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owback
小時候,聽過這故事,立刻萌起做律師的志願。結果讀書差到嘔電,好夢難圓。很想跟大家分享這故事,因為到現在我也不曉得,到底這故事是虛構還是真實的。無論孰真孰假,也希望有人可以告知故事的出處在哪兒。感激不盡,and here it goes。
Sebastian 是耶魯大學法學院的學生,未畢業的他,決定為女黑人 Tina 辯護,這是一件沒有律師願意接手的案件。案情是,Tina 毒殺了她的丈夫,不是涉嫌毒殺,是毒殺。Tina 早已招認,是她在丈夫的啤酒瓶內預先下毒的。Tina 也承認,丈夫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時候,她沒有嘗試施救,只是眼白白看著丈夫毒發身亡後才報警。
正如控方律師所說,Tina 殺害丈夫,凶器不是利刀,不是棒球棍,而是在一分鐘可置人於死地的毒藥。Tina 不是一時衝動,是早有預謀,就連辯方律師 Sebastian 也沒有否認這點。根據當時那個美國州份的法律,一級謀殺會被判九十九年監禁。
案情其實就是如此簡單,但整件案最引人入勝的,是陪審團。眾所周知,陪審團由控辯雙方挑選。控方想要這個陪審員,辯方有權否決,反之亦然。那時候,傳媒大肆報導,間接批評Sebastian 這個乳臭未乾的法律系學生是傻的。Tina 是黑人,而她的丈夫是白人;黑人殺白人,必然牽動「種族」之間的情緒。為 Tina 挑選越多的黑人陪審員,對 Tina 肯定更有利。就算黑人不能佔大多數,佔一半都好,但控方和辯方 Sebastian 最終挑選的十二人陪審團中,只有兩個黑人,其餘十個都是白人。
到雙方結案陳詞那天,控方首先總結案情。「被告早在案發的三個月前,在黑市買來毒藥。然後案發前一天,把毒藥注滿冰箱內的啤酒,再巧妙地將瓶蓋牢牢地蓋回酒瓶。結果,被告得償所願,丈夫當場身亡。就這樣,丈夫的物業和所有財產,都會歸被告所有。」經驗豐富的控方律師,每個字擲地有聲,當他完成結案陳詞後,就連那兩位「僅有」的黑人陪審員也不斷搖頭,對被告的獸性行為感到齒冷。
輪到 Sebastian,雙腳發軟的他,嘗試用最大的力氣站起來。換轉你是Sebastian,全無實戰經驗,但之後說的每個字,將會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唔好話腳軟,企唔企到起身都成問題。
「控方把我的當事人,描繪成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如今,請讓我告訴你們,真正的魔鬼到底在哪裏。但未開始之前,請給我點時間,談一談你們。」Sebastian 說,目光沒有離開過陪審團。「傳媒有很多人評論,如果整個陪審團都是黑人的話,我當事人的勝算將會比現在高好幾倍。因此,很多人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挑選你們的時候,我對控方所挑的每位白人,即是你們在座的其中十個,都沒有 say no。對,十位白人,兩位黑人,我完全沒有 say no,因為我選擇你們每一位,背後都有一個共同原因。」每位陪審員,表情都是大惑不解。
「莫說是陪審團,就連控方律師,也想不出為何他挑選的每位白人陪審員,我也一一樂意接受。」Sebastian 把他的目光,從陪審團轉移到控方律師上。「當然,我每天都在求神拜佛,希望控方律師背後的龐大團隊,也猜不出我挑選你們的原因。」控方律師的樣子跟陪審團一樣困惑,而控方的助手更是漲紅了臉。
「到底你們每一位背後,有什麼共同之處?有,就是跟我的當事人 Tina 一樣,你們都結了婚九年或以上。」Sebastian 又把他的目光放回陪審團上。「就正正因為你們都結了婚九年以上,你會想像到,如果九年的婚姻生活裏頭,你的另一半,每天回到家得到的最大樂趣,不是坐在飯廳裡跟你一起吃飯,而是走到廚房,拿起一切他認為『有用』的廚具,來傷害你,來讓你流血,來讓你毀容,這樣的夫妻生活,會是怎樣的一回事。」看到陪審團的反應,Sebastian 的信心來了。
「作為一個只有五呎四寸高的女人,你會可以怎樣招架這個六呎二寸高的禽獸?你們有沒有想過,什麼的工具才是你的最佳自衛武器?你們有沒有想過,要做些什麼,才可以脫離這個魔鬼的魔掌?你們當然沒有想過,因為你們都不用去想,因為你們的另一半,都是一個正常人,一個懂得講情、講理、愛護你、不會訴諸暴力去證明自己力量的正常人。」Sebastian 看到後排第二位陪審員雙眼通紅,然後繼續。
「何謂變本加厲?讓我告訴你。我當事人的丈夫已經不滿足於普通的拳打腳踢,所以有一晚,當他回家後,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焗爐調到最高溫,是要給我當事人煮頓晚飯嗎?不,是要把我當事人的手放在焗爐上十五秒。」說完,Sebastian 拿起被告雙手,讓陪審團清楚看見被告手上的疤痕,然後由一數到十五。「十五秒後發生什麼事?我當事人昏過去了。」
