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講鬼】《家庭合照多咗個女仔》(4)
=下半部分有繁中華語=
由母親講出嚟嘅每一個字,喺我腦海整理咗好久先能夠組識成有意思嘅句子。但無論點,我都無辦法接受呢啲事情係發生喺自己身上。
我唔係阿芬,我係羽媱?
係我殺死自己嘅孖生姊妹?
死咗嘅人唔係羽媱,而係阿芬。
而且咁多年嚟,我一直都假扮緊「阿芬」呢個身份生活?
到底個神棍喺度亂噏乜嘢啊?!我正想咁樣大叫,說話卻卡住喺喉嚨,我開始回憶起童年時同屋企人相處嘅片段,試圖尋找還自己清白嘅證據。
但奇怪嘅係,回憶全都變成「第三身視點」,我同妹妹喺公園一齊玩,喺屋企一齊玩煮飯仔,用玩具收銀機扮服裝店,手拖手返學,吃飯,睡覺…
所有同妹妹共同生活嘅畫面,都變成咗第三身嘅俯瞰視角,連我自己…都分唔清誰個先係阿芬,邊個係羽媱。
「係喇,媽!嗰個公仔同家庭合照呢?你將佢哋收埋喺邊?」
「個公仔我將佢放喺屋企,合照喺我度…」母親拎出老舊嘅錢包,從裏面掏出嗰張家庭合照。
我指向照片中抱住公仔,企喺我旁邊嘅女仔:「呢個係我妹妹,啱唔啱?我記得佢細個好喜歡個公仔㗎!」
母親倒抽了一口涼氣,搖頭:「妳而家指住嗰個女來…係妳…」
「哈?點可能啊,媽,妳記錯咋?」我。
「嗰個公仔係屬於阿芬嘅,但影合照當日,妳喊足半天,嚷住要抱住個公仔影相,所以阿芬先將公仔讓畀妳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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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中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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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我在腦海中整理很久才能組識起來。但不論怎樣還是沒法接受這些事情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不是阿芬,我是羽媱?
是我殺死自己的孖生姊妹?
那麼…死去的人不是羽媱,而是阿芬。
而且多年來,我一直在假扮「阿芬」這個身份生活?
那個神棍到底在瞎噓什麼?!我正想這樣大吼出來,話卻卡在喉嚨裏,我開始回憶起童年與一家人相處的片段,試圖尋找還自己清白的證據。
但奇怪的是,回憶全都變成「第三身視點」,我與妹妹在公園一起玩耍,在家裏一起玩家家酒,用玩具收銀機扮服裝店,手牽手上學,吃飯,睡覺…
所有與妹妹共同生活的畫面,都變成了第三身的俯瞰視角,連我自己…也不能分辦誰是阿芬,誰是羽媱。
「對了,媽!那個娃娃和家庭合照,你把它們藏到哪裏?」
「娃娃我把它放在家裏了,合照在我這裏…」母親拿出老舊的錢包,從裏面掏出那張家庭合照。
我指向照片中抱著娃娃,站在我旁邊的女孩:「這個是我妹妹對吧?我記得她小時候很喜歡那娃娃的。」
母親倒抽了一口涼氣,搖頭:「妳現在指著的女孩…是妳…」
「哈?怎麼可能,媽,妳記錯了吧?」我。
「那個娃娃是屬於阿芬的,但拍合照當天,妳哭鬧了半天,嚷著要抱這個娃娃拍照,所以阿芬才將娃娃讓給妳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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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異之局》荒村異聞(十)
為咗查出岳少嘅真正死因還個清白,我同無二去到西貢「白湖村」嘅外圍,途中遭遇到「城寨幫」一對孖生姐妹「燕」同「蝶」嘅伏擊而需要分頭行事。由無二對付佢哋,而我負責去搵岳少嘅遊魂。
然後喺半路,我再遇上一位叫做蘇子儀嘅少女,佢喺危急之際向我交代岳少嘅遺言,接住隻身面對「黑使者」最後不知所蹤……
