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創傷,得被踩到才會發現】
大約一兩個月前的某天晚上,輪到我做飯。蕃茄和傑克在客廳那邊的地板上玩,我在廚房覺得有點浮躁。等我把菜都燒好,東西都端到餐桌上,喊了「晚餐好了可以來吃」以後,逕自坐下來等。
傑克跟蕃茄還在用樂高玩數學,嘰嘰喳喳講個沒完,等了一陣,覺得亂無趣一把的,我就自己吃了起來。
吃沒幾口,一大一小一邊聊一邊往餐桌這邊過來,蕃茄很顯然還陷在話題裡,雖然坐下來了,但是腦袋轉個不停。
「5+15是20吧?再問我一題!」
「15+15呢?」
「嗯⋯⋯等我一下唷!」
蕃茄離開座位,到地板上拿了一把樂高回到餐桌,開始排來排去不知道在幹嘛,手肘動來動去,隨時有機會把碗或餐具掃到地上去。我皺起眉頭,把碗跟餐具都移動到遠處,覺得很煩。玩具根本就不應該拿到餐桌上的。
「這樣是5+15⋯⋯這樣是5+17⋯⋯爸爸你看!」
我沒好氣地出聲制止。
「可以不要玩這些東西嗎?吃飯就專心吃。」
蕃茄嘆了一口氣把樂高推到旁邊,終於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蘑菇,正要送到嘴裡,突然又放下來。
「1+2+3+4+5也等於15嗎?」
「對喔。」
夾了東西準備吃,想到什麼要講就又停下來,傑克回應他之後,蕃茄就更開心,腦袋又繼續轉,回頭夾起剛剛的菜要吃,又放下來講新的數字⋯⋯。就這樣不斷循環不斷循環不斷循環,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越來越投入,我心裡的火也開始越燒越旺越燒越旺越燒越旺。
莫名其妙這什麼吃飯的規矩,都坐下來十分鐘了連一口都沒吃,老是讓小孩養成這種習慣,邊摸邊玩邊吃是要吃到什麼時候?每隔一陣子就要來一次真的是煩死了!
「55是1加到10嗎爸爸?」
「可以專心吃飯嗎?」
「爸爸,55是1加到十嗎?」
我極度不爽地瞪著傑克,示意要他快點阻止這個小鬼繼續囉唆下去,沒想到傑克扒了兩口飯,說了「我想一下喔」,就站起來從旁邊拿了紙筆回來,要在餐桌上算給蕃茄看。
「啪!」
我的理智瞬間斷線,直接從傑克手上搶走紙筆,重重放在旁邊桌上。
「你幹嘛啊!」
「還好意思問我幹嘛???他就已經沒在吃了,你還拿紙筆來是什麼意思??再算下去是要吃到什麼時候????吃個飯可不可以專心一點不要在那邊東摸西摸搞一堆有的沒的????」
我氣到大聲尖叫。傑克看著我好一陣子。
「我是覺得你之前就開始在生氣了。」
「有可能啊!我就累了你們還在那邊囉囉拉拉胡說八道,煩死人了!隨便你們啦,你們愛弄到幾點就弄到幾點,愛怎麼吃就怎麼吃,不要拖我在這裡!」
小孩沒規矩就算了連大人都加進去胡鬧是怎樣?我把剩下的幾口飯「唰唰唰」一口氣全吞掉,摔下碗筷,頭也不回走進房間,關門。
***
我個人認為,在理解「為什麼會造成創傷」之前,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是「辨認出創傷反應」。所謂的「創傷反應」的意思是,這個人現在處在一個特別的狀態下,他的傷口被掀起來了,所以他整個人的思考跟反應都亂掉了,不能跟平時的狀態相比。
類似當你左手臂上有一個傷口,結果朋友從旁邊走過來隔著袖子「啪」地一聲就拍下去,你只能「幹!!!!!!」,然後抱著手臂蹲下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的狀態。
當我們心裡的傷被碰到的時候,我們是會有類似的強烈反應的。但是這個反應藏在我們的日常生活當中,如果對於「創傷反應」的表現沒有概念,我們會誤以為「我/這個人的個性本來就這樣」。
當我們把「創傷反應」誤認為「個性」的時候,我們就很容易認為「我好好的」,或者是「這個人好好的」,只是個性需要改一改而已。這樣的後果就是,我們一直以為被體罰或是被辱罵的孩子們都「好好長大了」。我們辨認不出來自己或者是周遭親友身上留下來的後遺症,所以摸不出怎麼跟彼此相處,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溝通。
這種情況下,我們也很容易認為「創傷」是那些受到虐待或是性侵的人才會有的遭遇,而錯失了讓我們療癒自己,或者是調整自己教養方式的機會。
對我而言,「療癒」,還有「成為跟父母不一樣的家長」這兩件事情,是必須先從「清楚看見自己身上的傷痕」開始的。
在《創傷的智慧》紀錄片的官方網站上,除了幾位專家的對談之外,Dr. Gabor Mate還提供了12段影片詳細談論「創傷」。在第一個單元《了解創傷》裡,他有幾段描述我覺得非常精彩。因為他是口述,有時語句會有些重複瑣碎,以下是我精簡過後的翻譯:
『「創傷」這個詞彙來自於希臘文的「受傷」。所以創傷是一種傷害。如果你用傷害的譬喻來思考,一個傷口的自然特徵是什麼?也許你可以說,創傷有兩種特徵。一個是當傷口被劃開,還很燒灼的時候,他是非常敏感的。所以如果你去碰它或者是他被什麼碰到的話,是非常非常痛的。所以從這個概念去理解,創傷其實是一道還沒癒合的傷口。
舉例來說,在現在這個當下,有人不理解你,你感受到心痛。其實,「有人不理解你」這件事本身其實沒什麼讓人痛苦的事。如果你能理解自己,「有人不理解你」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我現在對著你說匈牙利語,或者倒過來說,如果你現在對著我說芬蘭話,或者保加利亞語或阿拉伯文或希伯來文或俄文,我根本沒辦法理解你,對吧?但是這不會讓你覺得很心痛。你只會認為,喔這個人不會說這些語言。「有人不理解你」這件事本身不會讓人心痛。
然而,在人生當中,有一個時期,不被了解是非常痛苦的。當你是一個幼小的孩子,你需要被理解,但是沒有發生,而這樣的狀況傷害了你。於是現在有人不理解你的時候,真正被碰觸到的是那個傷口。所以才會這麼的敏感。因為在你的心裡,有一個傷口,還有不被理解的恐懼。這就是我所謂的傷口的敏感性。你只是碰了一下然後就「唉唷」,痛死人了!但是我們感受到的這些痛苦,他們跟當下沒有關係。他們其實跟過去有關。而這裡真正的教導是,我們在當下感受到的痛苦,其實是來自過去的傷口。我們背負著這些創傷而他們被當下的事件碰觸到了,所以我們覺得很痛。接下來我會讓你看見,幾乎每次你在感到不舒服的時候,都跟當下的事件無關。這跟過去有關。跟你的創傷有關。
所以第一件事,是他的敏感性。第二件事情是,他感覺很像是裂開來一樣。當我們身上有傷口的時候,會形成疤痕組織。疤痕組織負責保護傷口,他會用某些比較堅硬,比較厚實的組織來替換原本的組織,把傷口周圍的組織重新密合起來。這樣一來身體就可以繼續運作。但是疤痕組織的天然特性是什麼?他確實有保護作用,但是他同時也非常的堅硬。當你觸碰它的時候他非常不敏感,幾乎沒有什麼感覺,因為疤痕裡沒有神經末梢。同時它也毫無彈性。僵化。他是束縛性的。
所以「創傷」既是一個未癒合的傷口,同時也是疤痕組織。這個部分讓我們過度敏感,過度反應,相對於當下的刺激來說。但是這個部分也同時很僵化、堅硬、遲鈍、讓我們毫無感覺,無法成長。疤痕組織無法繼續生長。疤痕組織不具有彈性。」
我從Dr. Mate這一段的描述當中理解,就是因為「創傷」的保護性,會讓我們某部分的自己變得遲鈍和僵化,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熱咖啡,輕輕鬆鬆地回想自己的童年,用這樣的方法去摸索我們的心理是否有留下創傷,因為他已經被傷疤遮蓋住了,我們會自動跳過,覺得「很好啊都沒問題」。
心理上的傷口,只有在被一腳踩上去的時候,我們才會發現原來這裡有一個很深的洞。
也就是說,如果發生了某一件事,這個人,或是我們自己做出來的反應,激烈到不成比例的時候,就表示這很可能是一個「創傷反應」。我們會這麼激動,就是因為這是一個「幹!!!!!!」的時刻。
聽起來好像很抽象,但是生活當中其實隨處有例子。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幾年前一個很大的新聞,花蓮有一個檢察官,因為懷疑女兒在幼稚園被霸凌,帶著警察直接衝進女兒的學校。當時我對「創傷」還不是很理解,但是內心裡有一個強烈的直覺:「這個爸爸很有可能自己曾經被霸凌過。」因為他自己有過那樣的經歷,一想到女兒可能會遇到相同的事,他的情緒就完全失控了,淹沒自己的理智。
另外就是在DCard或者批踢踢上,時不時會看到有人求助,說自從有了小孩之後,發現配偶原來脾氣非常容易失控,一些小事就對孩子大吼大叫。雖然事後都會表現得很懊悔,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是還是一直發生。
以上的兩個例子,我都看到網路上許多強烈批評的留言,認為他們太誇張,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怎麼控制情緒,也不少人認為這種人就是應該要「放生」,讓們知道沒人有義務忍受他們這種爛脾氣,尤其他們還傷害小孩。
我同意他們的反應過度,也同意他們的行為會傷害到孩子,但是我不同意任意下結論這些人是「不知道怎麼控制情緒」或是「判斷能力有問題」。他們有可能是因為心理的傷被踩到了,所以失控了,指責他們管理自我的能力,等於是在要求一個人被打到鼻梁的時候自我控制露出微笑一樣。
同時,一個人的傷口會被碰到,是因為跟別人的距離很近。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沒有想要跟別人的內心靠近的時候,他內心的傷口是不會被掀開的。為什麼這些情緒很失控的人總是「欺負」身邊的人?或者為什麼我們有些雷總是只會被身邊的孩子或者配偶踩到?因為我們很想靠近他們。但是在接近的時候,就是會有傷口被撞到的風險。
當我們理智斷線的時候,我們是否有能力可以看清,觸發我們的究竟是什麼?真的是我們以為的「我就是受不了孩子吃得桌面亂七八糟」、「我就是無法忍受小孩說話沒禮貌」、「先生/太太就是想要故意氣死我」嗎?
