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因為腸胃的一點病兆，過了兩天屁股黏在馬桶上的日子。下瀉之前也上吐了好些時候，還因此掛了急診。吃幾天的藥，算是緩過來了。趁機也就讓身體休息了一會兒，吃食從簡，作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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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時候最顧不上的就是好看。第一天發作時我甚至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只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就躺在床上了。某人睡在我身邊，還得按時給我送藥遞水。半夜我起身、呻吟、輾轉反側，他也被我打擾到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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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幾天之後我就恢復了，他也鬆了口氣。因為胃口還淡，陪我吃了幾餐粥，就算點外賣，也不敢吃太香辣的食物。我說，你吃吧，我沒關係。他說，沒事，等你好了我們去吃海底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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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深夜，他忽然在我耳邊夢囈。聲音甚是恐懼，把我從睡眠中喚醒。我一聽，像是在呼喊我的名字，但我的名那兩字就像是在極度壓抑的狀態下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乍聽詭異至極。連喊了三聲之後，我確定他在做惡夢，就起身打算把他搖醒。他微微睜開眼睛，跟我說：「有鬼！」我說：「哪裡有鬼？我在這裡沒有看到。」「夢裡有鬼，附在我身上害我喘不過氣，我叫你，你也不在。」看他感覺是要哭了，我俯下身抱著他說：「什麼鬼，沒有鬼，我在這裡，你別怕。」不一會兒，他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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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對某人說，你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都夢見鬼附身了，找個週末我們去看看畫展，去近郊走走。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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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生病和做惡夢，卻讓我想了想愛一個人這件事。我們真正愛一個人，很難說是因為他的才華出眾，或者他本身有著完美度。但完美這個東西是那樣的易碎，或者說是那樣的主觀認定，所以我從來不覺得真正愛一個人，是愛他的沒有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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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讓兩個人更緊密的，都是那些你願意在他面前展現的失敗。那些脆弱、徬徨、無助、汙穢、失態的時刻，就連內心那一點骯髒的幻想或念頭，你都可以像面對自己那樣對他誠實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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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很多回的我，漸漸理解情感裡所謂鬆弛的狀態，不是因為對方理所當然的接受，而是當他知道我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時，還能夠打從心裡欣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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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smurm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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