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把生命看的很重,我們總不想在短暫的生命裡,看見親人逝去,陪著親人的每一分每一秒,越來越少,可生命裡總會遇見許多令人無法預期的事物,為了大愛,捨棄一時的小愛,不曾後悔。
疫情期間的緊張已讓醫院值班人員倦意十足了,大雨卻一直不停歇,黑色的夜傳來陣陣雷聲,雨斷斷續續的下著,疫情及將至的颱風,迫使每一個人都得待在家裡。一隻黃金獵犬從雨裡跑來,到醫院門口衝著大門裡叫了兩聲,聲音迴盪在整個大廳,然後又急忙掉頭跑進黑夜的雨裡,彷彿像在迎接著什麼。
「醫生在嗎?現在可以進來看診嗎?」
一個滿身泥濘的大叔揹著一個女孩跑到醫院裡來,兩人都帶著口罩,兩人的口罩都濕透了,尤其女孩帶著大小不合臉的口罩,遮住了一半的眼睛,在稀稀落落的門診走廊上,每一個人手裡都握著滴水的雨傘,偌大的走廊讓敲門和喘氣聲如此明顯,大叔急促地敲著門診的門,接著厚重的門打開了,一個溫暖低沉的聲音望向了他們倆,
「孩子怎麼了?」
護理師同醫師幫大叔脫下雨衣,把包裹在大叔雨衣裏的女孩放在門診的床上,男人從口袋裡掏出毛巾給女孩擦擦汗,也擦著雨水,「我回家後看到女兒早早的躺在床上,還以為她是太累了,我還沒哄她就睡著了,可我見她睡著了以後還一直踢被子,臉很紅,額頭和臉上都很燙,就趕緊把她送來了。」
因為大叔抱著女孩在雨中走著走,淋著淋,所以原本發燙的女孩,大雨使她的體溫了降下來,進來醫院的時候才沒有測到女孩原已經發燒了。雖然政府已經將病毒降級為二級,但聽到任何發燒疑似個案,醫護人員及現場氣氛馬上陷入緊張之中,每個人穿上厚重的防護裝備,將大叔和女孩帶入採檢區篩檢,在等待醫師來到篩檢亭的期間,大叔跺著腳,
「篩檢完還要等一兩個小時才知道結果,如果小茵確診,一定是我把病毒帶回來的,不!我們不會確診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那該怎麼辦呢?小茵還這麼小,都怪我!」
女孩一句話也沒說,看著她稚嫩的臉龐,卻滿滿因為生病而不舒服的表情,在核酸檢測報告出來前,我們能做的有限,好令人心疼。
「我還有點事情要做,麻煩你們照看一下我的女兒,謝謝了!」
這位大叔不管不顧醫護人員以及警衛的勸阻,從等待區,逃了!拿起車鑰匙就往大雨中衝去。嘟嘟嘟嘟…..嗚嗚⋯⋯車的大燈亮起來,格外的刺眼,按著喇叭驅趕著他面前的警衛,男人開著車就往黑暗的暴雨裡開去。
「這是什麼樣的父親?膽子真大!孩子發燒生病了,竟然不管了,把小孩丟在這裡,盡自己還想著賺錢,怎麼剛剛大門口居然沒有檢查到他的健保卡?趁著人多混入醫院,現在居然跑了,不敢給我們篩檢?還是不想留下身分?現在都找不到人了,到底…..」林醫師站在門診門口碎碎念著,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也許他們家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搞不好是連醫藥費都付不起,還是搞不好他不要女兒了?」旁邊的幾位護士討論著。
女孩的體溫越來越高,嘴裡一直喊著,「好燙啊!爸爸別去!」閉著眼身體扭動著,應該是在作惡夢,女孩緊緊抓住被子,像是握住了父親的手。
護理師為女孩擦去黃豆般的汗珠,女孩的臉皺在一起的表情,門診區每個走廊的角落,都充滿著數落這位父親失責的碎語。這時女孩一翻個身,褲子口袋裡的考試卷掉了出來,張張是將近滿分的好成績,大家拿出來擦乾水鋪直,背面有一篇作文,
題目是「我認為最偉大的人」:
「我的爸爸最偉大,他有一顆小小的嘴巴,小小的眼睛,還有小小的個子。小小的嘴巴總是很愛對我嘮叨,但也無微不至;小小的眼睛照顧我的日常所需;小小的個子,能舉起很大的房子。他也有大大的拳頭,還有大大的腳步。大大的拳頭,嚇跑了欺負我的同學,也抬起一個一個受傷的人和死掉的人,大大的腳步跑向了哭泣的人們。
我的爸爸是一名消防員,奶奶說爸爸的工作就是和火神戰鬥了,我的爸爸好厲害。他對我很好,雖然他常常要工作一整天不能回家,但他下了班總是願意陪我玩。有時候即使整夜沒睡看得出來爸爸好累了,但他都願意完成和我的約定。我的爸爸總是在我睡著之後,拿出相本,對著我媽媽的照片講話,我想是我爸爸想念我在天上的媽媽了吧!