等我同無二會合完將事情梳理好後,我哋決定前往下個目的地……如初屋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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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一轉,呢刻我已經身處喺如初嘅屋企樓下,企咗喺佢間房窗口可以望到嘅窄巷位。呢刻無二並唔喺我旁邊。除咗唔想騷擾我打電話,當然仲有另一個安排……
「喂?」如初好快就接聽電話,好奇咁問:「今晚咁早打嚟嘅?」
「因為發生咗啲事……」我一直抬頭望住,正好見到如初嘅身影出現喺窗邊,「初,我而家就喺妳樓下,妳望落嚟就見到。」
因為我都唔係第一次咁做,所以如初即刻識擰轉身望落嚟,然後露出一意外嘅表情。
「你話發生咗啲事……係同無二有關?」佢機智咁問。
「真係要講嘅話,係同我嘅關係大啲。」我無奈咁回應。
「咁你等陣,我而家換返套衫落嚟……」
「唔洗!」我第一時間制止佢,「妳留喺上面就得,我都係講幾句就要走。」
「聰,件事係咪好嚴重?」聽得出佢越嚟越不安。
「同我哋之前經歷過嘅比還好,但妳聽完一定要冷靜……我同無二而家俾一班人追殺緊。」
本來有諗過用啲冇咁嚴重嘅詞彙嚟形容而家嘅狀況,譬如「捉」、「追捕」之類,但最後都係決定如實咁講。
「追殺?點解突然間會咁嘅?」
「妳記唔記得上個禮拜我提過『城寨』件事?岳少佢……喺嗰次見面之後俾人殺死咗,而家『城寨』嘅人懷疑係我哋做……」
「但你哋係冤枉㗎嘛!有冇辦法同佢哋解釋到……」
「佢哋班人好重情義,應該唔係簡單解釋就可以過關,我哋只可以試下抽個真兇出嚟。」
「咁我……有冇嘢可以幫到手?」
「冇,其實比起我自己,我更加驚佢哋會搞到妳……不過無二而家喺妳屋苑範圍做緊防禦措施,佢叫我提妳呢兩三日盡量都唔好離開屋企……」
「嗯,好彩我爸媽又唔喺香港啫……」
「計落真係次次都咁啱,唔講真係以為夾好咗。」我笑道:「如初,我諗呢幾日未必可以再同妳聯絡,但我應承妳……」
「聰!」如初突然打斷我,語氣變得緊張起嚟,「我好似見到有班人落車行緊去你度,佢哋……手上面仲有刀!」
「唔洗擔心。」我抬頭向佢展露出一個微笑,老實講都開始佩服自己嘅勇氣,「我一定唔會有事。」
因為,呢個情況我同無二早就預計咗……只係冇諗到佢哋會出現得咁快。
「如初,我愛妳……萬事小心。」
我講到呢度隨即收線,下一秒面前就出現五位著住黑衫嘅男人。雖然仲隔咗段距離,但我已經認出其中三個今朝係有份突襲無二嘅辦公室……
而帶頭拎刀嘅人,正正就係嗰位叫做「域少」嘅人。
「好一對苦命鴛鴦呀,到咗咁嘅關頭仲可以打電話談情。」域少一邊揮動手上把刀一邊講:「朝早俾你哋走得甩……今次一定唔會。」
睇嚟佢哋真係有監聽到電話內容……果然一切都正如無二所料。
*
三十分鐘前。
「點解要去搵如初?」我當時聽完當然唔明,「你唔係話『城寨』人好講道德,唔會用親人嚟要脅我哋……」
「咁我驚你唔放心嘛,咪俾個機會你哋見下面,我都順便可以做啲措施保佢周全。」無二解釋:「當然仲有另一個目的。」
「目的?」我皺起眉。
「我哋要引嗰位阿域出現,活捉佢然後帶到一個可以放心對話嘅地方……而最好嘅辦法,當然係你直接現身做餌,而如初樓下就係最佳嘅地點,簡直可以話係一石幾鳥。」
「雖然你講到好肯定,但萬一嚟嘅係其他人……」
「聰,我哋不妨試下位思考。你仲記唔記得朝早先係陸孝忠嚟搵我哋?」
「嗯。」
「佢當時身上散發嘅氣息同殺意,同凌永岳係非常相似,再加埋對話嗰種相熟嘅程度,我有理由相信,佢就算唔係凌永岳嘅師父,都肯定係有份訓練佢。」無二解釋:「跟住輪到嗰位域少,你喺後樓梯都有眼見,佢係率先行頭第一個走入我公司。」
「你嘅意思即係……」
「唔係我自大,但既然係要對付我,當然要預咗有生命危險,仲未計咁大動作之後可能會引伸其他後果。既然明知係咁都夠膽行頭,咁就更加證明佢哋關係非淺……」
「就因為佢哋係死黨……」
「正因為係死黨,所以都可以推斷,只要我哋直接現身……第一個趕到嚟面對危險嘅人,肯定會係佢。」無二接住講落去:「正如如初有事,你都係會第一個出面。」
「又或者杏姐出事,你一樣會咁做。」我回應。
無二聽完並冇回應,只係微微一笑帶過去。
*
時間回到現在。
事情發展確實好似無二所諗咁,問題係接住落嚟……係咪又會咁順利?
