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放棄】天主教慈幼會伍少梅中學的李建文校長,曾是外展社工,話說他當年在球場、波樓和機舖「執仔」,得出一個頗叫人驚訝的結論:「每一個邊青都很喜歡讀書。」
近一年多,時局紛紛擾擾,這位「執仔」校長,像一個數算着綿羊的牧羊人—一個兩個三個學生,每天能逐一安全地返回校園,不再是理所當然⋯⋯
全文:https://bit.ly/30s1C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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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幼中學dse 在 小小鳥的尋翼之路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媽成日以為我係因為放榜成績差唔開心。其實唔係,正如我一早講,考試嘅時候我掛住玩,無點溫過書,再加上我幾乎科科都做唔晒,放榜得十零分我係一早預咗。唔敢講我可以將DSE成績睇得好豁達,始終往後不論升學定見工,公開考試嘅成績都會係一個非常重要嘅指標。我肯定我收到結果之後會難過,不過就係難過囉,傷心一陣,喊完過幾日又繼續返工放暑假。的確,曾經我將成績視為一切,因為我嗰陣乜都無,我行唔到路,又無其他長處,分數甚至係醫生用嚟判斷我智力仲係咪正常嘅重要證據...我唯有努力讀書,用考上大學嚟證明自己仲有存在價值。
但自從我行得返,我漸漸發現世界原來好大,行路帶俾我嘅快樂、一個人活動嘅自由自在,係遠超於我考試考第一嘅虛榮感。我忽然醒覺做人最重要嘅,係令自己開心。由中五開始,最初係因為忙住做機械腳而無再全心投入去讀書,後來係自己進步咗,可以獨自行、慢慢走而一直去街玩。玩要付出代價我係知,所以我嘅成績係不斷差落去的。但我感覺還好,因為我終於搵返生存嘅意義。雖然話人生無可能永遠都係玩,不過我就好似被困得太耐嘅馬騮咁,你一放開我條繩,我咪即刻亂咁跑走癲晒囉。我明白嘅,過咗蜜月期之後,我就自然會收心養性,好似而加咁,搵工、賺錢,而唔係玩到天昏地暗。
至於入大學,唔知由幾時開始,對我嚟講已經唔再係必要,入到固然好,入唔到我亦接受到,所以我連學校個jupas talk都無返去聽,因為無需要諗點樣改choices。我心知自己唔會入到八大,成為大學生係我以前嘅夢想,我而加嘅理想係,讀多兩年書後搵份長工,我唔恨發達,只係想有份足以養活自己嘅穩定收入,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你可能會話:咁都叫理想呀?你做人有無再低要求啲?係呀,由始而終我都只係個廢青。細個嗰陣我都想做李嘉誠,但而加我真心覺得,只要健健康康,有家人長伴左右就好。生存本身已經夠攰,我真係唔想再為搵好多錢而死讀書,難得行出一個深淵之後,再用另一種方式逼自己入絕路。講真,當我見到身邊啲同學個個為考試而瘋狂補習,但我仍然可以去玩,我真係覺得自己好幸運,幸運我放得開。無錯,人哋將來會比我有錢,過嘅生活會比我奢華,「大學生」三個字會係畢生嘅榮耀,然而每個人對幸福嘅定義都唔一樣,只要我知道條路係我自己揀,捱窮仆街都唔好喊就得。
醫生講過我三十歲就會因為關節退化行唔到,而我都feel到膝頭哥好似越來越唔捱得,我成日會行行吓膝蓋發軟唔郁得...所以對唔住,喺未來十年,我都係會以玩樂為先的。DSE放榜?掉埋一邊先啦,呢幾日我都係照食照玩同照瞓,喺慈善機構未話我知幾時返工之前。
