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記]性交轉運—我的第一次(上)
1.成人內容。襟mon,有未成年嘅人睇我嘅文?況且,而家求其一個小朋友,性經驗都多過我幾十年加埋啦。有咩未見過?篇文極長,分兩集,但同時播出,唔使你等。
2.個題少少嘩眾取寵,但冇誤導,quite simply,就係我的失身記。係冇公共性的,我又唔係郭富城 (http://bit.ly/2sfYJgA)。但正如生日,係每個人一年一次嘅節日,一般嚟講大家都容忍你,三唔識七都會恭喜你,你做主角。
3.咁失身,其實真係一世人得一次(除非你講「2020你仲係處」之類,或者分開前門後門氣門幽門咁計)。應該每個人都有個故事講。你睇完呢篇文,不妨講下你失身嘅故事。如果咁好彩你係失身畀我嘅,歡迎你留言相認,叔叔封返封利是畀你(可能性極低,陣間解)
4.相熟朋友會聽過,個人FB講過下,新聞組年代都講過,但冇好完整咁上網講一次。咁做乜忽然想講?其實好偶然,原本係想講陳慧嫻,最尾會扯到(篇文拉到,唔係扯旗扯到)我失身。後來諗下陳慧嫻篇文必定趕客。咁不如後發先至,寫咗呢篇先。點解關陳慧嫻事?陣間講。
5.然後separately,同一晚我又咁啱上medium,睇 史兄舊文講失身記(http://bit.ly/2TaE1cM) 。呢個係上天畀我嘅息奴,陳慧嫻加史兄。係必定要寫我失身記了
6.唔會加鹽加醋加KY,其實唔係好特別嘅故事,但務求知無不言。如果對家睇到呢篇文有不實嘅,歡迎澄清。例如關於本人幾耐射咗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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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中四初戀,雖然我已經好鹹濕,屋企又會冇人(呢個是好重要的),但我地嘅年代好純潔的,甚至用手用口都冇。我失身前再拍過兩次拖,第二任女朋友好靚,我甚至覺得靚過我後來任何一個女朋友(諗落我都幾失敗),如果有得揀我揀失身畀佢(係呀,有得揀你寧願失身畀李佳芯添)。N年後我著住件夏文嘅波衫,同佢去咗花園餐廳,當然冇下文(http://bit.ly/36Jqugg) 。
8.但講返現實,時地人。What, Why, Who, When, Where, How.
9.What?咪失身,做愛,陽具插入嘅性行為,相當堅硬(青春真好),仲有成功完事,射精,冇爭議。
10.Why?咁都仲要問?巴閉咯,英雄主義。過癮咯,爽咯,鹹濕咯,鳩痕咯,性衝動咯,生理需要咯,心理認同大個仔咯。好奇?唔好奇喎。你見啲地盤佬去叫雞又因為好奇?張伯倫(唔係英國首相)上幾萬條女,又因為好奇?就係人性嘅需要,如果做愛唔爽,唔會有我,唔會有你,人類絶咗種。
11. Who?女學生。嘩屌你個人渣。是真的。但同史兄一樣(?),佢唔係處女。其實簡單統計學啫,多數都仲係男朋友大過女朋友(我都多數係),而女仔失身又早過男仔。所以相當大可能男仔第一次嘅對象,唔會係處女,我亦冇呢種情結。我都同過唔少女仔做愛,但處女嘅,好似得一個。佢自稱係,咁我冇理由質疑,亦冇深究有冇流血有冇好難進入之類。
12. When?仲好記得,1998年2月14 號。燈燈,係情人節呀哈利。講過無數次我1978年7月出世,當時就未夠20歲。都未講,對手中七,我唔記得幾多歲。我19歲尾第一次,我唔知在我年代算早定遲,好似都算OK早?我地個年度好保守,錫錫會有BB的。大家都Don’t ask don’t tell,有個同學銀包有個避孕套我地已經獵奇咗好耐。諗諗下未能在英殖年代破處,都一點淡淡嘅哀愁
13. Where?同史兄一樣,我係讀港大嘅(冇記錯?)。但作為住大西北嘅人,當然住宿舍。就係在我宿舍間房,下格床(放心,上格床冇人,睇少啲四仔)。More exact,香港大學太古堂,801室下格。你住緊或住過嘅,揮個手。恭喜你,technically 你呼吸入面有我精液嘅氣味。實情只要你住太古堂,你都有份吸我嘅精。實則係簡單科學,你每吸一口氣,都應該有希特拉嘅氣息。Proof is left as an exercise to the reader。嗰間房熱到仆街,有朋友(男仔)住過可以證明,我地當年係冇冷氣的!幸好我失身時係2月14,嗰時全球暖化未咁勁,應該都係清涼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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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How.咁重頭講一次。對象係我學生,但都話我讀緊港大,未教書(而我教書時冇同學生上過床,我是專業的)。就只係補習學生。「所以你明白點解好多家長搵補習老師幫個女補習只搵男仔」
15. 實情係,我想多謝我嘅大學同學,許小姐(仔都生埋)。關佢乜事?因為我係讀港大精算嘅,廿人,四五個女仔,同我都唔多啱傾(其實男仔都唔多啱)。唯獨許小姐算係朋友—朋友到佢介紹唔少女仔我識。
16. 當事人,唔開真名,但其實應該有足夠資料可以辨認,但who cares,又唔係佢第一次,佢又唔係名人(應未係),我又唔係。當事人,就最初係許小姐嘅補習學生,在當年極撚之難食,太古堂樓下嘅飯堂(方樹泉?)補。該飯堂真係恐倫布,當年我地食早餐就知道夜晚 high table 食乜。名菜係紅腸伴薯條,冇汁的。但反正 high table又唔係請李柱銘或乜,好似都係請梁立人,學生膠(我講我),嘉賓膠,啲女唔掂,嘢食又垃圾。你估真係著件蝙蝠袍就當自己係Ricci St John咩(係喎,我上Hall 莊,所以有蝙蝠袍)
17. 然後,許小姐因為貴人事忙或者去拍拖,就將個補習學生彈咗畀我,仲向條女保證呀埃汾會take good care of you。好似開頭都係在飯堂補,補補下就拍埋拖,拍拍下拖自然就上咗我房補。咁之後好自然地,錫下,摸下,佢會幫我用手,用口,之類。十分自然。
18. 然後就到1998年情人節。真係冇乜特別。唔係話窮或乜,但當其時,我仲好記得,我同佢好似照樣補習(唏,用人老母啲錢去拍拖,幾咁好)?然後去食飯。就在港大食飯。就在莊月明(唔係莊思明)飯堂。後來好似變美心,當年還不錯。最初入學時,仲有樣叫「大學饍食組」嘅東西。聽個名都知大檸樂,官方嘢,堅係劣食,比太古堂飯堂更劣(呢個真係極大侮辱)。冇耐就變咗私人營運(右翼市場撚萬歲),未係美心,係金鑾。有燒味飯食。中大朋友(男的)試過都話正,當然亦因為中大飯又係好頹。
19. 講返,當晚我應該係燒鵝飯,唔知有冇燒鵝脾飯—我知你諗乜,半邊燒鵝脾嘛(http://bit.ly/2m3Ib7W) 。但天地良心,嗰時梗係冇。實情我從來都唔好此道,實情我係一個好悶嘅人。一百次有九十九次都係男上女下,傳教士。我亦唔好狗仔式/推車,亦都唔好坐蓮。女上男下嘅騎乘位嘛,其實我都唔好,不過聞說好多女仔都鍾意,為咗扮晒我都顧女士感受,就多數畀佢地在上面咁開始。但完事一樣係男上女下。你可以話痴線或無謂,但我接受唔到女士在上面完事,即係所謂嘅「坐爆」,我覺得成件事好違反地心吸力,向上射嘅嘢流返落嚟,很不自在(所以,推車還可以)。況且,年輕嘅我,都仲係外貌協會,梗係要睇住樣。而我未痴撚線到在宿舍整塊落地鏡。後來年長開始由睇樣變成睇胸變到睇籮,就係生老病死咁,必然過程。以上種種,歡迎同我性交過嘅出嚟做證。