「既然你有偷聽我同女朋友嘅電話,咁應該聽到我係冤枉。」我回應,隨即注意到窄巷另一邊又出現另一班人,將我僅餘嘅退路都封截埋。
「我又係唔識得讀心,點會知你係講真定講假?」阿域邊講邊觀察周圍,應該係想睇下有冇埋伏,「但講真喇,我都唔覺得你呢條友有能力殺死岳少……你可能係無辜、亦可能係無二嘅幫兇,唔理點都好,我而家畀個機會你,放棄掙扎跟我哋返去,只要查清楚就自然會放你走。」
「聽落好似幾吸引……但我嘅答案係拒絕。」
「咩話?」阿域聽完眼神變得銳利起嚟。
「正如你唔信我哋,我都唔信你哋當中嘅一啲人……所以我係唔跟你返去,但我向你保證,我同無二一定會搵出真兇……」
「夠喇!你係唔肯跟嘅話,咁就講幾多嘢都係廢話……」阿域側一側身同其他人打個眼息,然後大嗌:「兄弟,為咗岳少!我哋上!」
說罷,佢即刻身先士卒第一個衝過嚟,而佢嘅同伴跟住其後。面對咁嘅場面,我內心當然係好驚,但我知道如初係一直望住……作為佢嘅男友,呢個時候當然係唔可以退縮。
所以,我照住原先嘅安排,舉起雙手,擺出一個準備握實嘢嘅手勢……當然喺佢哋嘅眼中係另一回事。
「如果你係企定定嘅話,可能我都唔會落重手!」阿域邊跑邊嗌,下一秒已經就去到我面前,「但既然你打算出招,咁就唔好怪我喇!」
呢一刻,時間就好似慢落嚟一樣,本來阿域已經舉刀準備劈落嚟。而同一時間,佢身後馬路亦都出現一架的士……
就喺下一瞬間,我眼前嘅景象變了──我再唔喺身喺窄巷,而係轉移到的士前座嘅駕駛位,因為已經做足晒準備,所以我即刻握實軚盤,再一腳踩落剎車掣剎停的士。
接住,我即刻擰轉頭望返去窄巷嗰邊……無二而家企咗喺我本來身處嘅位置,一手擋住咗阿域嘅揮刀。
呢個就係「轉移術」──無二事前喺我身上安置好術式,等到緊急關頭同我轉移位置。結果就好似而家咁,我移到的士裡面,由佢嚟面對阿域佢哋……
「你把刀……簡直鈍到我懷疑你係咪有心想殺人。」無二微笑道。
佢一講完,身上即刻爆出一道衝擊波。威力大到即使身處喺的士裡面都感受到股衝力,到我重新望清楚,本來將佢重重包圍嘅人,包括阿域在內都全部瞓低晒……
確認清楚阿域失去意識之後,無二即刻抱起佢過嚟的士呢邊。我回想返佢事前嘅提醒打開車尾箱,等佢可以順利將阿域放入去,最後讓返個司機位畀佢。
「搞掂。」無二上車後講,「真係輕鬆到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
「而家咁樣情況完全就係犯罪咁……」我心有不安咁講:「希望途中唔會遇到警察截查……」
「等我仲以為你慣咗添。」無二笑住講:「放心喇,到時我踩盡油佢哋想追都唔會追到……」
「聽落係更加令人不安……咁我哋而家去邊?係咪返去安全屋?」我問。
「搬住個人上去太明顯啦。」無二回應:「而且,嗰度係阿杏準備嘅,我都唔係咁想曝露個位置俾其他人知。」
「咁樣……」
「去搵老查啦,佢應該有唔少地方可以俾我哋同後尾廂條友傾下偈。」
語畢,佢即刻踩盡油,向住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待續)
有時間可以睇埋下面…
首先要講聲抱歉,之前因為好多事一齊處理緊,所以新一集遲遲都未出。我諗對於一直追到而家嘅朋友,可能有唔少都會對我有啲失望吧。
不過老實講,我寧願遲下停下,都唔想格硬去寫一啲無意思嘅故事出嚟。
長篇故向來唔係一件輕鬆嘅工作,每集都要有一定嘅量、字多會養大讀者嘅胃口、一少返字大家就開始唔慣、然後每集都要有驚喜、每集都驚大家會悶,左改右改,其實好多細節安排,大家可能幾分鐘睇完唔會留意到。都係呢句,你哋五分鐘睇完嘅文,實情可能係我寫咗大半日先得出嚟……
