推擠。縱然荒謬無所不在,她仍願與之微笑,諒解共存。
摘錄自《#接住受苦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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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晚安:
我很重視,在不同時空中進行連結。也就是坐著時光機,回到過去,再以現在的閱歷與資源,重新跟不同時期的自己互動。
廖老師的努力,我相當佩服。我們同時藉著這個例子也看到,霸凌所造成的傷,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消亡。
廖老師能接住受苦的靈魂,對我來說,是她願意接住自己的苦。這種勇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多人對內在的傷痛常常避之唯恐不及。
祝願您,藉著這篇文章,願意鼓起一些勇氣,看看以前曾經無力脆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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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今天沒有直播,明天要看狀況,但後天(1/31)有直播喔,只是沒贈書,歡迎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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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班的女孩
【文/ 廖玉蕙】
風雨欲來,氣象報告說是颱風即將來襲。天空透亮,空氣裡似乎夾帶著飽滿的水分,天邊一片暈紅,不時地,在某個地段,忽然細雨飄過車窗前,雨刷方才展開工作,隨即發出乾澀的「嘎嘎」聲響,雨又沒了。我一邊開車,心裡疑惑著,什麼樣的人會在這樣的時刻出門,到文化中心聆聽一場定名為《對荒謬微笑──文學與人生》的演說呢?
這些年,南北奔波,常常會在奔赴的當下,感到迷惘:到底所為何來?雖然從事語文教育多年,也不間斷地執筆為文幾十年,但是,相關的文學體驗,能不能精確地傳達給來聽講的人?或者更確切地說,觀眾能不能從我的演講裡聽到些什麼?他們心裡的疑惑會因此得到開解嗎?而我在侃侃而談之時,心裡難道就不無疑惑嗎?車子在鳳凰花盛開的路上驅馳,斑駁的樹影和時飄時停的細雨在車窗上輪番演出,就在反覆思量之際,文化中心已然在望。
午後的文化中心,彷彿沒有受到颱風來襲的干擾,兀自悠然矗立。走進大廳,穿著制服背心的志工忙碌地走來走去,家長則帶著孩子張望著。我不確定演講的廳堂,四下尋索海報,以便確認。終於,在樓梯口處矗立的看板上找到答案。正想移步演講聽,一位女子閒閒站立,雙手交疊在胸口,朝著我微笑:
「不認得我啦?」她說。
略嫌外擴的鼻翼旁,近似圓規畫出的圓臉龐,單眼皮下的眼珠子混濁暗沉。啊!這是一張怎麼也忘不掉的臉啊!屬於我童年的夢魘,大部分來自這張臉的主人。前塵往事忽然一股腦席捲過來!瞬間,高挑的空間忽地顯得壓迫逼仄,我忘記此行的目的,站在樓梯口,腦袋亂紛紛。幾十年來,我被莫名的陰影環繞,不知自己到底犯了甚麼錯必須飽受折磨!我驀地氣憤起來,大聲回答:
「怎麼忘得了!王美麗!就是你!王美麗!」
她完全沒注意到我語氣中的不滿,反倒因為我認出她且叫出她的名字而感到相當鼓舞似的,高興地笑起來,嚷嚷著:
「唉呀!你還真的記得我欸!…你知道嗎?當年有一位甲班的男同學因為喜歡你而被他父親送去日本讀書,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啊!……」
她天真地回憶著往事,彷彿又回到小時候一般。長年積累的氣憤忽然猛爆出來!我等不及她說完,大聲且嚴厲地打斷她的話:
「別再提這麼無聊的事了!妳到底怎麼啦?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小時候,你幹麼老造謠陷害我!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我得罪了你嗎?你折磨得我好慘!到現在,還淨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
我將心裡潛藏數十年的憤恨悉數潑灑出去。可能是口氣太嚴厲了,這回,輪到她嚇一大跳!接近六十的婦人陡然搖身一變為犯錯的稚齡兒童般,低聲地囁嚅著:
「哪有!人家小時候是很愛你的呀!哪有討厭你!……你當時紮著兩條長辮子,好美麗、好優雅啊!」
說到這兒,看我沒接話,她又興奮起來,說:
「當年,學校教跳土風舞,甲、乙、丙三班的男生,爭著跟你搭檔,握過你的手的男生都說手心發麻,得意得不得了,你好有魅力哦……」
「我不是說別再胡說了嗎?你說的事,怎麼都奇奇怪怪的!哪有什麼手心發麻的事!…我只想知道你造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成天跟我過不去?」
她嘴唇微張,露出納悶的表情,彷彿我說的是外星語言,她一點都不懂。這下麻煩了,我們兩人頓時陷入僵局,一時都不知可以再說些什麼。我看她一臉無辜,猛然揮出去的大刀再也砍不下去,心腸一軟,問她:
「你來幹甚麼?聽演講?」
「哦!我沒辦法去聽你的演講。我在那邊的兒童室值班,要上到四點左右。」她指著斜前方的兒童圖書室。
「你在文化中心上班?還是當義工?」
「都不是。就是馬上救濟專案,你知道的嘛!」
演講時間已到,工作人員前來接人,我來不及問她什麼是馬上救濟專案,便匆匆跟著工作人員走了,連再見都沒說。
「天下最荒謬的事情莫過於此了!」一站上講台,我就忍不住憤恨地向台下的觀眾大吐苦水。
我想起自己一向的座右銘:「對荒謬微笑,和遺憾握手」,如今真正和荒謬貼身相逢,看來卻怎麼也無法豁達地付諸一笑了。聽眾將演講聽擠得水洩不通,工作人員不時地在走道上添加椅子。何其荒謬的人生!聽眾追究卡繆和沙特的荒繆有何不同,我卻心不在焉。雖然沙特一再呼籲,必須拋棄過去的阻礙,寄望未來的行動,創造自己的新存在,卻無助地在自傳中寫著:「我憎恨我的童年,憎恨由它而來的一切…」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超越過去,他如此痛恨童年的不可逾越;而我,不也是如此,被那樣的陰影苦苦纏繞的人生,只有親身經歷者才能確切感受。年少時,閱讀瘂弦詩集,翻開《深淵》裡的第一首詩,入眼即是:「主啊!嗩吶已經響了/冬天像斷臂人的衣袖/空虛,黑暗而冗長」我的眼一下子便迷濛了!我跌坐在黃昏的地毯上,號哭不止,被完全支解開的童年,好像乍然被詩人展攤出來了,我卻完全拿自己沒辦法。
那樣的痛入心肺,無法自我開解,也無法言宣。或者在童年的當下,曾經幾度企圖向忙碌的母親尋求慰藉,然而總是被簡單的打發,諸如:「這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愛講就讓他們去講啊!」或者:「哪會常常這樣!一定是你不對,要無,他們怎會這樣。做人就是要……」之類的,要麼不痛不癢,要麼希望你反求諸己,雖然完全符合儒家的那一套大道理,卻對紓解小孩子心裡的鬱悶或傷痛一點也不管用!