20.(咩話?你唔知咩係傳教士狗仔式?問男朋友啦)
21. 講返,好簡單,食完燒鵝飯,就返咗我房。然後好自然地,就做愛。係喎,自然到,其實我都唔係好記得點開始,點結束。
22. 「嘩屌,回水呀!」你話。但事實就係咁。成件事唔係好意外,講過啦,之前有用手用口,女仔亦唔係處女,我又係佢男朋友,又有房。成件事根本就合理過合理,無限補時突然死亡咁,入球係必然發生的。
23. 你問,套。嗯。係有的。唔知點解一早準備咗。我都話我地好保守,就唔會唔用套嘅。記憶中我同佢每一次都用套。無論如何,就係有個套。然後好簡單咁,接吻,前戲,口交,戴套,做愛。
30. 有冇痛?痴撚線啦,都話對方唔係處女。「唔係處都可以痛」。咁你問返佢。但我理解個過程幾順利,有足夠嘅快感,ie唔係泥牛入海,或者闊過鬼婆,但亦冇十分困難。我是幸運的。
31. 維持咗幾耐?真係唔記得。但唔係好似史兄咁幾下出咗。我記億中唔係特別快亦唔係特別耐,甚至同我打後嘅時間好似都差不多。但我總唔會拎個秒錶出嚟計
32. 體位?咪答咗咯,傳教士。雖然我唔係在Ricci Hall,但都係傳教士。而如果你有常識嘅,仲有一個好實際嘅問題:下格床嘛!女上男下會頂頭架小朋友。在地下?其實係幾爽的。但唔會在港大嘅宿舍地下咯。實不相瞞本人另一性癖就係在地下做,但當然係後來先有呢種喜好。原因?其實係我好怕啲太軟嘅床。訓覺可以,做愛呢,好撚似修羅之門,浮身咁,你活塞活動,佢就御啲啲力,巧冇癮(同一道理,本人唔玩水床)。到呢刻我老母應該明點解我揀硬嘅床褥,唔係為腰骨健康,係為細佬健康。
33. 咁你話,喂,推車丫。嗯,冇噃。一來都話我係個懶人。二來,我唔想對住蘇斯克查推車。嗰個年代仲未賭波反合法,唔會有伯明翰對車路士變成「阿伯無力推車」!係嗰個蘇斯克查!而家教曼聯嘅蘇斯克查!點解對住佢?因為我房有佢張海報。係喎,當時仲係曼迷。話one life one club嘅,可以恥笑我。雖然其實英超揀一間我都係會捧曼聯。
34. 無論如何,冇飲酒(本人嘅戒律:做愛前一定唔飲酒,搞一大輪成頭汗都出唔到的)。但都係唔知點,就完咗事。唔覺有乜事後檢討,當時有homepage,但未痴線到寫低。我甚至連有冇送佢落樓都唔係好記得。但無論女何,之後我地仲有做(當然有,女朋友嘛),相當多次。年青人嘛。唔做愛唔通建設社會?
35. 呀,點做。呢度都要講,我比史兄年長幾年。拿爭幾年就係爭幾年。想講嘅係,我年代,只係初接觸互聯網。我甚至連自己電腦都冇,咁就冇得上網學扑嘢,冇論壇問,更加冇咩thisav pornhub。三仔是有的,但都話電腦都冇,而我又未痴線到在圖書館睇(況且應該睇唔到?)
36. 咁?點學?你估到啦。我地嘅性資訊,三樣。YES,鹹書,鹹帶。唔知咩係YES雜誌嘅,幫唔到你,當年係多數校園嘅禁書,但講真即使係相對保守(其實係鹹濕但細膽)嘅我,都覺得,唔到肉。實戰參考價值,係零。鹹書,好啲。我當然都好細個開始睇,街邊執到又有(好奇妙!果時屋苑啲後樓弟呀,消防喉碌呀都會有),拎老豆嘅又會有,好似去到中三四我已經自己買。但一樣,當年我睇嗰啲,藏春閣(唔知點解我唔睇龍虎豹,可能封面唔夠吸引),喂,係有女睇,好似有埋鮑睇,好多鹹故睇。但要冇格真做睇器官,好似都係冇。況且有都只係硬照,唔係片。
37. 幸好,我有個正常嘅老豆。即係有個鹹濕嘅老豆(唔鹹濕點做你老豆?)。佢有鹹帶。好似得一兩餅,但嗰兩餅帶,我中三至中七,睇咗知幾多次。唔止,我好多同學都睇過。唔止,有一鑊搞到食帶(嗰時啲錄影機成撚日食帶),我拆開部錄影機—但我後來冇變陳易希,甚至冇變陳冠希,當然係拆開咗都拎唔返餅帶。然後老豆老母外遊回來,我奪門而出話落去食嘢。返到嚟錄影機同帶已回復原狀。打後廿幾年冇人再提過呢件事。老豆真好,如果睇到嘅比個like。個故事舊文有寫過 (http://bit.ly/2NenMYq)
38. Anyway,老豆餅帶叫「港姐準決賽」。但我地唔係咁表面,就算佢餅帶叫「法輪大法好」,我都會照開嚟睇。開咗,嘩,港姐準決賽真係不得了,好睇過世界盃。
39. 所以,歌仔都有得唱(http://bit.ly/2sUqR9q),「其實我真的,不知插入的動作,從前曾試過偷偷摸索。不經意找到,一本靚藏春閣。愛你一個,玩弄大大個波」。睇完片,咪搵個枕頭實習下(唔通搵我個妹?)
40. 而成件事最溫打乎嘅係:我就因為呢首歌搵咗本藏春閣嚟睇。可惜並冇玩弄大大個波。對手並唔係大胸嘅,任何標準都唔係。實不相瞞,本人係鍾意細胸嘅。無數朋友可以作證。
41. 下集在此(http://bit.ly/2uvSdmp)。射完仲有下集?嗯,完事後回甘嗰十幾分鐘先係人生嘅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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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旗 女朋友 在 羊格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過去好多件令我好後悔嘅事》__#1
照舊,你哋可以叫我格仔。
喺到我想「真真正正」咁自我介紹一次——各個層面上嘅「真真正正」。
我今年廿二歲,將近廿三,係一個歷史系學生,眨吓眼已經Final Year。我唔靚仔、生得唔高、襯衫唔好睇、運動唔叻、平時唔會健身、唔大隻,做人無風度、無承擔、對女仔唔細心唔溫柔,興趣係睇書、寫作、講粗口,韓劇少睇,KPOP唔聽,綜藝我只係知道個名,同女仔無咩共同話題。
好似我一個咁樣嘅人竟然會識到女仔,甚至會有女朋友......我認為完全係我嘅「搞笑技能」使然。
我同我對上一個女朋友,係喺Year 3就完嘅時候認識,嗰時係學校嘅一個活動,佢咁啱去做Helper,我都係。
佢讀會計,讀書好叻,人好聰明,一頭長直髮,早排染咗淺啡色,平時會九一分界。佢眼睛大大、輪廓幾深,嗰日佢化咗淡妝,係一個好靚、好多人追嘅女仔。佢會做我女朋友,都係嗰句,完全係因為「搞笑」。至少我喺我身上除咗「搞笑」之外,搵唔到任何值得令人鍾意嘅地方。
講返我前度,大家可以叫佢家雯。
暑假嗰幾個月我同家雯一直都相安無事,直到開學之後,我哋升咗上Year 4,我開始同家雯喺「搵工」同埋「錢」依啲話題上面不斷咁嘈嚟嘈去。而每次去到最後,都係靠我得過且過咁搞笑收場,得過且過咁轉移話題。
我好記得嗰日係九月廿七號,我哋啱啱好拍咗三個月拖,於是約咗喺旺角D出口等,一齊去食放題。
嗰日我差唔多遲咗成個鐘。
搭緊地鐵嗰時,我已經不斷咁喺個電話到同佢道歉:「對唔住啊,今日有啲嘢要做,搞到遲咗啊...」
地鐵逼滿人,我去到旺角嘅時候已經八點半。
我話「我到嫁喇到嫁喇,你喺邊啊?」
「 E出口。」佢冷淡咁答。
於是我又不斷咁道歉,「對唔住啊對唔住啊...」重重覆覆都係啲咁嘅說話。
佢著住件T恤,攝咗入去條短褲裏面,揹住咗個斜揹嘅布袋仔,就挨咗喺地鐵站出口隔離。依舊我都係講對唔住啦,佢咩都無講,沉默維持咗一陣,然後佢先至問我——
「又係掛住寫嘢?」
「唔係...唔係啊。」我即刻否認。
然後佢質問,「咁係做咩嘢事?」
我無同佢講真話,只係答咗佢一句「做嘢嗰到唔放人,冧晒檔好多嘢做。」