***
回到開頭的故事吧。
當天我氣呼呼地回到房間之後,心情依然極度惡劣。我確實覺得我的反應很大,但是想來想去也沒什麼頭緒,就以「應該就真的是太累了」作結,不再去鑽研什麼了。
幾天之後,我跟傑克一起看完《創傷的智慧》記錄片,我一邊估狗Dr. Mate的個人經歷,一邊跟傑克聊天。
「欸,剛剛電影裡不是說,有『成癮行為』的人都是因為心裡有一些痛苦需要轉移嗎?」
「嗯嗯,是啊。」
「這裡有一句Dr. Mate的話很有趣,他說『90%的人都有成癮問題,剩下10%的人是在欺騙自己。」
「那不就全部的人都有了?」
我想了想,坐直了身子問。
「如果這句話是真的,你覺得你對什麼事情上癮?」
「呃,我不是很確定。晚睡算嗎?我對晚睡上癮。」
「好像是耶,你真的一直都很晚睡。」
「那你呢?」
「我喔,我覺得我好像對聊天上癮。」
「有,我覺得有。你最近聊得滿誇張的。」
我安靜下來,開始思考。我最近確實在網路上聊個不停,有的時候還會帶ipad進去廚房,邊聊邊煮飯。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危險,也無法專心,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停下來。如果這個真的是我的「上癮」,那我是在轉移什麼樣的痛苦呢?
胸口突然一陣糾結,想起那天蕃茄滔滔不絕邊算數邊吃飯的那個晚上,我看著他跟傑克熱烈的互動,渾身不自在,內心的火焰越燒越烈的刺痛感。我以為我是因為蕃茄吃飯不專心所以被惹毛了,但是其實我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好熱絡,把我晾在一旁的情境,把我的創傷喚醒了。
從小我在家裡就是比較笨的那個,因為我擅長的是沒有用的文科,就算我功課不錯也沒有用。弟弟從小就數學腦,高中還進數理資優班,腦袋跟爸爸一樣好。每次吃飯談到課業,我就只能坐在那裡埋頭吃自己的東西,聽爸媽不停稱讚弟弟,吃飽以後默默離開。
現在我長大了,我不怕你們了!我不接受這樣的對待了!我可以摔碗筷不用忍耐了!!你們不敢再這樣對我了吧!!!
當下的我根本沒有發現,眼前的人早就已經不是爸媽和弟弟,是傑克跟蕃茄,他們只是聊天聊得很開心,他們沒有不在乎我,也不是故意要忽略我。
「創傷」就是像這樣隱藏在我們生活中的細節裡,難以察覺。必須要刻意往自己的內在探索,才能逐漸辨識出來。
不過,只要記得Dr. Mate說過的:「幾乎每次你在感到不舒服的時候,都跟當下的事件無關。這跟過去有關。跟你的創傷有關。」用「驗證看看這句話是不是真的」的想法來讓盛怒下的自己停下來,觀察「現在的我到底在氣什麼」。就算沒有辦法當下就釐清,(我也一樣沒有辦法),都是在累積一個重要的線索,幫助我們一步一步摸清楚自己的內心。
先說到這裡,下回再繼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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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4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7萬的網紅真電玩宅速配,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Phasmophobia》是一款4人合作的恐怖派對遊戲, 遊戲自上個月19日在Steam平台上市之後,累積至今已經突破快4萬人進行評價,並以超過96%的好評數 拿下「壓倒性好評」的成績; 作品更是成為了實況的熱門遊戲之一, 在youtube也出現了非常多既恐怖又好笑的精華影片。 在遊戲中,玩家將...
恐鬼症鬼特徵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還記得虎姑婆的故事嗎?
小時候你最害怕的恐怖妖怪是什麼?
今天銀快想跟大家聊聊日本昭和時代
讓所有小朋友嚇破膽的恐怖都市傳說
鐮刀婆婆是個手持著一把鐮刀的妖婆,如果有人聽完關於鐮刀婆婆的故事,她就會冷不防地出現在那人的家門前,而且是緩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獵物。
現在的小朋友可能對鐮刀婆婆覺得很陌生,然而在昭和年代出生的孩子,只要一聽到鐮刀婆婆,會嚇到躲進被窩裡瑟瑟發抖,晚上會不斷地做惡夢,是童年難以抺滅的恐怖記憶。
外形像老婆婆的妖怪不輸給台灣民間傳說中的虎姑婆,如此形象之所以造成孩子們心理陰影其來有自,主要是因為鐮刀婆婆有著獨特的壓迫感,她是仰賴孩子們的集體恐懼而形成的妖怪,成為麻瓜的大人是絕對無法看見她的存在,因為他們已不再相信世上有鬼怪的存在。
集恐懼於一身的鐮刀婆婆,總是選在爸媽不在家的時候進行攻擊,恰好是孩子最脆弱無助的時刻,當她出現時,房間裡的燈會突然熄滅,視線變得漆黑一片,而且連對講機也不按,就直接敲人家的門窗,一旦受到驚嚇而去開門,後果就要自行負責。
她會冷不防在孩子面前現身,揮下她的鐮刀將孩子殘忍殺害。
試著想像一下這樣的畫面,在夜晚的時候透過屋外的水銀路燈的照射,在令人不舒服的昏暗光線下,鐮刀婆婆恐怖的身影出現窗邊,起先她還會巧妙使用甜美的聲音誘惑孩子開門,然後伺機而動,割麥子似的用鐮刀大力一揮,砍下孩子的頭,迅速收進背上預先準備好的竹簍子裡,發出尖銳的怪笑聲揚長而去。
鐮刀婆婆的恐怖手段分成五個步驟:
1.使家中停電變得一片漆黑(黑暗會引發不安和恐懼)
2.以驚人的力道敲打門窗(煽動內心的恐怖感)
3.即使大聲叫喊也無人應答(讓不安和恐怖心理增幅)
4-1.打開大門的瞬間突然現身(恐怖到了極點)
4-2.一個不注意關上大門,回到原本的房間,她會出現在你身後
(以為安全了結果又被妖婆嚇到)
5.恐怖絕頂的是她揮下鐮刀的那一刻(太驚悚以至於立即昏倒)
……依照以上這五個步驟進行攻擊,在孩子們的心中留下難以抹滅的恐怖記憶。
曾經被襲擊的孩子昏過去,後來意識恢復後仍餘悸猶存,會不斷地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口中說的是什麼,總之完全無法停下來,大概是被嚇到魂都跑掉了,那種恐怖感會永遠深植在腦海中,甚至會出現心理創傷後遺症,所以說對付這種妖怪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
<擊退鐮刀婆婆的做法>
對付鐮刀婆婆的辦法其實很簡單,當她敲窗戶或門的時候,千萬不要把門或窗打開,必須待在家中對著妖婆大喊三次「鐮刀婆婆」(BABAZARE),就能順利將她趕走,因為BABAZARE是她的真名,只要複誦幾次,就會發揮趕走惡靈的效果,是相當好用的咒語,平時要記得對著鏡子多加練習,以備不時之需。
鐮刀婆婆的特徵如下:她身形削瘦,有著一張細長的臉,白髮蒼蒼有點凌亂,紅色的眼睛外貌近似山姥(日本民間傳說中會吃人的山婆),看起來衣衫襤褸的,披著一件黑色斗蓬,一隻手拿著銳利的鐮刀,像在模仿西方的死神。簡單來說,就是綜合了山姥和死神形象的綜合體。
鐮刀婆婆於動畫《學校怪談》的第六話〈破壞門扉的惡魔之手,慘劇之夜〉登場,在過去的年代她曾被佳耶子靈眠(一種封印的魔法)於後山神社的祠堂內,由於土地開發的緣故,導致後山的神社外結界遭到破壞,迫使鐮刀婆婆從靈眠狀態中甦醒過來,隨後妖婆便開始襲擊獨自看家的雷歐,經歷了一連串的戰鬥,最後終於使用咒語大喊三次「鐮刀婆婆、鐮刀婆婆、鐮刀婆婆!」,再次將妖婆施以靈眠,好不容易才結束這一回合。
都市傳說裡面令人毛骨悚然的現代妖怪還不少,像是「瑪麗的電話」的洋娃娃,還有用手肘快速移動的「半身死靈」,但鐮刀婆婆給人的恐怖感完全凌駕於它們之上,她是許多小朋友童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膽子的孩子只要一聽到她的名號,就會開始哭個不停,大人要嚇唬小朋友的時候,只要說鐮刀婆婆要來抓你了,頑皮的小朋友就會瞬間變得聽話又乖巧,不得不佩服鐮刀婆婆就是有這等魔力,不禁讓筆者想起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說《牠》故事中那個邪惡的小丑,看過改編的電影版,應該都知道那是鎮上孩子們的夢魘,小丑本身也是吸食孩子的恐懼才能壯大他的聲勢,幾乎是宛如惡魔般的存在,而鎮上的孩子都難以逃脫他的魔掌。
《日本現代怪異事典》(朝里樹著,笠倉書房)卷末有收錄鐮刀婆婆的詞條,妖婆還有其他的夥伴,像是芭薩裂(バーサレ)、芭優薩裂(姥よ去れ)、芭薩里(バッサリ)、芭伐希薩羅(バファシサロ)、芭尼夏爾(バーニシャル),要驅趕這些妖怪的唯一方法,就是大喊三聲它的名字。
文字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怪談師、偽民俗學者
寫完文章時耳邊突然響起孫燕姿的歌曲《天黑黑》
圖片來源
ガチャ商品「戦慄!!恐怖のライト10」ババサレ