雖然鄰居常常都說我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雖然我還不太懂『親生的』是什麼意思,但我的爸爸永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的爸爸最偉大,雖然沒有長頸鹿高,沒有獅子壯,可我最愛我的爸爸。」
看完這一篇小學作文,字裡行間有著小學生的稚嫩口吻,更多的是對現實的點頭和成熟,女孩有著超於同齡孩子的穩重,這些成熟與穩重重得令人心疼,許多成了媽媽的護理師感動的泛起淚光,女孩的的核酸檢測出來了,結果是陰性的,女孩只是得了重感冒,在兩瓶點滴的輸液後,燒退了,氣色恢復了。此時女孩的奶奶穿著拖鞋,啪啦啪啦地跑向診間,拎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又瘦小的體型,顯示這一家人的肩上有多重,
「阿婆,為什麼隔壁家的阿姨總是說我不是爸爸親生的?什麼是親生的?什麼又不是親生的?很重要嗎?」
「沒有,不要聽他們亂說,妳是親生的,我的小乖孫女茵兒。阿婆給妳買薯條好不好?」
「太棒了!耶!我要吃薯條,阿婆,您上次說我只要考前三名,就會給我買冰淇淋,我這次考試又考了第一名,我是不是可以吃三個冰淇淋啊?」
「好好好!茵兒真棒!給妳買薯條和三個冰淇淋,都買!那我們等爸爸下班回來以後再去買,一起跟爸爸慶祝好不好?」
「好啊!阿婆,媽媽是不是也知道我好棒的?您以前說:只要我成績考好了,就可以當醫生,當了醫生,我就可以把媽媽治好,就可以把媽媽帶回來。阿婆,我媽媽會等我的對不對?」
「會會會!我們茵兒最棒了!」
奶奶回憶著過去祖孫兩人的對話,乾癟的臉泛著紅眼,或許要等女孩長大了才會知道媽媽永遠不會回來,但小小的身體卻有超過成年人的善解人意,奶奶坐在女孩的床邊,告訴我們:她是女孩的奶奶,女孩的爸爸去救人了,女孩口中的親生爸爸,其實是她的大伯,她親生爸爸的哥哥,在女孩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時,親生爸爸媽媽車禍離世了,而一直沒有孩子的大伯和大嫂撫養了女孩,他們就給女孩取名為『茵幼』,希望女孩的存在是成為陰間父母的保佑,祐庇因為災難離開的父母一路平安好走。但在女孩五歲的時候,女孩口中的媽媽離癌去世,從那之後鄉下的奶奶就被接到城裡,一起和爸爸照顧女孩…..
原來這個爸爸一直很愛這個女孩,女孩也很愛口中的爸爸。而這位大叔,是在剛來到醫院後,接到前線尋求支援的電話,一處社區燃起熊熊大火,而這個社區人口密度極高,尤其在這疫情以及颱風來臨之時,大家都躲在家裡,烈焰毫不留情地在每家每戶間猛竄,從外頭隔著暴雨都可聽見屋內以及窗邊人們的哀嚎,消防人員衝入刺眼的火海中出生入死,還沒搞清楚抬出來的是傷者還是屍體,火焰快速阻擋了每一個迴廊和出口,即便暴雨及幾台消防車的強力水柱依然無法平衡火勢,房內人們的哭喊聲越來越小。女孩的爸爸掛了電話之後,心裡想:醫院有醫護人員,茵幼在這裡一定比在死亡邊緣的居民還安全吧!隨即跳上了車,戴上車上備用的防毒面罩,驅車前往救人,而大叔帶著防毒面具罩不是為了躲避火場的濃煙,而是在還不確定有無確診之前,保護他身邊的同事以及他所抱著的受難者,女孩的爸爸義無反顧地衝進火神的中心。
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我們站在窗前沉默起來,遠處消防車的笛聲響起,這注定是一群不凡的逆行者。
我們總喜歡主觀臆斷別人的表象,卻不願意了解事實的真相,愛是擔當之責,也是風險之歌。疫情改變的世界,改變了人類的生活模式,但除了病毒以外,其他災難卻沒少過發生,除了醫護人員外,更多逆行者冒著生命危險,在死亡的邊界向死神搶奪生命,他們穿著更熱的防護衣,帶著更厚的面罩及口罩,用愛守護著世界。我們對這些逆行心存者感激,他們的大愛超越了生死。
看著窗外暴雨停了,黑夜被太陽趕走,一條生氣勃勃的彩虹出來了⋯⋯
#dr李薇復健與生活頻道
(每個記錄者最想哭🥲的時候應該是打字快打完的時候,電腦突然沒電,什麼檔案都沒存到……吧!還好,一切的一切都刻畫在我腦中…..這篇文就是多次重打後的孩子)