佢繼續問,「無聽過你有做嘢嘅?」
的確,其實嗰陣我無做嘢。遲到係因為我有啲嘢要同出版商傾,但依啲商業事務,咩都未確定咩都未出得街,所以我無解釋到畀佢聽。
「係啊,份工朋友介紹家嘛,炒下散啫。」我答。
佢點點頭,輕輕應咗句「哦...」,跟住就無再講啲咩嘢。
而我亦都好清楚知道,如果我同佢講我又去寫小說,佢一定會更加嬲。
「對唔住。」我向佢道歉。
「嗯。」佢答。
我同家雯嘅對話之間,總要刻意避開一切關於「寫小說」、「文字」、「書」、「文學」等等嘅話題。
「搵吓兼職做咪幾好。」家雯佢同我講。嗰陣佢拖住我隻手,撓住我。
我哋兩個走喺旺角嘅行人專用上面,行喺馬路嘅正中間,左右兩旁高樓外牆掛住各式各樣嘅招牌,白色射燈光猛咁照住整條大街。
「嗯。」我答。
咁樣嘅對話已經出現過好多次。因為寫小說嘅收入計計埋埋再除返開,可以仲低過最低工資,家雯佢一直都叫我唔好成日做埋啲咁樣嘅嘢。而我同家雯之間最大嘅衝突,係我平時嘅生活,都會因為咁慳得就慳。
家雯佢一直都好介意我用晒啲時間嚟做依啲一味得個做字又維唔到皮嘅工作。
「我唔係唔鍾意你寫小說啊,但係你分配返啲時間出去返工咪得囉。」佢話。佢係個好有計劃嘅人,做每一件事,佢都會諗過度過,依方面我絕對比唔上佢:「嗱,你平時返兼職,我當你嗰日Dayoff啦,咁你返八放六,搭車返到去七八點到,食埋飯,你都仲有幾個鐘寫啦。」
我之前同佢提過,我Year3有一排試過用盡全日嘅時間嚟寫小說,佢聽到就好唔鍾意,話覺得我咁做好蠢。
「你都要諗吓自己先得格!」佢鬧我:「上網啲人都係睇吓就算嫁啦!你咁認真做乜啫!」
「嗯。」我答。
「返工幾好吖嘛?」佢轉而問我。
當時我諗緊嘅係下一個故事我應該用咩主題、用咩風格,下個故事我想寫得搞笑啲,嗰時我已經大致有個諗法。雖然我成日爛尾,但真係好鍾意寫。應該可以算係我一息尚存嘅寄託。
「幾好。」我笑笑咁答:「啲同事對我幾好。」
佢好開心咁望住我,好滿意我嘅答案。
然後佢好似突然醒起啲嘢咁:「係啊!我講樣嘢你聽吖!」
佢捉實我隻手,望過嚟,雙眼會發光一樣。
我問佢「做咩事?」
「之前我咪喺Big Four到做Intern嘅!」嗰日佢好興奮咁同我講:「我收到佢哋Return Offer啊!」
家雯捉實我手時候嘅感覺,我好似喺冬天掂到鐵欄杆咁。地鐵站出口一條大道,行人專用區五光十色,跳舞嘅人跳舞、唱歌嘅唱,家雯背影背後係來來往往嘅人。我停低腳步。
家雯回頭望:「你做咩啊?」
我搖搖頭,出盡力咁笑,「無嘢,」我同佢講:「戥你高興啫。」
然後嗰日晚飯,佢同我講佢喺會計界之後會發生嘅事。係一段可以見到未來嘅人生。喺我識到家雯之前,我唔知道原來人嘅未來可以咁清清楚楚。
「之後會一邊做嘢,一邊考牌。」佢話。
慢慢我哋去到嗰間放題嘅門口,門口外面企滿晒人。
「考牌好貴啊。」家雯佢向我抱怨,又向我訴苦:「仲要唔知考唔考到嘅...」
慢慢我哋就跟住侍應,行到入去,慢慢我哋就開始叫嘢食。
我安慰家雯,我同佢講「唔怕啦」,我笑笑,家雯佢讀書好叻,喺大學裏面一直都係個學霸,「學霸邊會怕考試嫁。」我笑佢。
食物嚟到,佢影相,我食嘢。佢好開心咁影咗幾幅,我默默咁食咗幾啖。侍應行埋嚟問我哋要唔要斟水。
我話「好吖唔該。」
家雯佢話「遲啲入到去應該有排OT,成日都要夜收工...」佢講嘅時候有啲婉惜。
我向侍應講多咗聲「唔該」,個侍應就行開咗。
家雯佢繼續講,「我入到去應該會係做A1先,我問過嫁喇,原來有好多師兄姐姐都喺嗰間到做。」
我答佢,「你搵到你想做嘅嘢,咁幾好吖。」
慢慢我哋就食飽咗,我哋去埋單,兩個人夾埋五百零蚊,放題算係咁上下。「多謝格仔。」佢笑住咁同我講。佢一笑,對眼就會瞇起,每次佢會咁樣側住半邊臉望實我。
佢問我,「咁你呢?」
「我?」我問返佢:「我咩嘢啊?」
「你畢業之後想做啲咩啊?」佢問我。
本身我想答佢想寫小說,可能會半職做編輯,或者直接去TVB做編劇。但我知道依啲工佢唔鍾意,所以無照實答。
「可能我會搵我中同啩,佢可以Refer我入銀行做。」我話。
「銀行啊?」佢重覆咗一次我嘅說話,諗咗陣,佢同我講:「銀行幾好吖。」
「嗯,收入幾穩定,又準時放工。」我附和佢。
其實我無諗過我會做銀行,更加幻想唔到新年嗰時我會坐喺個櫃枱面前幫個阿婆數新銀紙。我哋喺行人專用區嗰到一直行,經過幾圈大聲唱嘅阿嬸、一個玩雜技嘅阿伯,然後我哋完結咗嗰一日。
「你鍾唔鍾意我啊?」家雯有時臨走嘅時候就會咁問我。
「鍾意,」我有時候會咁答,有時唔會,「鍾意啊。」嗰日我答。
佢鍚咗我一啖,好開心咁同我揮手,好開心咁同我講下次再見,好鍾心咁話好鍾意我,話見到我就好開心。我跟住佢笑,我同佢揮手,然後我行入旺角東站,佢喺閘口外面,我哋中間人來人往。
佢同我講「再見」。
我答「拜拜」。
我擰轉身走,行咗兩步,再擰轉頭,佢已經去咗巴士站嗰邊等車,我再見唔到佢。我終於鬆一口氣。而就係我鬆一口氣之後,我心裏面突然有所覺悟——我鍾意佢,我的確鍾意佢,但似乎我哋無咩可能再行到落去,不算就咁算啦,好似之前好多次咁。
我鍾意佢,我諗係因為佢會鍾意我,同埋佢身材幾正,會同我做愛。
而當我一諗到依到,我又諗,到底我係由幾時開始變成一個咁樣嘅人。
所以搭車返返到宿舍嗰時,我無即刻上去,只係匿喺小巴站隔離嘅一個角落位到食咗枝煙。我食煙嘅事無同過周圍嘅人講,都好少同一班人行行吓街嗰時無啦啦拎枝煙出嚟,多數都係依家咁樣,由得我自己一個匿喺一角傻更更咁望住個天。除咗身邊幾個識咗好耐嘅朋友,應該無乜人知。
返到房嘅時候我Roommate已經出咗去蒲。我沖完涼、吹完頭,喺間黑晒嘅房裏面打開電腦。而就喺依一晚,我Facebook Page收到一個好奇怪嘅Inbox Message——
「格仔,你好牙。」
當時我一直煩惱緊自己嘅事,女朋友講過嘅每一句說話言猶在耳,「搵工」、「做嘢」、「錢」...如果唔係收到依個Message,我諗我望住個Facebook Page,一定會忍唔住手直接刪咗佢。
佢代表住我貧窮而可恥嘅過往。
「係,你好。」我回覆。
好快佢就覆返我,佢應該一路都坐咗喺部電腦面前。
「可吾可以同你講件事?」佢煞有介事咁問。
佢Facebook Acc.無圖,個名可以係男仔可以係女仔,我連少少關於佢嘅嘢都唔知道。而為咗小心一啲,我同佢講每一句說話嘅時候,我盡可能會佢想像成一個滿臉鬍鬚嘅大叔。
攞佢個名幾個英文字母,我叫住佢做SY先。
我問:「做咩事呢?」
SY:「格仔你系咪拍過好多次拖嫁喇?」
每次我Roommate出去蒲,佢都會玩到黃朝百晏先返。一返到嚟涼都唔沖就直接攤上床。我同佢講過依個問題,佢會醒醒醉醉咁答我佢喺出面沖咗。
我無即刻答SY嘅問題:「做咩突然咁問?」
SY:「我見你寫寫埋埋咁多愛情故事...」
我答:「少少啦。」
「哦...」SY輸入中...「咁你可吾可以教下我依家應該點做?」
「我都唔識教你喎。」我回覆。
至今為止我已經騷擾過太多人嘅人生,講過太多次對唔住。我諗我無資格教人。
點知佢話,「唔緊要啦。」
嗰個夜晚返到去之後我無打機,無打文,只係喺雪櫃拎咗枝啤酒出嚟飲,聽住張學友首《這麼近那麼遠》。我挨喺張櫈到,望住隻窗,飲啖酒,嘆一口氣,一眨眼已經四年,原來我四年嚟就係咁樣一晚又一晚咁捱過。
Facebook頁面右下角,嗰個對話框一直定咗喺到。
「??」我回覆SY,等佢繼續講落去。
SY:「我發現佢中意左第個...」
「咁跟住呢?」我問 。
「所以我先揸唔定主意...」SY輸入中...「但係我仲好中意佢...」
SY輸入中...
