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閱人間色》番外——女兒紅
#李澤言
#遍閱人間色卡面衍伸
#R18
#內含一輛隱形馬車
#可以滿地撿糖吃的日子今天
#大家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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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過後，初春將至，窗外臘梅花開正盛，幾許細雪落在枝頭上，打得透黃花瓣顫了顫。
女孩手執方從樹上折下的花枝，隨著腳下輕盈步伐，淡雅花香便若有似無地留於這蜿蜒迴廊。
而隨在身後，一路拾起花香的李澤言腳步倒是慢悠悠。女孩幾番回過身來，強行拉著他的手快走了幾步，卻又因掩不住自個兒的雀躍而逕自向前。
那時而回頭朝他招手催促的小丫頭，心思哪有過縝密，只怕是未曾得知他此刻的想法……
這緩步跟隨，並非因從容優雅，為的——無非是那揉滿期待的回眸；那雙朝他笑彎了的眼中，比這天落下的冰晶更加璀璨的晶瑩。
——
「澤言哥哥你快點！」
女孩說著，早已竄入花叢之中。
冬雪未融，就這麼將庭園鋪得一層霜白，而唯一的色彩便是她那抹湖綠的身影。
嫁入李府三載有餘，雖是隨著禮俗換了妝容，柔順飄逸的長髮也在腦後挽成了個漂亮的髻，那嬌俏的小臉實實多了幾分韻味，可舉手投足依然稚氣灑脫，哪裡有嫁做人妻的賢良端莊。
想來也是，婚嫁與否，她便只是多了個頭銜。這府中大小對她的疼寵倒是一點沒變，若不是還有李澤言管著，怕是有日漸縱容的趨勢了。
「李澤言你倒是快點！」
——看著果然是恃寵而驕了。
李澤言輕嘆了聲，斂了那不知何時染上淺薄笑意的眸，來到女孩身側，隨她蹲下身。
「如此急切，究竟何為？」
從一早便吵著他要來這鮮無人煙的後院，待他結束了手邊公務已是午後，卻還不見她消停。
「猜猜。」
女孩朝李澤言笑得神秘，看準了地上某處便動手挖了起來。
那雙白皙的柔夷埋入雪中，先似是融為一體，不消兩下便凍得泛紅，看得李澤言緊蹙著眉，一把握住女孩的手，塞回她懷中。
「在鬧騰的整個上午間，就沒想過掘土需要準備點什麼嗎？」
說著，李澤言已拾起一旁較尖銳的石頭掘開冰雪下乾硬的泥巴。
女孩取出手巾擦擦手，只能抱歉地蹲在一側，幫李澤言將落於臉側的細髮順到耳後。
「我忘——啊，挖到了！」
隨著女孩的雀躍聲響，李澤言已捧起出土的紅罈，一拉開緊綑的紅布巾，頓時酒香四溢。
「妳在這藏酒？」
「嗯，這是我在爹爹走後，從府中帶過來藏在這的……」
女孩有些落寞的目光落在那沾上塵土的罈上。
「這是爹爹為我釀的，可惜他沒能來得及在我倆婚宴上嚐到這女兒紅的滋味。」
語落，女孩那擱在酒罈上泛著紅的指尖已被他的溫暖包覆，暖意便這般漾上心頭……
女孩綻開笑顏，「快嚐嚐。」
李澤言就口嚐了嚐，沒有言語，只讓濃烈酒香在唇齒間瀰漫，餘韻久久不散。
「如何？」
看李澤言微揚起的嘴角，似是不錯？
想著，女孩取過酒喝了口，卻隨即被嗆得瞇了眼，那熱辣沿著喉而下，雖是醇香清透，卻灼得胸口發熱。
見狀，李澤言不禁輕笑，輕彈了下女孩的額頭，落下一記紅印。
「像妳這般飲酒，當然得嗆了。」
指尖沿著紅印而下，輕地劃過些微發紅的眼眶，撫去那一道被嗆出淚光。
女孩蹙眉地瞧著李澤言的調侃，不滿極了。
「我瞧你滿意地……」
讓她以為同平時李澤言為她釀的水果酒一般香甜順口，誰知這十餘年的女兒紅竟是烈得她難受。
「誰知如此熱辣！」
他明知她不勝酒力的。
「是甜的。」
說著，李澤言又飲了口，看來甚是喜歡。
可也不知是這心中的怨懟或是酒性使然，女孩心思一轉便伸手握住李澤言下頷……
「我知道了，甜的那口被澤言哥哥飲去了！」
她佯裝慍怒，可出口嗓音卻輕柔軟糯，在李澤言眼中，只當是嬌嗔。
他在心中暗笑，正欲反駁，卻只眼見女孩墊起腳尖箝著他便吻了上來。
只是輕銜住他微啟的雙唇，那有些羞澀的吻很快地欲退開來——
隨手擱了酒罈，他一把攬住女孩纖細的腰身往懷裡帶。
「……嚐到甜了？」
帶著酒香的霧氣在彼此唇邊氤氳，那伴隨而出的嗓音，是連李澤言自個兒都未料到的低啞。
