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甘苦談】毛毛蟲
文/小米嘛
前幾天,好友皮利家族來家裡玩,不知怎的聊到了蠶絲被;皮利爸比說了:「蠶絲被訂了後要大概半年多才拿得到,而且其實還蠻不人道的,是蠶寶寶結了蛹後把牠丟到水裡泡軟......。」
『可是蠶寶寶結了蛹後,不是大部分也都死掉了嗎?』小米嘛我傻傻地說。
沒想到引來眾人驚呼:「哪有!牠還會破蛹而出變成蛾啊!」
『我知道牠會變成蛾,可是我小時候養的蠶寶寶從來都沒變成蛾過啊!』
「怎麼可能!我們都有變成蛾啊!」皮利爸比、皮利媽咪、連在房裡邊看小孩玩邊打電動的猴子拔都一致表示。
什麼?原來只有我養過的蠶寶寶從來沒有破蛹而出過嗎?!
皮利媽咪笑道:「沒關係,你很快就會再經歷一次了!」
喔喔喔喔喔喔,我的老天爺啊!講到這個就恐怖,光是講到「蠶寶寶」這三個字,我腦海裡就忍不住冒出那白白軟軟還會不斷蠕動慢慢啃蝕桑葉的小生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且不想沒事,一想到腦海裡的畫面還會愈清晰.......寫到這裡我又忍不住毛都豎起來了!(那還寫~~)
馬上揮揮手硬是轉移話題,拜託拜託~~老娘還沒心理準備面對這件事情!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隔天晚上睡前,猴子拔在整理廚房時,突然盯著流理臺前上星期去向陽農場採回來的花說了:「ㄟ~~有毛毛蟲耶!你來看你來看~~」
什麼跟什麼?!完全不設防的媽媽我就這麼傻傻地湊上前看,我的媽呀!還真的有一隻小小的毛毛蟲攀在花瓣上!!!『牠是活的嗎?』我驚恐。
「應該是...你看牠的樣子,應該是快要結蛹了,動都不動~~。」猴子拔一派輕鬆,完全無視媽媽我驚恐的語氣。
『你的意思是...再過不久我們家會有一隻活生生的蝴蝶的意思嗎?!!!!』雖然是深夜十二點,媽媽我的語氣還是忍不住高亢起來,我的天啊!暨上週的菇菇事件後,難不成咱們家又要來個毛毛蟲變蝴蝶事件?!是有沒有這麼接近大自然?平凡媽媽的平凡生活可以不要這麼“刺激”嗎??
這也就算了,今天早上吃完早餐後,照例在廚房洗碗的猴子拔突然又用發現新大陸的興奮語氣說了:「ㄟㄟㄟ,牠長大了耶!」
『什麼?!』媽媽語氣再度不自然高亢。
「什麼什麼?我要看!」鴨鴨興奮湊過去;連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依比也跟著湊熱鬧:「要看要看!」
雖然老娘我又驚又恐,但也忍不住好奇瞄了一眼.......喔喔喔喔喔~~這什麼東西阿~~~~那隻兩天前才指甲大小的毛毛蟲,如今竟然長長到大約有兩個指節長了!!我家到底是什麼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的集散地?菇菇長得又快又茂盛也就算了,連毛毛蟲都會以驚人的速度長大!該不會明兒個起來,牠已經長成爆尾釘蝦了吧!(有人知道牠是誰嗎?)
來人啊!我願意提供新鮮的土壤和美麗的花朵,拜託拜託,誰來幫我把牠帶出去放生好嗎!