我當然可以換個方式,每日隨便寫幾百一千字,然後篇篇差唔多篇篇都冇靈魂、但我知道呢個唔係我嘅寫法。我鍾意寫長故,亦希望可以一直寫落去……因為仲有好多有趣嘅想法喺腦海裡面,希望同大家分享。
到呢刻依然不離不棄嘅朋友,感謝你哋,《無異之局》今晚開始連載返,雖然都係唔敢保證速度,但我會嘗試努力。
最後,都係推廣下自己嘅 Patreon,《扮工鬥室》故事馬上就會進入白熱化階段,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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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異之局》荒村異聞(八)
【無二視角】情況同我估計嘅差唔多,「城寨幫」果然安排咗人看守喺凌永岳所死嘅地方。
而且,眼前嘅呢對孖生姐妹──「燕」同「蝶」顯然唔係泛泛之輩。從散發嘅靈力推斷,佢哋異能等級大概接近七級……同今朝早搵上門嘅陸孝忠差唔多。
換句話說,佢兩位應該都係「九龍」──解釋返,「九龍」係「城寨幫」九位頂尖高手嘅別稱,亦係幫主(凌永岳)同長老(董炎)以下地位同權力最高嘅人物。
「鼠輩!」見我不斷閃避完全冇還過手,『大姐』燕怒聲咁講:「就算你唔還手我哋都唔會放過你!」
「冇錯!」『細妹』蝶和應:「你都已經落手殺死少爺……就唔好喺度扮仁慈喇!」語畢,佢再次揮劍刺過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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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一厘米之差避開咗佢直刺喉嚨嘅一劍,退後幾步之後回應:
「我咪講咗所有嘢都係誤會,點解妳哋硬係聽唔入耳?」
下一瞬間佢哋兩個已經衝到嚟聯手夾擊,燕先一劍然後蝶預判我避開嘅位置再補一劍。
幾乎就要命中嘅一瞬間,我身上嘅「保護牆」終於發揮作用(同喺「惡夢島」保護399號嘅係同一招數),蝶嘅劍尖就好似刺中一道牆咁反彈開……
「可惡……」受到反作用力影響,蝶握劍嘅右手當然係受到小傷。
可能見呢下咁好機會都傷唔到我,佢哋總算肯暫時停低動作。
「如果係誤會……咁點解你哋會識嚟呢個地方?」燕問。
雖然佢表面上係提出疑問,但實際上……除咗係俾時間蝶恢復,同時亦係想搵出我嘅破綻。
既然係咁……
「係陸孝忠話俾我哋知。」我如實作答,反正佢都冇話過唔可以同其他人講。
「忠哥?」燕一臉意外,呢個語氣聽落佢哋應該關係非淺,「佢明明話今朝突襲嘅時候俾你哋偷走咗……」
「事實唔係咁,妳嗰位忠哥相信我哋唔係兇手,所以先透露呢個訊息……妳返去問清楚佢就得。」
「咁你之所以喺呢度……」
「當然係為咗搵凌永岳問清楚。如果佢係含冤而死,咁佢嘅『遊魂』肯定仲喺呢度附近……話時話,你哋『城寨』人冇試過咁做咩?」
「我哋『城寨』有條幫規……就係唔可以太過接近『白湖村』嘅結界,以防錯手釋放裡面嘅『妖邪之物』。」
呢個規定,九成係「天師」陸孝虎當年定落嚟。當然,定得一定係有佢嘅理由,所以我並冇打算質疑。
「所以妳哋先會喺外圍等?」
「除咗等你哋,亦都係等緊少爺出現。」燕回應:「無二,假如你真係唔係兇手。咁你就乖乖跟我哋返城寨,到時只要確認清楚……自然可以還你哋清白。」
「嗯,呢個的確係最好嘅方法。」蝶同意。
「聽落係唔錯,但關於『確認清楚』呢點……我冇估錯嘅話,呢部份應該係由董炎負責?」
「呢層當然。」燕回應:「而家凌少爺唔喺度,佢就係『城寨幫』地位最高嘅人,而且佢仲係出名嘅……」