「還沒有……」
隨著語落，那微溫柔嫩再次落下。
品酒似的，她輕吮、探入，如同亟欲在他唇齒之間攫取所剩的酒香，一吻情長，纏綿不休。
——
一罈黃酒，擱進期許、置入祝願，在家中有女誕生之時埋下，隨著她的喜悲成長而醞，直至出嫁之日開封宴請賓客，那便釀成一罈飽含喜悅且醇厚甘甜的「女兒紅」。
如若，在出嫁前便香消玉殞，那深埋的，便是一罈香醇卻苦澀，是為「花雕」，意味花凋……
「如此呢？」
說著，李澤言又輕啄了下才退開。
「嗯……甜的。」
女孩微微一笑，眸中湛著盈盈水光，急飲的烈酒讓她周身發燙，雙頰似是撲上一抹紅妝，瞧上去便是多了幾番嫵媚風情。
李澤言以掌輕撫女孩側頸，探探她的溫度，指尖卻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輕地摩挲，道出他的眷戀與珍惜。
興許，那掩藏起的，更多是感激。
感激她再次回到身邊，讓他能飲下這女兒紅的甜香，用盡餘生，慢慢品茗——
——
——酒香濃烈，入喉灼熱，似那欲將她狠狠揉進身裡的貪戀……
李澤言將兩人裹入身上的朱色大氅之下，免於寒風侵襲。緊握著女孩柔夷，讓她以額枕在自己臂彎之中，箝住那纖細腰身的力度似乎要與身下的掠奪同樣猛烈。
細雪三兩落下，盡數被這交纏的炙熱情潮化為滴滴水珠。
——後韻甘醇，全凝為指尖上的溫柔，輕撫那每一吋為他沸騰潮紅的肌膚。
李澤言取下女孩埋於髮間的簪子，烏黑髮絲驟然垂落，散落頸間，襯得她泛著紅的肌膚更如凝脂，興許連這落雪都不及她剔透三分。
輕撥開她的柔髮，馨香竄於鼻息之繼，李澤言的吻已落在女孩的後頸，柔如雪絮，卻又似烙印，所及之處皆是滾燙難耐。
壓抑的吟哦伴隨引人遐思的喘息便融於這皚皚雪地之間——
情濃摯深，情潮難掩。
共赴巔峰之際，早已忘卻置身於寒凍之中，只得極盡交纏，貪婪汲取彼此的氣息與溫暖……
以那最鼓譟震耳的心跳，傾訴最難以言述的情深悸動。
——
李澤言以大氅將女孩裹得嚴實，就這麼一路抱回屋去。
女孩先是抗拒，卻掙脫不了。
她明明穿戴整齊可以自己回房，卻得了李澤言說她出了汗不得見風的結論……
他總說著她幾乎要被寵得無法無天了，難道冠上霸道之舉便不算寵了？
這下可好，全府上下大概都知曉了。
這羞得她不得不將自己的臉矇起，一路上直往李澤言懷裡鑽。
而這麼悶著，一暖和，當李澤言抱著她回到屋內掀開大氅時，已見她是昏昏欲睡了。
李澤言將女孩置於榻上，那雙抱住他臂膀的手卻怎麼也不肯放。
「放手。」
說著，他不禁輕捏了捏那還泛著紅得頰肉。
「不放……」
「……陪我……睡……澤……」
一語未落，均勻的呼吸聲倒是來得急。
見狀，李澤言輕嘆，這天還大亮便貪睡可有違他的原則……
雖是這麼想著，可瞧著這丫頭熟睡的安分模樣，倒是讓他蹙起的雙眉舒緩開來。
伸手順了女孩的額髮，輕揉了揉她有些冰涼的耳尖。
這舉動讓女孩突然又動了動，「澤言哥哥……」
「好喜歡……好喜歡……」
聽著女孩的夢囈，李澤言低下身湊到她臉側。
「嗯？」
「……最喜歡你了……」
雪落無聲，一片寂靜。
而這寂靜，止於他在女孩額前落下的一吻。
唇熨下的溫度散去，餘的，便只有癡纏目光。
溢於言表的，最終豈皆不及這一眼柔情萬千。
——
入夜之前，餘暉透過窗邊的積雪映在榻上相擁的兩人身上。
澄黃光線被白雪襯得柔和。
寂靜之中，柔光緩慢移動，似極了時間也緩慢了下來……
無論餘生留有幾日——
只願，攜手踏遍的歲月，釀成一罈美酒，與妳共飲，一同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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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遍閱人間色系列結束啦！
其實這篇我猶豫不寫車
是覺得自己能力不及
不想破壞了前幾篇的優美氛圍啊
所以最後這麼簡單地呈現了
簡單隱喻得我都猶豫應該不用標R18了XD
但不管，我想這樣啦
偶爾矜持點！
想看火辣一點的車
我們就留著現代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