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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號 專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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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9日荃灣海傍，有人釣出了一條兩米長的巨型魔鬼魚，引來圍觀，當中想必包括27年前去世的意大利名導費德里柯．費里尼（1920-1993）。百年誕辰尾聲，各地回顧影展都已放完，只香港因疫情延至年末才開幕。那邊廂，《露滴牡丹開》（La Dolce Vita）的主角馬切洛，旁觀一條象徵社會、死不閉眼的畸型巨魚被撈獲；這邊廂圍觀的群眾，如電影所批判的狗仔隊，舉起手機不停拍照，費里尼想起啟發他拍下這一幕的、童年時目睹的擱淺大怪魚。虛構、記憶、現實糾葛的奇幻，百年尾聲，變成一場「Felliniesque」的馬戲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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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史上獲得最多奧斯卡外語片獎項的導演，費里尼不只得到現世的掌聲，更寫下影史上濃重的一筆。有道是藝術電影的聖三一，與英格瑪．伯格曼及安德烈．塔可夫斯基齊名，巔峰作《八部半》（8 1/2）長踞於影史十佳片單上。費里尼以導演的身份名留青史，但最早卻是以編劇的身份踏上紅地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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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里尼早期作品，由《五光十色》至《花街春夢》（Le notti di Cabiria），主角大半是社會基層或邊沿人，一如新寫實主義所關注的對象。但大眾對費里尼電影最深的印象，所謂的「Felliniesque」，是幻與真的黏合，主要體現於《八部半》以降的作品。看似丕變，但卻有一條清晰可見的發展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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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第一部電影開始，在寫實的背後，「表演」和「記憶」兩條暗流一直都隱伏著，更隨著他的生涯壯大，費里尼在「表演」中看見真實，在「回憶」裡承認虛構，再與象徵化的寫實合流，熔冶為他獨有的「Fellinies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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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里尼終其一生拍了廿三部半的電影，在1993年得到奧斯卡終身成就獎，同年病逝。在正式下葬之前，靈柩擺放於他最愛的電影城第五號攝製廠，像一副道具參演自己的最終幕，也呼應他多年前的自述：「我並不住在電影城裡，但我活在其中。我的體驗，我的旅行，友誼和聯繫，在電影城的影棚內開始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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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述是唯一的真實〉
費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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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故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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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專題載於一月號《藝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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