日日,我背著沈重的書包,在往城市去的街道間茫然穿梭。夏日裡,鳳凰花開,天空一串串的火紅爆開,像止不住的鮮血,沿著四肢百骸殷殷流淌;寒冬中,木棉的禿枝寒樹,峨然孤立,像煞孤獨國裡狂嘯吶喊的靈魂。而我夏日穿著一襲白衫,冬日則在黑色洋裝制服外,套上母親親手縫製的黑色披風。走進校園時,心情絕望,一如衣衫的暗黑與蒼白。一個鄉下小女孩,表面,以燙得筆挺的制服喬裝風雅,在操場的升旗台上,昂首指揮全校師生唱國歌,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內心最底層,自卑、自憐,徒手迎戰不知從校園的哪個角落發射過來的箭戟,在暗夜中,背著蒼涼的月光舔噬每道流血的傷口。如此這般的童年,讓我苦苦思索探問了四十多年,竟然得到的是:
「人家小時候是很愛你的呀!哪有討厭你!你當時紮著兩條長辮子,好美麗、好優雅啊!……」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讓我哀痛傷心、無能排解的問題追根究底都是些什麼?它們都因何而起?當年的悲痛猶在,如今,行兇者卻坦然示愛來了!那個磨刀霍霍的陰森孩童,日日追著我或趁隙偷襲或照面狂砍,招架不住的我,只會懦弱地嚶嚶哭泣,束手無策。不就是她嗎? 怎麼她竟露出無辜的笑容,勇毅地站到面前跟我敘舊來了!
事有湊巧,過沒幾日,我應邀到師大向讀者詮解所謂的「孤獨」。滿堂的學生,疲憊地齊聚階梯教室。外頭夜黑風高,教室裡奇異地瀰漫蠟炬成灰的焦灼感,不知怎地,我說著、說著,竟止不住哽咽失聲。蔣勳讚美孤獨之美,強調革命者的孤獨造就了美麗的背影,秋瑾、稽康、魯迅,無一不是體認出孤獨的微妙,發出千古獨唱。然而,如何以尚未成熟的稚齡心智來對抗群體?孤獨的人生若缺乏奧援,如何開拓更大的發展空間?又何來可以期望的未來與夢想?眼前是一群即將展開教學生涯的老師呵!當年我的老師是如何處理孩童的孤獨問題?轉身走開,事不干己?還是嘲笑天真無聊,讓孩童自行摸索療傷?
「還是讓孤獨駐留在書本上吧!現實人生裡,我期待相濡以沫,一點也不希望成為失敗英雄……」焦灼的聲音在挑高的屋宇內高高低低地迴盪,夜越深、我的聲音越來越接近自言自語。
孤獨於童年的我,最直接想起的是太陽下操場裡鐵製地球儀發出的鏽味。
十歲的孩子,渴望被接納的情緒幾近病態的飽滿。陽光下,鐵製地球儀狂轉,如歌的笑聲如爆開的鞭炮拖著斷續的尾音迤邐游移,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處,我支頤伺機,猶豫又雀躍,在地球儀速度回緩的某個間隙,像兔脫般,衝進,扳住,企圖讓週期性提高的速度將我轉出360度的歡樂,迴旋又迴旋,天知道我垂涎了多久!這種鄉下學校沒有見過的遊戲,翻天覆地的離心力勢將快樂升騰到最高點。然而,不對!哦……哦……沒有想像中的飛昇,速度反而逐漸歸零,孩子群中的領導者,用富權威感的音調在高處發號施令:
「她喜歡玩,讓她自己一個人玩!哼!鄉巴佬!……我們走。」
然後,無異議的,猴兒似的幾個伶俐的孩子身手矯捷地翻身下去,我獨自掛在鐵製的地球儀上,扎眼的陽光毫不留情的將我照得通體透明,我覺得五臟內腑都曝屍荒野,手心的汗水和鐵鏽繾惓交溶出奇特的異味,我就那麼尷尬地隻身掛在那兒,維持不變的姿態。白花花的陽光下,孤獨橫徵暴虐我卑微的靈魂。上課鐘聲響起!我低頭拔下緊箍住鐵鏽至幾乎滲出血的雙手,回身怏怏行近教室的陰影處,眼睛的餘光,瞥見一雙鄙夷和幸災樂禍的眼在暗處熠熠發光。不容易忘記啊!那雙混濁暗沉的眸子竟有那般的光彩,屬於隔壁班的不相識的女生。
接續下來的那兩年轉學生活像長長的恐怖夢魘,悠悠遠遠,似近還遠。每回受挫,隔壁班女孩那雙教人害怕的眼總在我轉身拭淚時再添尖銳的一鞭!感覺眼神裡滿是奚落與落井下石的快慰。
「廖的裙子太短,在台上指揮時,台下的值星官看到她的內褲。」回家哭訴,「隨便伊講!你莫睬伊就好,又不會怎樣。」媽媽輕描淡寫,我急得嚎啕大哭,媽媽氣我懦弱沒用,用雞毛撢子伺候。
「廖是留級生,難怪第一次月考就考前三名,都念過了嘛!」
又回家哭訴冤屈,忙碌的母親一邊炒菜,一邊若無其事說:
「無影的事情,莫睬伊就好!伊嫉妒你。」
「但是,大家都相信,說是潭子國校的同學說的,都笑我是留級生。」
「你若睬伊,伊越好款、越趣味。」
媽媽取過帶泥的青菜,背過身子,往後方溝渠大步邁去,背影好堅強!我失望地掩面痛哭,連帶痛恨自己的軟弱。
「甲班的張某,中秋節到廖的家裡去送月餅!」
「沒有!真的沒有!」我改絃易策,正面迎敵。
「怎麼沒有!張某自己說的。」那個張某到底是誰?他為什麼空嘴嚼舌?眾人指指點點,我回家又哭得肝腸寸斷,母親不耐煩地操起棍子追打:
「叫你別睬伊,你不聽,這款代誌有什麼好哭的!真無聊咧你!認真讀書就好。」
我蜷曲挨揍,心裡流血。啊啊啊……世界總有一個甚麼樣的地方,沒有謠言,沒有心機,可以只是單純地學會雞兔同籠和植樹問題;如若不然,世界的什麼地方總有一個溫暖的肩膀,可以容許我趴在上頭傾訴、痛哭、耍賴,但是,沒有,真的沒有。每天都有新鮮事,大夥兒樂此不疲、言之鑿鑿,彷彿真的發生。
「她媽送禮給老師,所以,老師才選她參加演講比賽。」
「她暑假去隆鼻!你看她的鼻子變得多挺!」
「狗肝有什麼了不起。」導師的綽號叫「黃狗」,我是黃狗的心肝。
啊!真是絕望的人生啊,不由分說的罪行如影隨形。一度,我決定玉石俱焚,用棍棒或飛沙,決定不下,於是,不了了之。而那雙眼長期側視、旁觀,隨著事件的嚴重度調整光亮。我強烈懷疑,那樣的亮光就是謠言的起點,有一種惡質潛藏,只是怎麼也想不出惡意從何而來!雖然全校只有兩班女生,可我和她既不同班,又無競爭。
在學校,我踽踽獨行,只能在分數中尋求勝利,而這樣的勝利又為人際挫敗添加柴火。長大以後,我才知道城裡的孩子不能忍受鄉下小孩的光芒,當時,母親或老師應該有人告訴我:跳格子時要假裝踩線;踢毽子時要故意讓它跌落;跳高時不要竭盡所能;考試得少寫一題;要留一些機會給別人,不能讓其他的同學一整個下課時間都眼睜睜看你一人跳上跳下。遊戲裡永遠不死的角色,越是頭角崢嶸,就越是註定被唾棄。
黃昏回到家裡也不好受。鳳凰木下,昔日的同學對揮著堅硬的長條鳳凰果,舉行聖戰,我興沖沖加入,他們也隨即有默契地走開,天真的女孩還撇嘴瞪眼,小小聲地留下一句:「到台中讀書就了不起哦!」然後,隱隱約約聽說,老師告誡他們:
「廖看不起我們鄉下學校,怕因此考不上女中,所以,轉學到城裡去。你們一定不要讓她看不起!要好好用功,絕對不要輸給她!」
老師說了實話。母親確實是因為不放心鄉下學校的升學率而大費周章將我轉學,這樣的激勵語,果然激勵出那年鄉下小學空前絕後的高升學率,然而,卻也因此讓我遍體鱗傷。星期假日,我灰心地踞坐頂樓窗台邊,俯看鄰居孩子或放膽高歌、或執劍拚鬥、或在樹下展裙兜攏血色鳳凰花,然後互相追撒……,所有的繁華都與我無緣,明明是爛漫的春日,卻無異徹骨的寒冬,而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虧欠這個世界什麼!這個世界為什麼得這樣報復我!