我望住部電腦喺到等,等佢講埋落去。
SY:「咁我應唔應該同佢攤牌?」
關於依個問題,我諗咗一陣。我行出房,出去斟咗啖水,企喺Lounge,望住窗外面。由宿舍望出去,剩係會見到對面嘅幢宿舍,灰色牆身,窗框一格一格,一格又一格。然後我先至去咗回覆SY——
「你捨得咩?」
剩係睇佢打字都打咗一堆「...」出嚟就知道佢根本唔捨得。
SY:「...」
「係呢,」我問返佢:「你哋一齊咗幾耐?」
SY:「一年喇...」
我:「睇你語氣,你都唔捨得嫁啦。」
SY:「嗯...」
我:「咁你就當畀次機會佢囉。」
SY:「佢中意第二個牙,叫我點忍wor!」
我:「咁同佢攤牌?」
SY:「我又唔想。」
我好清楚,我再喺依個話題抖纒落去實在無咩意義。
「你點發現嫁?」於是我問佢。
SY:「嗰日我打開咗佢部電話,就見到佢同一個女仔嘅對話。」
「可能係誤會??」我輸入。
SY:「佢哋又心心又豬豬咁嫁!」
我隻手喺鍵盤上面停咗一陣,諗唔到打啲咩好。我記得我以前都遇過一件咁樣嘅事,只係,我係男仔嗰邊。
我:「可能係佢朋友,大家玩吓嘅啫。」
嗰時我啱啱升上Year1,住咗入宿舍,識咗一個女仔。我無同佢講我有女朋友,佢都無講佢有男朋友。
SY:「朋友會咁玩嫁咩?!幾句就一句係咁樣樣喎!」
我Year1嘅時候同緊一個中學嘅師妹拍拖,我喺九龍塘讀書,佢喺屯門,我返晏就三點半堂嘅時候佢啱啱放學,我出去同朋友飲酒嘅時候佢要瞓覺。
我:「依啲可能係大家搞吓笑嘅啫。」
喺大學嘅第一年,我同一個女仔開始熟絡咗,周不時都會Whatsapp傾計,有時會去佢房搵佢同佢Roommate,有時就會得返佢喺到。我會問吓佢食咗飯未、食咗乜嘢、不如你食埋隻碟佢、傳說九龍城有九條龍,五行屬火...一開始我哋都係講埋啲咁嘅垃圾說話多。
SY:「會搵依啲嘢講笑?」
我:「個個人唔同嘅,我諗會啩。」
慢慢,我同嗰個女仔會一齊去食飯、一齊去街、一齊睇戲。喂,衰鬼你喺邊,我好掛住你啊,你幾時返宿舍?依啲就係我哋平時嘅對話。
SY:「真係?」
我:「嗯。」
我試過拖佢隻手,佢無縮開,直到差唔多行返宿舍嗰陣時,佢同我講佢有男朋友,佢向我道歉,話好對唔住,佢無心......然後佢慢慢放低佢隻手。
我:「你平心靜氣問吓你男朋友先。」
最後,我同依個女仔嘅Whatsapp對話,畀我嗰個中學師妹見到。佢問我依個係邊個,我話係大學同學,佢問我同學點解要咁講嘢,我答佢講依啲嘢搞吓笑嘅啫,無人會在意。
我:「依啲嘢搞吓笑嘅啫,無人會在意。」
SY:「如果真係咁點啊?」
我問個師妹,你係咪唔信我。佢話,咁樣叫佢點樣信我。我話,真係玩吓嫁咋。我叫佢要信我。佢無反應。我叫佢唔好諗咁多,我哋真係無嘢,佢由始至終都無回答過我,一路靜咗落嚟。唔好諗咁多啦,我重覆咁講。
「唔好諗咁多啦。」我回覆。
SY:「佢無啦啦同個女仔講埋啲咁樣嘅嘢啊!點樣唔理咁多啊?」
我:「你聽咗你男朋友點講先。」
SY:「...」
我:「一段關係在乎溝通與信任吖嘛。[笑]」
直到後來,我同師妹分咗手,Year1嗰個女仔做咗我三個月女朋友。
我:「邊有咁多無啦啦拍拍吓拖鍾意第個吖,拍電視劇咩?」
SY:「嗯...」
因為三個月後我遇到另一個人。
「咁好啦,我試吓問佢。」SY回覆:「多謝你。」
「吖,係啊。」我叫住佢。
我諗咗一陣我到底應唔應該同佢講,最後我覺得,我好似都係用返個婉轉少少嘅方法會好啲。
SY:「?」
我:「唔好太鍾意一個人。」
就係咁,嗰晚我結束咗依段同網友SY嘅對話。
嘔——
我將手提電腦冚埋,房間連最後一點光都消逝。我拉起百葉簾,外面傳入嚟嘅全部都係夜裏街燈嘅光。
嘔——
我望向問口嘅方向,嘔吐聲係由門口傳嚟,我推門諗住出去睇吓。
夜晚兩點半鐘,我Roommate喺條走廊到嘔咗一條黃河出嚟。
「喂!西牛哥!你無事吖嗎吓話?!」我大嗌。
西牛:「我無醉...」
外面幾個人企喺西牛隔離,將佢圍住,西牛嘔到一身都係,周圍個個都無從入手。
西牛爛醉喺宿舍走廊嘅地上,佢大嗌一聲:「我無醉啊屌!」
周圍一個圍住佢嘅圓形,一齊以佢為圓心褪開咗步。
「唉——」我搖搖頭。
啫係又係我執,我行上前,攞住佢隻手,過背,直接就拓起佢,拓住佢行到入厠所裏面,打開咗沖涼嗰格,開水喉。
「邊個仆街射我!」西牛大嗌。
我校大水喉。
「嘩你老母!」佢起勢咁搖頭,擋住啲水。
我鬧:「喂醒啦仆街。」
西牛佢指住我,又大喝一聲:「我都無醉!」
厠所外面一連幾個人喺到食緊花生,我一擰轉頭,我哋幾十目交投咗一下,穿過佢哋,拎咗幾件衫同毛巾出嚟,一手就掟咗畀西牛——
「沖涼啊!」
***
西牛一個拉弓,大大力拍落我手臂到:「喂!阿格仔你無嘢吖嘛?」
我再見返清醒狀態嘅西牛係第二朝早,只係估唔到竟然係佢問返我有無嘢。
西牛佢仲話我:「你吽吽哣哣咁樣嘅喂!」
啪!
