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草木疏 ◎#楊牧
竹
新雨洗亮了點滴的東籬
在廣大的光明中搖動:
深秋已進入鮭魚的夢境了
我根據你的口音和表情
想像一片夏天的海水
青翠豐滿如溫暖的,隱忍
歲月的海水。風起的時候
嘩然以白浪的姿勢翻舞
湧上晚雲的沙灘:一顆星
竹外燦爛如紫貝
白樺
昨夜白露侵襲,天微明
蕭蕭落葉飄下潮濕的
角門階梯,逐漸掩蓋了
我辛勤除芟的一畦菜園
和石板路上發亮的蝸迹
這樹冷冷獨立如過時的
文學宗派,影響入庭院
我在宋詞和英詩裏朗誦它
在日本物語裏指認它。淒淒
切切,是文學史上的一頁
山毛櫸
窗外是一幅年輪的版畫
窗裏也是。蒼勁的盛夏
斜陽曾經裏外應合,戲弄
枝枒和細葉的影,恁憑
生長的意志綢繆交疊
我時常想像你靠著長椅
在寧靜的秋光裏小寐
面對山毛櫸正確的形象
讓年輪迴旋的聲音催你入眠
指導勇健的脈搏和呼息
山楂
巨木依於門庭,入夜擁立
一盞燈:那是鳥雀搶飛的
客舍,盛夏裏青青集止
緜蠻啁啾,談論着翅膀
惟獨秋來默默,商略黃昏雨
我曾糾工伐柯,斧斤裏
留下拳拳的兩節樹瘤。來年
慫恿孩子們喧嘩攀登如新葉
到巔頂上探訪試飛的鳥
風,雨,陽光,白雲
林檎
後院一棵老樹,垂垂金陽的
果實報知秋深秋天深矣
時常,你坐在長窗前寫信
寫長長的信,忽聽得
破突一聲果實落地如句點
深秋的午后充斥着林檎成熟的
聲音,推門出去瞧瞧數數
草地上有多少跌落的蘋果
信紙上就有多少圈圈句點
還有,飄零的葉子是逗點
梨
更遠處是挺拔沖沖的梨
北溫帶品種,六朝人物的
風姿,纍纍不言不語
在疏雨中吐納,將細枝
低低壓到蒲公英的小臉上
就因為你喜歡它,我曾
屢次踏着露水走過去採擷
一籃子擺在桌上慢慢觀察
我們可以謙讓,不許分它:
明年春天還要一樹傘狀花
柏
陽臺外兩棵連理交生的
常綠喬木,掩去鄰居大半個園子
垂直向北的牆根又是一條
那是霧的守護,晨昏
在龍鱗虬髯間穿梭遊戲
這是同情和歲月的象徵
雝和的雨露在天地間成型
蒼苔的根在地衣的濃蔭裏
又落下一些稀疏焦黃的針葉
輕覆小松鼠的新墳
山杜鵑
每次看到它,看它依倚
在我書房的窗口。經常沉默
略帶着羞澀的表情,它來自故地
雲巔之南大理國,山川悠遠
每一朵花都訴說一則興亡的故事
但它如何飄洋過海,小雨中
依倚我擺滿唐宋傳奇的小窗外
且在羞澀裏流露一份錯愕
些許命定的戀慕?每一朵花
都欲言又止如多淚的無題詩
松
園子裏最年輕的竟是松
對著馬路和鄰居的郵筒
一排蘋果樹,兩棵老丹楓
它是自負而帶著倨傲神采的
因為它是風雪正派凜凜古典
我希望它冬來權宜暫緩
專心將名門的姿勢一一確定
左右擺好,待三月開春
在北國廣大無垠的陽光裏
等我們的孩子和它比賽長高
蕨
也許是薇——救荒植物
首陽山有之,但顯然不多
餓死了孤竹國兩名君子......