話是這麼說,但咱們家小鴨看到該隻嚇死媽媽的毛毛蟲後居然說:「好可愛~~~~」
阿阿阿阿阿~~~(媽媽哀號逃走~~~~)
#所以到底是幾年級開始養蠶寶寶
#拜託我家可以不要再出現這些驚人的東西了嗎
#無法放毛毛蟲的圖片只好找張蝴蝶照
#全文可以看出我有多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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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走在1999年的高雄縣鳳山市八德路二段,233號,1樓。我記得你那天到操場去埋了你的蠶寶寶,笨手笨腳,綠色的血流成河,彷彿你的蠶寶寶死於一場武裝械鬥(雙方互看不順眼)。你已經弄死了兩盒蠶寶寶。上課前同學把死掉的金魚傳給你,你把牠放進抽屜,每幾分鐘一次拿出來偷看。好軟。牠的眼睛看著你。牠冰冰的身體。你忽然嚇到被那死亡,手指彈開像被什麼燙到。明明已經弄死了兩盒近二十隻蠶寶寶,這卻是你第一次被死亡燙到。
金魚掉到地上。老師走過來。你忍住不哭,因為你不敢撿。第一盒蠶寶寶被你放進書包,放學時你狂奔到校門,回家時牠們已經不會動了。第二盒蠶寶寶被媽放在化妝棉紙盒裡,你討厭彈性疲乏的蓋子無法緊密地闔上,用課本墊底,將它完美地卡在課桌抽屜中。也許午餐時牠們就已經全部悶死了但你還不知道。
那是你走在1999年。在弄死了兩盒蠶寶寶、一杯豆芽菜和一塊泡麵(你把它偷偷泡在冷水裡整整兩個禮拜,想知道冷水可不可以煮麵。你將在第一次去東京的時候才曉得納豆的味道和泡麵死掉的味道一樣)之後,爸媽依然愛你。那陣子一樓很臭,講話完全聽不懂的管理員伯伯某天的晚餐是螃蟹,蟹殼丟在樓梯間的公共垃圾桶裡。你憋氣走回家,關門,脫鞋,回房間,盯著自己的手,吃晚餐,看電視,盯著自己的手,寫功課,洗澡,盯著自己的手,整理書包,盯著自己的手,睡覺。睡覺。開燈。盯著自己的手。
早餐的時候你說,你好像知道死掉是什麼了。媽笑,問你今天要不要吃薯餅。
你說好,今天要吃薯餅。看到媽付錢的時候又有些愧疚。薯餅一片就要十五塊。
黃南慈的蠶寶寶長得特別好。同學們會圍著她到合作社買桑葉。隨著大家的蠶寶寶一一死去,圍在黃南慈旁邊的人也愈來愈多。身為最早圍在黃南慈身邊的人,你不免也開始得意起來,「我前幾天看牠才只有這樣」之類的話,意思是「這個最靠近的位子是我的」。
當老師問「同學們覺不覺得黃南慈是個好媽媽啊」,同學們回答「是」。一群不到十歲的未婚爸爸媽媽圍著模範母親黃南慈,傳閱她結繭的孩子。你小心接過,問黃南慈可不可以摸。
沒有臉請媽再買新的蠶寶寶。你決定自己存錢。
考九十分五塊錢,考一百分十塊錢。合作社蠶寶寶一盒八十元。拿考卷和媽領獎金之前,還要記得和學藝股長登記優點。
大家在林佩樺的座位前排隊。有人只帶著一張考卷,另外一些人,例如我,手上好幾個資料夾。林佩樺會在已經登記過的考卷上打一個叉,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畫一條線。
林佩樺的筆記本不是合作社賣的那種筆記本,她的筆記本有鈕扣,有發亮的封皮,內頁可以替換。林佩樺有小熊維尼內頁,有布丁狗內頁,還有只有花和顏色的內頁。
大家都喜歡林佩樺。林佩樺都穿好看的外套。她用紫色的護唇膏。她有很多張小書卡,有的上面還有香味。大家都不知道林佩樺的東西是哪裡買的。合作社才沒有賣有香味的小書卡。
你也喜歡林佩樺。林佩樺笑起來很好看。林佩樺不常說話。第二次月考前你已經存到五十元,偶爾你也和黃南慈一起到合作社買桑葉,十元一包的桑葉,要是有了新的蠶寶寶也得天天買。幸好你的考卷都值錢。你忍住不買庫洛牌和蘆筍汁,想著有一天和黃南慈一樣,拿著桑葉到櫃檯排隊付錢。
班上同學和林佩樺愈來愈要好,連老師也發現了。
月考前老師公布新的換座位規則:男生和女生分別照名次排序,成績愈好的人先選座位,但在此之前,前三名旁邊的位子坐誰會由老師指定,為了「不讓他們的成績被好朋友影響」。
老師永遠把林佩樺的座位排在第一名旁邊。
你永遠是第三名,所以只能趁登記優點的時候和林佩樺講話。有次你排隊,不小心滑倒了,考卷掉到地上。她幫你撿,其他同學嘲諷你:「炫耀啊,一百分很多齁?」林佩樺還是不笑,把考卷遞給你,「有一些我已經打叉了。」她說。
「我知道,」你伸手接過,手上的考卷方向不分。你盯著自己的手。「我知道。」你說。
你比任何一次都認真準備考試。黃南慈養最久的那隻蠶寶寶這時已經長成了蛾。她不再隨便把養蠶的盒子借給其他人看,天天把牠們放在教室窗邊吹風。