車禍離開現場又回來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華盛頓州的最後一個秋天
The Last Autumn in Washington
一段時間沒有更新《州警夫人》的專頁,實在是這陣子發生了太多事。一直以來,克萊兒最喜歡分享的是生活中各種有趣的事。無奈世事豈能盡如人意,這次克萊兒要宣布的是一件壞消息。
先提醒大家,這篇發文應該會很長,因為我心煩意亂,有好多好多話想說。雖然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也不做,盡情大哭一場。不過,我會試著把內心的煩惱、憤怒和淚水化為文字。我也會強迫自己站在中立的角度看待不斷發生在我們周遭的事。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想請求大家,在看完今天《州警夫人》的發文後,請將這篇文章分享出去,分享給愈多人看到愈好。這幾天媒體不斷播放美軍倉徨從阿富汗撤軍的畫面,令人想起 1973 年美軍撤出越南的慘況。拜登執政未滿一年,就捅了這麼個大簍子,視人命為草芥的行為讓美國成為眾矢之的。民主黨完全執政後的美國,處理國際事務時懦弱無能,面對國內執法人員卻極盡欺壓迫害之能事。
/
克萊兒之前一直沒告訴大家,不過,我們一家人在去年十月就搬家了,因為 Olympia 的治安敗壞,而原本住的社區很明顯的有所改變。為了更好的生活品質,我們暫時搬到月租公寓。公寓空間雖小,但克萊兒十分滿意。後方是消防局、樓下就是警察局及圖書館,Whole foods 及 Trader Joe's 等超市都在步行五分鐘可到的範圍。
今年順利賣了舊房後,我們開始積極找房子,希望能再度擁有屬於自己的家。雖然近期美國房市熱絡,買房不易,但運氣不錯的我們在六月出價成功。七月交屋後,我們就興高采烈忙著搬家、添購新家具。
就在上星期一,我們依然沉浸在買房的喜悅中,卻一道晴天霹靂。我們發現,我們所擁有的新房子、車子、州警大人的職業規劃、州寶的學區,華盛頓州的生活,都將畫下句點,我們即將失去這一切。
/
華盛頓州長在 8 月 9 日宣布所有州級雇員必須強制施打新冠疫苗,若在十月中尚未接種完全,就會被開除。雖然克萊兒在六月就接種 Moderna 疫苗,但州警大人從一開始就對疫苗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他認為新冠疫苗尚在實驗階段,連美國 FDA(食品藥物管理局)都未批准,在 FDA 批准之前,他沒有接種疫苗的打算。
我並須申明,州警大人並非是什麼瘋狂的 anti-vaxxer(反疫苗人士),他從小到大接種了所有該打的預防針,每年流感季節也按時施打流感疫苗。州警大人僅是對迅速研發並大量生產的新冠疫苗有所疑慮。他看到接種第二劑 Moderna 疫苗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克萊兒,又看到克萊兒手臂對疫苗產生的腫痛及過敏反應。他決定,在 FDA 正式批准前,他不願意將疫苗注入自己的身體。
/
克萊兒對他的決定雖然不甚滿意,依然尊重,因為那是他的身體,他有權作出對自己最好的決定。誰知道,華盛頓州長在上星期為所有州級雇員作出了強制施打疫苗的決定。這項政策,州長聲稱是為了守護所有華盛頓州州民的健康。實際上,卻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利用新冠疫苗,趁機剷除異己的政治手段。大家知道,執法機構的警察是華盛頓州相對保守的一群人,原因很簡單,民主黨政府從不關心基層員警,他們向來都把執法人員當成隨時可利用、隨地可犧牲的棋子。
而利用強制接種疫苗的手段,正好可以打壓、甚至一舉剷除不乖乖配合的員警,而這些不聽話的員警,大多都是中立或偏向保守的不受歡迎人物。荒謬的是,就算州長宣布所有市、郡、州級雇員都必須接種疫苗,但這項命令卻並非一視同仁,因為疫苗接種令並不包括立法官員及其辦公室人員(也就是市政府、州政府的自己人),甚至學校老師也不需強制打疫苗。這項命令擺明著就是衝著執法機構而來。
/