恐鬼症鬼特徵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八尺大人是一種都市傳說中的現代妖怪。
她的身高足足有八尺,換算成公分為單位,差不多是240公分左右,是巨大的女性妖怪,會讓人產生莫名的壓迫感,據說她專找小孩下手,恐怖度絕不輸給裂嘴女。
一般人可能認為不可能有這麼高的女性,不過翻開金氏世界紀錄,歷來身高超過240公分的女性竟然有四位,其中位居第一的是荷蘭的Trijntje Keever她身高254公分,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女性,可惜因為得了癌症,只活到十七歲便離開人世間,至今荷蘭還留有她穿過的大尺碼鞋子供人瞻仰。
中國最高的女性曾金蓮,她的身高是248公分,死於腦垂體瘤出血,死的時候年僅十八歲。這二位女性都是名符其實的八尺大人,但年紀輕輕就死去,原因是人體的身高和骨骼是有相對的限制,太過於高大的人類,多半跟生長激素混亂有關,身體承受不住身高和重量的負荷,生活比一般人要困難許多,更別說要去傷害其他人。
按理來說,日本並沒有身高如此高大的女性,那麼八尺大人是怎麼出現的,這就要從日本鄉民論壇2ch超自然版說起,二○○八年八月二十六日有人發文開始述說小時候在村莊裡遇到八尺大人的經歷故事,後來大家覺得這故事有意思,就開始添加更多的細節,比較像是鄉民們集體創作的產物。
繪聲繪影的描述,讓八尺大人更富於神秘性,大家都想知道這個被村莊封印的妖怪,究竟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出沒,人們對於來歷不明的妖怪,總是懷著獵奇的心理,又帶著恐懼的心情,而且每位目擊者所看見的八尺大人,樣貌和年紀甚至衣著都不一樣,有的人說是穿著喪服的年輕女子,有的人說是穿著和服的老婆婆,也有人說是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女性,日本東北地方有許多網友聲稱他們親眼目睹八尺大人現身,更增添了話題的熱點。
在鄉民論壇上的原PO回憶,他在高中放春假的時候,回到鄉下的爺爺家,經常聽見奇怪的「啵—啵—啵—」聲響,接著發現牆上有人在偷窺他,是身穿白色連身洋裝頭戴帽子的一名女性,而且那道牆有二公尺高,也就是說那女人身高絕對超過二公尺。
他把自己看到的情況描述給爺爺聽,結果爺爺和奶奶臉色大變,應該被地藏王菩薩封印的八尺大人怎麼會出現在自家附近,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決意要想盡辦法保護原PO,不讓八尺大人再次靠近。
據說,一旦被八尺大人迷惑,數日之內她一定會取走這個人的性命,她迷惑的對象以未成年的青少年及孩童為主要目標,似乎對成年男性沒什麼興趣。雖然每個人看見的八尺大人樣貌都不盡相同,但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身高非常高大,異於常人,會發出怪異的笑聲,就是那個「啵—啵—啵—」的聲響。
既然說她是被村民封印的妖怪,那麼肯定八尺大人和這個村莊有些什麼淵源吧,當原PO想要追根究柢的問下去時,爺爺總算鬆口說出實情,原來這個村莊和隔壁的村莊有過協議,像是優先使用水資源之類的,因為八尺大人每隔十多年就會出現在村莊為害,所以村莊的四個方位都設有地藏王菩薩的廟,用來限制住八尺大人的行動,只要這些廟發揮作用,八尺大人就會不斷地迷路,無法離開村莊的範圍,也就走不出村子到別處為害了。
<順利躲過八尺大人迷惑的方法>
最恐怖的地方莫過於爺爺交代原PO如何躲過八尺大人迷惑的方法,他被帶到二樓的房間,身上有奶奶給他的護身符,所有的玻璃窗都貼上了報紙覆蓋住,報紙上還貼有驅鬼的符咒,房間的四個角落撒上大把的鹽巴,在日本鹽巴具有驅邪除魔的作用,還在一個木箱子上放了一尊佛像,可以被視作臨時的祭壇吧,因為一時之間找不到適合的,所以也就先湊合著用。
爺爺千叮嚀萬交代,千萬不要別任何人搭話,因為半夜裡爺爺和奶奶都不會再走進這個房間,所以遇到有人說話,絕對不要回應對方,那肯定是八尺大人的迷惑手段,萬一發生了什麼事就朝著佛像祈禱,而且護身符絕對不可以離開身邊,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到了半夜,一切都靜悄悄的,但有人好像用指甲敲著窗戶,並且用爺爺的聲音叫原PO靠近窗戶這邊,叫他不要怕,並且放鬆他的警戒,原PO想起爺爺的話,忍住不發出任何聲音,並且走到佛像前大聲的祈禱,總算撐過了漫長的夜晚,不過原先撒在房間四個角落的鹽巴到了早上仔細一瞧,全部變成了黑色,事不宜遲,爺爺和趕過來的爸爸連忙把原PO叫到一樓並將他帶上車。
那是一輛九人座的休旅車,車內全是身穿黑衣的男性,原PO則是被包圍在中間,車上還有一名K婆婆坐在副駕駛座上,她負責念誦祈禱文,並且照看整個護送的過程,簡單來說就是以包圍的陣列逃過八尺大人的監視,把原PO安全地護送到村外,再由爸爸駕駛的車輛把他順利送走。
在車輛進行當中,原PO有瞄到八尺大人緊跟著休旅車行進,K婆婆警告說,千萬不可以張開眼睛看八尺大人,你會被迷惑的,要閉上雙眼,緊握著她給的符咒,等到再也聽不見八尺大人發出的聲音,車子也順利開出村外,就是安全躲過八尺大人的監視,性命也總算保住了。
在整個逃脫的過程當中,真是有驚無險,原PO依照指示平安地逃過一劫,坐上爸爸的車返回自己的家,並且被告知以後再也不能去爺爺家了,因為太危險,家人很擔心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從此以後,他就沒有再遇到八尺大人,就連爺爺的喪禮也無法參加,或許是他感到人生相當遺憾的事。
八尺大人的形象,對我而言不是那麼地清晰,不過伊藤潤二漫畫中的恐怖女模特兒,身材也是十分高大,長著極為恐怖的臉孔,也成為西方恐怖電影的靈感素材,還有溫子仁執導的恐怖電影出現的鬼修女形象,或許更接近我心目中的八尺大人,更為駭怖嚇人,晚上會做惡夢的那種。
人們對於身材高大的形象,會有生理上的恐懼是必然的,西方都市傳說中的森林暗鬼(瘦長身影Slender Man)或是巨型怪物警笛頭(Siren Head)也和八尺大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在這種身體變異所造成的恐怖感,東西方好像沒有太大的差異,這些心理層面很值得繼續深入研究。
關於八尺大人的後日談,差不多過了十年吧,鄉下的奶奶突然來電,說是和老家前面道路相接的地藏王菩薩被毀壞了。言下之意,八尺大人可能從村子裡逃脫,要男主角留意自身的安全,電話才掛斷,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八尺大人熟悉的笑聲「啵—啵—啵—」,故事就到這裡結束。
<補充一下民俗學的觀點>
在日本妖怪民俗學者柳田國男的著作《山的人生》有記載著在熊野山中有人發現身長八尺的女性遺體,她的容貌有如下的描述,頭髮長到腳的部位,嘴巴咧開至耳下,眼睛也比一般人大很多,在這本書裡面也記載了很多類似山男、山女的妖怪,當地人相信如果遇到山男會被捉起來殺掉,遇到山女則會生莫名的怪病,如果山女對你笑,你也用笑聲回應對方,就會莫名其妙死去。
在中國大陸的神農架地區一直有著野人的傳說,也是身高特別的高大,生長在原始森林,渾身毛髮披覆,會狩獵野生動物為食,如果遇到了人類自然也不會放過,曾有人類被野人活捉吞食的傳言,因為是野人,所以不會使用人類的正常語言。但八尺大人的長相,似乎混合了優雅的高大女性和野人般的嗅覺與行動力,可以說是相當具有特色的存在感,而且八尺大人並不是在山野裡行動,而是在人類居住的村落徘徊現身,似乎又比山女更積極一些。
無論如何,雖然八尺大人綜合了許多令人畏怖的女性妖怪特徵,但從鄉民們的描寫細節裡,可以看到七夜怪談的貞子出現以來,所謂新都市傳說女性妖怪的一種承襲的特質,長髮、白衣、指爪、裂嘴,彷彿另一種貞子的巨大化發展,總的來說,八尺大人普遍被視為是創作型妖怪的可能性比較高。
此外,八尺大人也反映出男性社會集體意識的某種焦慮不安,這種類似「恐女症」心理狀態會不會其實是害怕與女性接觸所造成的精神投射呢?或許可以看成是因為「社交恐懼」在內心深處將女性賦予「怪物化」的想像,從這個觀點來看似乎挺有意思。
文字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怪談師、偽民俗學者
20210831 AM 04:11 個人覺得《鬼修女》真的拍得很精采
恐鬼症鬼特徵 在 真電玩宅速配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Phasmophobia》是一款4人合作的恐怖派對遊戲,
遊戲自上個月19日在Steam平台上市之後,累積至今已經突破快4萬人進行評價,並以超過96%的好評數 拿下「壓倒性好評」的成績;
作品更是成為了實況的熱門遊戲之一,
在youtube也出現了非常多既恐怖又好笑的精華影片。
在遊戲中,玩家將扮演超自然現象的調查人員進入鬼屋,
並設法運用各種抓鬼設備來搜集超自然現象的證據,