盒子裡有卵,老師說它們不一定會孵化。考卷上,你填空蠶寶寶的一生:卵,幼蟲,蛹,成蟲。一齡蠶,二齡蠶,褪皮,羽化。你好想要坐在林佩樺旁邊。
月考前一週,大家終於知道為什麼林佩樺都不去合作社。
她拿出一本郵購目錄,「大家可以勾想買的東西,然後給我錢,東西會寄過來。」那節下課,沒有人圍著黃南慈的蠶寶寶。
女生們立刻從郵購本本上決定了集體購買的品項:只要澆水就會長出雪的小聖誕樹,還有庫洛牌。在林佩樺座位前排隊的不再只有拿著考卷的同學,更多人手上抓著的是硬幣。
原本嗤郵購本本以白眼的男生,在發現上面有賣軌道車和軌道車的零件時,也加入了林佩樺面前的長長隊伍。
你小心接過郵購本,翻了幾頁,發現上面的東西都要三十塊,四十塊。你知道自己買不了,但你裝出了第三名的樣子把本子傳給別人:「我不用買。上面的東西我都不用。」受不了的時候,你一個人走進1999年的國小合作社 ── 巧克力,直笛,可樂,三角尺,熱狗,圓規。
你回教室,拿著新的考卷去找林佩樺。她正在翻郵購本。你問她要買什麼,她伸手指給你看:筆記本。深紅色的,全新的六孔內頁筆記本。九十九元。
你不記得那次月考的內容了。明明你往後的一生從未那樣認真準備過任何一次考試,你對當時讀進什麼東西卻沒有一點印象。黃南慈的蛾很快就死了,而她因為成功撫育了一隻蠶的一生而在自然科獲得加分。你帶她到你埋蠶寶寶的地方埋她的蛾,在操場上找到了一根美好的樹枝做墓碑,但最後因為無法將它成功插進堅硬的泥地裡而作罷。
你沒有郵購任何東西。
你拿著一百元再次走進合作社。這次你不會再空手走出來了。當天早餐時,你用許多硬幣和媽換了這張百元鈔票。你拿起一盒新的蠶寶寶,遲疑一會,又拿了一包桑葉,走到櫃檯。月考成績已經公布了,你又是第三名。你把百元鈔票遞給阿姨,阿姨找你十塊。無數張九十分一百分的考卷一筆勾銷,在1999年夏天,好多人桌上有雪。
你拿月考考卷給林佩樺登記。她拿出新的筆記本。同學們拆開各種物品的包裝在這個下課,或者他們心中更好的下課。你以為你總有一天會和林佩樺好好聊天在她旁邊。將郵購本傳出去。將同學們引過來。
你不知道你新買的蠶寶寶六天後還是死光了。
金魚
自由時報「垂釣童年」專題
2018年7月31日
news.ltn.com.tw/news/supplement/paper/1220710
蠶寶寶死掉的樣子 在 路(rusiru)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開箱文:蠶寶寶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成功把蠶寶寶養成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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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開箱 蠶寶寶
家裡三個小傢伙正在客廳睡覺,難得的安靜,看著他們睡得舒服,心裡揚起一絲暖洋洋的感覺。簡單的幸福就是這樣子吧,在清晨摸著他們的肚子,聽著呼嚕聲伴隨呼吸起伏。
大家有沒有養過寵物呢?或許不是這麼大隻、這麼皮的,可能是養在魚缸的魚,可能是幾天餵一次的烏龜,蛇、倉鼠、蜘蛛,又或者,是一盒蠶寶寶?還記得小學的時候,學校的暑假作業,就是要我們養蠶寶寶。一個人一個小盒子,從迷你的蠶寶寶,養到他肥肥胖胖,最後結成蛹,迎向成蟲的下一個階段。不知道現在學校還有沒有這樣的要求,好像養的昆蟲不一樣了,畢竟,養蠶寶寶還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那時候我才十歲左右吧,小學三四年級,別說是養蠶寶寶了,遊戲都會玩到忘記吃飯,照顧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所以當我從學藝股長手中接過一盒正緩緩蠕動著的蠶寶寶時,心裡真是誠惶誠恐。還記得那一天下課的時候,一度猶豫著是否要把他們放在那邊自生自滅,讓他們在抽屜建立屬於自己的王國。不過最後還是帶回家裡去了,畢竟桑葉一包要十塊錢,這些蠶寶寶可不會自己打工去買,我自己也沒有零用錢,只能帶回去倚靠父母;就這樣,這個新生的蠶寶寶王國,開始了一連串的災難。我想,伊藤潤二大概也養過蠶寶寶,因為沒有一種生物,至少在一個小朋友目所能及的世界,能有這麼多種死法。