淚水日日流淌。作文裡,不是常說:「歲月如梭,光陰似箭」嗎?何以屬於我的時間竟像蝸牛爬行,似乎永無止盡。那年,我也不過十一、二歲,天天躲在閣樓上,背著所有人和馬路上指天畫地胡言亂語的瘋子展開自以為是的祕密外交,且時時萌生自殺的念頭。
終於捱到畢業典禮那天,我穿上雪白的制服,對著台上的師長致畢業生謝辭,心情完全不受無端忘詞的干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雀躍。總算要脫離苦海了!我決心無論如何得設法奔向自由路的女中,啊!終於可以永遠離開這個可怕的深淵了!儘管畢業致謝詞講得纏綿悱惻,實則一絲絲留戀也沒有。我丟開那襲掩飾寒磣的黑色披風,覺得如釋重負。天好藍,身上彷彿長出一對翅膀,眼看不小心就要撲撲飛上青天。我嚮往迷人的陽光、遼闊的大海,雖然像西西弗斯(Sisyphus)那樣帶著荒謬的遭遇,卻願意跟卡繆一樣,仍肯定美好的大自然,希望窮盡今天,盡可能地生活。
然而,事與願違!自由路並不真的自由,陽光也不特別璀璨。第一天的新生訓練,赫然發現那雙暗沉的眼睛竟然又出現在隔壁的丁班!人群中的諦視微笑,嚇得我魂飛魄散!她像一縷遊魂,窮追不捨,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好不駭人!
然後,就是那樣了!身體抽長,心理掙扎,我成了隱性的憤怒少女,表面乖順,內心悖逆。雖然依舊打從心裡害怕,卻不打算再逃避了,有時甚至刻意迎向她,用稍稍凌厲的眼神和她對視,而她一逕微笑,對我的底細瞭若指掌般。
也許命運就是一連串的巧合。升上高中,那雙眼睛的主人又如芒刺在背的被編在隔壁八班的自然組,幸而,我們七班是文組的最後一班,定居一樓的角落;從八班起,躍居二樓,除了升旗典禮比鄰,我們不容易見面。奇怪的是,陰影依然罩頂,噩夢仍舊連連。直到唸了大學,出了社會,人際關係一逕畸形扭曲,不是過度拘謹,就是自命清高。慣用倔傲的姿態掩飾內心的渴慕,用鄙夷的嘴角對應可能的拒絕。更糟的是,老覺得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直盯著我的後腦勺,隨時擔心被暗算,心情緊繃,沒辦法和別人怡然相處。
那次演講過後的幾天內,我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經過幾年的文字療癒方才感覺重新和正常接軌的人生,忽然因為那雙眼睛的重現,霹靂啪啦亀裂開來。成天,我抱怨這、懷恨那,「她為什麼這樣對我!」不時掛在嘴邊。接近耳順之年,忽然對人生起了大惑,回頭斤斤計較細微末節的童年往事。家人逐漸都不耐煩了!「不過是小朋友間的惡作劇罷了!值得這樣一提再提嗎?」我從他們的表情裡歸納出這樣的訊息,感覺有一點委屈。有人乾脆建議:「既然妳這麼介意,何不再找個機會當面問個清楚?」我吶吶地回說:「你們以為我不敢!」的確!這正是我的心聲,我不敢,除了那天乍然照面所突生的直覺抗議,我從小就是個膽小鬼,缺少家人支援的豎仔,有事只能往心裡擱,說了反正沒人理。他們總覺得我的煩惱瑣碎、無聊,「只要免睬伊就好。」說的簡單!
就在此時,有位小學同學正好來招兵買馬,籌開同學會。我喬裝不經意,閑閑探問。同學笑說:
「她呀!從小就怪怪的,我們都不想理她。她是私生女,小學時,我們都知道她沒有爸爸,媽媽在車站前開一家小旅店。……」
說到小旅店,同學還嘻笑著加強語調說是「供人きゅうけい(休憩)的那種哦」!同學滔滔談起她的身世,我卻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也許,我們是該同病相憐的,差別只在:她飽嘗不被理睬的忽略,我受到過度關注的困擾。我是從鄉下轉到城市的鄉巴佬,企圖透過聯考及第改換門第;她是身世不詳的私生女,同樣是被期待在高階華麗的世界中浴火重生。在地位和金錢環伺的貴族學校裡,家長的社經地位偏高,她必然跟我一樣,備感窘迫。好不容易盼到來了個鄉下孩子,以為終於找到門當戶對的交往對象,她以那雙窺伺的眼和紛紛的謠諑,企圖引我注意、和我產生連結,卻偏偏遇到了敏感且自卑自憐的楞女孩,只知道哭,視她所散發的結交訊息如洪水猛獸。
距離那日重新邂逅後約莫一個月,我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好奇,打電話去她任職的文化中心,打算將幾十年來潛藏內心的困惑,做一次了結。居然一下子就讓我給找到了,電話接通的剎那,我心虛得差點兒當場掛掉逃走,終究還是挺住。她絮絮叨叨地兀自講個沒完,還是和演講日同樣的說詞。這回,我靜靜聆聽,一句話都不回應,假裝莫測高深。她說得興起,下語不能自休。或許是總機小姐不耐煩,動了手腳,電話忽然斷了。我愣坐著,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我還是跟上回一樣連再見都不說?不行!事情依舊撲朔迷離,我得弄個清楚。於是,又撥了電話。她一聽我的聲音,立刻鬆了口氣說:
「幸好你打來了!我沒有你的電話。上回,我去跟主辦單位要你的電話,他們不肯!真是瞧不起人,他們不相信像我這樣的人有像你這樣的朋友!」
「你是哪樣的人?我又是哪樣的朋友?……我是曾經隆鼻的狗肝嗎?」我本來想跟她開個無聊的玩笑,卻也只是想想。雖然,實際上我只是個記恨的小人,但是,我得符合她的想像,舉手投足像個有教養的人。她語氣熱切,好像有許多不吐不快的事,但是,上班時間談私事,終是不宜,我要了她家裡電話,打算改日另談,跟她鄭重道了再見。
隔了幾日,我們又聯繫上。我仍舊保持沉默,她依然滔滔不絕。說的那些往事,在午後的書房裡,迤迤邐邐,劇情、對白、聲光,一應俱全,似幻還真,我像聽故事一般,聽著自己陌生的童年,感覺非常詭奇。她說的種種,也許是真的,否則,她怎能拼湊得如此天衣無縫又歷久彌新!譬如:有名有姓的愛慕者、綁在手腕間的小手帕、穿起來神氣活現的黑披風……;也或許只是虛構,否則,既是我切身之事怎會自己毫無所悉!譬如隆鼻、送禮、愛男生…等等。我問:「你幹嘛這麼注意我?我們又不同班?」她說:「你不知道當年的你氣質出眾,磁場有多強!剛轉學過來,立刻贏得那位驕傲的音樂老師的青睞,輕易取得指揮的榮銜,那些家世顯赫的女同學如醫生、校長的女兒都嫉妒得眼睛發紅!我不一樣,我是很喜歡你的。」我說:「就算這樣,你也不必造謠啊!」她急了!賭咒又發誓:「我才沒有!是你們班的同學說的,她們姑妄言之,我姑妄傳之而已,我這個人是很誠懇的。」這麼說來,仍舊是我的錯,我不該太過敏感!……哼!姑妄言之、姑妄傳之?對她而言是雲淡風輕的!對我來說卻是跨不過的橫逆。
即便當面對質,往事依舊迷離,宿恨一時難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對我的關切,許多早被歲月遺忘的往事,又被一一召喚回來,她彷彿是我身邊的姐妹,專門負責幫糊塗善忘的姊妹留下恍惚迷離的記憶。我真的被驚嚇到,居然有人比我自己還要熟悉我的過去?而我卻對她一無所悉,這豈不是最大的荒謬!四十多年過去,她猶然抱持昔日的熱情,鉅細靡遺地收攬過去的記憶。聽著、聽著,隔著迢遞的距離和空間,我握著電話的手,忽然微微顫抖起來,心裡的某個堅硬的角落像冰山遇熱,逐漸溶解成溫柔的涓涓流水。一宗懸疑多年的公案,終於不清不楚卻又彷彿已有定見地結案。
我想起那天聽眾的提問,同樣是存在主義的健將,卡繆和沙特對荒謬的看法有何差異?