本作一共有十多種不同特徵的鬼魂,而成功抓鬼關鍵,
莫過於就是依賴玩家們間的配合,相信如果有關注實況或精華的觀眾朋友們,一定有發現因配合不佳,最終導致失敗後的慘況。
與以往的鬼抓人作品相比,這次《Phasmophobia》的人抓鬼設定真的非常特別,而需要團隊配合的遊玩模式,也促使遊戲產生了非常多有趣的元素,
如果各位也對這款遊戲有興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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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成長故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dhtp6A6YJE
我講 '香港' 10,000次: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4uDe3QUfs
我受夠了, 我的精神困擾: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Q6uxaQhiS4&t=7s
24小時內學印度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3EmtyVK1BQ&t=55s
最後發現我有1種強迫症!
發現我有1種強迫症!
發現我有身體聚焦強迫症!
發現我有一種強迫症!
我有身體聚焦重複行為障礙 (強迫症的一種)-精神問題
發現我有身體聚焦強迫症!
最近看杜汶凙喱騷講強迫症的題目令我想到今年加拿大疫情最差時自己也表示有強迫症的症狀: 咬手指. (Show clip)片中他提及的數格子等的強迫症行為其實我小時候每隔地上走過兩步格子會喜歡跪一次在地上. 睡覺前數自己眨多少次眼, 不能有6或者6有關或pooy數. 例如: 6,12, 16, 18也不行. 因為6是魔鬼的號碼. 如果眨了6次眼要馬上眨到7,8, 或9. 或when I use to sit in the car I needed to use both sides of my hand to touch the car window. 4 times with both hands. I don’t even know why.
長大後我慢慢tou ley這些重複性的精神狀態. 這些年唯一陪伴我的是咬手指.
今天的身分拍這條影片不是而暗網仔的身分去拍, 而是為我自己找出答案. 因為彈琴或任何要show手指的行為有時都會有goo leuy. 因為不漂亮.
I know theirs a billion people will worst tragic fates than me and this is such a stupid small problem but this channel is for me to express my self.
這幾天找到原來這類型的強迫症學名叫 ‘身體聚焦重複行為障礙’ 是你重複obsessively對自己肉身做成的創傷. 這個koy kuet名詞令我發現自己某一些其他我曾經以為正常的行為也其實是強迫症. 當然咬手指是我最明顯的symptom. But like biting my lips, bitinh the inside of my mouth (like this) biting other parts of my hand, picking my bitten fingernails. Scratching my eyes inner part, before my elbows I constantly scratched for no reason. It’s almost like self harm.
I used to think everyone did this at least bit their lips.
Now the reasons for this some believe is anxiety. But honestly I bite my hands when I’m either bored or thinking. I think it’s a mixture because when I upload a video and I’m writing the tags and all that I’m both thinking but also anxious because I’m nervous about the video performance. So I think for me it’s both those things.
Now a cause of 身體聚焦重複行為障礙或BFRB有一些人説有自己問題外還有遺傳成分. 因為我也真的見過長booy有scratch themselves的習慣.
My solution: after watching this video they told me that the solution is not to stop yourself from the impulse of doing these things before that’ll only make you want to do it more. Actually it is to be conscious in that moment that you want to do this and do another action as a replacement. So what I did is I pretend I’m playing the piano every time I get this self harm impulse. Strange it when I do this my mouth still moves and if I were biting my nails or my lips and yesterday I caught myself constantly want to bite.
But over time it has gotten easier. And I think with enough effort I can stop this. Because honestly my nails are traumatized beyond belief and it’s been so long time I’ve had to cut nails because they don’t grow and is so weak. When I scratch an itch it feels weak. Like it’s gotta fall off. And it’s just...I don’t want that you know so let’s try to change it.
Thanks for letting me make this weird video bye.

恐鬼症鬼特徵 在 暗網仔 2.0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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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Kate yup事件是假的! 不是綁架! 不要被騙! (Facebook上的證據)
要求我拍Kate Yup的觀眾人數比去年Ashvlogs的訢求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位一直在吃的Kate Yup擁有一個超過500K subscribers的Mukbang頻道.
最近她粉絲開始留意到Kate的影片各種異樣: 字幕上的奇怪體例, Kate本人身上的瘢痕, 甚至影片中打莫斯密碼. 令到網民擔心Kate的安全, 更有陰謀論指出她一直是被綁架而被迫去拍這些影片的.
Twitter上 #savekateyup 更一度在全球Trending一段時間. 多人認為跟一年前美國一位失蹤少女是有關的. 這情況是我們一向習慣的ARG嗎? 為何Kate總是糢著眼的呢?
Kate yup details
Kate Yup由2018年3月開台. 內容主要是吃海鮮Mukbang. 多條影片本身也超過一百萬觀看次數. 相比其他常常用買soing吸views的Mukbang主播, Kate Yup 從來都不露樣貌. 她的影片通常只看見她的下巴. 面的上部份也有面罩掩蓋. 顯得奇怪.
另外, 作為一個身材比較瘦的女生Kate Yup每一次拍Mukbang時也吃得像餓了很久. 非常急的感覺.真是因為她餓嗎? 還是被迫: 快點吃! 快點吃!