不過,我真係有唔開心,仲唔係少少,而係好多。我唔開心,係因為我一直煩緊返學嘅問題,由考完DSE、報咗副學士,到今日都依然係苦惱緊。「就算我入到大學,我都一樣係唔開心。」呢句並唔係誨氣說話,而係真心話,雖然阿媽可能會將佢理解成係廢青入唔到大學所講出嚟安慰自己嘅違心話。老實講,就算後日放榜,我死好命符碌入咗一條港島線直達,可以自己搭地鐵返學嘅薄扶林大學,我都係會同樣咁唔開心的。因為無論係大學定大專,係北角薄扶林定九龍灣,我嘅問題依然係無解決到。我嘅問題係解決唔到,至少喺短時間內,或者應該講喺呢六年裏面都未解決過。
我唯一在意嘅問題係,活動能力。中學七年,其實應該加埋小學六年同幼稚園三年,都係阿媽寸步不離,帶我返學放學,兼幫我揹書包的。但我而加大個女,我好想自己一個返學,我唔想再好似以前咁,由阿媽點對點咁接送我。就算係我曾經嘅dream school薄扶林大學,先唔好講日日返學都逼爆人嘅地鐵站,出站之後都仲要行一段路先入到校園。我而加唔同手術之前,活動能力係差咗好多,第一自己行唔到樓梯,第二行唔到斜路,第三行唔到凹凸不平嘅路,第四係仆街之後就起唔返身。我的確係成日一個人出街,不過只限地鐵出口連接住嘅大型商場,同埋就係我已經唔知仆過幾多次街。我成日話仆街無嘢,無嘢嘅意思係我慣咗所以無嘢,唔代表我啲手腳真係無嘢。每次仆完街,第二日我都會行得唔好、唔穩陣,所以我通常都會抖幾日先再出街。就好似grad din前一日我又仆鑊甘,第二日我成身都痛到痴線,坐低就腳痛,起身就行唔穩。你見我喺學校可以自己走,但其實我係長期扶實扶手,挨住牆嚟行路的,就算出街我都係咁。平時去玩就無所謂,唔去咁遠囉,專揀啲我去到嘅地方嚟去,真係去唔到嘅就留喺屋企。但大專無得咁揀,裏面又通常都好大,係中學嘅幾倍甚至幾十倍,要返學讀書就一定要阿媽陪。只係我媽都有嘢做,佢都要返工,唔返工嘅話我哋食西北風咩?大專啲上堂時間仲要日日唔同,有時返三兩個鐘,可能有時又返半日咁,我媽仲使做自己嘢嘅?同埋我都咁大個,真係唔想做啲乜都有阿媽陪喺身邊,我都好需要私人空間,呢個亦係我明知自己出街會跌都堅持要一個人嘅原因。中學要坐輪椅嗰個時期,我唔知因為無辦法獨立而喊過幾多次...簡單啲講就係,佢唔介意陪我,但我好介意佢陪我。
另一個問題係,大專唔同中小學,間學校唔會起喺屋企附近,好多時都要跨區。跨區即係點?即係要搭車。最理想嘅係地鐵直達學校門口,但咁根本無可能。就算係地鐵沿線,咁出站後都仍然要出大街行一段路,我一個人係搞唔掂。咁唔搭地鐵,搭巴士小巴囉?唔得喎,因為我自己係上唔到車㗎。呢樣唔關手術失敗事,係我一向都唔得,所以當醫生話做完手術可以自己上巴士,我係即刻斷理智線,好開心咁話好呀好呀,仲即時打電話俾表妹報喜的。細個嗰陣上校車係阿媽抱,佢日日陪我搭校車返學放學;升上中學搭電車依然係阿媽抱,有次電車發生交通意外,係佢揹住我飛奔返學校,我先至無遲到。阿媽係好偉大,但無理由我十九歲喇仲要佢咁偉大,除非我想佢死啦。唔好同我講巴士有低地台呀,我唔係坐輪椅,而加亦無着腳托,司機係可以堅持唔開俾我㗎,而且我喺巴士上係企唔穩,連扶住扶手都會仆街...佢一開車我就唔使旨意喺嘟完發達窿之後行去坐...仲要巴士啲位係要上一級好高嘅梯級先,上唔到嘅我唯有坐最前嘅批鬥座,但批鬥座個設計好窄,我隻腳曲唔到咁多,咁就只好坐外面個位,打橫伸隻腳出嚟,一係就其他乘客上落車時踢到我,一係就我kick死人,真係搭過一次之後我都唔敢再搭巴士。咁代表乜嘢?代表除地鐵以外,搭所有交通工具我都要阿媽陪同。唔通又好似中六咁天天搭的士到學校門口咩?一來我無錢,二來係就算我有錢,我一個人都係落唔到的士站,因為嗰度有一級...