屋前屋後翩翩鳳尾草
早已失去了變雅情調
戰時我曾在山坡野地尋求的
初生柔軟的葉子,這些
你無法想像,我也希望
下一代不必想像。非蕨非薇
是屋前屋後新生的鳳尾草
辛夷
開春的時候,甚至於你
都將可以指認的是辛夷
在西南轉角上,庭院的邊陲
遛狗的人總在它闊葉後駐足
游目四顧,然後尷尬向北行
這花的形狀如筆,最適宜
摹寫晨光小雨。關山飛渡
是北地樂府刀馬旦。惟獨
顏色我還不能斷定,請靜待
開春的時候你自己領悟
薔薇
西方最鼎盛的象徵主義
從大地進入書本,復又
開滿東方人的園子:許多
綠葉,一縷暗香在有無之間
芒刺星星上是最準確的花
這花從未真正謝過
甚至在寒雨中也抖擻怒放
不像是孤傲,帶著遲暮的
色調,惟我不知如何憐惜它
寧可推窗時看見一叢黃菊
杜松
它匍匐在前門小徑旁
如一條沉默多思維的龍
山楂細葉掉在上面,還有
毛櫸的果子,鳥羽,落花
花徑不曾緣客掃
十月以後,它更佝僂了
彷彿嚮往著江水沉潛
我寒夜點燈讀杜,聽見
它在秋興詩裏嗚咽
想像它多麼落魄寂寞
常春藤
最後我才發現,向北的
煙囪上攀緣而生的常春藤
那時它葉子已經開始轉紅
窈窕羞赧,停在磚石上
似乎很自覺它三音節的名聲
我們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在英文裡,也祇是兩個音節
三個歪歪斜斜的字母IVY
常名在我,春是勝利,藤
押一個緜緜蕃衍的上平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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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沛容
攝影來源:Unsplash|Annie Spr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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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利文祺賞析
在〈《海岸七疊》詩餘〉,楊牧提到:「北西北是多樹木花卉的地方,盈盈不懂草木的名字,我仍為她寫〈盈盈草木疏〉一輯十四首;又為了增加她的印象,從各種書籍裏剪來草木的圖片,一并發表。那十四種草木都是我們院子裏比較顯著的草木;還有些別的,有的不太有意思(例如普通習見的杜鵑花),有的連我都不認識,只好算了。」
因此,這首寫於一九八零年的西雅圖家園,標題明顯提示獻給盈盈,或許可以視之為充滿愛情的百科圖鑑。這本百科,不只提供生物知識,更多的是描繪了人文關懷。例如:園中植物寄寓了一則典故,梨像六朝人物,山杜鵑能遙想大理國,蕨隱含了伯夷叔齊的不食周粟。又或者,這些植物契合了生命經驗,山毛櫸的年輪像迴旋曲催盈盈入睡,林檎(蘋果的日文)是信中寫下的標點符號。又或者提示了未來,如山楂是來年「孩子們喧嘩攀登如新葉」,松將要和我們將出生的孩子「比賽長高」。或者,最後的常春藤也隱含了兒子的名字:「『常名』在我」。
或許用「香草美人」或「衣飾與追求」的傳統來看,這些草木不只隱喻了典故和經驗,最終應指向了那詩後面的女主角盈盈,是盈盈美好的品質配得這些草木的擁戴。
https://cendalirit.blogspot.tw/2017/07/2017072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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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 no more觀後感](人生很鳥)