州政府在新冠疫情肆虐時,沒有給予員警們足夠的裝備,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在街頭維持治安。當時州警大人的 N95 口罩、消毒用酒精、護目鏡都是克萊兒準備的。而在 BLM、Antifa 盡情打劫搶燒的同時,州政府急著表明: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上街遊行甚至暴動的民眾會有傳播新冠病毒的疑慮。在警方分身乏術,忙著處理各地暴動的同時,州政府下令禁止警方使用催淚瓦斯,原因是催淚瓦斯會加劇新冠病毒的傳播。
州警大人及同僚冒著自身安危任勞任怨執勤,而現在州政府卻想將 Delta 變種病毒肆虐的責任歸在沒有接種疫苗的執法人員身上?他們明明知道,已經接種疫苗的民眾照樣能夠感染甚至傳染病毒給別人。因此,州警大人表示就算會失去警徽,他也絕對不會被逼著去注射疫苗。
/
長年關注克萊兒專頁的朋友一定知道,州警大人一向言出必行,對於他的信念及道德良心,向來沒有妥協空間。有人可能會說,不過就是打疫苗嘛,乖乖打了,就可以保住工作,留在華盛頓州啊!不過,若是一再退讓、一再妥協,下一步又會是什麼?
果不其然,不用等太久,州長再次出手。在宣布強制接種疫苗的隔天(8 月 10 日),州政府又宣布:所有執法機構的雇員,必須在十月底,自願簽下授權書,交出自身所有社群網站及電子郵件的帳號和密碼。不從者,一律吊銷警察執照。
你能夠相信嗎?我們的州政府可以隨時登入所有執法人員的私人社群網站及 email,任意監視、查看他們的私人信件及留言。也就是說,如果州警大人的政治傾向不正確,如果他在臉書批評拜登、反對民主黨、質疑我們偉大的州長領導人,他們就能隨意編織罪名,開除州警大人,毫不在乎他還有車貸房貸要付,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不要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西雅圖市警局日前才開除兩名員警,原因是他們被發現參加了支持川普的暴動集會。想一想,同樣都是暴動,如果這兩名員警參加的是支持 BLM 的遊行,你覺得,他們會被開除嗎?
華盛頓州政府打算明目張膽侵犯員警的隱私,並試圖威脅操控執法人員。員警若不服從,就有可能被扣上行為不當、種族歧視、恐同、仇女的帽子,直接踢出警局。當州政府徹底消滅中立及保守的聲音後,下一步會是什麼呢?住在華盛頓州的我們是不是要開始宣誓永久效忠偉大的民主黨?
/
也罷,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只是,像州警大人這樣的州警在被迫離職後,最吃虧的恐怕是一般民眾,因為我們即將失去至少一位盡責的州警。我常說,州警大人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更算不上什麼英雄。但是,若今天你碰到危及生命安全的狀況,你絕對會希望,趕到現場支援的人是像州警大人這樣的警察。
當然了,他是人,他也會害怕,但他的恐懼不會阻止他做正確的事。他不會退縮、不怕事、也不會推卸責任。他會想辦法、盡全力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因為他衷心相信「to pretect and to serve(保衛並服務人民)」是所有執法機構的宗旨。他希望,若有一天他的家人需要幫助,會有和他一樣的人站出來保護他的家人,而不是冷眼旁觀,事不關己。
/
多數人也許不知道,但身為警眷,我可以告訴你,華盛頓州(尤其是西雅圖)的狀況已經壞到無以復加。州警大人自己都承認執法十年來,從沒看過治安如此惡劣。現在罪犯根本不怕警察,反倒是警察時時刻刻膽戰心驚。
西雅圖市中心天天有重大犯罪案件,前幾天才發生懷孕七個月的女辯護律師在西雅圖法院的洗手間被遊民強暴。孩童與父母在街上卻差點被綁架;攝影師在路上拍照卻毫無理由被攻擊成重傷;謀殺、搶劫、強暴、尋仇、販毒屢見不鮮;甚至你開車在公路上,都會有人惡意丟棄腳踏車、木板鐵棍,意圖使人重傷。
現在夜晚走在西雅圖街頭,可沒有什麼浪漫的夜未眠,反倒更像陰屍路。你覺得再過多久,我們就能看到瘋狂麥斯的情節在市中心上演?