現在回憶起還真是歷歷在目,多到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或許就先來說說保羅好了,那是我們第一隻犧牲的蠶寶寶。為什麼取名叫做保羅呢?因為當時天真浪漫的我,正在玩一款叫做沙丘魔堡的遊戲,裡面帥氣的主角就是保羅,保羅‧亞崔迪。由於這群蠶寶寶需要一個領頭、一個隊長,所以我把這個神聖的任務交給了保羅。只是,蠶寶寶都長一個樣,為了區別保羅和其他蠶寶寶的不同,我在他那還非常非常迷你的身上,用紅筆輕輕點了一點,然後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那時候還常常夢到跟保羅一起騎著沙蟲在香料星球馳騁。我忘了夢中的保羅有沒有變成一隻蠶寶寶,只知道隔天起來的時候,保羅就死掉了。至今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紅筆墨水裡面有什麼成分殺死了他;當天下午我替他舉行了一個隆重的葬禮,把他裝在洗乾淨的養樂多瓶裡,用膠帶封住,想像是一個莊嚴的木乃伊棺,埋在附近的公園裡,希望他真的到了充滿香料的星球,拯救當地的人民免於奴役。
這是替蠶寶寶舉行的第一個葬禮,也是最後一個,因為從那天之後,蠶寶寶王國就沒有一天安寧。首先,是那可怕的螞蟻軍團。
在我替保羅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之後,帶著小學三年級所能給的一切敬重,留在墓地旁坐了一陣子,心裡默念著阿彌陀佛,直到我開始無聊起來,或許是五分鐘吧,或許不到,然後才緩緩的、慢慢的、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回到家裡。因為當時的我還不被允許可以自行外出,附近的鄰里婆媽都是我阿嬤的耳目呢。扯遠了,總之,當我回到家裡,才發現自己忘記把紙盒給蓋上,紙盒旁一支螞蟻軍團正在強行軍,形成一條稀疏的黑線從桌邊延伸到眼前。一小團螞蟻正在努力翻過紙盒與桌面的天然壕溝,其中幾隻身強力壯的先鋒已經爬上紙盒、翻過城牆、闖入領土。當我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趕忙拿起紙盒換個位置並且殺死那些入侵的士兵時,也阻止不了蠶寶寶的傷亡成為既定事實。當一切塵埃落定,解決了所有外患時,王國的損失早已不可計數。當天晚上我難過了整夜,想盡各種保護這個王國的方法,直到保羅再次邀我騎著沙蟲去巡視他的領地。
後來我在架高的紙盒外弄了一道護城河,成功將匈奴般凶狠的螞蟻給阻絕在外,只是現實世界總是比小說和遊戲更加可怕,內憂外患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沒擦乾的桑葉、滴落的汗水,一個小小粗心,蠶寶寶們就得付出他們的生命。恐龍般巨大的蟑螂、泰坦級的老鼠,如果沒有再多一層的厚紙箱保護,後果可能會慘不忍睹;然而,注意再多,也抵不住災厄蔓延。某一天早上醒來,我發現這個可憐的國度半數居民就這麼死了,身體扁得如同被狠狠踩上幾腳似的。後來才知道,那似乎是一種蠶寶寶的傳染病,如果沒有好好清理他們的衛生就有可能感染。不過那時候谷歌大神還沒有降世,網路一點也不發達,飼養方法和注意事項都是同學間彼此口耳相傳,就跟以前喝符水治百病一樣,人家說有效就跟著這樣做,才導致了這一連串的災難。
真要把所有死法寫過一輪,或許都能出一本書了。即便如此,雖然過程災難不斷,倖存的蠶寶寶依然是養得白白胖胖,其中有幾隻還非常成材,吐了一絲又一絲,將自己捆起來,結成了蛹;這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就某方面來說是的,因為他們沒有一隻從蛹裡醒來迎接新的生活。我想,大概他們約好了要去幫助保羅建立他的王國吧,就像那些先一步去到另一個世界的蠶寶寶們,非常的講義氣。所以我沒有羨慕那些成功把蠶寶寶孵化成蛾的同學們,只是到現在我還記得,當家人把已經用不到的紙盒丟掉時,心裡有著一絲的落寞,那是小學三年級的我,所能有的一切落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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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霸凌情節,不適者請迴避
0.
我凝視著深淵,而它也凝視著我。
1.