這次飛到紐約,因為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要幹嘛,所以就在飯店上網查了看看能不能去看場百老匯音樂劇。
由於我這人就是一個標準的最後一刻人,明天一早要出國十天,我也是拖到明天一早才會開始整理行李,然後發現要帶的衣服居然還在洗衣機裡沒乾這樣。
小學的時候也是每年暑假作業都最後一刻才寫,然後翻開暑假作業本才知道,原來作業有一項是觀察蠶寶寶的生長記錄,然後還要每天畫下來。幹,我是如何在一夜之間讓一隻蠶寶寶長大成蛹然後破蛹而出變蛾飛出來?況且我兒時沒有internet這種東西,我想上網抄論文都沒有辦法,我就是只能烙賽開天窗自然科學的那一個part,然後還真的寫其他作業寫到天亮。
我人生唯一最積極主動、最未雨綢繆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只有我真的很怕未婚懷孕所以都會認真做好避孕措施哈哈哈哈,因為我真的養不起小孩啊,也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想負責,只好自己積極一點,以免鬧出人命那就是塞也塞不回去,無法倒帶重來的事。
這種最後一刻個性沿用至今,讓我雖然在上個月就知道自己這個月要飛紐約了,卻也還是沒有先替自己訂張百老匯的票,直到都飛到紐約了才在急跳腳買不到票。
結果當然是買不到位子不錯也不會太貴的票啊,如果買到那就是老天沒眼了嘛。
但上帝幫你關了一扇門就會替你再開一道窗,我靈機一動,想說來查看看現在在紐約很夯的sleep no more好了。
我連上了他的官網,沒想到居然老天對我網開一面,居然還有場次能買!雖然是禮拜六晚上的最貴的票,但比起其他正統的百老匯音樂劇的票價,我已經覺得我很幸運了,因此立馬刷了卡線上付款,準備晚上來去看劇。
先來介紹一下sleep no more好了。
它是一個新型態的劇種,讓觀眾和表演者都能從不同的角度來出發看一場戲。因為它是包下了一整棟飯店當作表演的舞台,每一層樓都設計了不同的場景,演員們會在各個場景間穿梭演出,而觀眾們當然也要跟著演員奔跑,去看看他們要演什麼。所以這可以說是史上最考驗體力的劇場無誤,不論是演員的還是觀眾的。
更有趣的是,所有演員在一起演完一場戲之後,會四散開去各個角落演他們不同的內心戲或外心戲,所以觀眾不只勞力,還要勞心去一秒決定我要跟著那個演員飛奔而去。要是無法當機立斷,你就準備待在空無一人的角落演獨角戲吧。
雖然現場所有佈景道具都相當精美,也准許觀眾隨意觸摸翻看,尋找關於劇本的線索,但我人都付錢來了不就是要看人表演的嗎?如果只是看看東西那我搭捷運到忠孝新生華山藝文中心看Kiki Lala展不是一樣的道理嗎?何苦飛來紐約還花比Kiki Lala展貴十倍的價錢呢?
在進去劇場之前,每個人會領到一張撲克牌,然後走一段夭壽暗咪摸的路進入一間小酒吧,這段路真的是夭壽暗咪摸,因為實在太暗還讓我一直不小心撲到前面那對情侶身上。幸好因為真的很暗根本伸手不見五指,所以那位女友也是明理人沒跟我計較我撲到他男友身上的事,不然我就是戲都還沒看就要因為一場誤會被女友叫去外面釘孤隻浪費131塊美金這樣。
進入酒吧後,你可以先放鬆一下在裡面喝點小酒、聽個音樂等到主持人叫到你手上撲克牌的號碼,也就代表你進入劇場的梯次,然後領取白色幽靈面具一張,就可以開始你的探險。
因為我個人沒有什麼藝術天份,這點從我兒時媽媽花了大把銀子讓我去學了四年鋼琴結果二十年過去我只會彈一首小蜜蜂就可以窺見。所以這篇文章我不對任何藝術價值做評論,如果我評論得了我就是fashion New Yorker、東尼獎評審,每晚該在紐約sky line開香檳趴,還需要在這裡苦哈哈為了乘客吃不到一個雞肉配飯而卑躬屈膝賠盡笑臉嗎!