/
讓情況雪上加霜的是,華盛頓州已經將一級毒品除罪化。前陣子我們看到奧勒岡州通過公投,持有海洛因、古柯鹼等一級毒品的民眾不會再遭逮捕,也無須面臨任何刑責。
華盛頓州目前全面跟進,如果你住在華盛頓州,你可能會疑惑:「什麼時候?我不記得有公投啊?」沒錯,沒有公投,州政府自行決議,早早就通知州警局,以後在華盛頓州持有一級毒品沒什麼大不了的,警察沒有權力進行逮捕。
更可笑的是,華盛頓州日前通過一連串令人匪夷所思的執法改革。其中之一就是:警方不能追捕逃犯/嫌疑犯,除非警方親眼目睹犯人使用暴力傷害他人。也就是說,如果今天你的車被搶了,而你旁邊剛好是警察,請不要期待警方幫你追車。因為警察無法追捕犯人,你只能看著你的車被開走,而警方能做的就是幫你寫份報告,並試著在事後幫你把車找回來。如果你運氣不錯,警方找到贓車,而你(車主)請求警方查看車裡是否有嫌犯遺留的武器和毒品。抱歉,依法警方要先徵求偷車嫌犯的准許。如果嫌犯不允許,那警方必須申請搜索票,才能合法查看你的車裡是否有武器及毒品。
/
州警大人自從加入州警局以來,在他所屬轄區好幾年獲得「追捕犯人次數最多」的記錄。十年來,酒駕、毒駕、偷車、販毒、家暴被他追捕到案的犯人可不少。你說他究竟救了多少人的命?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這些改革並不會讓民眾更加安全,只會讓罪犯愈發肆無忌憚。
至於那些忙著安撫民眾,不斷對大眾保證:「我們警方的工作不會改變,民眾依舊安全」的警方發言人,雖然身穿同款制服,但他們大部份時間都待在辦公室,擔任媒體跟警方之間的媒介。發言人的工作十分重要,但性質卻與天天在街頭執法的員警天差地遠。說句不中聽的話,對警方發言人來說,他們的工作的確不會改變。就像西雅圖市長信誓旦旦的保證:「西雅圖很安全。」這種話你聽聽就好。
/
從強制施打疫苗、到強行侵犯執法人員隱私、再到一級毒品除罪化,這些決議都沒有經過華盛頓州民的同意。沒有公投,沒有任何討論,完全由州政府全權決定。從前,民主黨最愛將川普與希特勒兩相比較,如今看來真諷刺,究竟誰的行為更像是獨裁者?
如果你覺得這些事情跟你無關,沒錯,這些事對你沒什麼影響。你住在治安良好的郊區,你已經打了疫苗,你家人不是警察,你希望治安能好一點,但你沒必要為警方說話,因為 Blue Lives Matter 政治不正確。你不真正了解黑人社群,但你支持 BLM,不過你不認同打砸搶。雖然正在毀滅華盛頓州的是民主黨,但你真的很討厭川普。你覺得州政府似乎變得有點極端,不過,在政治正確至上的氛圍下,你寧願保持沉默。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政府總有一天會踩到你的底線,荒謬的政策會逐漸影響到你愜意的生活。當那一天來臨,你會發現自己孤立無援,因為其他人會跟你一樣選擇沉默。
我相信,二戰時期縱容納粹屠殺猶太人的德國民眾也有相同的想法。在那個時期,有多少德國民眾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卻沒有勇氣站出來反抗黨衛軍?又有多少德國士兵百般不願,卻被迫做出違反他們良知的惡行?當然,受到脅迫時,每個人都有逼不得已的無奈。連克萊兒自己都無法做到的事,又豈能站在高處批判他人!但對州警大人這種少數的異類來說,他們不願向惡勢力屈服,他們有勇氣拒絕成為惡霸的幫兇,就算要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
照目前態勢來看,你覺得華盛頓州州長有沒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頒布命令,以維護人類健康為由,將不願施打疫苗的州民隔離,送進集中營?先別急著嗤之以鼻,這樣的事情真的完全不可能發生嗎?