小學的時候,老師給了我們一人一個蠶寶寶。我們小小的手摺了一個名為家的幼稚小屋,
將小小軟軟的它放進去,企圖餵養一個與人類相差甚遠的東西。
據說,這是為了讓我們學會怎麼「愛」。我後來才知道,小孩子可以是非常邪惡的動物,
甚至,小孩被某些人認為是邪惡的代表。因為我們沒有力量,我們的惡在那個時候總是被
輕視。
為什麼養蠶寶寶就會懂得愛呢?老師說,因為我們會關心自己的蠶寶寶,會為了這個與人
類完全不同的東西擔心,然後在它築起繭、最後破繭而出的時候由衷地覺得快樂,如此一
來,我們便能學到愛。
那還不是愛喔。老師說。因為這只是「開始」,第一天的快樂只是快樂,最膚淺的那種,
最常見的那種。我們如果不能在經歷厭倦、苦惱之後耐著性子,便無法學會如何愛。
原來如此。我們這些還沒有能力成為「父母」的孩子們,既沒有豢養至少有五年壽命命的
貓狗的能力,學校也沒有提供其他方式的空間,唯一能夠達成的只有將沒有溫度的昆蟲養
育長大。拿到蠶寶寶的那天我們都很興奮,每個人從教室旁邊的桑樹摘了幾片葉子,看著
肥胖白軟的昆蟲啃咬著葉,興奮得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這是成為「人類」的第一步。
於是蠶寶寶成為了我們的全世界。
我們還不能算是「人類」,最多只是會走路的野獸,我們對社會還沒有概念,成天只知道
玩,玩餓了便吃,吃完了便想睡,睡醒了又想玩,厭煩功課,能夠一起丟球便是朋友。
「喂!我們去偷走那個人的蠶寶寶吧!」不知道誰這麼說,在放學後安靜的教室裡激起迴
盪,小小的胸膛衝破一個名為興奮的惡。
是一個乾淨得近乎「虛無」的座位。那是陳澈的位置,一個很安靜很不起眼,但有點討人
厭的男孩子。
他們決定將他的蠶寶寶藏在我的櫃子裡,我沒有意見,因為那似乎很好玩。我們都有點討
厭他,因為他總是很安靜,好像以為自己是「大人」一樣,而我們卻只是「小孩」明
明他也只是個小孩!
然而,我們都沒來得及學會愛。
隔天我一邊尖叫一邊跑出門,不管被我弄哭的妹妹,媽媽在後面又氣又怒,卻只能目送著
我出門。我永遠記得那天的天氣陰冷,冷風吹得我全身狂起雞皮疙瘩,這才想起我把媽媽
給我的折傘丟在還只是嬰兒的妹妹身上,媽媽著急又不可置信,我這才得以逃脫出門。
我在路上摘了兩片桑葉,把鄰居的機車座墊踩髒,一蹦一跳地往學校前進。
我是最後一個進到教室的,教室的氣氛很奇怪,老師還沒到,我聽見有人在啜泣。
每個人的蠶寶寶都死了。
不是消失,而是死了。是被活生生捏死的,白白胖胖的身體像是被刺破的氣球,流出了白
黃色的液體。
它們的血甚至不是紅色的。
除了我的蠶寶寶之外。
沉默籠罩著眾人,我手中的桑葉也被捏爛了。
「怎麼會這樣?」我張大了嘴。
不知道是哪個女生哭了出來,接二連三,男生們也哭了。不知道是誰把四方形的紙盒子扔
到我的臉上,帶著白黃色液體的蠶寶寶讓我尖叫,隨即我被誰推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抬起頭時,看見了陳澈的側臉。他一眼也沒有看我,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書,我認
的詞彙還不多,看不懂這麼深奧的書。
「不是我!」我大叫,也哭了出來。
於是我成為了犯人,所有人都不再和我說話直到畢業,曾經稱我為「朋友」的人,也厭惡
我更勝那個像大人的陳澈。
我取代陳澈成為了被排擠的人。老師調解過了幾次,但誰也不理解,將我視為隱形人。我
再也沒餵過我的蠶寶寶,最後是死是活,有沒有羽化成蛾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在乎。
學著愛的過程嘎然而止。
2.
沒有人跟我說話,我也漸漸地忘記開怎麼說話,父母只當我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上竄下跳
,吵得要死的獨生子,而是成為了成熟穩重的長子。老師後來來與父母談過幾次,但事情
沒有改善,我變得沉默寡言,從前的孩子王像是一場夢。
升上國中我也沒什麼朋友,我討厭和人說話,分組也總是被冷落,只能被老師塞到少人的
組,為難的同學和無奈的老師已經司空見慣。
「你真的不去畢業旅行嗎?」媽媽憂慮地問我。
我的回答是關上門,將自己鎖在房間。
國中畢業之前,我幾乎忘了陳澈。
一直到上了高中,我又看見了陳澈。
#
我去了別縣市的高中,父母也沒有反對,畢竟那是一所好學校,離家在那租屋我也不在乎
,心裡有個聲音總是在說:如果能死掉就好了。
開學第一天,我看見了陳澈。他是新生代表,身材變得挺拔,踏著穩重的腳步往台上走。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高中生,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在此時卻成了一種吸引力,我周遭的竊竊
私語讓我一陣暈眩。
左邊的人說:他就是陳澈。
右邊的人回應:就是那個滿分進來的陳澈。
後面的人不可思議地說:他好高。
前面的人小小地尖叫:而且好帥!