其實我都諗唔明,論傷殘我又唔係嚴重傷殘,攞返大腦麻痺嚟講,我可以獨立行路,單憑呢點已經好過好多CP...但點解人哋返到學之餘仲自己一個搞得掂?點解係得我阿媽要跟住我?我真心唔明點解自己明明唔係差過人,但又偏偏差過人哋咁多?有朋友提議話你不如坐輪椅返學啦,咁咪唔使怕跌親唔知點算,又可以行到斜路囉,不過我拒絕咗。如果為咗返學而坐輪椅,我自問過唔到自己嗰關。我好清楚終有一日我要坐返輪椅,所以我唔想喺仲有能力行路嘅時候,因為身體以外嘅因素重投輪椅嘅懷抱。另外就係我唔可以唔行路,因為一唔行幾日就會差晒,好似我考DSE嗰個幾月無自己出過街,到考完之後又要練返一排先出到喇,我五月去旅行係無自己行過,全程都拖實阿媽隻手...呢個都算係小小嘅遺憾嚟。唉,講到呢度,就連我都唔知自己到底想點。身邊有唔少朋友都就呢件事俾過唔同提議我,但好似全部都俾我否決晒,傾傾吓都會發現呢樣OK就嗰樣唔OK...究竟係咪我要求太高呢?難怪我呢一世都唔會真正開心。幾年前成日以為,唔使坐輪椅就會一天光晒,不過原來唔係。就算行得返,生活中仍然處處是障礙,我對腳亦真係多咗廿幾條疤痕。好多時唔係我想眷戀以前,而係喺對腳仲光滑嘅時候,我可以行樓梯,可以行斜路,可以一個人行旺角,雖然會仆街,但我都可以自己企返起身。唔係話以前我就唔使煩,以前我都會煩,以前嘅生活對我嚟講都係地獄,但十七層同十八層,痛苦程度都已經爭一截啦,係咪?
我成日同自己講,而加點差都唔會差過坐輪椅嗰陣,到此時此刻我都好同意呢個講法。但係,我依然感受緊同樣嘅無能為力。你問我行唔到路慘啲定行唔到樓梯慘啲?唔使問,一定係前者,不過咁唔等於行唔到樓梯就唔痛苦。痛苦同快樂,從來都可以並存,正如我會為自己行得返而喜悅,同時亦會為自己跌倒之後企唔返起身而傷心難過。所以,「就算奇蹟出現放榜好高分,我都係會唔開心」並唔係假話,亦唔係唔知足,兩件事根本係independent event嚟,無衝突㗎。
快樂與不快樂,從不是對立的個體,是共存的一體。
好多人會安慰我話,放心啦你之後會更好,你會一直進步。但其實,如果你知道what is CP,你就唔會再咁講㗎喇...我真係未見過有過咗青春期嘅腦麻痺患者會越行越好囉。隨住年紀增長,可以做到嘅嘢唔會更少都應該要偷笑。你覺得我越來越好,同我覺得自己正喺度不斷進步,都只不過係幾年前我倒退得大勁,而加慢慢追返當時嘅水平所造成嘅錯覺嚟。打個譬喻呀,你投資失利蝕咗一百萬,後來市道好賺返五十萬,咁我應該話你係蝕咗五十萬,定賺咗五十萬呢?
//不開心就不開心 也別勉強的慰問
但求隨着我的心 灑脫地尊重我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