相信我,我知道新冠病毒的嚴重性。我也怕死,所以我毫不猶豫選擇打疫苗,但這跟戴口罩不同,疫苗是侵入性的。如果有人對疫苗感到不放心、或有所疑慮,他不應該被威脅強迫施打疫苗。而我雖然選擇相信疫苗,但我拒絕任由政客以恐懼之名操控我的判斷力。我相信打疫苗這件事只能是、也必須是個人選擇。
/
至於州警大人,他真的不打疫苗嗎?他已經說了,只要 FDA 批准新冠疫苗,他自然會打。在那之前,他不會屈服於州政府的威脅利誘。
我承認一開始,我為他的頑固感到惱怒不耐。但我要說句實話,我同樣為他感到不捨,我知道這十年來他對州警局的付出。他的名聲及責任感大家有目共睹。不論哪裡出狀況,只要州警局需要他,他就立刻趕去。他可以在輪值十五個小時的班後,回家換衣服,趕去為殉職員警的告別式扛旗,只為了能給予警眷一點點安慰及尊嚴。他可以在即將下班時,自願開著三、四小時的車,前往隔了好幾個郡的的轄區支援,只因為那裡的轄區小隊長有急事無法執勤。
他不是一個只會待在辦公室處理報告的上司,他會與隊員一起在公路上巡邏。碰到讓其他州警躊躇不前的案件時,他二話不說鳴笛趕往現場。不論再危險、再繁瑣的案件,他都不曾敷衍了事。
我記不清有多少次,當州警大人凌晨回家準備睡覺時,卻接到州警局來電請求支援。調度中心的人員都知道,若要請求小隊長支援,第一個一定要找州警大人,因為他決不會找藉口推託。
州警大人唯一一次惹得上級不高興,是因為他的制服太髒了,那一天州警大人剛處理完幾起重大車禍。他的制服沾上一大片身亡車主的血跡,褲管皮鞋全是爛泥。回到總部正準備進辦公室寫報告,就碰上中隊長,中隊長踩著光可鑑人的皮鞋,不悅地盯著州警大人說:「你的制服怎麼回事?你代表州警局,你的制服是州警局的門面,趕快把衣服換掉。」
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州政府需要的並不是像他這樣的州警。他的努力及心血,都將化為烏有。
/
雖然有千萬個不捨,但我們決定,一旦州警大人被開除,我們就離開華盛頓州。這幾天,我看著他毫不猶豫賣掉心愛的《魔鬼剋星》抓鬼車、還有他車庫裡的街機大型電玩。我知道他看起來堅強,但內心還是捨不得離開這個他用心耕耘了十年的地方。
對於未來,我感到憂心忡忡。但是面對這樣的老公,我怎能逼他施打疫苗?就算知道會失去我們在這裡共同打造的一切,就算知道我們即將面臨一段艱難、充滿未知數的日子。我只能選擇尊重他的想法,並以他為榮。只是,我他媽的愛死了我們新買的房子,我喜歡這個處處可見國旗飄揚的保守小鎮。我還沒有準備好離開蒼鬱多雨的華盛頓州,我在美國的第一個家。
《州警夫人FUN英文》
We must always take sides. Neutrality helps the oppressor, never the victim. Silence encourages the tormentor, never the tormented
我們永遠都必須選邊站。保持中立只會助長壓迫者的氣焰,對受害者無益;沉默只會鼓舞施暴者,而不是受迫害的人。
--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納粹大屠殺倖存者
Elie Wiesel 埃利‧維瑟爾
車禍離開現場又回來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我不喜歡孩子交的朋友】
「我聽到一件事情覺得很不對勁。」傑克說。
台灣時間早上七點,我跟傑克固定會打電話聊天。先是隨意說了一下各自今天做了什麼,接著傑克突然話鋒一轉,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
「說說看。」
「就是,今天蕃茄跟我說,某天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阿萊伸手進雪莉的包包撈,把錢包找出來,然後把裡面的錢拿走。」
「誒?偷東西嗎?其他人有注意到嗎?」
「我不能很確定,但是聽起來很像在偷。蕃茄說那個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去集合了,只剩下他們兩個還在放東西的角落。蕃茄說他一直說『No! No!』可是阿萊都不理他。」
「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我是問他說,他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很不好,蕃茄說是。那我就跟他說,如果下次這樣的話,要他跟老師講,這樣你覺得可以嗎?」