領完面具後,我們先被帶進一個小房間,由一位美豔的女主持人向我們說明進入劇場的規則:不能說話、不能碰觸表演者,但表演者也許會因為劇情需要而碰觸你,甚至拉你開房間之類的。然後面具一定要全程戴著,跟保險套一定要全程戴著的道理不謀而合,所以我很明瞭。
接著再搭上一段電梯,門開後,就得自己找戲來看了。因為演員是會跑來跑去,不會老老實實待著的。
我很幸運在進入劇場沒多久就遇到了有演員在演戲,是一個女護士和一個穿著西裝背心的男子。
這部戲是改編自莎士比亞的馬克白,把時空背景搬到約莫是一九三零年美國經濟大蕭條的年代,所以人物的穿著都很復古。由於這講述的又是一個上流社會的故事,所以男演員們清一色是穿著西裝。
我剛好站在西裝背心男演員身後,然後西裝背心又剛好有點壯,所以其實我看不太到女護士在演什麼,又不好意思把這邊當台灣夜市一樣硬擠向前,畢竟這裡是時尚紐約,每個人走在路上絕對是自備ㄧ盞隱形spot light及電風扇讓你走路都有風,人擠人「剋修」這種事New Yorker絕對是不屑。所以我就也是乖乖當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站在西裝背心後看女護士偶爾露出的指尖。
接著女護士開始快走,我們也跟著走。穿過了一條小路,來到一個較開闊的場地。一路上基本上我是跟著西裝背心的,因為他就是很壯,整個塞滿整條小路,而且他動作之靈活迅速讓人只看得見他的車尾燈,不見其廬山真面目。
終於到了下一個場景,我趕緊卡位卡到了一個前排的位子,我還很有良心的蹲下來,讓後面的觀眾能看得清楚戲在幹嘛。
就在此時我發現了站在我對面的西裝背心的真面目,因為我終於看見了他的正面。
沒想到他根本不是演員,因為他戴著跟我一樣的幽靈面具,這代表他就跟我一樣也只是個花131塊美金進來看戲的觀眾而已。
但他到底為何要把自己穿得跟劇中人物一樣啊?是變裝癖嗎?害我還一直以為他是演員,醉心跟在他身後。
我再往下一看他的鞋子,果然,是雙球鞋!
因為這部戲就是要你不停奔跑,所以網路上的攻略都會叫你一定要穿雙好走的鞋子。
幹,這個西裝背心專業!居然知道把自己打扮得跟劇中人物一樣來混淆視聽以搶得先機,還心機穿了那種看起來就是穿了十年皮感覺超軟的球鞋便於奔跑,不小心給人踩到也不會心疼,不用馬上彎下腰跟女朋友要濕紙巾擦限量Jordan六千五百三十九代經典白球鞋。
我這人很喜歡把路人當假想敵,又容易被挑起無名戰火。此刻這個專業戲粉西裝背心已成為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如今就是容嬤嬤我要把西裝背心關進小暗室用針扎到他全身都是!因為很痛但傷口很小皇上才不會發現。
我採取一對一緊迫盯人戰術牢牢盯緊西裝背心,只要他一動我也跟著飛奔出去。
我們接下來又跟著女護士移動到下一個地方,無奈我先天上體型優勢不足,即使最近胖了三公斤,依舊敵不過西裝背心的厚實。
女護士這次走進一間房間,然後半掩著門,僅伸出一隻手,向著離門邊最近的那個人,就是西裝背心!
然後,西裝背心也立馬回握了女護士的手,沒有一點猶豫羞澀,他就被女護士拉進去開房間了!
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隱藏劇情,有時候演員會因劇情需要把觀眾拉進一個小空間裡演出只有該名幸運觀眾才看得見的私密戲碼。
我太羨慕太嫉妒太痛恨西裝背心了!因為我剛剛已經排山倒海發揮自己多年的運動效能屏除了身後的其他人,但我還是輸給了西裝背心,排在第二順位。要是我再強硬一點我就能排在最前面被女護士拉進去啊!而且那個女護士有著綠色的眼珠和金黃色的捲髮,實在是有夠正點!我是女人都傾心於她的美色。
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在看戲,這是一場戰爭!