沙特懷著強烈的絕望,把希望寄託於未來,實際上是寄託於想像的世界;而卡繆則把希望寄託於當下,不相信虛無飄渺的明天或來世。他說:「生活就是活用荒謬、凝視荒謬。」他們兩人最大的差別在是否包容自己那充滿誤謬的過去,願不願意在當下也包容所面對的世界,而我此刻最能體會卡繆「我就在這兒,這就是荒謬」的說法,我決定選擇向卡繆致意,必要時,履踐自己演講的主要觀點-對荒謬微笑,否則,說什麼也無法諒解如此荒謬的人生!
……
注記:
對你造成傷害的罪魁禍首,大剌剌地照面寒暄,橫亙數十年,潛藏在人生幽影中的窺伺之眼,炯炯注視。任你遍體麟傷,獨舐傷口,她卻若無其事走來,理所當然親暱,彷如知心密友。
你驚怒質問,卻攢不著公道,無端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歲月所賜,竟非飽滿圓融,那弓滿的張力,原來只是漲碎的泡沫。悚慄回首,以為早已解脫的一切,仍如影隨形,未曾釋然。
作者於文中細數遭受無妄之災的童年,原該遊戲嘻笑的青春,被過度關注給囚困,失去與世界怡然共處的信任感。一路倉皇跌撞,反覆受傷自癒,於荊棘中踏出血路。疼痛猶在,那受傷的女孩,卻漸漸長成他人依靠的存在。既然世上沒有那個溫暖的地方,就讓自己擁有溫暖的肩膀。
執筆演說的同時,她亦反覆思量人生的困惑,直至與荒謬貼身相逢。一連串的追索,讓兩個隔壁班的女孩身影再次浮現。往事迷離,宿恨難解,兜兜轉轉,終究回到最初的開端。隔著迢遞的時空,她決定將主控權握在手中,不再被命運推擠。縱然荒謬無所不在,她仍願與之微笑,諒解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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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摘錄自
《#接住受苦的靈魂》
親愛的,我知道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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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之 在 曾德平 Tsang Tak Ping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從生命無限談救災 】
1999年9月27日 《日常法師開示》
透過這次的經驗,如果能策勵我們平常就好好去做,那麼這救災工作,我想就有非常深刻的意義,不但救別人,還能救自己。當我們自救、救他兩個都能走上去,就能圓滿的成佛。
我們在這裡誦《金光明最勝王經》,不僅是為了超薦這次大地震受災的人,更希望能經由誦經功德回向,使我們的環境能夠平安,災難很快地過去。但是畢竟這是業,我們也要了解這個業,針對這個業來淨除它。此外,我們誦經是為了盡一份力量救災,誦經本來是救災的一部分,因此這件事不妨放在救災來討論。
救災有前後的次第,眼前的次第就是把發生的問題馬上解決,而實際上真正的救災不只是解決眼前的問題,以後還有善後的問題,還希望究竟解決問題。一般人都很熱情,希望把問題趕快解決,可是透過對佛法的認識,問題並不是那麼容易解決。即使眼前問題解決了,但實際上的問題還在,這對我們學《菩提道次第論》,特別有深厚的意義。
因此我把救災分三個部分來談:第一部分,地震發生了,很多人受難,於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如果我們有親人在裡面,這更是迫切要做的事情。第二部分是善後部分,就是去災區重建,災區重建,除了物質方面還要有心理方面。第三部分,特別是針對我們學佛的同學來說。當我們學了佛,也肯定生命的無限,而在無限生命當中,這種災難人人都會碰得見。平常理論上我們也談這個問題,談完以後,並沒有很深刻的感受,也很難感受得到。而修行是要感受的,譬如這次災難,也許我們在恆春,一點都搖不到;也許在香港,也許只是到過台灣,可能對這次地震很關心,可是內心當中不會有什麼痛癢的感覺,就像我們看土耳其大地震一樣,有時候甚至覺得蠻好玩。所以儘管理論上了解,可是我們很少去感受得到在無限生命當中會有這災難,因此,這個理論對我們不能產生真實的效應。如此,我們學的佛只是皮毛,儘管理論上我們學的是圓滿教法,如果學了不去用,等於一張空白紙一樣。所以因為這樣的災難,極大部分的人都很害怕,正好可以使我們想到:在我們的無限生命當中,難免會有這樣的情況,而我們已經了解了一種正確的方法可以解決,正好藉這個機會策勵我們及早努力。
我們修學圓滿的教法,本來就告訴我們無限生命生死當中,這種災難是絕對逃不過的。這個關鍵,即使在學佛的圈子裡也很少能夠這麼嚴密、有次第的交代清楚。既然我們學到了,以前沒辦法去感受,而今天感受到了,豈不是應該很注重這個問題?所以我們賑災是分三個部分:眼前馬上去幫忙災民,這不夠,還要協助善後,這也不夠,還要究竟解決。
依我們有限的條件,想要全部做到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們可以稍微冷靜地想一想:第一部分,可以多少盡一點力量,假如有親人是災民,我們也會關顧,否則重點放在第二、第三部分。因為賑災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全體的事情。我們應該從整體去考量:第一部分賑災的人非常多,政府以及各方面的慈善團體,大家都在做,在這種情況之下,多我們一份力量顯不出什麼。假定今天我們同學像慈濟一樣訓練有素,我們就應該去做;反過來,如果我們去災區會手忙腳亂,就不必去了。災難發生以後,不到兩小時慈濟的人就到了,有的人揹鍋,有人步行跑去,馬上幫災民煮啊、弄啊,乃至照料傷者。也有一些人很快地去,去了以後卻六神無主,不曉得怎麼辦,最後災區亂成一團,結果反而是忙上加忙。而且通常情況之下,熱情過了,到第二部分的救災就會大大地減少。前面一步的確有很多人熱心做,錦上添花我們可以不要,而雪中送炭我們就非做不可。所以曉得了災難的情況後,我就整體看的把第一步放下來,可是我們很關懷廣論同學,所以第二天李學長等好幾個人騎著機車去現場,我也在第二天傍晚就到台中了解情況,而了解了情況以後,我們更是給他們精神上的安慰。我也聽見很多人馬上去做,結果送的東西堆積如山,卻沒有辦法送到真正災民手上,捐了很多錢也是一樣,這不是我們一股熱情就夠了,所以雪中送炭非常重要。