2019年6月21號Kate Yup上載的 ‘2 whole fish, whole giant squid, lobster, king crab, salmon & Tuna raw, octopus, scallop, shrimp’ 影片, 眼利的網民發現她身上的傷痕.
2019年7月一位網友初次發現影片中subtitle有異樣. 影片中某一些字幕用大寫字母, 湊合一起成HELP一個字.
之後同一條影片出現的Morse code翻譯成 ‘I need help’ SOS 甚至她面前的碗被拍到自己在動, 相信拍攝現場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人在場.
這些疑問大量廣傳後Kate Yup自己也有出Post解釋事件 “Hello everyone! It’s urgent to clarify my situation. Everything is ok for me!”
之後她解釋手上的傷痕是太陽光燒到她皮膚而嘴角的傷口是 herpes Labilis.
It’s not a Morse code, that’s not even how Morse code works...why would a captor let her edit the videos? That doesn’t make sense? ...her lip does not look busted, it’s either a cold sore or a bad blemish
你們要知道, 這段文字據稱是Kate自己打的. 有種自己説自己的感覺.
Kate Yup之後這奇怪的第三身回應加上8月上載的 ‘I AM ALIVE’ 影片再次出現了 HELP的信息.
作為一位有破解ARG經驗的Youtuber, 這個事件是一個 publicity stunt.
我們用兩個極端的方向去看這個事情.
假
這個情況綁架的機會比較底的原因是從這個月外界對於此事件的關注度, 如果這真的是一埸罪案的話, 背後cho控整件事的人為什麼還會繼續上載影片啊?!
What I would do (viral marketing)
Mukbang剛巧是這個時代最流行的影片類型. 像Ashvlogs等ARG亦是成功例子. 把兩者mix在一起是正常的做法.
我想大家看看這條影片. 這是我前年拍英文頻道Horrorstudio1的片. 當中我用一些奇怪剪接令觀眾以為我有什麼事.
其實各種剪片和拍攝技巧我已經在暗網仔 2.0已推出一個會員群組. 當中有不同級別的會員.
除了每個月定期推出剪片教學, 我還會教有關Youtube algorithm和social media marketing的東西. 對恐怖網上文化有興趣的朋友我亦會提供這方面的資訊.
絕密直播, Q&A, 甚至跟我本人的聯絡方式也可以找到. 詳情可以按Youtube首頁 ‘Join’ 去了解.
其實拍到一些看似恐怖的影片不太難. 尤其如果情況是半真半假. 像有personality disorder的Marina Joyce也用這種做法紅了. 其實marina joyce和Kate yup情況也相當相似.
真
如果Kate是真心純屬一位Mukbang Youtuber, 沒有意圖想搞到事件這樣迷離的話, 那可能整個事件是精神上的問題. Kate Yup最新的 ‘I lose my tooth during this meal’ 影片有觀眾看過所有她影片後發現她所有表現都像有暴食症Bulimia的人士. 如果如此, 為什麼她或替她管理頻道的人會將一個病人的情況放上互聯網呢?
而其實Kate Yup的真相又會不會是Karlie啊?
Karlie guse
2018年10月13號加州少女於凌晨5點至7點消失. 到如今還沒有人找到她. 由Karlie面上的特徵, 尤其鼻子和下巴, 多人認為是現在爆紅的Kate Yup. 但我現在跟大家講, 不是. 我不想大家再因為一個網上的都市傳說令到一個真正失蹤人口個案比神化. Kate Yup跟Karlie不是同一個人的原因是什麼呢? Why do I know? Kate yup第一條上載影片的日期是2018年4月23號, 而Karlie Guse失蹤的日期是2018年10月13號. 所以她們兩個一定不是同一個人. 其實Karlie Guse的案件也能證Kate Yup不是真正的綁架啊. 而是一位ak like的Youtuber.
因為在Karlie Guse失蹤的官方Facebook頁可以找到頁主確認警方已因為Kate Yup與Karlie失蹤案拉上關係, 上門調查過Kate Yup頻道的有關人士, 確認是假的. 所以我才這樣相信整個Kate Yup事件不是真實的情況, 而只不過是publicity stunt. 那我們不如不要被這些東西干擾, 花多一點精神去真實的問題上. 例如失蹤少女karlie Guse. 完片.

恐鬼症鬼特徵 在 Phasmophobia 恐懼症【邊角料】 - 抓鬼特工隊| 恐怖遊戲 的推薦與評價

寒魔的新 特征 !新的一年從抓鬼開始!| 抓鬼特工隊| 恐怖遊戲| 抓鬼遊戲| 恐鬼症 | Phasmophobia 恐懼症【邊角料】▭▭▭▭▭▭▭▭▭▭▭▭▭ 感謝 ... ... <看更多>
恐鬼症鬼特徵 在 [翻譯] 日本怪談:幽靈小鎮(4) - 看板marvel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原文網址: https://kakuyomu.jp/works/16816452220987806428
原文標題: 幽霊の町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 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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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彼方
※請勿擅自轉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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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我還在思索今天的行動目標,就接到了佐佐木的電話。
我本來正打算聯絡他,恰好趁這個機會交換情報。
佐佐木說瑞樹依然經常在房裡跟不明人物交談,看來他終於親眼見到瑞樹的行為了。
佐佐木愈來愈擔心女兒,正煩惱是不是要立刻前往能驅邪的寺社,還是直接去身心科。
我一時之間有點猶豫是否要透露昨天孩子們對瑞樹的印象,最後還是決定暫時擱下不談。
我開頭先向佐佐木建議「如果要尋求協助,應該找專門機構」,再接著說明昨天查到的山
口千代情報與小學生們的經驗,還有我自己在河邊的親身經歷。
「這麼說來,瑞樹是在公園被那個死掉的女孩子跟上的嗎?其他小孩跟那個爺爺也是?」
「雖然有一部分例外,不過當事者的共同點都是會對著空氣說話。應該還有更多人碰到相
同的情況,或許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電話另一頭一陣靜默。
「你今天應該也會去外面打聽吧?我跟你一起去。」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如果我要上班就不會這個時間打給你了。我的休假日本來就不固定,今天剛好休息。」
此時已是早上八點多。我跟佐佐木約好下午會合,結束了通話。
其實聽到佐佐木要過來時,我心中鬆了一口氣。如果想收集更多情報,必須到住宅區以外
的地方探聽,若有熟悉鎮上情況的佐佐木在身邊,調查行動也會更順利。
只是行動範圍擴大的話,很有可能會碰到認識的人,最糟糕的情況是遇到家人。雖然我和
其他家人的關係,不至於像跟父親相處時那樣劍拔弩張,但畢竟久未連絡,碰到了勢必會
尷尬。
佐佐木了解我家的情況,有他在的話,至少可以幫我避開可能會遇到家人的區域。
既然下午才要和佐佐木碰面,我決定先用飯店的便條紙列出調查事項。
我很在意昨天打聽到的兩件事。一個是拓海遇見的少年提到野草先搶先贏,另一個是曾有
孩童溺死在小學池塘的傳言。
如果後者是事實,或許就能直接鎖定春香遇見的少女的真實身分。而前者再怎麼調查應該
都很難鎖定少年的身分。
不過野草先搶先贏這點,可有效縮小少年的生活年代範圍。
從小學池塘傳言著手比較容易找到蛛絲馬跡,我拿出手機連上瑞樹學校的官網。
瑞樹就讀的皆鹿目第二小學原本位在玉返川沿岸,因為校舍老化,二〇〇〇年開始興建住
宅區時便搬遷至現址。全校學童約四百名,官網圖片裡的校舍樣式看起來頗為現代。
官網也刊有中庭的照片,挺拔的橡樹屹立在人工草皮中央,相當搶眼。光是看著明亮開闊
的庭園就令人愉快,實在很難相信這裡曾有段黑暗過往。
在小學遷移過來之前,這裡真的是座池塘嗎?
為了確認小學周邊地圖,我打開國土地理院的網站。可惜這一區幾乎沒有空拍照,只有簡
單的地圖。
我找出最久遠的地圖,發現學校現址的確曾經有座池塘。從地圖的比例尺推算,直徑約五
公尺,面積相當廣闊。
不過,池塘早在學校遷移前的一九九〇年代就已填平,成了一片空地。
從填池到遷校,中間相隔數年,是因為規劃的較早嗎?