***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蕃茄結束了四歲半開始的小一生活。在這一年裡,他的人際關係從一開始的渾渾噩噩,到處嘗試,最後逐漸穩定下來。目前,他有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叫阿萊,女孩叫伊莎。
我跟傑克相當不喜歡阿萊。
在蕃茄第一天上小學的那天早上,我就注意到阿萊了。當時所有的小朋友都聚集在校門口,依在爸媽身邊,等待老師出來點名。阿萊在一旁甩著水壺不停原地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還發出奇怪的聲音,一直到自己跌倒為止,再站起來繼續轉。有好幾次他的水壺都差點打到旁邊的小朋友,四周的爸媽紛紛走避。
「這孩子怎麼回事,家長也不管一下嗎?」我忍不住皺眉。
之後,從蕃茄口中陸陸續續聽見有關阿萊的事蹟,都讓我跟傑克覺得警鈴大作。
阿萊會拼命毆打自己的臉,用這樣的方法引起大家注意。他也會故意去招惹同學,看見同學生氣就樂不可支。他的遊戲方法相當暴力,幾乎每天都會被老師制止,要求他到角落去冷靜五分鐘。
才剛開學一個月左右,大家都還不是很熟悉的時候,阿萊的生日就到了,他的媽媽很積極地幫他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邀請了班上將近一半的同學到一個遊樂園去玩,一大一小的入場卷全部阿萊家負擔。
那是我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長時間觀察阿萊,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行頭都是蜘蛛人的周邊產品,包括他的水壺背包手錶和鞋子。他收到了十幾樣大大小小的禮物,但是他只有簡單撇了一眼,就繼續推打坐在身邊的同學。他拿了一大包洋芋片邊走邊吃,走到一半突然想到某個好主意,就直接把洋芋片的袋子倒過來,把裡面的食物全部倒在草地上,然後拿著空袋子去撿石頭裝進去。
我很驚訝地看著他滿不在意地,像踩落葉一樣直接踩過滿地的洋芋片。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物質生活非常優渥,但是沒有被設下足夠限制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對蕃茄不會是一個正面的影響。
然而,事情偏偏往我們期望的反方向發展。不只是阿萊單方面對蕃茄很有興趣,在開學第一天就「相中」蕃茄,非常積極地跟蕃茄說「我要跟你當朋友」。從蕃茄經常在家裡阿萊長阿萊短的狀況來看,他們在學校的時間確實經常在一起,而蕃茄在家裡玩耍的方式也逐漸變得粗暴,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她是否是在模仿阿萊。
唯一比較讓人安心的地方是,可能因為阿萊的家住得比較遠,或是他的家長比較忙碌,阿萊在放學之後幾乎不會去附近的公園。這些時候蕃茄就會跟伊莎玩在一起。他們兩個的互動方式就真的會讓人聯想到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有時候手牽手到處採野花戴在頭上,不然就是在草地上滾來滾去咯咯傻笑,或者是並肩坐著吃點心嘰嘰喳喳地聊天。如果可以選擇,我真心希望伊莎是蕃茄唯一的好朋友。
某一天中午,我跟傑克趁著蕃茄上學的時間,到終於開放用餐的咖啡廳去吃午飯。那一陣子,我們正在追美劇《無照律師》,所以話題很自然地就帶到那邊去。聊了一會兒,傑克突然語氣一變,有點嚴肅地問我:
「你覺得,麥克為什麼會跟崔佛當朋友?」
為沒看過《無照律師》的朋友簡單說明一下,麥克是這齣劇的主角,從小天資聰穎過人。他的父母在他十歲的時候車禍過世,當時代表對方的律師欺負他奶奶六神無主沒人可商量,逼迫他們接受微薄的賠償金。這段過去讓他立誓將來要當一個為弱勢發聲的律師。然而,他的死黨崔佛是一個麻煩人物,到處闖禍。麥克的奶奶警告他多次,要他遠離這個損友,但是麥克跟崔佛的情誼顯然非常深厚。
高二那年,麥克如願申請上哈佛大學的法律系。這時剛好崔佛急需用錢買大麻,就拜託麥克用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把期末考的題目跟解答背出來,讓他拿去賣錢。麥克經不起他再三拜託,就順了他的意。沒想到崔佛這次找錯對象,賣給了校長的女兒。整件事情被鬧大,最後不只麥克被退學,校長還寫信去給哈佛校方,讓他們撤銷麥克的入學許可,並且列入永久黑名單。