再談深一層的第一部分,怎麼救法?任何一件事情,要想成功必須有兩個條件:第一是做這件事的動機要很純正,第二做的方法,要善巧、要正確。動機純正我們大概了解,災難來了,我們盡心盡力地去救。有了純正的動機,還有正確的方法,合起來就是佛法的整個中心。純正的動機是慈悲,正確的方法是智慧,兩樣東西具足才能真正解決問題,否則我們只是一番熱心,結果慌亂一團。例如報上說,救災的東西到了災區,卻沒辦法傳到災民手上;煮了東西,災民吃不下,結果有很多非災民跑了來,爭先恐後的去爭取,而災民簡直像喪家之犬,面對這個破碎的家園,根本沒有心情接受賑災。因此就算你有純正的動機,沒有正確的方法,能產生效果嗎?誦經實際上是賑災的一部分,經的功德告訴我們,不但是究竟的災,眼前的災也一樣可以救。我們可以誦《金光明經》,它可以救現在的災,救善後,也可以救究竟的災。
解決究竟災 淨智、修行要並進
我覺得更重要的是第三步,就是經由了解生命無限而去做,這只有佛弟子才能很認真的做到,也就是對佛法整個內涵有完整的掌握。今天在這種場合,能夠完全把握住佛法的已經很少了,不管別人能不能做到,至少我們曉得我們是把握得住的。因此,我個人的感覺,這個部分我們是義不容辭!目前我們的條件不夠,救現在的救不了,善後的還可以,而究竟的部分應該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個重點。今天真正要談的就是第三部分。如果真正想要究竟解決問題,單單說「我信佛」是不夠的,要有正確的方法,這最深遠的道理就是《菩提道次第論》。那我們學到了以後,如果不認真去做,是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受災的人們,這才是我認為重要而要談的問題。誦經之前但願同學把這個意樂好好的安立。
如何做好第三部分的救災?怎樣做才能在動機方面、方法方面,產生最好的效果?我們重點是放在究竟上面。「究竟」是依佛法來說,佛法就是我們現在學的----《菩提道次第廣論》。很多同學都已經把理念建立起來了,可是在我們的認知當中,單單理念認知而不去實踐,對我們並沒有實質上的幫忙。因為真正感果的是業,當我們理論了解以後,會有什麼業?如果沒有其他因緣,第二世來的時候會有三種狀態:第一類,如果我只是文字方面消文得非常好,大家也很讚歎,第二世來的時候,會是個學者,腦筋非常好,世智聰辯,可是不一定會信佛。第二類,消文並不一定靈光,可是有信心,反正只要相信就對了,所以會出很多力,供養很多錢;這樣的人下一世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富有者,然後周圍的人會幫忙你,可是對佛法,雖然相信,然而還是進不來。還有一類就是持戒持得嚴謹,可是把握不住真正的內涵,這主要的是以出家人為主;這樣下一世就有貴的因,來世做官,但是佛法不一定相應。
所以理論文字了解以後,如果不透過修行,沒有辦法產生一種迫切性,推動我們要去實踐的力量,那麼效果是不大的。照理說,這件事依法人的工作內涵應該是淨智處的事情,可是淨智處產生的效應通常不大。倒是廣福這一部分,由於慈心有很大的效果,我們願意投入,功德是有的,但是真正要想產生正面的效果並不大。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並沒有真正按部就班,照廣論的理論了解以後,依法去思惟觀察,在內心當中產生真正推動的力量。譬如「暇滿人身」並不是指得到人身而已,很多人誤解得到人身就叫暇滿,其實暇滿裡十圓滿當中的「信言」,就非常難做到。得到了暇滿人身以後,就會戰戰兢兢地說:「我要修行、我要修行。」可是就我的經驗,現在鳳山寺的同學要去修行的推動力量並不強,我想在家居士更是。就算在福智法人做事,還是忙著把事務做好;還有一般在家居士,覺得自己已經很好了,一個禮拜當義工一次,乃至一個禮拜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覺得很歡喜。
可是這歡喜的力量,並不是由於依法去思惟了以後,覺得暇滿人身這麼難得,所以我心心念念去緣法。進一步說,譬如念死,廣論次第第一步是從「念死」進去的,理論上我們很容易說得頭頭是道,說:三根本、九因相,希望得到三決定。決定就是決斷,決斷是透過理論的了解,如理的思惟觀察以後,內心產生非常強烈的感受。念死,不是因為念了死而怕死;而是當我想到要死的時候,我真正感覺到,要利用這個生命去修行,如果有修行,我死了也不怕,還覺得很好;如果不修行,萬一死了以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而且要下地獄,所以非常恐怖。
我在一生修行當中,曾經有幾次這樣的體驗。念死心現起的時候,簡直是睡也睡不著,飯不想吃,逼在那個地方。可是據我所了解,要產生這個效果非常不容易。因此透過理論的如理思惟來推動我們的力量並沒有,這怎麼辦?問題是我們也沒退路啊!現在這個團隊當中,慈心、里仁、文教對世間有很大的好處,這個是事實。可是,要想強大的推動我們在佛道上走得更快,力量仍嫌不夠,這就是欠缺內心當中一種策勵的力量。
今天大地震發生了,我們很幸運沒死。地震的時候,你害不害怕?我相信,我是這裡面害怕程度最輕的一個人,因為我以前有過幾次特別的經驗,所以地震搖了以後,鳳山寺的法師統統跑出去了,我還在那兒睡,一搖,馬上就把三寶的念頭提起來,心想:「我老啦,趕快讓三寶加持我,讓我死的時候不要太痛苦,能很快的再來。而且要我自己去找死,我又不會,這正是讓我換個身體的機會。」所以,我就蠻輕鬆的,還覺得高興。結果,一個法師馬上過來敲門,問:「師父怎麼樣?」「啊!沒什麼事啦!你趕快睡覺,別去管它啦!」我那時心裡面覺得很泰然。後來聽見小沙彌在下面嘰嘰喳喳講話,我忽然想起,鳳山寺的規定:凡是大地震來,負責的法師要聚集大家一起跑到下面去,我突然想起,我是帶頭的,如果現在躺在床上,那我是違法,應該趕快下來才對。
一下來,心裡倒還沒有慌,就告訴沙彌班:「靜下來,念密集瑪。」過了一下,感覺蠻冷的,便上去想拿一件衣服。一上去,地又開始搖起來了,第二次搖雖然沒有第一次來得厲害,可是因為心裡沒準備,拿好了衣服便趕快下來,坐了半天,心裡面:「咚!咚!咚!」一直跳,這個時候內心一亂,想再恢復以前的泰然卻已不大容易。
然後看到那些小孩子,想到這裡有這麼多人,還有這些小沙彌,心裡緣掛著他們,因此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心裡便好害怕。我想到在若干年以前,我在念死的時候,心情就是這樣,所以逼著我全部緣著法,那個時候,這種力量最強。
造任何一個業,意樂最重要,今天這個意樂逼著你朝這個方面去想,雖然你沒行動,但一定增上。以前儘管我們知道很多理論,都沒有辦法策發出這股力量,因為有很多實際上的條件,特別是在家居士,比較困難。我們現在精進七,前面是單提念力,後面就是想辦法去思惟,將來真的思惟就是要思惟這股力量,由於這股力量很強大,然後才會一心如法地皈依。