我竟與陳澈同班。
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邊多了很多人,他是中心,而我,已經
是寡言的透明人。
我討厭說話、討厭人,我總是低著頭,課本筆記也好,空蕩蕩的桌面也罷,我凝視著深淵
,它也凝視著我。我回想著蠶寶寶死的那天,我忘記帶傘,曾經的朋友也無視我。我是最
後一個離開校園的,陳澈打著傘,上了一個很大的黑色轎車,他藍色的傘只用了一下,我
卻開不了口和他借傘。
直到現在我又遇見了陳澈。他周圍總是很多人,升學主義的導師也很喜歡他,每個人都圍
著他。我希望他忘記了我,否則我只會覺得我更悲慘。
我就這麼成為透明人兩週,大家都找到了小圈圈的歸屬,偶爾的交集也讓絕大部分的人好
似真的如同導師所說的「成為了一個大家庭」。
除了我,我太安靜,不懂得社交,也不擅長接話,和我說過話的人總是喃喃著:這傢伙真
怪。
我已經不是那時的孩子王,比起被喜歡,我更恐懼被討厭。
體育課的時候,體育股長正忙著跟女同學聊天,他一點也不想去借籃球。
「誰是值日生啊?」
我的號碼被寫在黑板的一角。
「40號是誰?」
所有人都在找,陳澈低頭看書,時不時和旁邊的朋友說上幾句,女生也圍在他身邊。我只
想裝做忘記,就當做下課時間的我並不在這間教室。
冷不防地,陳澈忽然抬頭,「不是他嗎?」他指著我,竟然勾起嘴角,看起來像是溫和有
禮的好學生。
我打了一個冷顫,站了起來。
「喂、你……」
「我去借籃球。」我飛快地說,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教室,臉頰發燙,真希望自己就這
麼死了。
「他真的好奇怪……」
「感覺好噁心……」
我去了體育室,門緊閉著,我知道裡面有個登記板,需要寫上班級和體育股長的名字。費
力地拉開門,裡面一片黑暗,我摸索著他,忽然背後被推了一下,摔倒在地。
灰頭土臉地抬起頭時,我看見了幾張熟悉的臉,是和我同班的 人,另外還有幾張臉我沒
見過。
被捏扁的蠶寶寶。我忽然想到。
有一個長得特別出眾、掛著笑,卻讓我冷汗直流的人抓起了我。
「就是你嗎?欺負過陳澈的人。」
我的血管都冷了下來。
「……」
我的臉被輕輕拍了幾下,威嚇與羞辱的意味比較重。他問,「是不是?用嘴巴說。」
我想起小學時期的事,只能慢慢地點頭。
「居然敢欺負陳澈……」那個人似乎很驚訝,笑得更開心了,「那你活該了。」說完他放
開我,嘟噥著什麼便離開了體育室。我正想跑,卻被另一個人從後面狠狠地打了一拳。
「還敢跑啊?」
我摀著腦袋,動也不敢動。周遭的人也在起鬨,我緊閉雙眼,體育室門口忽然被某個人影
擋住,我抬起頭便看見背光的陳澈,一丁點笑容都沒有。
我剛站起來又不知道背誰推了一下,跌坐在陳澈面前,他冰冷的眼神高高在上。
「喂,」這次陳澈說話了,平靜而又冷淡,彷彿在說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常識,「蠶
寶寶不能穿衣服的吧?」
我聽見身邊的人哄堂大笑。
那是惡意。
我們似乎都沒學會愛。
3.
一年級上學期終於過了,我們班在陳澈拿到了全年級第一中愉快地結束,導師在台上又是
誇又是褒,幾乎手舞足蹈,似乎無法分心去關心其他人,只是反覆說著陳澈近乎滿分的期
末考,我們晚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結束這學期。
我一直低著頭,直到班級大部分的人都走了,導師也踏著雀躍的腳步離去,我才被陳澈的
朋友們圍住。
「喂,起來。」
我們像是好哥們一樣走出教室,途中遇見訓導主任,他還笑咪咪地要我們注意安全,不要
太晚回家了,我和他們就像是最常見的好哥們那樣。
誰也沒發現沒有笑的我。我被帶到了頂樓,這次不再是體育室,踏著階梯,我就像是即將
面臨死刑的囚犯,惴惴不安。
我被推進頂樓,頂樓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張舊沙發,這裡是禁止進入的,陳澈總是有辦法
。這次他一邊看書一邊淡淡地說,「你們先在外面等。」
「啊?為什麼?」
「要玩什麼大的嗎?」
陳澈說,「對,要玩大的。」