然後佢又一下拍落嚟。本來係我想問西牛「你有無事」,但見佢龍精虎猛咁企咗喺到,我就知道唔需要再問依啲垃圾問題。
我一路坐喺枱前面用電腦,一路問:「你琴晚去咗邊到飲嘢啊?」
佢話,「琴日我Friend間酒吧開張嘛。」
我一直聽住佢講,由得佢講落去。雖然西牛係一個好奇怪嘅人,只要佢一開始講嘢,佢無論如何都可以講到落去,所以同佢傾計我會好自在,我唔需要刻意諗一啲嘢出嚟去回應佢。
西牛:「喂!咁老死嚟家嘛!我緊係去賀賀佢!」
西牛:「點知呢!點仆街又真係仆街嚟嫁喎!」
西牛:「佢話啊......」
佢停頓咗一下,示意我要畀啲回應佢,於是我畀咗啲回應佢:「吓?!咁跟住點啊?」佢好滿意,跟住繼續講——
「阿西牛哥!見你咁錯盪嚟支持細佬!我請你飲兩杯先!」
西牛:「咁我依啲做兄弟嘅,緊係兩脇插刀嫁啦,你話係咪先。」
佢又停咗停,要我點頭。我點頭。
西牛拍拍我膊頭,笑咗笑:「畀酒我飲喎,唔洗錢喎,我唔同佢死過?!一世人兩兄弟,會講錢嫁咩?吓?!嗱格仔你話喇係咪先。」
我:「係啊。」
西牛拍一下手:「嗱咁咪係囉!」
跟住佢先至繼續講——
「咁我就飲佢老母啦!吖!條仆街話有枝新嘢,要我試試味喎,Whisky嚟,雖然佢平時份人仆街啲啫,咁做朋友,一定畀返些少意見嘅。」
西牛:「佢就叫人遞咗幾杯過嚟啦,三杯到肚玩得興起緊係猜返兩板,五個啊十個啊十個啊,係咪好爽喇,你話係咪咁話先?」
我點頭:「哦,係吖。」
西牛:「幾時都話格仔你明事理。」
我:「跟住呢?」
「屌!仲跟住?」西牛:「我去屌女啦!」
我擘大對眼,望住佢,咁啱塊臉有少少痕,我撓撓塊臉。
西牛伸出手,撐起五隻手指,佢話:「無,其實跟住我醉醉地自己走咗。」
「碌柒啦你。」然後我繼續做自己嘢,無再理佢。
「不過,」西牛佢一手禁住我,將我個頭擰返去佢嗰一邊,佢話:「嗰到啲女幾得,幾個都係我個Friend啲Friend嚟,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唔好啦!」我答:「我好怕去依啲場合。」
今年我Final Year.
「依咩啲場合呢又?」西牛佢重覆咗一次我講嘅嘢,跟住佢話:「酒吧之嘛,飲嘢之嘛,真係堅嘢你都未試過啦!」
佢拉弓,大大力,一下拍落我膊頭:「就下禮拜五晚啦。」
我呆咗陣:「吓...?」
西牛:「你都無嘢做嫁啦!」
我:「咁又無。」
西牛:「你咪當去飲兩杯啦吹吓水囉屌!」
我一直都無同西牛講過,到底我依幾年嚟過咗啲咩嘢生活。而西牛嘅出現,就好似將我帶返去幾年之前一樣。
我:「好,好啊,去飲吓嘢。」
西牛:「我照住你啦!你唔洗劣喎!」
我:「但我好少飲酒嫁。」
我笑笑咁答。
***
時間好快去到我同西牛約定嘅嗰一個星期五。嗰日我瞓醒嘅時候已經係下晝兩點半鐘,所以我刷好牙,換好衫,就踢對鞋出去CANTEEN食下午茶。
行到一半我先睇到電話。原來嗰朝早家雯Send咗個Whatsapp過嚟同我講「早晨」。
依句「早晨」傳嚟嘅時候係上晝九點鐘。
所以我答佢「早晨。」
而我回覆嘅時候係下晝三點。
無幾耐家雯佢就回覆我問我「你依家做緊咩?」
嗰日我Dayoff,食完Canteen我會去打機,喺宿舍裏面男人有三種,一種打機、一種飲酒、一種又打機又飲酒,其他嘅都係女人。
「我去上堂。」我回覆。
自從九月廿七嗰日之後,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我無好好回覆過佢。
「格仔你係咪做嘢好攰?」佢終於都問我。
由嗰日開始我就無乜點回過佢嘅訊息,但整體唔算好難處理,只要講句「上堂」或者「返工」就可以捱到一整日唔覆佢,佢想講電話嘅時候我就可以話啱啱先收工好眼瞓,不斷咁聽日先聽日先聽日先...或者喺佢發脾氣之前快過佢發脾氣。
總之你可以討厭我,但唔好痴實我。
我覆佢「唔係。」
「你依排做咩啊?」佢繼續問。
「做咩?」我無答,我反問佢。
家雯:「成日都唔出聲咁嘅?」
「要上堂。」
家雯佢藍剔咗無再回覆。我見到藍剔之後就鬆一口氣,收返埋部電話,繼續行去食嘢。
我鍾意自己一個人。只係當一個人孤獨得太耐,我會想身邊有一個人;而當我身邊嗰一個人留得太耐,我又會想得返我自己一個。所以我中學之後每個女人都係咁來來去去來來去去...
的確曾經有為此反思,但後來都係放棄咗。無論幾想一個人留低都唔代表佢會留低,幾想留低喺一個人身邊都唔代表我可以咁做。相遇等同分離,與其要我滿身傷痕不如明哲保身,而依廿幾年嚟嘅生活都只係不斷咁為我印證依個道理。
特別依幾年,可能因為升咗上大學嘅關係,喺我周圍出現嘅人多咗好多,消失嘅都更加之多。結果我咩都無得到過,四年間我嘅改變係我對嗰啲故作堅貞嘅愛情深惡痛絕,一聽到人講「愛你」就覺得毛骨悚然;至於學識嘅只係可以同一個唔愛嘅人講「愛你」,以及同一個女人分手。
喺我行喺前往Canteen嘅路上,嗰時個天好藍,吹過一陣夏天嘅風。路上遇到幾個似曾相識嘅人,我哋打咗個招呼,然後整段路我就用咗嚟回憶依一班人到底我係幾時見過。
路上,當我以為家雯佢唔會再搵我嘅時候,隔咗一陣家雯又Whatsapp我,佢問我:「係呢?你今晚有無邊到去?」
我食完個下午茶,幫西牛買埋個外賣,返到去房嗰時,西牛仲瞓喺張床到扯緊鼻鼾。
然後又係家雯嘅Whatsapp。
家雯:「??」
「無。」我回覆家雯。
「今晚得唔得閒啊?」家雯:「我好想見下你。」
「有嘢要做。」我回覆。
「真係好多嘢做?」家雯問。
我無再答。
我拎埋個飯盒行去西牛隔離叫佢起身,佢一知道有嘢食就彈咗起身。佢係咁同我講唔該唔該,我話唔洗唔洗。佢話咁佢唔客氣喇,我叫佢要畀咗錢先,佢話我小氣,我緊係屌佢戅鳩鳩。於是佢死死地氣畀完錢先拎到盒飯。
西牛接過飯盒,將佢放上書枱。我部電話仲停咗喺Whatsapp嗰一格到,西牛佢望望我部電話,又望一望我。
西牛佢問:「你唔洗覆人家咩喂?」
我答:「唔洗啦。」