經由這次大地震,恐怖的心情提起來,策勵我們向這方面去做,實際上倒是幫了一個很大的忙,幫忙策勵我們努力去緣法的心。不僅如此,我從報紙看到一張照片,觸目驚心----有一個災民頭低下來,房子坍倒了,標題說:「他一生努力的血汗,轟一聲,坍了!他一生努力的血汗,地一搖,垮了!」我想:「如果是我呢?」如果你是他,你有什麼感覺?千辛萬苦,血汗掙來的錢,成家立業,買房子……,啪!一下,什麼都沒有了,然後只能欲哭無淚。眼前是我們看別人,有沒有可能會到我們身上來?有!在無限生命當中,一定有這種機會,所以要不要事先準備?難道要到了那一天,也像那張照片一樣登出來嗎?這才是第三層意義當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不僅如此。在無限的生死輪迴當中,生命真正存在於物質跟精神。物質是精神的一個載體,也就是說,我們今天世間這些東西,只是支撐這個精神的工具而已。這精神或者直接來說靈魂,是我們住在房子裡的人,物質上的東西就是這棟房子。我們把剛才的例子更加強一點,受害者一生心血沒有了,有的父母被壓死了,有的夫妻兩人當中有一人被壓死了,或子女被壓死了,剩下孤伶伶的一個人,當我們死的時候是不是這樣?會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平常我們講無常,講完了以後總是想:「這個道理蠻有用!可是,等到我老了以後再說,退休金存放了再說。」然後兒子要娶、女兒要嫁,不曉得要做到什麼程度,可是等到兩腳一伸,什麼都不見了。
今天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大善知識,他們以生命來策勵我們要努力,假定我們真的因為這樣的因緣而提升了,他們一定也有一份功德,佛法就是這個緣起之法,也因為這樣,我們才真正的感受到菩提心的發法。所以我來就是要告訴大家,這次地震以後,各位內心有著一股強大的支撐力量,第一個念頭:「這個大災難!」第二個念頭:「總算我們還有學到佛法,不管生者、亡者,我要在這個點上好好的努力!」我們已經白白浪費無數的生死輪迴,如果這次我們能夠提起來,多一個人提起來,就多一份功德,而這個功德是無限的。如果我們誦經的過程能夠把這個念頭提起來,這個功德就對了。至於正念的時候,虔誠恭敬地念,事前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發願:這個災難是人人都有可能,而且我自己也是無法避免,因此,我今天有幸宿生積了這麼大的善根能學佛,難道願意把一生的心血放在物質上,而最後看著它坍倒嗎?我們豈不應該及早做準備!這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我看見報紙上又說:有些人恐嚇大家,認為還有更嚴重的災難要來。這樣恐嚇別人不可以,可是以此策勵自己是應該的。我們學了佛,了解一切都是業感所得,「死亡‧奇蹟‧預言」書中告訴我們的那一幕,關於未來的災難,我想大概慢慢地會呈現。雖然現在的確有很多地方已經改善,這點我非常讚歎各個佛教團體所做的努力。而且除了佛教界以外,還有其他的人,大家都盡心盡力去做,所以這個災難是一定會減緩。可是以精神層面去看,好像這業並沒消掉!而且還每況愈下。所以我們遲早一定會死,不用等到百年以後,這情況隨時都會來。今天趁這個因緣,如果我們好好策勵,即使災難不來,我們也像廣論上講的一樣,利用這個人身,積累一點善淨之業,這不是非常有價值的事情嗎?因此及早做準備,才是真正重要的,千萬不要說等我做好了什麼以後再做,而且眼前就要去做。
平常我們繫念三寶,懇切皈依的心很難生得起來,現在這個大災難讓我們了解一個事實:當我們生命消失的時候,「諸業於生死,隨重近串習,隨先作其中,即前前成熟。」也就是說,死的時候哪一個先感果?重業第一,近第二,串習第三,先做第四。這對我們修行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如果你有修行,造重的惡業是不會,而重得保證我們上去的善業也沒有。可是有一樣東西----近業,很重要,那就是在靠近死亡的時候,如果皈依現起,就會朝這個方向去。即使我們無始以來造了很多惡業,皈依業先來,這個業就會先感果,這就是保證增上生能夠走得上去的根本原因。也就是為什麼希望各位理論了解了,還要各位做義工。因為我們平常的業並沒有很強烈的意樂在推動,可是我們覺得我們需要,也願意去做。平常已經造這個業,再加上臨終的時候,皈依的念頭提起來,那我們要走的地方就是我們所希望的,所以也是串習,也是近。
等一下大家回去以後,就去皈依,不要說閒話,念觀音菩薩也好,宗大師也好,或是密集瑪當中的最後兩句:「雪頂智巖善巧宗喀巴,賢慧普聞足下作白啟。」或者你念「皈依上師、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心裡很懇切地念。如果在鄉下,像鳳山寺那樣,還可以跑出去空地逃生,在這都市根本沒地方逃,就在心裡很認真的念。但是平常如果沒有經常訓練,到時候心情就容易亂,念不起來的。民國七十幾年的時候,我住在華藏講堂樓頂上,有一次發生地震,剛開始很害怕,後來幸好三寶的加持,我很懇切地皈依,最後餘震來的時候,因為念力一提起來,我躺在床上,地震搖得厲害,我就高興得厲害,當時想著:「這個世界不理想,上師你把我接去了,到更好的地方去。」心也非常平靜,搖過了以後,這種情緒還在繼續。這也是因為前面我已有很多次的經驗,所以我建議你們平常的時候,不要小看這件事情。
我們在精進七當中,希望大家先單提念力,就是在緊急的時候,你可以馬上派上用場。但是正式修行的時候,不是用這個原則去做的,這點大家注意。如果你對無限生命這觀點始終不很確定,皈依你就辦不到。你也可以姑妄言之,因為萬一到時候真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怎麼辦?我想至少大家這個力量一定有。在座的諸位都信得過生命無限,可是總放不掉現在的事情,這是一個很實在的問題。最近我會介紹大家兩本好書,我會專門講解,就是「死亡九分鐘」和「我所見過的靈界」,希望對你們生命無限的概念有絕大的幫助。這本書如果不透過廣論來解釋,有的時候我們會不太懂,好像跟我們了解的佛法不一樣,這是因為我們了解的佛法不夠。
透過這次的經驗,如果能策勵我們平常就好好去做,那麼這救災工作,我想就有非常深刻的意義,不但救別人,還能救自己。當我們自救、救他兩個都能走上去的話,就能圓滿的成佛。今晚我到這裡就以這個問題來策勵大家,大家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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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炎熱的天氣讓人想玩水去暑~
但你知道有些行為容易被水鬼抓交替嗎?
水鬼留下的掌印為何都比成年人的小?
城隍爺曾經是需要抓交替的水鬼?