幾個人曖昧又興奮地笑,「我也想參與啊。」
陳澈抬起頭,「出去吧。」他並不是命令,聲音不高不低,很冷,幾個人想了想便摸摸鼻
子退了出去。
「鎖門。」陳澈對我說。
頂樓的門內外都可以上鎖,我只能照著他的話做。
「過來。」
他對我是完全的命令句,我習慣了,低著頭慢慢走向他。
「爬過來。」
「……」
陳澈闔上書,「啪」的聲音讓我腿一軟便趴在地上,硬著頭皮,膝蓋磨著地板,掌心喀著
小石子,屈辱地爬向他。
「過來。」他又說了一次,我只能爬到他腳邊。
「叫。」
「……」
「狗不會叫嗎?」
我咬了咬舌尖,「……汪。」
「我聽不見。」
「……汪。」我加大了點音量。
「你想讓之前的照片流出去嗎?」
「……汪、汪汪。」
「呵。」
我這才看見他將我這副醜態都錄了起來。這學期他們總變著法子欺負我,學狗、學貓,趴
著、跪著,我曾經被水桶潑溼,腦袋套著水桶一整個上午,因為他們說我是缺水的向日葵
,後來又趴在頂樓曬了一整個中午的太陽,因為向日葵也需要陽光。
最後是品學兼優,在老師心目中總是好孩子的陳澈帶我去保健室,我便有了體弱多病的形
象。
我說不出口是被陳澈霸凌的,因為我總會時不時想起那個小小的、被我欺負的小學生陳澈
。我遭到了報應,成為了被捏死的蠶寶寶。
後腦杓的頭髮被揪住,我看見陳澈一直以來都冷靜得不像孩子的臉竟然扭曲了,好像在生
氣又好像在笑,我想不到什麼樣的恨可以把一個人變成這樣,那是我無法成為的模樣。
「蠶寶寶可以穿衣服嗎?」他輕聲地問。
我搖頭,哀求他,他卻粗暴地去扒我的襯衫,上面的扣子都繃了,他掐住我的脖子,坐在
我的身上。無法呼吸的痛苦讓我只能張開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真恨你。」他幽恨地說,聲音還是很輕,大概不想讓外面的人聽見。
我的衣服被扯開,他的手轉往我的西裝褲,我一直掙扎,眼淚跟鼻水流了下來,他的力道
卻越來越大,忽然一把捏住我的性器,以好像可以捏壞的力道,我立刻嚇得不敢反抗。
我驚恐地凝視他,他的眼珠子混濁,以往明亮冷靜的雙眸不見蹤影。
「想不起來嗎?」他問我。
這句話我陷入回憶的深淵,失足跌落,萬劫不復。
小的時候我很高,是班上的孩子王,我會去揪女生的頭髮,推搶先我在溜滑梯上玩的同學
。孩子總是這樣,沒有邏輯,能夠毫無原因、不帶惡意地殘忍。我召集同伴,每一天的樂
趣都是一時興起,我的快樂是一件的目的,建築在誰的痛苦或無奈上我都視若無睹。
陳澈太過安靜,過於成熟,格格不入。我搶走他的書,對著他笑,原本只是希望他那抹成
熟能夠裂開一縫,但他的表情卻沒什麼改變,只是站起來,比我高一點,但很瘦弱。
還給我。小小的陳澈說。
我討厭他這樣的口氣。沒有為什麼,討厭便是討厭。小時候所有人都是自己的「正義」,
我的憤怒讓我必須「正義爭討」。我將書摔在地上,得意地對他笑。這次他撲向了我,我
的「朋友們」幫我拉住了他,我輕而易舉地反撲在他身上,按住他的肩膀,將全身的重量
壓在他身上。
娘娘腔!我大喊,拉下他的褲子。他一直反抗掙扎,但我可是「正義的」,所有人都會幫
助我,幫我壓住他的腿、手,令我拉下他的褲子、褪下他的內褲,他有的我也有,我卻必
須為了實施正義而確認。
你是女生!女生!我一直大叫。「女生」對那時的我們來說是「羞辱的」。那是個相對卻
是低於我(男)們(生)的性別那是最佳的武器。
我得意洋洋地將那本看不懂的書扔到旁邊的水桶,裡面有臭掉的抹布。
活該。我說,誰叫你這麼討厭!
我想起來了。甚至在這之前,我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脫下我的褲子,最後卻像是很噁心那樣沒有褪下我的內褲,我夾著四角褲瑟瑟發抖,他
好像要吐出來那樣放開了我。
「你以為你是受害者嗎?」
我一邊發抖,一邊本能地點頭,卻又馬上搖頭。我以為自己被放過了,但他忽然扯下我的
內褲,我來不及尖叫,他便將我這副慘樣拍了起來,然後厭惡地看著螢幕。
「真噁心。」
我想去搶,身高馬大的他卻輕而易舉地制服我。
「我說過了吧?蠶寶寶是不能穿衣服的。」
我的臉貼在水泥地上,頭上被澆下又臭又腥的水,下一秒,聞起來好像是放了很久的抹布
打在我的臉上。
他模仿著我當初說的話,「活該。」
4.