以現實面來看,這塊地可能原本另有其他用途。
池塘和溺水事件似乎已找不到更多線索。既然如此,就去借助書本的力量吧。
我帶著包包離開房間,數十分鐘後再次來到圖書館。
我像昨天一樣找了張閱讀桌,從擺放皆鹿目鎮歷史書籍的書架上,挑了幾本較引人注目的
書回座位翻閱。
第一本是類似百科全書的歷史書,此書用以紀念皆鹿目鎮改名二十周年。內容上至舊石器
時代的地理關係,下至近代的城鎮治理,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我翻遍學校相關記事,沒有發現新情報,只好跳到太平洋戰爭的頁面,轉換一下思緒。
和現今的皆鹿目鎮不同,戰時的皆甕村依山而建,以農、漁業為生。戰爭爆發前,村人也
會偕同鄰村居民前往都市經商,貿易往來熱絡,絕非封閉的村落。村裡漁獲及農作物足夠
自給自足,雖稱不上豐盛,但即使在戰時也較不會為糧食所苦。
陷入糧荒的都市居民則帶著僅存的布匹與錢財前來交換食物。當時連河岸邊的野生「三月
菜(芥菜)」等野草也被拔光,當地居民經常一無所獲。
少年口中的「先搶先贏」應該就是指這件事。大家為了確保糧食,爭先恐後前來拔菜。
皆甕村的食糧雖豐富,來避難的人倒是不多。因為村落位置臨太平洋,很有可能成為空襲
目標。
實際上在一九四四年的十月,除北海道之外的日本列島受到嚴重攻擊,皆甕村也遭B29轟
炸機砲轟。
後世將這起事件稱為皆甕空襲,包含少數的外地人在內,約有四成村民死於這場浩劫。村
裡的寺社人員在山林及海邊火化遺體,原地埋葬骸骨。
下一個段落的內容牢牢吸引住我的目光。
「由於攻擊範圍涵蓋整個村莊,罹難者遍布村子各處。戰爭結束兩年後,村裡的志願者在
各地興建地藏堂,以弔慰罹難者。」
下一頁注釋輔佐的祠堂照片中,可以看到地藏身旁供奉著許多鮮花與食物。
雖然拍攝地點與受到的待遇不同,但這尊地藏和佐佐木家對面那尊極為相似。
如果祂也是用來祭弔空襲罹難者的話,或許能找出一些線索。
我走到圖書館外頭拿出手機,顫抖地按下佐佐木的號碼。
「喂?怎麼了?我們不是約下午嗎?」
「你出門的時候可以看一下你家對面的地藏嗎?找找看有沒有寫設立的日期還是其他東西
,什麼都可以!」
佐佐木在電話響了數聲後才接起,我劈頭便飛快地交代事情。另一端的佐佐木一頭霧水地
答應下來。
「還有,你請瑞樹畫一張『姐姐』的圖給我,順便問一下她的特徵。拜託你了。」
掛上電話後,心臟彷彿剛全力衝刺完似的怦怦跳個不停。
我伸手摀住嘴,少年帶來戰爭這條線索,使我直覺想到一件事。
如果能夠證實兩尊地藏是同一物,那站在祠堂旁邊的「姐姐」,其真實身分或許與地藏有
所關聯。
我繼續翻閱書籍,直到被人拍了下肩膀。
「你小時候就像這樣一直狂看鬼故事書耶。」
「是佐佐木喔,別嚇人啊。」
我故意裝出誇張反應,佐佐木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在椅子上坐定,從包裡拿出資料夾。
「這是你剛才要我確認的東西和畫像。」
「謝啦……看來果真如此。」
佐佐木特地印出拍下的照片。地藏堂的背面木板上,褪色的字跡載明「昭和二十二年 十
月 興建」。與書籍記載的地藏堂興建時期一致。
佐佐木也對書中的照片驚訝不已。
「的確跟我家那邊的一樣,沒想到背後還有這種故事……」
「當時情況好像滿慘烈的。既然『姐姐』出現在悼念空襲罹難者的地藏旁邊,或許也是當
時的往生者之一。若她的家人還在世,應該至少會留下照片。」
「然後我們就可以拿照片和這個對照,對吧?」
以小學三年級的水準而言,這幅裝在資料夾中的「姐姐」畫像畫工相當不錯,我決定下次
去佐佐木家拜訪時再說出來讓他得意一下。
畫中的女學生穿著水手服,左右兩條辮子垂在肩膀上。
仔細一瞧,水手服下方的褲子上印有圖案,對照地藏這條線索的話,可能是燈籠褲。
除此之外,比較明顯的特徵還有少女左眼下的大顆黑痣,以及衣領下的紅色領巾,領巾尖
端畫著一些小型圖案。
「佐佐木,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太小了看不到……感覺有點像文字。」
文字的話,會不會是名字或校徽的刺繡?若真是如此,這特徵倒是很醒目。
我收好畫像,與佐佐木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我本打算到瑞樹的學校查看,但即使有家長陪同,畢竟不是相關人士,現在的社會風氣
下,校方還是無法放行。
沒想到佐佐木上午已致電瑞樹班導,打聽學校的狀況以及池塘的傳言。
佐佐木本來就是行動派,我不禁有些同情早上就得接聽家長電話的班導。
學校的情況在這一天中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學校的池塘則與我的調查結果相符,早在遷校
前就填平了。
山林湧泉匯集而成的美麗池塘,因為小學遷移被填平。後來周圍開始興建住宅,便決定推
遲計畫,待環境整頓好後再行遷校,因此中間出現了一段空白期。
「不過,班導說遷校前就在校任職的老師曾告訴他,昭和時好像有小孩還是其他人在那溺
死。政府單位和不動產公司動工前也有先向他們說明,畢竟是發生在那塊土地上的事。」
「也就是說,那起事故一傳十,十傳百後,變成學校的鬼故事?」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話啦。只不過……小孩子孤孤單單地待在那麼暗的地方想找個人
說話,想到就覺得難過。」
佐佐木皺起眉頭,眼中有些濕潤。對兩個孩子的爸而言,可能難以承受這樣的事情。
「話雖如此,我還住在這裡的時候沒這麼多人撞鬼吧?就算過了十年,這數量也多太多了
吧?」
我試圖打破低迷的氣氛,佐佐木跟著附和。
「就是說啊,我們小時候雖然總在聊幽靈、妖怪、寶可夢、怪談,但也沒這麼誇張。當時
大人根本不看這些,更不會去提。」
在我們的孩提時代、一九九○年代曾有一波靈異熱潮,與昭和風靡一時的錢仙不相上下。
當時以《月刊MU》這類的超自然專門雜誌為首,書店擺放的每本雜誌都在做超自然特輯,
每家電視臺都在播放超自然特別節目。
這股風潮不僅成為家庭的話題中心,也在尚未成熟的幼童心靈上扎根,甚至有人身心皆受
到影響。
大家耳熟能詳的其中一個故事源自富士電視台的教育節目「Ponkickies」,在節目環節「
學校有鬼花子來了」裡登場的「小佐(さっちゃん)」。據說小佐會用鐮刀殺害完整聽完
小佐傳說的孩子,而劇情最後也出現了犧牲者。
而趕走小佐的方法是睡覺時在枕邊放香蕉的圖片,結果節目播出當晚,有許多孩子太過害
怕,除了圖片還在床上放了真的香蕉。
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就是諾斯特拉達姆斯預言騷動。作家兼預言研究家五島勉的著作《諾
斯特拉達姆斯大預言》提到「一九九九年七月,恐怖大王將從天而降,毀滅人類」,這則
預言可謂人盡皆知。
此外,一九九九年太陽系行星排列成大十字型,以及二○○○年的千禧蟲危機,更為預言
增添了不少真實感。當時不僅小孩,連大人也認真討論起諾斯特拉達姆斯預言,真心認為
世界即將毀滅的民眾拒絕上班、上學,甚至罹患憂鬱症。
二○○○年後靈異熱潮仍未退燒,現在已經轉變為「能量景點」或沒有科學根據的民間療
法等型態,繼續蓬勃發展。
我以前也曾沉迷怪談、幽靈與詛咒。但這並沒什麼特別,當時大家都在談論超自然與靈異
,對我而言這類事物很貼近生活。
不過我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經驗,周遭引起話題的也都是輾轉流傳的謠言,很少有人