西牛疾咗疾,佢問我:「你同阿嫂無咩嘢吖嗎吓話?」
「無事。」我答。
想分手啫。
試過有一次,因為同個女人講分手講得太突然,令到個女仔好唔開心,覺得好愕然——你可以想像,大約類似前日同佢去完海洋公園我搞笑搞咗成日,佢笑足成日,然後第二朝我話我唔鍾意佢。佢唔信,佢覺得我一定係遇到啲咩事,一定係有第二個女人,或者我一定有苦衷。其實無,只係我單純由一開始就無鍾意過佢。但佢無論如何都唔信咩事都無,然後佢不斷咁諗係咪佢做錯咗啲乜嘢事——自此之後我學識咗「分手」依樣技能,我同自己講,同女人分手一定要慢慢嚟,藉口到時再諗。
西牛佢點點頭,「哦...」咗一陣,跟住佢就無再追問落去,佢同我講話:「格仔我今晚再問你。」
我微微一笑,無回答。
關於分手,我慣常做法係有一至兩個星期去準備做出一個「淡咗落嚟」嘅印像畀個女仔,如果佢想同我分手咁就分啦,如果佢唔想,咁成個禮拜之後佢應該點都有啲心理準備。
家雯佢又Whatsapp我:「你今晚真係唔得閒啊?」
我答家雯:「嗯。」
然後無論佢會唔會覆我,我都唔會再睇電話。
「今晚係出去飲嘢家嘛吓話?」我問西牛。
一顎高頭,西牛佢己經咬住枝牙刷成口泡咁答我,「鞋啊!(係啊!) 」
我嚇咗一跳,諗咗陣到底佢係幾時閃咗去刷牙。
西牛佢仲一嚿嚿咁話:「禾友界可吖你吖?!(我有幾可握你吖?!)」
最後我放棄咗去回憶。佢耷低頭,吐出一口水。
西牛佢恥笑住咁話我:「嗱你去到唔好劣啊,唔好亂咁扯旗失禮阿叔我啊。」
我笑笑:「你收皮啦。」
西牛佢搭搭我膊頭,「嗱,如果我陣間自己走咗你就醒水自己走喇,唔洗打嚟打嚟搵我嫁喇。」佢恐嚇我話:「你試吓打嚟吖!我燒你春袋啊。」
「哦。」我點點頭。
夜晚,西牛佢約咗我喺尖沙咀等,佢話佢會帶我行過去。星期五晚嘅尖沙咀有好多人,有好多好多條短裙。
我一生最大嘅矛盾係喜歡孤獨同時害怕孤獨,實際上無鍾意過一個女人但太過鍾意女人。
***
間酒吧唔算太大,燈光昏暗,長長嘅吧枱底下著住暗藍色燈。其他一切,每一張枱每一張櫈都係黑色一片。唯一喺我印像裏面可以被稱之為光嘅嘢,就得返吧枱頭頂一隻隻玻璃杯閃住點點白色,仲有兩盞喺天花板上面照住一個小舞台嘅射燈。
嗰陣有一個人喺到彈琴,有一個女仔喺到唱歌。
「喂阿Kelvin哥!」西牛一見到嗰個銀色頭髮嘅青年,就好興奮咁起身同佢打咗個招呼。
然後嗰個叫做Kelvin嘅男人就行咗過嚟,拍咗吓西牛嘅膊頭,佢同西牛講話:「乜帶埋個Friend嚟玩咁錯盪啊喂!」
佢哋來來回回傾咗幾句,我無留意到佢哋當時講緊啲乜,視線一直停留咗喺唱緊歌嘅嗰個女仔身上。
「你個Friend叫格仔啊?」聽緊歌嘅時候,我依稀聽到一句咁樣嘅說話。
但我無畀到反應,一心都畀嗰個女仔嘅歌聲吸引住。略帶沙啞,好似想喊一樣。
「阿格仔。」我又聽到好似有啲咁上下嘅句子,但我唔肯定。
突然有人拍我膊頭一下,其實無乜邊個,都係西牛:「格仔!」佢大嗌一聲。
跟住就到Kelvin同我講嘢,佢向唱歌嗰邊顎顎頭,佢問我覺得「啱唔啱聽」。我點點頭,我話「好好聽啊」。Kelvin佢揚揚手,叫咗另外一個女仔過嚟,拎咗張紙,遞咗畀我。
Kelvin:「啱聽咁點返首歌吖。」
「好,」我禮貌咁接過張紙:「唔該。」
Kelvin佢聽到就大笑咗聲,佢拍拍我膊頭「哈哈哈」咁笑,佢同西牛講:「乜你個Friend咁見外嘅喂!」西牛陪笑幾下,無耐Kelvin就轉身行開:「喂你哋自己叫住嘢飲先,我過嗰邊搞搞啲嘢。」
西牛舉舉手:「唉得嫁喇自己搞掂自己搞掂。」
於是我拎起枝筆,點咗首歌。西牛嗌咗個人嚟叫酒飲。
「係喎西牛。」Kelvin行行吓,佢擰轉頭,「Stephanie都喺到喎,仲有佢個Friend...Err...」佢諗咗陣,「唔記得咩名,之前未見過嫁。」聽到佢咁講我哋一齊笑咗笑,Kelvin佢繼續話:「你哋自己認識吓啦吓。」
我點咗首歌,又係張學友嘅《這麼近那麼遠》。
「西牛!!」無幾遠就有個女仔邊嗌邊行埋嚟。
西牛佢探頭一望,然後佢好又開心嗌咗個女仔一聲「Stephanie。」
遠處嚟咗一個女仔,佢著住件黑色嘅一字嘅露肩連身短裙,啡色鬈髮,頭髮去到背後。手上拎住個長銀包,著住對高跟鞋。佢對住西牛笑,一步一步咁行近西牛。
西牛:「今晚你又落嚟嘅?」
西牛企起身,張開雙手同Stephanie擁抱咗一下。
Stephanie講笑咁話:「係啊掛住你吖嘛。」
嗰個叫做Stephanie嘅女仔背後,企咗另一個女仔喺到。佢著住一條黑色嘅輕紗連身短裙、一對腳腕綁帶嘅平底鞋,留一頭黑色直長髮,齊陰但額角少少分開。
佢微笑向我點點頭,我都係,微笑向佢點點頭。
西牛:「你個Friend啊?」
Stephanie:「阿怡啊。」
阿怡佢縮縮條頸咁向我哋打招呼:「Hello.」
本來我想自己自我介紹一次。
但Stephanie一埋到嚟佢就對住西牛話「喂嗰日你無事吖嘛?」佢含笑咁問,臉帶恥笑。
西牛:「唉我龍精虎猛啦!」
Stephanie佢又笑一笑。
然後西牛同Stephanie就自己有自己傾,即刻好似當我同阿怡都唔喺現場咁樣。佢哋兩個人講到佢哋嘅近況,講到Kelvin開依間吧嘅經過,講到學校。講到佢哋點樣走堂,點樣打工,做嘢嗰到個老細有幾咁西。慢慢我就跟唔到佢哋兩個嘅話題。
Stephanie同阿怡係中學同學,阿怡佢咁啱同我哋係同一間U。
「乜咁啱啊。」我話。
「Err...係囉。」阿怡話。
寧靜。
西牛終於都忍唔住插咗把口埋嚟,佢一下打落我後腦:「喂格仔你咁樣點溝女啊!講學校?!你講埋GPA啊講埋Project添吖笨!開SEM Present咗未啊你老味。」
西牛同Stephanie一齊笑。阿怡尷尷尬尬咁耷一耷頭。我摸摸後腦,望住依兩個喺咁笑我嘅人我有啲唔知點樣反應至好。
西牛佢對住阿怡,一隻手搭住我膊頭,一隻手指住我,佢二話不說將我介紹咗畀阿怡。
「阿怡,依個係格仔。格仔正啊!作家嚟嫁!」西牛佢話。
我當堂嚇一嚇,我細細聲叫西牛唔好講啦,又唔係啲咩興香嘢......