我後來被陳澈抓去洗手臺沖水,整顆腦袋都是停滯的,臉因為水柱發疼。傍晚的學校沒什
麼人,陳澈的朋友們也都散的散,他得確保我身上不留下腥臭,以免回去被父母發現。
但他怎麼會知道,我已經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
放開我的時候,他皺著眉擦乾被水漬噴到的書,書衣上有著陳舊的斑點,我這才認出那是
他從小學就帶著的書。
「……」
他很快地將書收進書包,冷冷地對我說,「你沒資格看。」
我哪裡看得懂,他轉身就走,一秒也不願意停留,我就像是被扔下的破抹布,扶著洗手臺
劇烈咳嗽。
我拿起書包,裡面的書都濕了,這是陳澈的朋友們臨走前給我的餞別禮,預示著我下學期
的生活。
父母的訊息我已經不回了,他們只能從我帳戶的錢的多寡確認我的存活,我也毫不在乎。
光是要活著就很辛苦了,我沒有多餘心思。
當肩膀被拍一下的時候,我以為好不容易短暫離去的惡夢又降臨了。回過頭,那是一張很
秀氣、和陳澈有起分相似的臉。
我記得他,他是陳澈的堂弟,叫做陳文言。
「……」
大概是我的表情逗樂了他,他竟然伸手拍我的臉,帶點輕視和好奇。他說,「你一點也不
像是被欺負的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抓緊背包背帶。我沒有獵物的警惕,也沒有弱小的膽怯,我希望我
對他們來說是很快玩膩的玩具,要不是他們霸凌的點子過於有創意,我怕已經成為他們玩
壞的東西。
「眼睛。」他指了指我,「好像死了一樣。」說完他竟然笑了,一個高中生說著「死」,
卻能笑出來,這令我打一個冷顫。
「……」
「你不說話嗎?」
「……」
他抓住我的背帶不讓我走,我以非常笨拙的姿勢往後傾,差點摔在地上。忽然一個聲音打
斷了我們:「你們在做什麼?」
我已經身在地獄,這個聲音像是蜘蛛絲,我不知道該不該抓住,即使早就放棄,仍舊本能
地抬頭,看向試圖對我投以援助的人。
是一個老師,他看起來死氣沈沈,甚至有點畏畏縮縮,沒有一丁點成年人的魅力。
「唉呀老師。」
陳文言很輕浮,這讓那個老師嚇了一跳,腿一屈好像就要跌坐在地上,最後是因為成年人
的尊嚴而勉強撐住。他的臉色看起來比我還要蒼白,好像他才是那個被冷水淋過的人。
我已經因為水氣蒸發而冷得發抖,嘴唇發白,原本燃起的希望在瞬間便熄滅,毫無期待地
看著眼前結巴的老師。
「文、文言,你先放開他。」
出乎意料的是,陳文言很聽話,放開了我的背帶,這次我是往前倒的,摔了個狗吃屎,老
師似乎很懊悔,手無意識地揪著衣襬。
「欺負人的不是我唷。」
老師也愣住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欺負人的,是這位同學我。」
陳文言纖細的手指指著我。我愣了愣,才發現原來他說的是我,我的腦海中又是那些死掉
的蠶寶寶。明明是黃白的液體,但在回憶裡卻被染紅,開腸剖肚的肥胖白色流出的竟變成
鮮紅。
「你、你在胡說什麼」
「老師,你怎麼可以以貌取人呢?」
老師僵住了。
「老師不就是因為以貌取人才會這麼悲慘的嗎?」
老師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我談不上失望,但一點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抓緊時機轉身就
跑,身後傳來陳文言幽幽的聲音,拉得很長。
「老師,他才是怪物喔。」
我曾經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拿起正義之劍斬殺怪物,沒想到自已卻成為了真正的怪物
,落得現在的下場。
拔足狂奔,心臟咚咚跳得很劇烈,上氣不接下氣,空氣變得稀薄,喉嚨又涼又痛,好像正
被利刃劃過,我甚至想像著咽喉噴出鮮血的樣子。
真希望能就這麼死掉。我心想,像是祈禱。
當我氣喘吁吁地回到租屋處的時候,汗水包裹著背後,儘管如此,身體的溫度卻越來越低
,就像浸泡在冷水一樣,我彷彿墮入極寒地獄,這是屬於我的懲罰。
我有罪。我是怪物。
手機一直震動,我原本不想看的,但心煩意亂的緣故,竟然無意識地拿了出來,是簡訊,
這年頭竟然有這麼老套的方式,我不禁定睛去看。
那是我不認識的號碼,但內容卻讓我知道來信者是誰。
陳文言就像是一個好朋友那樣,娓娓道來怪物的故事。
那是一個凝視深淵,而深淵也凝視著我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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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成為了加害者和被害者,很多受到傷害的人,也會變成傷害他人的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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