分享親身經歷。
「總之,我們先去打聽有沒有其他人碰到幽靈吧?」
佐佐木贊同了我的提議,我們同時從座位上起身。
佐佐木開車沿玉返川行駛時,突然開口說道,
「其實,班導還有提到一件事。」
「還有其他事?是什麼?」
「……一些關於瑞樹的事情。」
班導有點擔心瑞樹的交友情況。
瑞樹本就是個愛幻想的孩子,在人群中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但佐佐木一家認為瑞樹不怕生
,跟每個人都處得來,應該不至於遭到霸凌。
然而,從導師的角度來看,情況完全不是如此。
「她跟每個人都能聊上幾句,但因為無法融入大家,所以很難交到朋友。」
知惠和大樹也曾提過,雖然瑞樹能講出朋友的名字,卻從沒看見她們一起玩,佐佐木家並
沒有禁止朋友來訪,但瑞樹也沒提過要帶人來家裡玩。
加上最近瑞樹的重心都放在「看不見的朋友」身上,並沒有積極與班上同學互動。知惠曾
問過瑞樹此事,她是這麼回答的。
「我跟其他人玩不太起來,不過『小千』和『姐姐』會陪我玩,所以不會孤單。」
若將這句話反過來看,代表「如果沒有她們兩個,我會很孤單」。
「我一直忙工作,知惠最近也都在處理大樹的補習和活動的事情,很少有時間聽孩子說話
。但這都不是理由,我們沒注意到瑞樹的心情,她會想找幽靈玩也是應該的。」
當我問起瑞樹現在的情況,佐佐木立刻一臉鬱鬱寡歡。
「我不是跟你約下午嗎?本來打算上午陪她玩……結果被『小千』搶先了。『姐姐』可能
也在房裡跟她們一起玩吧。」
時機也太不湊巧了。剛得知孩子很寂寞,想陪在她身邊,竟然被看不見的朋友搶先一步。
但為了避免瑞樹混亂,又不能隨意否定這些朋友的存在,而要除掉幽靈也沒那麼容易。
「既然如此,你今天就早點回家陪她吃飯,多跟她聊天就好了。讓幽靈沒有機會介入。」
「沒錯,一定要聊到她怕、聊到她不想再聊為止。」
我們討論了幾分鐘,在途中的停車場停好車,便分頭至不同地點打探。畢竟一起行動能收
集的情報有限。
約定好會合的時間與地點,佐佐木走向車站前的商店街。
此時接近中午十二點,用餐人潮應該不少。
搞不好我認識的人,甚至我的母親也會來買東西,想必佐佐木留意到這點了。
我欣然收下他的體貼,轉身朝反方向前進,目的地是河川旁的深水公園。
===
璀璨日光灑落整座公園,園內人影稀疏,三名看似剛採買完的主婦在回家前忙裡偷閒,聚
在水池附近的涼亭聊天,。
為了避免對方起疑,我盡可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上前搭話。
「不好意思,可以打擾妳們一下嗎?」
「您有什麼事嗎?」
雖然她們表情訝異,但並沒拒絕,讓我鬆了口氣。
我以調查鎮上歷史和事件的名義,探聽山口千代遭遺棄後衰弱過世的事件。
三人之中貌似最年長的老婦人聞言,表示自己有印象。
「我當時獨自住在外縣市,這件事是老家的母親告訴我的。她說這種鄉下小鎮平常沒有什
麼大新聞,所以山區附近的房子突然冒出小女孩的遺體,大家都嚇了一跳。」
「您知道那位拋棄女兒的母親或其他親戚是否還住在這裡嗎?」
婦人皺起眉頭,小幅度地招手示意我靠近,並沉下聲:「關於這件事……」
「聽說那個小女孩的父母是私奔成婚,沒有其他親人。媽媽被逮捕後就沒回來,孩子骨
灰好像交給市內的菩提寺還哪裡保管了。」
「那位媽媽出獄後有回來嗎?」
「她怎麼可能回來。我三十幾歲生完小孩後就搬回這裡了,從來沒聽說有那樣的人來領骨
灰。」
如果真如婦人所言,這起事件實在令人不勝唏噓。山口千代死後,母親仍然沒接她回去。
既然婦人不清楚千代骨灰的去處,我決定轉移話題。
「最近小學生之間好像很流行鬼故事,以前也是這樣嗎?」
「與其說流行,應該說近期『撞鬼』的孩子變多了。對了,妳之前不是也看到了嗎?」
被年長婦人點名的中年女子膽怯地點了點頭。
「對,我家在小鎮南邊,經常越過河川去拜訪另一頭的夫家。結果有一天……」
女子的夫家──桐生家位於北方,為歷史悠久的農家,現在生活及農作時,仍會使用流至
水渠的玉返川河水,自家土地還建有湧泉水井。
那天女子前去拜訪公婆,婆婆請她幫忙收起放在井裡冰鎮的蔬菜。她出了玄關後帶上竹篩
,前往後院的水井。水井位於庭院深處,周圍草木叢生,因此光線並不充足。水井不深,
即使環境昏暗也能看到底部的水面,把蔬菜拉上來只需一眨眼,但女子還是有些畏懼。
「房子舊沒關係,但我真的不太敢靠近那裡。以前《七夜怪談》不是很紅嗎?那口井長得
跟貞子的水井一模一樣。而且周圍也滿暗的,看起來更加恐怖。」
女子一心想著快去快回,快步跑向水井抓住繩索,繩子另一頭綁著裝有蔬菜的籠子。
她拉著繩索,盡量控制視線不看向水井底部。
起初作業很順利,突然「鏗」地一聲,籠子好像卡到了東西,無論怎麼拉都聞風不動,即
使放鬆力道也沒有用。女子心中直犯嘀咕。
下一秒,繩索另一端傳來巨大拉力。
女子猝不及防,身體直直撞上水井側邊,下意識鬆開了本來握在手上的繩子。
她蹲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緊閉雙眼承受突如其來的劇痛。
須臾,她微微睜開眼,沒人拉住的繩子仍留在原地。
掉落冰冷石井旁的繩子絲毫未受重力影響,彷彿在催促女子拉住它。
女子緩緩起身,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探頭窺探井中。
陽光照射不到的井內一團漆黑,黑暗吞噬落在井內的繩索,似要蔓延出井外。
井底蓄滿水,但不見任何籠子。
女子不斷變換角度仍看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得放棄。
她轉身欲回主屋拿手電筒,跑沒幾步卻停了下來。
感覺不太對勁。
雖然井裡有人在拉繩子極為弔詭,但這並非她停下腳步的原因。
女子不停回想,終於發現癥結所在。
那口井很淺,即使光線昏暗也能看到底部的水面。
井中不應該黑到連一絲光線都沒有。
「當我想到這時,背後傳來窣……窣……的聲音。」
好像有東西正從井底爬上來。
女子心臟狂跳,身體剎時變得冰冷,背後冷汗直流,全身不停顫抖。
窣……窣……窣……
得趕快逃。但她的身體猶如石頭般僵硬,無法遵從指令。
意識彷彿被關進了硬殼裡。
窣……窣……窣……
聲音仍未停止。節奏緩慢,卻愈來愈清晰。
原本動彈不得的身軀被恐懼支配,無視女子的意志慢慢轉向水井。
窣……窣……窣……啪。
她連眼睛都無法閉上,眼睜睜看著一隻手攀上井邊。
「回去吧。」
呼喚聲劃破空氣,女子當場跌坐在地。
「我們回去吧。」
聲音的主人是婆婆。她攙扶起女子,兩人慢慢走回主屋。
「媽,那個、籠子、還有水井……」
「沒關係,我等等再去收拾竹篩跟其他東西,我們先回去吧。」
差一步就要走到太陽底下時,婆婆停下腳步,直視前方揚聲說道,
「『你』,也回去吧。」
婆婆是不是知道水井裡的東西是什麼?女子聞言用力點了點頭。
「婆婆並不清楚那個東西的真面目,她只是說『他平常不會出來,沒什麼惡意。』」
「您應該不是第一次靠近水井吧。為什麼只有那天碰到了呢?」
女子摸著下巴思索一陣,突然抬起頭,睜大雙眼。
「婆婆說『因為昨天下了雨。』」
「下雨?」
「沒錯。除此之外她就不願意再多說了。
後來我還是經常去夫家,但至少沒有人會再叫我去井邊了。」
聽完女子的故事,我有了新的想法。果然不只小學生,也有大人碰到。
不過,即使比對之前聽到的經驗,還是缺少共同點。
反而還增加了像女子的婆婆這樣「共同經歷過的人物」要素,
我看這個鎮上的幽靈騷動一時半刻是不會消停了。
還是我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與其他故事的共同點?