西牛佢又大大聲咁講:「咩唔興香啊!出書喎!有幾可啊!」
阿怡佢望住我。
而西牛佢見到戰術好似成功,就繼續將我推銷畀阿怡:「嗱!咪睇佢咁樣啊,係才子啊!才子!」
西牛不斷咁重覆「才子」兩隻字,但佢越係咁講我越覺得心虛。
阿怡佢側住頭問:「真係嫁?」
西牛佢依舊一隻手搭住我,一隻手指住我,佢好肯定咁話:「咁緊係啦!」
一枱三個人,佢哋同一時間望住我,一言不發地。
「Err...係嘅...」我無奈咁答。
我寫小說寫咗三年,而至今為止寫小說嘅作用我只係搵到兩個——就係可以同女人多個話題,以及唔知點解女人總會覺得有個人寫啲垃圾小說出嚟係一件好勁嘅事。
「好勁喎——」Stephanie同阿怡異口同聲咁話。
嗰次係我第一次認為寫小說嘅成功感唔係源於讀者,而單純源於女人。
「搵唔到食嫁,仲搞到我好窮添。」我扮到好似講笑咁話。
其實我好認真。
「咁都好勁啦!」Stephanie同阿怡無理會我嘅回答,依舊雙眼發光一樣。
我到依家都無法理解佢哋心理活動。
跟住落嚟好幾分鐘西牛都喺到將我嘅故事分享畀我眼前嘅依兩位少女。無幾耐酒就嚟到,唱歌嘅嗰個女仔唱完一首又一首。西牛佢說話比平時用力,佢講笑話嘅時候手部嘅動作比平時大,有時會畫個圓圈,有時又會向後一縮表示驚嚇,而面前嘅依兩個少女都樂於聽住西牛講嘅每一句話。
西牛:「格仔啊!佢上一個故事就係攞我嚟做靈感嫁喇。」
兩位少女點一點頭,飲一啖酒。
西牛:「佢啊成日又話我咸濕又剩咁,唉,出賣朋友你就最叻嫁喇!」
西牛佢望住我示意我要回應,所以我回應——
「係啊。」我答。
西牛:「你哋唔睇阿格仔咁樣啊,佢份人平時好鬼好笑嫁。」
眾人陪了笑,我也陪了笑。
西牛佢又搭搭我膊頭:「格仔你講返個笑話嚟聽下先啦喂!」
一時間我唔會諗到有啲咩笑話好講。
我答西牛:「一時間我唔會諗到有啲咩笑話好講嫁喎。」
西牛撒手,向後一挨:「求其啦!」
我諗咗陣。
「從前有三隻蝦啊。」我話:「哈哈哈。」
幾乎所有人一齊靜咗落嚟,除咗佢。
「哈。」
阿怡佢竟然笑。
Stephanie好愕然咁話:「喂你唔係吓話?」西牛佢聽到當堂嚇一跳:「咁都好笑!?」
阿怡佢望望我,佢又忍唔住不斷咁笑,笑到斷斷續咁,喘幾下氣,回過神嚟,然後再笑。等咗好耐佢先至再講到嘢。
阿怡佢話:「係你個Friend個樣好好笑啊!」
我向佢戚戚眉,拉起嘴角微笑一下。跟住佢又笑。
阿怡:「你個Friend好好笑。」
西牛聽到佢嘅說話受到肯定,佢好開心,佢豎起咗隻手指公咁話:「係呢。我無講錯吖嘛?」
我拎部電話出嚟,開個自拍鏡頭照一照鏡,重覆一次啱啱嘅表情動作。我始終唔明我個樣嘅笑點喺邊,但我周邊有好多人都話過我個樣好好笑。
西牛佢唔執輸繼續認叻:「依條友好出名嫁!我有好多Friend都追緊佢啲故嫁!」
剩係聽住佢講我都覺得打晒冷震。
阿怡佢難以置信咁問我:「你真係個作家?」
聽到作家兩隻字我就想打冷震。我唔覺得我係個作家,極盡其量只係個網民。
「我依啲得閒玩吓嘅啫。」我回答。
「你寫啲咩嫁?」佢問我。
我答佢「小說。」
「咩小說?」佢繼續問。
「愛情啩、搞笑啩...」我答:「都係一堆睇完同無睇過一樣嘅嘢。」
阿怡佢雙眼發光咁話:「我好想睇下啊!」
「你平時都有睇開小說?」我問。
見佢竟然會話想睇下,我以為係因為佢平時有睇開小說。
點知佢斬釘截鐵咁答我「無。」
「吓?」我聽到呆咗呆。
佢瞇起眼咁笑笑,佢同我講:「我第一次識到個作家啊。」
「真係無咩特別嫁咋。」我答。
佢話,「好少見喎!」
我覺得我好似一隻動物園企鵝。所有人嘅視線之所以聚焦喺我身上,單純係因為供需關係,係香港好少企鵝,而唔係我作為企鵝本身有啲乜嘢過人之處。
「格仔。」講講吓西牛佢突然叫咗我一聲。
同枱佢哋三個人就一齊望住我。
「你同你條女點啊?」西牛問我。
我眼尾掃掃阿怡,故意畀西牛見到我對眼視線嘅方向。
「我邊有女朋友。」我回答,一手拍向西牛後腦:「同條女鬧交嗰個Vincent嚟嫁你老母!」
西牛佢摸摸後腦,合埋眼大笑咗聲,「哈哈哈哈」咁,再同我道咗個歉,「唉,唔好意思囉!記錯之嘛!」
「食屎啦你!飲酒啦!」我對住西牛嗌,拎起一隻酒杯。
西牛佢笑笑,一杯酒灌心落頭:「仆街仔,梳囉!」
我倆一碰杯,再飲。
我向阿怡自嘲:「我依啲A0毒撚邊有女吖。」
根本就無Vincent依個人。
「我根本無可能有女朋友。」我又再飲一啖酒,笑一笑。
於是,眾人又陪了笑。阿怡佢微微耷低頭,嘴唇輕放杯邊,跟我哋飲咗啖酒。
我問阿怡:「你呢?」
記得嗰時我問咗嗰個叫做阿怡嘅女仔一個問題,條問題好似大約係咁——
嗰晚我問佢,「你有無男朋友?」
扯旗 女朋友 在 素顏天使 PLAINFACE ANGEL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痴線,我笑到喊。
七年之癢是一種怎樣的概念? 曉朗最清楚,那是一種無論在生活上還是性生活上,你對伴侶瞭如指掌,卻又妄想榨取新鮮感的渴求,在這種情感下,曉朗知道自己不是已經不愛她,但跟女朋友初相識一星期,那種輕輕拖一拖手,漫步街上就會扯著旗的感覺,其實早已蕩然無存。
曉朗幾星期前去了趟Body Check,由於他買的保險可以讓他住進單人的私家病房,所以他叫女朋友玥儀在網上的情趣商店買了套護士制服,留待探病時間鎖上門使用一陣子。
「換咗套護士衫就唔好死氣沉沉咁啦,我係病人,你唔係病人呀,cheerful少少得唔得呀。」
「我好緊張呀,好驚有護士入嚟吖嘛。」
「屌,你咪係護士囉。」
曉朗以為病房的真實環境,可以幫助自己在玥儀身上找到另一種幻想與體驗,可惜護士裝是淘寶上29蚊人仔的質素,胸口有個很硬很膠,根本沒有醫院制服會採用的紅色大十字。不真實的制服設計,加上表現不太投入的玥儀,令曉朗有點掃興。
曉朗覺得,那只是一種外形上的扮演,玥儀即使穿上護士制服,她還是玥儀,他和這個所謂護士之間的性愛,好像欠缺了一種有著前因後果的storytelling。
「下星期六我地七週年紀念,你可唔可以扮空姐?」
「吓又扮?」
「今次好唔同架...我諗住...」
曉朗話音未落,已被玥儀打斷說話:「你係咪好鐘意護士同空姐啫?出去媾囉 !」
「我唔係特別鐘意空姐,唔係特別鐘意護士,我都係想要新鮮感啫,如果你夠成熟,你扮譚仔阿姐我都鐘意架喎。」本來不耐煩的玥儀,也忍不住竊笑,撒嬌地打了曉朗一下:「你撚埋啲野真係好辣殺!」
星期六晚,曉朗沒有在玥儀的家樓下接她,而是約她在諾仕佛臺一間酒吧。她從來沒有試過單獨夜蒲,但這個晚上,她打了粉底,塗上平常從不用的眼影和淡淡的胭脂,電了一頭微曲的長髮,以全新造型,獻上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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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儀坐在Bar枱旁揚一揚手,叫了杯紅酒,曉朗剛好到來,曉朗今晚其實不是曉朗,而是是投資銀行的高層Sean Lee,Sean Lee負責為私募基金評級,上次到New York參觀初創企業時,在回程的頭等機倉上認識到當空姐的玥儀,不,是Kathy才對,這個晚上,玥儀是Kathy。
「Kathy啱啱你先做完一轉long haul flight,唔洗抖吓又即刻出嚟飲野o既。」
「咁你約我呀嘛。」
穿著高根鞋的Kathy,在枱底輕輕用腳尖掃了掃Sean的腳眼。這些對白跟動作,都是曉朗預先創作好,並早已傳給玥儀準備。這個晚上,曉朗誓要把情趣cosplay帶到更高的層次。
「long haul fligh其實唔係好辛苦啫,我仲好鐘意。」Kathy說的時候,單了眼,似乎有什麼隱喻。
「吓點解呀?」