今天來跟大家聊聊~
大家有遇過水鬼的經驗嗎? 留言和我們分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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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继续太乙金华宗旨,上一期讲了此书的来历,以及我个人对于“元神识神”“回光守中”这些概念的理解,那今天我们就重点讲一讲修炼!这本书之所以这么容易被西方人接受,最重要的原因是它把方法讲得非常明确具体。整个四、五、六章就是简单直白的告诉我们该怎么做!非常神奇的是跟我两年前在马来西亚的内观修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部分理念略有不同。说起来也非常简单,就三个字“观呼吸”。所以我对这一修行方式是有切身体会的。而且你看啊,整个东方文明一切与哲学宗教有关的修行都是以这个方式为最基础。道家的吐纳、禅宗的入定、连儒家都有静坐,还有密宗的脉轮、瑜伽的冥想。可见在那样一个时代,大家都在寻找、摸索一种方法,将心中不断升起幻灭的妄念止住,仿佛突然之间都明白了,只有遏制住识神的活动,才能让元神获得觉醒。那第一个动作就是正身安坐将你的视线集中在鼻端,但目的并不是让我们观察鼻子,而是将我们的心念收拢回来置心于一处。因为人的眼睛与心念,是非常活跃好动的。什么叫心猿意马,就是心念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意识像野马一样肆意奔腾。而鼻端就是一个栓猴栓马的木桩,木桩不是重点,重点是把心念栓住。总结起来就八个字:观鼻存想,意守天心。简单吗?其实超难的!大家可以自己尝试,你稍微一晃神就突然惊觉,自己怎么在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注意啊,它并不是刚一出现就被你发觉,而是肆意飘荡了很久,而且它不仅仅飘荡到一个念头,是一个接着一个不同的念头,当你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杂念持续了多久,又是从哪里萌生你完全不知道,然后赶紧把心念重新收拢回来。就这样经过反反复复的练习,你能保持“无念”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佛家将这一方法称为“止观”。
小时候去寺庙偶尔观察佛像,就总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所有佛菩萨的形象都是低眉垂目半睁眼的,然后我就去问周围的老人和僧侣,得到的答案都是因为慈悲,不忍看世间苦难。诶,这个回答高大上,高到你不会且不敢有任何质疑。直到我自己做了这个动作,才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在“观呼吸”,这就是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引导我修行、修心,只有收服心念才能脱离尘世万千苦海。所以教会我收服心念的方式就是在渡化我,所以老人与僧侣的回答也不能说不对,只是这里面隔着一层他们的理解和它他缺失的认知。如果我们再换位思考,一个真正拥有大智慧的人一定知道越是复杂的理念、越是会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附加他人的理解,就越是难以穿透时间,将他最原始的表达传送于我。反之越是简单、基础、直白,就越容易传达,所以大道一定致简。自此之后我再看到佛像,仿佛佛祖就在跟我说两个字:照做!有很多小伙伴提出这样的质疑,说这个不能瞎练吧,这肯定需要有正派宗师的引导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我能理解你的担心,但我并不完全认同这个说法。因为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正心诚念的人仅仅用观呼吸的方式来收拢自己内心的杂念,怎么就走火入魔了呢?这,这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呀!其实我也有跟这本书的翻译者:张卜天老师聊起这件事,为什么西方人按书中的方式修行更容易显现效果,而中国人反而会遇到一些阻碍。就是因为咱们血液里本身就流淌着儒道两家的文化基因,咱们看到书中某句话,就会很自然的往更深层去解读、引申、联想,西方人不懂这个,他只能按字面的意思单纯理解。所以我觉得真的不要把这件事想得太过玄幻、深奥、复杂。还是那句话:大道至简。
而且我觉得一定要有正派宗师的指引,跟这本书的出现本身就存在着悖论…一定要有宗师指引、不然容易走火入魔、那就说明只能以师徒相授的方式传承、那为什么会有这本书的流传呢?作者写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咱俩不见面我也能将我对这个世界认识传达给你。写这本书最大的意义,不就是让那些没有机缘遇到好老师的人,也可以看书自学嘛!我当然承认,伴随着名师指引我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但普通人要去哪里寻找这样一位老师呢?而且他怎么判断这位老师的理解一定正确呢?万一你觉得他无比正确,然后你问:师父您的师父当年是怎么教您的?
师父说:我看书自学的,你说你怎么办!所以说无论是老师还是书本,都只是在引领你入门,师父领进门,修行还是在个人!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段小故事…有一个高僧云游四方,一天夜里经过一个村庄,看到不远处一栋民宅闪烁着一层淡淡的佛光,心想这户人家一定有一位大修行者,于是登门拜访。没想到开门的竟是一位非常普通的农村老太太,高僧被请进屋,少坐饮茶、相互攀谈。得知家中只有老太太一人居住,平时的生活就是吃斋念佛。高僧问说您平时都诵些什么经文呢?老太太说哎呦这不懂,只知道多做善事不杀生,平时就多念念“那么阿弥陀佛”,高僧噗嗤就乐了,那么阿弥陀佛…是南无阿弥陀佛!老太太一听,啊是这呀…哎呦你看看我,老糊涂了啥也不懂,谢谢大师指点。高僧也双手合十点头,说那行,老人家早点休息,我还得夜路赶到山顶的寺院投宿。于是走出村庄一路上山,到了半山腰呢,再回头看看村庄里老太太的房子,表情瞬间凝固,之前那淡淡的佛光怎么没了…于是高僧赶紧折返下山,又敲开老太太的房门说:老人家,您之前那“那么阿弥陀佛”才是对的,千万不要跟着我的念,您原来怎么念就还是怎么念。第二天夜里,高僧还是不太安心,出了庙门站在山顶遥望村庄,老太太屋外的淡淡佛光依然没有再出现。大家知道为什么吗?是这位高僧不小心打碎了她的信念,所以我一直觉得信念远比正确重要得多。但是大家也不要误解,我绝不是说正确不重要。但是大家要明白,这个世界就不存在绝对正确,我们只能不断的努力接近。所以在努力前行的过程中,信念就变得更为重要一些。
当然这本书里也会单独有一个篇章叫做“回光差谬”,就是你在练习时容易犯下的错误…第一大谬误就是不要过分执着于一呼一吸,你不能像个拿着鞭子监督奴隶的监工,一直紧张兮兮的高度警惕,不准偷懒啊,不对。但是又不能过分松懈,懈到昏昏沉沉、心如死灰,犹如枯木顽石。杂念确实没有了,生命迹象也没有了。咱们是要把识神收服,而不是把他弄死。一定是顺其自然、心神安逸。即无杂念、又十分清醒,那八个字怎么说的?观鼻存想,意守天心。什么叫存想,存想就是保持意识的清醒。道家也将这种难以描述的尺度解释为:是那么,非那么。非那么,却那么。总之就是一种似观非观、似想非想状态。就是你一定要寻找到那个刚刚好的分寸感。第二个比较容易犯的错误他是放在后面几个章节讲解的,我也把他提到前面来归为一类,就是万万不可急于求成。就是你不要急着去验证他,功夫到了该来的自然而然的来,有了某些阶段性的进展,也不要执着于这些进展…一如往常,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把这一功课完全融入你的身体,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是你的生活方式。第三个要注意的,他也是放在独立的一章叫“回光活法”,是不要荒废自己的正业,如果能够保持每日清晨静坐一时半刻最好,其实练习到了一定程度,你是能够做到即使不静坐也可随时、随地、随事的内观,感受自己的呼吸,牵住自己的妄念。我觉得这一点也很好,不然我去修仙了,父母妻儿谁来养!另外也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搞得神神怪怪,不要刻意做给别人看。