「對了,講到下雨!」
年長婦人像是想起什麼事情,拍了下手,大喊出聲。
「說到雨天,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孫女也碰到奇怪的事情。」
「您的孫女也遇到幽靈了嗎?」
婦人不停點頭。
「沒錯,她也遇到了。應該是五年前的秋天吧,那天雨下得很大,我有事得出門一趟,剛
好親戚家有個女孩子放學回來,我便請她陪孫女看家。事情就發生在我回家之後。」
「外面的大姐姐她們沒有嗎?」
秋高時節,接連幾天的傾盆大雨終於有減緩趨勢。
婦人好不容易趕回家,帶了蛋糕給幫忙看家的親戚睦美當作謝禮,當時五歲的孫女綾美見
狀,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外面的大姐姐?妳說在這裡的睦美嗎?」
「不是啦,是在外面看著綾美的大姐姐們。」
根據婦人轉述,當時她離開家不久,室內燈光突然熄滅,頓時幽暗無光。
睦美囑咐綾美待在客廳,便前去檢查總開關,獨留不安的綾美在寂靜中等待。
……沙、沙。
外面傳來腳踩在濕漉漉草地上的聲音。
她起身走向庭院旁的玻璃窗,那裡可以看見整片草地。
綾美踩著緩慢步伐來到窗前,手靠著窗,臉跟著貼近。
玻璃窗外的草皮被雨水打濕,幾乎有一半泡在水裡。
天空一片灰濛濛,雨水不斷從草上濺起。
綾美覺得有趣,又看了一會,直到眼前蒙上陰影。
三名少女背對著陰暗天空,站在外頭由上往下看著綾美。
因為太過昏暗,看不清她們的樣子,但綾美說她很清楚記得三人的眼睛。
「她們的臉暗暗的,但是上面有眼睛喔。而且她們一直看綾美。」
雙方對視了一陣子,三名少女驟然轉身,走入幽暗雨中。
那瞬間,綾美看見她們左腕閃耀著光芒。
下一刻燈光亮起,玻璃窗外已不見三人的蹤跡。
「外面在下雨,要叫大姐姐她們進來躲雨才行。」
綾美跑到門前想轉開門把,小小的身軀上竄下跳。
婦人急忙上前阻止,但綾美心浮氣躁,遲遲無法平靜。
「大姐姐她們都有帶傘,不讓她們進來也沒關係。」
「才沒有,她們衣服和裙子都溼答答的!而且她們很溫柔地看著綾美,一定是擔心綾美一
個人會害怕!」
這孩子的想法比大人還有條理,婦人正左右為難,一旁的睦美開口了。
「綾美,那些姐姐穿的衣服是不是跟我一樣?」
睦美輕輕張開雙臂,轉了個圈向綾美展示身上的制服。
「不知道耶。太暗了看不清楚……啊!」
苦思的綾美大叫一聲,指向少女左腕的幸運繩。
「這個!姐姐們也有戴!因為亮亮的所以我記得。」
睦美聞言,彎下身看著一臉驕傲的綾美。
「我會去跟那些姐姐道謝,她們應該是在擔心我們。」
睦美臉上帶著笑意,眼角泛起淚光。
婦人一問之下才知道,睦美上小學後結交了三個死黨,四個人總是戴著同樣的幸運繩。
七年前,四人升上高中,除睦美之外的三人遭闖紅燈的車撞上,從此陰陽兩隔。當時也是
雨勢連日未停的秋天。
「我聽到這件事時也哭了。睦美說她們一定是知道自己和綾美怕黑,才特地過來的……」
「原來如此。雨天是嗎?」
這份悲慟、哀傷又溫柔的友誼打動了我。
保險起見,我也確認了綾美是否知道三人過世的消息及幸運繩的事情,婦人表示她應該無
從得知。
但這畢竟是五歲小孩的童言。壞天氣加上停電的昏暗環境,因恐懼產生幻覺,大人為了合
理化小孩的言論,自己進行美化,也不能排除睦美過世友人的情況恰巧與綾美所見情境相
符的可能性。
「那個……」
其中一位原本靜靜聆聽的女子舉起手。
「有雨的地方是不是就等於『有水的地方』呢?」
「一般而言,『有水的地方』大多是指水匯集而成的地方吧,不過您這樣講也沒錯。」
女子聽到我的回應,臉色更加陰沉。
「怎麼了嗎?」
「我有一個女兒叫做春香。」
我打斷了想繼續發言的女子。這個名字很耳熟。
經確認後,在學校遇見少女幽靈的新見春香確實是她的女兒。
「昨天早上我目送春香出門上學,阿駿剛好經過,他跟我提到學校發生的事。因為最近很
多孩子狀況不太穩定,我才剛叮嚀春香放學後要直接回家,不要留在學校。結果我又聽到
一些怪事。」
「怪事?不是學校孩子遇到的事情嗎?」
春香母親搖頭。
「我和我先生本來以為是阿駿與春香看錯,但昨天傍晚我跟附近的鄰居聊起這件事時,發
生了怪事。」
新見家位於新建住宅區,一樣是返鄉定居的家庭。
學校一事過後的隔日傍晚,春香母親在家門前與附近主婦聊天。
剛提及學校的事情時,放學回來的春香走到兩人面前。
「媽媽,我回來了。阿姨好。」
「回來啦,冰箱有布丁。」
春香母親看著女兒興沖沖跑進家裡的背影,忽然注意到旁邊的鄰居異常安靜。她見對方臉
色一陣青一陣白,頓時不知如何反應,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沿著臉龐滑落。
鄰居的視線牢牢盯著春香背影。
「妳還好嗎?是不是不舒服?」
「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春香怎麼了嗎?春香母親正想開口,顫抖的聲音已率先傳入耳中。
「這段時間先不要讓春香一個人待著,也不要讓她靠近有水的地方。
再有下次,她就會被帶走。」
「被帶走是指什麼?帶去哪裡?」
就在此時,臉色依然鐵青的鄰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頭,雙眼瞪著春香的母親。
「總之不要讓她靠近水。春香這孩子這麼溫柔,真的會被帶走。」
「她到底會被帶去哪……!」
春香母親一頭霧水,終於忍不住拔高嗓門。
那瞬間,世上的聲音全部消失了,寂靜的空氣流轉在兩人之間。
死寂的氛圍令人不寒而慄,對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陰間。」
「我們夫妻倆都不太相信這方面的事情,可是被這麼一說還是毛毛的。才想暫時讓春香盡
量跟我們待在一起。」
春香母親說到此,臉色又是一陣鐵青。
「也就是說那個女孩子想帶走春香?」
「我沒有問得那麼詳細,但對方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從那位鄰居字面上的意思來看八九不離十。靠近水就等於找死。
但我卻下意識地覺得事有蹊蹺,這股說不上來的異樣感,就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思索了一會兒,我推導出下面的結論。
「為什麼連海之外的地方也不能去呢?她的意思應該是除了海邊跟河川,也不能靠近池塘
及水坑,就連下雨的地方也包含在內吧。」
我看著公園外的玉返川,這條河川的終點無疑是海,如果只是禁止去海邊跟河川,可能是
擔心亡者自海上乘著河川而來。
若是如此,只要避免靠近海跟河就好了,不用說是「有水的地方」。為什麼對方會用「有
水的地方」一詞呢?
疑問脫口而出後,我的思路跟著明朗起來。
連日不停的雨、古井的湧泉、玉返川、海。
全都是「有水的地方」。
小學的池塘雖已填平,但滲透至土地裡的水不可能排除的一乾二淨,而且附近說不定還有
其他水脈。接觸或目擊幽靈的地點,大多是會自然產生水的地方。
話雖如此,皆鹿目鎮除了海,還有河川和水渠,加上周圍群山環繞,因此經常下雨。
在一座被水包圍的小鎮裡,目擊地點全都有水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而且,我會說「大多」有水,是因為此刻已有例外的情形。
我指的正是瑞樹,也是一切事情的開端。
瑞樹與千代還有「姐姐」之間,並沒有「水」的存在。
抑或她們之間的確以「水」連繫,只是現階段還看不出來。
再者,或許正如那位鄰居所言,這座鎮上「有水的地方」都有某個共同點。
我當下有個強烈預感,幽靈影響層面囊括孩童至大人的真正原因,
或許就出自那個共同點。
我接著提起原本位於小學現址的池塘,
剛才分享幸運繩少女故事的婦人似乎有些模糊印象。
「你是說以前在那的池塘吧。大概是一九八〇年代初期,我三十多歲時經常帶兒子們去那
邊玩。很多家長會告訴孩子不能獨自過去,但不是每個小孩都會聽話,聽說那個溺死的孩
子當時也是一個人。」
可惜婦人並不清楚那名過世孩童的性別,孩童的親人也在事故後搬往他處了。
但她表示可以幫忙介紹當年經常與那孩子遊玩的男性。
這名男性接到婦人電話時正在忙碌,因此我請他有空時再與我聯絡。
這頭剛掛上電話,下一秒換我的手機響了。
佐佐木打來詢問是否要會合吃午餐,畢竟已經不早了。
我連忙確認時間,已是下午一點半。
我向三名婦人道過謝,便要轉身離開,這時有人叫住了我。
「不好意思,我想起一件事……」
春香的母親表示可能是她的錯覺。
「那天春香走進家裡時,我好像隱約看見紅色的布。」
「布?」
「對。不知道是布還是裙子……
春香那天也穿裙子,可是她穿的是綠裙子,讓我有點疑惑。」
也許是光線反射或看錯罷了。
然而,與紅裙子格外有緣的我,怎麼也忽略不了難以言喻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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