「拷問師。」我打斷佢,嘆咗口氣之後講:「咁我只可以拒絕喇,因為我完全信唔過你哋嗰位董伯伯。」
試想像下,假如佢係兇手又或者幫兇,咁俾佢「拷問」肯定係唔會得出咩好結果。
「咁即係冇得傾落去喇。」燕望咗眼蝶,確認過眼神之後重新握緊細劍。
「只要妳哋願意等,大可以等我助手去搵凌永岳……」
「我哋唔信你……自然都唔會信你嘅助手。」蝶冷冷咁回應。
果然到最後都係還原基本步。但我並冇失望,因為喺佢哋搵我破綻嘅同時,我都唔係撓埋手咩都唔做……
首先,我已經再次確認周圍只有佢哋兩個,應該唔會有人騷擾到阿聰……
「蝶,妳係咪已經確認清楚?」燕將劍尖劃過飄浮喺空中嘅燭台,碰到燭火嘅一刻,劍身隨即被點燃起嚟。
蝶點點頭,然後將劍尖輕輕劃過草地,草隨即高速生長好似藤蔓一樣包圍劍身。接住由佢再次展開攻勢,但連刺三下都依然打唔中,起初我仲懷疑緊分別喺邊度……
但就喺下一刻,我突然感到雙腳完全郁唔到。低頭一望,先注意到有堅韌嘅藤蔓緊緊咁纏住我雙腳。然後纏繞劍身只係假動作,真正嘅目的係咁……
「燕!」但蝶並冇乘勝追擊,「佢嘅真身喺左手邊!」
「收到!」燕即刻直奔過嚟,但目標並唔係之前同佢哋對話嘅『我』。而係幾十米之外,一直隱身安安全全咁觀察一切嘅我本人。
說時遲那時快,下一秒佢已經嚟到我面前,一擊火劍直破「保護牆」,以壓倒性嘅氣勢刺入皮膚之內……
但結果並冇如願直刺入我心臟,因為喺最後一刻,燕突然反射性咁收劍,然後連退好幾步。
「你……」燕一臉驚恐,「到底……」
「燕!?」蝶都好驚訝,因為呢下明明係千載難逢嘅機會……
「妳唔好過嚟呀!」燕大喊道:「外間對佢嘅傳聞根本就係錯嘅……」
「吓?」
「佢……根本就唔係人……而係怪物!」
我嘆咗口氣,望住傷口迅速復原之後講:「如果唔係要整呢個結界,我都唔洗中呢一劍……」
「你……」
「我之前唔出手,係同妳哋顧慮嘅一樣……驚影響到『結界』裡面嘅『妖物』。」我指向分身嗰邊,分身即刻化成白煙消失,「但整完呢個結界就唔怕啦。」
下一刻,一陣寒風吹過,火劍熄滅、草劍枯萎……結界之內彷彿好似墓地一樣死寂。
「放心,我對女人從來都非常溫柔。」
聰,我已經確保唔會有人阻礙到你,希望你唔會令我失望喇。
*
*
*
【韋家聰視角】
我沿住指南針指示嘅方向行咗差唔多三分鐘,途中依然一個身影都未見過。
老實講,雖然先後經歷過「無人小巴」同「尾東樓」事件,對「怪異」已經有一定認識。但而家話晒要主動接觸佢哋,內心多少係有啲恐懼。
不過,我並唔係孤單一個……因為身邊仲有「赤染」陪住。
講返頭先,如果唔係「赤染」再次提醒,我九成已經中咗暗器爆頭而死。
雖然只係手環,但我有時覺得佢好似真係有靈性咁。就好似之前喺「極樂園」面對冒牌貨嘅時候,佢大概已經感覺到所有嘢只係無二同陳園長嘅一場戲,所以先至冇觸發到。
諗到呢度,我終於見到前方出現一個身影──有「人」企咗喺一棵老樹下抬頭望住樹頂,因為睇落似係女性,所以我並冇走上前。雖然話「遊魂」一般係無害,但既然明知唔係目標,當然係少惹為妙。
「嗚……阿威……點解你仲未嚟搵我……嗚……」經過佢身邊嘅時候,可以聽到佢喺度低聲哭泣。
既然出現第一個,咁之後肯定會陸續出現……我繼續行,沿途開始見到更多遊魂──有小朋友、亦有老人家……但全部都唔似係岳少。
直到轉入石梯往下走嘅時候,終於見到一個表徵符合嘅男性身影……呢刻佢擋咗喺梯中間背對住我。我再望多次指南針,依然係指向呢個位置嘅時候停留最耐,即係話……機會好大。
「係唔係岳少?」
佢冇回應,因為太黑我只能嘗試行近望清楚。講真身高係附近,亦同樣係短髮,但衣著同我哋見面嗰晚明顯唔一樣……但可能佢係事後換咗衫?