接下来就是第九章百日筑基,就是你要用差不多100天的时间,为修炼内丹打造一个稳固的基础。当然有的人慢一点、有的人快一些,所谓的百日只是一个大概的范围。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净化身心的过程。我当时在马来西亚的内观是15天,已经能够感受到一些身体的变化了,比方说你会觉得整个人特别清爽、特别精神、特别明朗,不浑浊!你所有感官在逐渐变得敏锐,尤其是对食物深层的味道,会比之前更丰富。还有一个感觉就是,你知道天气很热,马来西亚嘛,而且那个地方没有空调,但是你并不会感觉很闷很燥。百日我是真的没有体验过,书中描述的状态是:精足、气满、神旺。然后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会有一些奇妙的感觉,大概有几个类型。第一种叫神入谷中,就是你在静坐时,如果周围有人讲话,你会觉得这个声音很远,是从遥远深邃的山谷中传出来的,而且还带着回声。你并未刻意去听,但却又非常清晰。第二种叫做虚室生白就是你在静坐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团弥散开来的白光,仿佛身处云雾之中。第三种叫做神归顶天,就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的绵软轻盈,而且伴随缓缓上浮的感觉。但并不是真的飞起来啊,是一种气场向上汇聚于头顶的体验。当你真的能够做到“心空漏尽,内丹也就逐渐形成,他并不是一颗实体的药丸,说到底他还是你的一种感受。据说能看见一些奇妙的图案,所以荣格为什么会将书名定位“金花”的秘密呢!就是因为荣格走访了众多欧洲的“修行者”,把他们眼前出现的图案绘制出来。欧洲人觉得这就是神奇的“曼陀罗”所叫做金花的秘密。
很多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说:壮哥,这…这真的有用吗?我觉得这个话得分两头说,读书归读书,修炼归修炼!咱们由浅入深…读任何书都一样,首先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也可以更多面的了解自己这个民族的文化基因。同时我在想象一个最低作用的场景是,就是如果有一天一位欧洲青年拿着这本书说:你知道这个嘛?你可以很淡定回答:嗯,读过!如果你自己本身很认同这本书的方法,诶!你们就可以各自聊聊东西方对此书不同的理解和认识。如果你不认同这本书的说法,那更有意思!你就可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不会吧,你们还真练啊!这时候这老外肯定就蒙了…嗯…你们不练嘛!此刻你也无需明确否认,只留给他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当然这只是我自己跟自己开的玩笑。接下来聊一聊修炼的作用,首先它是一本道家养生著作,我们先不谈它玄幻的一面,单纯从我们以往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来看,你觉得“养生”二字能做到吗?我觉得可以…如果一个人面对任何生活中复杂事物都能做到,不烦扰、不动气、不妄想、不奢求,那不活该人家健康长寿!再接下来更上一层,能不能获得通天达地的智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历史上的众多牛人都习惯于静坐养性…佛祖、老子、孔圣这就不用说了。离我们这个时代比较近且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王阳明牛不牛!曾国藩牛不牛!都是既能做学问,又能干实事儿大神。进了朝堂就是精明睿智的政治家,进了学堂就是圣贤道德的教育家,最不可思议的进了战场就是百战百胜军神,为什么?静坐养性,内观冥想。究竟在用怎样的方式成就他们的智慧?我几年前看一部书叫“战国纵横”,后来改名叫“鬼谷子的局”,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四子上山拜师的前几年,什么都没学,天天就在那打坐磨炼心智。我一开始不是特别理解,我想这要是我,早就撂挑子走人,但是越看越明白。你想啊一个人能沉寂下来将大把的时间花在那么无聊的静坐上,那这个人对于时间的理解跟普通人一定是不一样,那得多能沉得住气!因为很多人很多事,输就输在心急浮躁。几年的时间,每天都在摒除杂念就做一件事“观呼吸”,你说这样的人做起实事来又是多么专注?因为他已经非常习惯于“置心于一处”,他就把手头要处理的这一件事当作“鼻端”当作“呼吸”,此外不生一念。因为人的精力和智慧都是有限的,让琐碎的妄念拆的七零八落,就一定没有凝聚起来更具有力量。再来这样的人精力一定极其旺盛,因为他平时可以控制心念,它本身消耗的精力就少。你呢?家事、琐事、暧昧事,事事烦扰,你领兵打仗,碰到一个这样的对手。心无杂念、气定神闲、冷静专注、精力充沛!这谁能扛得住啊!所以他不但不会耽误你的事业,反而会赋予你更强大的能量。其实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我觉得已经值了…但我们还是要再往上说一层,如果真的练成内丹,修成长生不老。或者他仅仅只是让我年迈的时候更具活力,更不容易生病,我觉得我已经快乐似神仙了。这两集节目太乙金华宗旨,绝对值得你召集一家老小组团观看!尤其适合转发给家里的亲戚长辈…以后过年团聚,再有七大姑八大姨,问成绩、问工资、问女朋友、问生孩子!你就说:二姨二姨,我欲修仙。有成之日,必带你升天。节目最后壮哥不得不再次反复的强调,这所有的内容都是我个人的理解,于各位而言不一定正确,它只能作为你学习的参考。如果有兴趣,还是要自己去读书、去感悟、去尝试。在这个过程当中,也可以去多看一看其他老师的理解,但同样只能作为参考。相信聪明如你,一定会有更多更深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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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餅卷,又稱潤餅、薄餅卷、嫩餅菜,臺灣中南部地區亦稱為潤餅[食夾]、春捲,是一種用薄餅(春捲皮)捲食其他肉菜等的食品。狀似春卷,但捲好熟食後直接食用,無須油炸。潤餅作為閩南飲食文化的一部分,流行於福建南部、潮汕、臺灣和印度尼西亞、菲律賓等東南亞地區。越南春卷在形式上也比較類似於潤餅。
遠在中國春秋戰國開始[來源請求],就有在春天以五辛盤祭祀春神的禮俗,五辛盤內容為大蔥、小蒜、韭菜、香菜、芸苔,再祭祀春神後食用這五辛,以求開五臟、去伏氣的保健效果,但因五辛味道辛辣,單吃難以入口,於是後來逐漸發展以麵餅包裹五辛成為春餅來食用,春餅也就成了潤餅和春卷的前身。自東晉開始中原數度戰亂使中原人士大舉南遷閩避難,以致今日台閩一帶吃潤餅還保有古代春餅之俗,桌面無論菜色多少,內容一定必須具備五辛在內,僅芸苔以滸苔代替。吃潤餅在閩台一帶是家族一年中重要的聚會禮節,大多為家族成員食用,一般不會用來招待外人。但近來也出現潤餅專賣店、賣潤餅專車,尤以夜市、菜市場等地最常見。
傳說
相傳潤餅由明代福建泉州同安縣金門島才子蔡復一的夫人李氏首創,相傳是蔡夫人因為蔡復一公務繁忙,無暇用餐,特意為他製作,可以邊辦公邊享用[3]。
故事版本眾多,姑取其中最盛行者如下[4]。
民間流傳,蔡復一是明朝萬曆年間進士,但身體殘缺得很厲害,獨眼、跛腳又駝背,但是他熟讀四書五經,不僅能作詩、賦、八股文;才華橫溢,兩手能同時寫字,在殿試上大出鋒頭,皇帝原本想點其為一甲(前三名),但蔡態度狂傲,皇帝又改其為二甲。不過放榜之後,皇帝憐才之意又起,常對蔡加以賞賜,四個奸臣於是過來消遣他,欲挫其銳氣。
四奸臣前來,第一人取笑他是獨眼龍,蔡說:「一眼觀天下。」第二人取笑他是瘸子,蔡回應:「一腳登龍門。」第三人取笑他是駝子,蔡回應:「一背藏千卷。」最後一人又質疑他兩手同時寫字是假的,蔡就回答「兩手作萬言。」立成一首詩。四個奸臣無趣而返,於是告訴皇帝,蔡復一說天下文書都抄寫得成,「兩手作萬言」,皇帝很生氣,覺得蔡太狂妄了,故要求蔡一個月內抄寫朝廷歷年來的邊防文書,如不從,將以「欺君」論處。
為了完成任務,蔡只好廢寢忘食,晝夜雙手齊書,幾乎不吃飯,蔡夫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有一天,她想出了一個妙法:麵粉加水,攪成糊狀,在熱鍋上輕輕一抹,做成一張張薄薄的麵餅皮,再把各種菜切細,炒成燴菜,然後用餅皮把燴菜捲成圓筒狀。每天用餐時,蔡夫人雙手捧著「薄餅」餵正在抄寫的蔡復一,這樣既不影響工作,又不耽擱用餐。在夫人的照料和協助下,蔡復一如期完成使命,他抄的文件足足放滿了九個櫃子。
皇上認為蔡是個能吃苦、有智謀的人,故大力提拔蔡,蔡後來作到湖南、湖北、貴州、雲南、廣西五省經略。從此,蔡夫人做餅的故事在當地傳為美談,因「潤餅」是蔡夫人所創,所以民間又有「美人薄餅」或「夫人薄餅」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