Sebastian 一路說,一路催化著陪審團的淚線。最後一分鐘,他壓低聲線說:「懇請各位陪審員,判我的當事人,謀殺罪名不成立。這樣,你們就可以回家告訴你們的另一半,在公義面前,你們今天做了一個正確決定。一級謀殺,要判九十九年。我的當事人,已經被她的丈夫判了九年酷刑,難度你們覺得,這個女人,應該再服多九十年監刑嗎?」
Sebastian 說完,慢慢坐下來,發覺正在流淚的,除了幾位陪審員,還有法官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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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感受是,我們都曾經因為被指責過、欺負過、背叛過,或者更多原因,而「發過癲」;學術性一點,就是作出過,看在別人眼裏,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包括大哭、𠝹手、打人、離家出走等等。
人家覺得你不理智,因為他們感受不到你的「痛」。
你覺得被指責很痛,別人覺得是小事;你覺得被欺負很痛,別人覺得這是人生必經階段;你覺得被背叛很痛,別人覺得都會過去的。
你覺得沒有民主很痛,別人覺得民主不能當飯吃。
有人說,就算大哭、𠝹手、打人、離家出走是不理智的行為也好,起碼沒有破壞公物。
其實,大哭、𠝹手、打人、離家出走,目的都是要獲得別人的注意,而這裏說的「別人」,當然是負你的人。
如果負你的是一個組織,你便會想做一些事去得到那個組織的注意。
暴力絕不合理,更不合法,no room for debate;但是否合情,便不能由表面的行為定奪。
況且,在一個講求法治的地方,「不合法」和「有罪」有好大分別。
有人問過一位打官司打到十億身家的辯護律師:「大佬,點解你明知自己辯護過嘅人全部都係 guilty,夜晚都瞓得著?」
辯護律師說:「法治最可愛嘅地方,就係 everyone is innocent,until you are proven guilty。」
#攻關
IG= marcusyip55
衝動是魔鬼出處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衝突發生時〉保持冷靜的 應該是大人
文/蔡百祥
在我工作的地方,常常可以見到許多父母覺得有「問題」的孩子。沒錯,在大人的眼裡,這些孩子中,有的個性較拗,常常較堅持大人須配合他,不然就會又哭又鬧、大聲吼叫;有的較為退縮,總是黏在父母旁邊,遇到陌生人的時候只會緊繃著一張臉;還有些孩子似乎很喜歡為非作歹,欺負同學、不守規矩,老師也拿他沒轍。
孩子一些情緒或行為問題的背後,總是有許多的成因,就像是魔鬼總愛藏在細節裡,在我們急著對孩子做出處置時,不妨先深呼吸、放慢腳步停下來捫心自問,是否有好好想過為什麼孩子會出現這些狀況呢?一個銅板總是敲不響,或許孩子真的有需要改進之處,但是我們又能做些什麼調整,來幫助孩子一天比一天進步,就是我們大人的責任。
大人要幫助孩子改變,這句話相當知易行難,當大人心情好的時候,所有的問題似乎都不是問題,但是大人遇到孩子開始有些狀況的時候,往往來不及思考就做出衝動的回應。一位很有名的學者曾說過:「在你和你孩子間,有一位需要保持冷靜,但我想那個需要保持冷靜的人不會是你的孩子。」
我的工作常常需要陪父母一起好好的思考,怎麼做才可以在一個溫暖、同理的態度之下來幫助孩子。在大部分的情況之下,如果父母間、父母和孩子間的溝通方式變多變廣,父母固定多花一些時間和孩子培養感情、大家有更多正向情緒的相處時光,父母開始試著傾聽孩子的心聲、還沒聽完孩子說完話之前,不要提出意見或開口大罵,當父母在親職教養上不再帶著強烈的情緒、翻起舊帳,能正面的與孩子溝通,多給彼此一些彈性與時間,孩子就會開始一點一滴的改變。
有些時候孩子出現的狀況,是來自於整個家庭互動上出現了一些問題,這些家庭互動上的問題卻透過孩子出現的狀況來提醒整個家庭,或許該進行一些重整與調適。在調整的過程中,或許會流血流汗,但是一個溫暖的家,總是我們最在意的事,如果發現自己真的不知該如何下手,不要害怕尋求幫助,多與朋友討論或是尋求專業協助,醫院中有許多臨床心理師提供親子溝通、親職教養上的服務與諮詢。(作者為身心內科臨床心理師)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new/jul/8/today-family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