「長途機好精神架,你知唔知啲鬼佬响機上瞓完覺,一個二個都會晨勃,扯晒旗,條褲脹起晒!如果遇到氣流仲正,我會扮晒檢查佢地有無扣好安全帶,睇得仲清楚。」曉朗把人物設定得非常仔細,Kathy是個性飢渴的空姐。
「鬼佬一定好長咩? 雖然我係香港人,但我條嘢放响keyboard上面攤長,一樣可以由英文字母A字橫跨到去Z字」
「真係架?求吓你可唔可帶我去睇吓呀!」
如此古怪的情慾對話,相信這間酒吧開業十五年也從未出現過,畢竟,叫自己條女扮唔係自己條女,而去比扮緊唔係自己o既自己媾多次,不是常人都可以創作到出來的玩意。但曉朗對此相當興奮,他不僅暗喜自己有潛質當個色情文學作家,更雀躍的是,他塑造了一個全新的性伴侣,他拖著Kathy離開時,竟然勃起了,拖手都可以扯旗,那是闊別了六年零十一個月的感覺。
從前的草草了事,今晚在時鐘酒店內沒有發生,曉朗完全沉醉在角色扮演中,他完事後,甚至捨不得把那話兒拿出來,「Kathy,你令我不能自拔。」如此深情的對白,原來七年來他也沒有對玥儀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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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們之間的性生活,變得過份地有情趣,一個月內,前前後後玥儀飾演了Kathy三四次,曉朗最後覺得有點厭倦,於是為玥儀再寫更多更好的角色。壓力過大的教師、債務纏身的OL、冒警的休班女警、每星期示範科學實驗的女藝員....這些角色只是很基本的體驗,曉朗開始研究更深層次的角色。
這次,玥儀飾演一個口沒遮攔,多多要求的港女,當然玥儀不知道那個角色設定其實參考了曉朗的初戀女友。
「死八婆,咁鐘意食埋晒啲劣食,信唔信我迫你食埋我條邪惡流心拉絲肉陽?」
「係呀,你下面得3cm,夠晒隱世。」
「含啦Suki !咁多野講!」
曉朗一時忘形,露出一絲殺氣,更粗暴地按實了玥儀的頭,這舉動完全滿足了舊時未有滿足的慾望。曉朗舒暢地發洩完了,但玥儀卻久久未有言語,一開聲便嗚咽起來。
「你根本都唔鐘意我,鍾意我就唔洗我扮呢個扮嗰個啦!」
「Sorry呀玥儀,我真係上咗癮,我都唔想...」
「我唔會再扮落去架喇。」她邊說,邊摸著剛才被曉朗弄痛了的頭皮。
「我下星期生日,比我玩多次啦!一次咁多啦!」
玥儀沉默起來,曉朗當她答應了。
——
曉朗知道現在只剩下一次機會,一定要把它好好珍惜,至於這個最後的角色,應如何選擇是好?漂亮性感的女性形象,他也憑空想像過,玥儀亦飾演過,但她們的美豔背後,都只不過是有足夠金錢就可以得到的玩意,這些女人都缺少一種至高無上,無人敢高攀的獨特感。似乎把權勢的女性征服,是曉朗還未有完成的心願。
「你之前咪話想剪短髮o既,你而家可以剪。」
「吓,你唔係鐘意女仔長頭髮架咩,你又想我扮邊個呀?」
曉朗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把頭慢慢伸到玥儀的耳邊,細聲把答案告訴玥儀,玥儀聽後,雙眼瞪大:「吓!呢個點扮呀?」
曉朗和玥儀的每一個角色開房前,都會相見在其他地點,先以對話來調情,再逐步慢慢展開每一個情慾故事,正如曉朗之前所想,開房的原因比開房更重要,有原因才有故事,有故事才能夠投入。
但一星期後,曉朗生日的那天,情況有點不同,他未見玥儀,但已按排了一個很完美的原因,按排她的角色出現這間時鐘酒店的房間中。
曉朗獨自開了房,呆坐在床邊十幾分鐘,終於等到他期待已久的敲門聲,他吞了吞一啖口水,緊張地開了門。
門後的玥儀,不僅把一頭秀髮剪短,更沒有試圖把頭梳理,故意造成一些蓬鬆感,臉上更架著一副幼身的啞紅色框眼鏡,她開了門,淡然的道:
「係神叫我嚟扑野o既。」
———
將開房的原因歸咎於宗教,對這個角色來說,是個很完美的理由,曉朗覺得自己,是編劇界的鬼才,但令他更意外的是,玥儀竟也是一個完美的演員,素顏的玥儀,雙眼原來不比豆豉大很多,這反而更演活了這個蛇頭鼠眼的女高官角色,雖然只是說了一句對白,但她目光鬼祟的神態,已經瀰漫著一種心術不正的感覺。
「OK...唔係神叫你嚟,我就要即刻同你開房o既,我對你好陌生,需要ice breaking一下。曉朗說完便坐在床邊。
Ice Breaking的環節,是臨場爆肚,沒有準備到,因為曉朗沒有把事情誇張,眼前的她,真的很陌生,卻又很熟悉。曉朗深信,面前這個穿搭素色西裝外套和及膝裙的女人,根本就是27歲時的她,中英聯合聲明簽定的那一年,她就是這副模樣。
「而家ice breaking,比個IQ題你,右邊賓周無屋住,猜一歇後語。」曉朗認真地問道。
「左撚住晒吖麻,聽咗十幾年啦,有無老土啲呀?」
「我未問完,而家右邊賓周終於有屋住,但佢打開門,發覺陰囊已經住咗入去,歇後語係咩?」
「吓...唔識喎,係咩呀。」
「你諗真啲。」
「真係唔知呀,你講咩呀,你之前無比呢啲對白我o既。。。」
「答案係袋住先,係袋住先呀!你條撚樣最鐘意叫人袋住先架,咁都唔撚識!」
一說起這三個字,曉朗突然暴跳如雷 ,他差一點就摑了玥儀一下,但他還是沉得住氣,只是怒氣沖沖的盯著她,喝了一句:「望咩呀,上床入閘啦,你唔係好撚恨入閘架咩?!」
玥儀緊張起來,她有點兒被曉朗嚇壞,嘴角微微震抖了起來。她沒有見過這模樣的曉朗,在床上的她,不期然產生自我保護意識,雙手撓起,把腿合得很緊很緊....
———
玥儀用盡全力夾實雙腿,但還是敵不過曉朗的蠻力:「哈,洗唔撚洗收撚埋晒,保密功夫做得咁好呀?」曉朗一邊把她的雙腿掙開,一邊對著裙內的肉色阿婆底褲,歇斯底里地大喊到:「入面收埋啲咩驚喜唔畀得人知呀? 故宮呀?」
這七年間,明明心甘情願地跟曉朗幹過四百多次了,但這是頭一次有一種被強姦的感覺。「你係咪癲架,唔好啦。。。」「唔好啦」這句說話,對於一般男人,是動聽的,在床上會越聽越興奮,但對於曉朗來說,這反而是暴力的催化劑,曉朗被這個三個字沖昏頭腦,他咬緊牙關,一掌摑落她的臉上:「唔好?唔好?啲市民叫唔好嗰陣,你有無聽呀,你連諮詢都廢尻事!」
玥儀一邊掙扎,一邊哭得雙眼通紅,相傳眼淚是女人的武器,但曉朗不把那當作是一回事,他知道,哭是沒有用的:「葉劉又喊,你又喊!女人喊大尻晒呀?」呢兩條臭西過往在政府硬推過無數次,今次曉朗終可以掉轉頭在她面前擔當硬推的工作,「得你一個作風硬淨呀?我都好硬淨架!」玥儀想反抗,但無力掙扎了,只哭著說:「求吓你,唔好啦,今日唔方便呀。」
以月事來推搪,是女人的陳腔濫調,曉朗當然不信這種官腔。他目無表情的,淡然道了一句:「故宮外o既鎮壓,從來都係血腥o既。」
一連串的示威鎮壓過後,曉朗很滿足,因為他把權勢征服。床邊的玥儀,驚魂未定,眼神迷離,呆若木雞地瞪著天花板,曉朗不肯定她是否神叫她來爆房,但他覺得,自己似乎讓她看到了神。
———
幾天過後,曉朗收到玥儀的短訊:「之後仲想唔想玩cosplay? 今次我要自己設定角色。」曉朗當然答應,心想玥儀呢個衰妹,其實也一早上了癮,上次的難忘體驗,她一定愛上了。
玥儀說,她今次想當一個出軌的女人,這個角色,喜歡暪著自己男友跟其他男人上床。曉朗覺得這個角色很平庸,而且她已好像已扮演過類似角色,但始終這是玥儀的一番心意,說不定還有其他驚喜等著他。
那天中午,曉朗又預計了時鐘酒店,獨個兒在房間等著。究竟出軌的女人通常是什麼打扮?玥儀會設計怎樣的對白呢?在床上的曉朗越想越好奇,想下想下,原來已過了半個小時。
「你不是過來嗎?」曉朗發了句短訊催促玥儀。
「要和其他男人上床,不了。」
曉朗在床上,呆滯地望著她的回訊,然後,他們之間沒有然後了。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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