諗下行下,我已經差唔多去到佢背後。
「岳少?」
下一刻,佢終於有所反應轉身望過嚟……我一見到佢個樣即刻倒抽一口氣。
眼前呢個「男性遊魂」,佢嘅左邊臉就好似俾猛獸咬開一樣冇咗一部份,可以見到頭骨口腔同牙齒都暴露晒出嚟,然後本來嘅左眼眼球部位仲有蛆蟲不斷轉嚟轉去……
「我……唔……岳……」喺咁嘅情況下,佢講嘢當然係非常困難,亦好似漏風一樣相當唔清楚。
「唔好意思。」但我大致已經清楚佢唔係岳少,正想離開搵第二個目標,但佢卻伸手抓住我膊頭。
同喺「無人小巴」嗰次唔同,遊魂並冇真正咁觸碰到我,我只係感覺到一陣強烈嘅寒意……
「你……走……」
「明白,我唔會阻到你……」我慢慢退後,來仲以為呢個係要脅,但我錯了。
「危……險……」
「吓?」
下一刻,男性遊魂嘅身軀開始扭曲起嚟。雖然冇發出任何聲音,但我從佢僅餘嘅臉睇得出佢非常痛苦,眼睛暴凸、嘴巴張大令到「咬傷」嘅位置撕裂得更嚴重,甚至連牙齒都開始爆開……
終於,等到佢全身被扭曲到上下裂開之後,隨即有股引力將佢成個人吸落去,而我要即刻捉實旁邊棵樹先勉強企得穩……等到平靜落嚟後,我重新望向石梯下方,眼前嘅黑彷彿所有光都冇辦法照亮,就好似黑洞一樣……
──呢個味道,好熟悉……
一把女聲突然喺我耳邊響起,而同一時間,我感覺到右手嘅「赤染」開始熾熱起嚟。
明知有危險,但我完全行唔郁,係因為恐懼,定因為受到其他嘢影響?
──但你唔係佢,不過肯定係同佢關係好密切嘅人……
佢……佢即係邊個?
──可唔可以落嚟?我想見下你……
我就好似冇辦法控制身體一樣,慢慢邁開腳步,正準備踏落一級嘅時候……
「唔好啊!」
一隻手突然從後拉住我,而且呢個人冇停落嚟,捉住我手臂一直拉到我上返梯級頂為止。
「嗄……嗄……」
一上到去我就好似獲得解放咁,即刻跪喺地上面,雖然重新郁得返,但感覺就好似跑完十公里中途完全冇停過咁,全身虛脫而且出晒汗……
「你差少少就入錯禁地。」
我抬起頭,眼前係一個年輕嘅少女,年紀應該二十出頭左右……
「禁地……?」
「白湖村。」少女回應:「你點解會一個人嚟呢個地方?」
「我係嚟搵一個人……」因為係佢救咗我,所以當刻我完全冇考慮過掩飾動機。
少女聽完眼神即刻一變,然後換個語氣問:「係唔係凌永岳?」
「妳點解……」
一種不祥嘅感覺浮起,如果對方都係「城寨幫」嘅人,咁情況肯定又會變得危險起嚟……
「我係岳少嘅朋友。」但少女卻咁回應:「一直等緊一個叫『無二』嘅人……」
「我要將岳少嘅『遺言』講俾佢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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