但我畢竟客觀知道自己技不如人,秉持著投降輸一半的精神,我決定接下來只要看見有西裝背心的地方我就不去,等我下次有穿美式足球的護具再來跟他一拼高下,今天我先周圍晃晃吧。
做了這個決定後,我後面看戲看得都還算順利,還被兩個女演員拉進小房間裡演了只有我看得見的隱藏劇情。
被拉進去的時候真的超害羞的,他們會先取下你的面具,然後把你當成內心的另一個自己一般,演出他們內心的掙扎。你就好像突然進到了角色的心裡一樣,近距離感受他們心內的震撼。
但由於我英文真的沒有很好,平常那種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s you的對話還能稍微嚇唬人,這種莎士比亞英國文學心內獨白對我而言就是鴨子聽雷,I'm sorry我就不多做說明囉!記得我鋼琴學四年但現在只會彈小蜜蜂嗡嗡嗡喔。
後來我跟到了一個很高很帥的男演員。因為他實在很高很帥所以雖然我知道他不是主角,跟著他也看不見什麼主戲,卻還是毫不遲疑把自己的一顆心和所有步伐都交給他,一如我過去所有一見鐘情的愛戀。
跟他跑了一、兩場戲,我發現有個矮胖女子也像我一樣對帥哥演員有無可自拔的愛慕之心,如同太陽花跟著太陽旋轉一般。
我這人雖然無恥但也還保有一絲絲羞澀的美德,當帥哥在演戲的時候,我就是會站在一個距離外靜靜地觀賞,雖然其實根本也不care戲劇表現,只垂涎帥哥美色這樣。但那矮胖女完全敢衝拚第一,她都會站在帥哥旁邊約莫一厘米的距離盯著他看,甚至帥哥剛剛伸手碰了什麼佈景道具,她就下一秒也要碰一下,完全是把羞恥心置之度外在經營她的愛情。
帥哥後來也進到了一個小房間裡,此時很多聰明的觀眾已經發現這個帥哥不是主角,所以紛紛鳥獸散去尋找主角要看主戲,因此帥哥的身邊就只剩下癡情的我與矮胖女。
說時遲那時快,在我還躊躇著要不要更向前去卡位卡在門邊時,帥哥已從門內伸出他修長優雅的手掌,拉了不給人喘息空間高壓迫一厘米矮胖女進去了!
然後,碰的一聲,門硬生生在我眼前關上。
喔不,我的愛情!
我癡癡在門外守候著,盼望帥哥能有一瞬間想起我的柔善真情,進而開門迎接我、趕出矮胖女。但一如我過去所有失敗的戀曲一般,我儘管等了一世紀那麼久,等到我都能感受到其他路人面具底下對我射出的窺探目光,我最後等到的,只有矮胖女一個人蹦蹦跳跳地從房間裡出來,渾身散發著一種完事後的光彩。
喔不!帥哥是不是在裡面吻了妳?我在心內吶喊著。
矮胖女從門內出來後就一反常態瀟灑離去,門口現在只剩下我淒涼地在等待著帥哥的復出。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都沒再出來,心碎一地的我也只能掃一掃地揚長而去。
後來過沒多久所有的演員就領著觀眾們下樓去欣賞這齣戲的大結局,結局就是有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吊自殺了這樣,但你問我為什麼他要自殺我也是不清楚,因為我整整三個小時都在忙著跟假想敵戰鬥、跟情敵搶帥哥,什麼人物情感劇情演技我一樣都沒放在心上哈哈哈哈。
但這真的是很酷炫的戲劇表現形式,我覺得很有趣,而且可以順便運動一下,屁股都不會變大。我記得有一幕女護士她跳一跳舞居然就爬了窗戶出去,剩下所以觀眾面面相覷了一秒,然後也跟著爬了窗戶出去追她,還互相幫忙拉推一些運動細胞比較不強的人。你看這除了看戲之外還順便達到了健身房的效果,陌生人相互扶持的善良令人感受人間溫情俯拾皆是,花個一百美金來體驗一下還是非常值得的!
下次如果再飛紐約,我還要去看sleep no more,這次我會擬好戰鬥策略、穿上盔甲,我絕對不會輸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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