我一聽見傑克的問題,我就知道他背後真正在想的事情是什麼,因為我在追劇的時候也一直想到一樣的事。我思考了很久,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會這麼要好。但是,除了添麻煩以外,崔佛一定有什麼讓麥克非常喜歡的地方,所以他們才會這樣形影不離。也許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太多的回憶,也許有些想法就是只有他才懂之類的,那些羈絆或是細節是家長無從得知的吧。」
「確實是這樣說沒錯啦,但是就不是什麼好的影響啊。」
「我同意啊,只是,我們都有經驗吧,偶然帶個朋友回家,或者是家長聽我們講了某個朋友怎樣怎樣,然後突然就被警告:『你那個朋友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需要跟他深交。』那種情況,我們也不會覺得家長很有道理,只會覺得生氣吧。你又不認識他,才看他一眼就講這些有的沒的,他才不是這種人!」
「也是啦⋯⋯。」
「就只能先觀察看看了吧,只要孩子相信我們,會來找我們商量,那不管發生什麼,到時再插手應該都還來得及的吧。」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我跟傑克繼續不動聲色,聽著蕃茄從學校回來的報告。他對阿萊很生氣的時候,我們就「嗯嗯這樣真的很不好,難怪你很生氣」;他覺得阿萊很好笑的時候,我們就驚訝地說「他居然做這種事啊」。五歲兒的日常報告其實很破碎,常常要聽好幾次才能湊成事件的一半,但是我們努力的聽,也時常對照彼此聽到的情報。
放暑假前最後一天,放學後,那天阿萊的媽媽難得帶著他來公園,於是蕃茄、阿萊和伊莎三個人就一起往遠方狂奔而去。相隔將近一年,我才又有機會親眼觀察蕃茄跟阿萊的互動。當他們三個人聚在一起時,我終於看清楚了。確實,蕃茄跟伊莎非常合拍,感情也很好,但是伊莎是一個聽話、乖巧又守規矩的孩子,凡事喜歡照步來。蕃茄跟伊莎在一起的時候,他搞怪、調皮、喜歡嘗試新東西的那一面沒有辦法被滿足,卻剛好可以靠愛惡作劇的阿萊補上。
合情合理,但是實在是危險。
前幾天,蕃茄班上的同學辦生日宴會,場地在某個保齡球館的活動室,班上同學大部分都有去參加。傑克告訴我,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看見阿萊的媽媽押著他從外頭走進來,阿萊手上拿著一朵玫瑰花的頭,看起來像是直接被扭斷的。他們一走進活動室,阿萊的媽媽就大聲地說:「哇阿萊,你剛剛從地上撿到一朵好漂亮的玫瑰花喔!」
「啊?為什麼要刻意講這句話?他在跟誰講話?」我聽著傑克描述,覺得非常詫異。
「是吧?很奇怪對不對!我覺得那朵花一定是阿萊拔下來的,他媽媽應該是覺得丟臉,或者是怕有人問,所以才一進房間就趕快講這句話給大家聽。」
我的腦中浮起阿萊的媽媽的臉,還有他總是一臉抱歉地笑著說:「我真的是搞不懂這孩子在想什麼。」這麼說來,蕃茄班上二十多個小朋友,除了單親的家庭以外,阿萊的爸爸是我唯一沒有見過面的爸爸,似乎非常忙碌。
「我想,他媽媽其實對阿萊很沒有辦法吧。」我想了想。
「是啊,今天宴會一開始,他們兩個平常瘋瘋癲癲的小孩,居然一起躲在最後面害羞。如果阿萊跟蕃茄的特質真的那麼像,真的是很不好帶啊。」傑克也同意。
兩個人都沈默了。
我想起蕃茄那些一秒崩潰,一天崩潰五次的日子。想起跟他衝突,必須踩穩底線時遭遇的尖叫,踢打,「我要殺死你」、「我絕對不會照你的話去做」、「你如果再這樣跟我說話,我就再也不吃飯」等等的反抗。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咬緊牙關把幾乎要飆出口的話吞回去,或者是飆出去的瞬間立刻強迫自己離開現場找傑克換手。
一個高度敏感,反應又機伶的孩子,在我們的經驗裡,是會消耗掉兩個大人的心力的,而阿萊的媽媽卻得一個人承擔,同時兼顧事業。
在大人眼裡,行為不良,最好保持距離的朋友,在孩子的眼中,很可能是這個環境裡難得有共鳴的靈魂。
***
「我覺得, 就算下次再發生,蕃茄應該不會去報告老師。」隔天早上,我說出我思考了一天後的想法,「你記得嗎?蕃茄之前曾經說過,他很討厭奈菲一直來弄倒他堆的積木,但是他不想跟老師說,因為說了的話奈菲會被罵。」
「那怎麼辦?」
「也許,就只能相信蕃茄了吧。」我說,「至少我們很確定,蕃茄知道這個行為是不對的。老師也是人,確實有可能他管教孩子的方式蕃茄很不喜歡,所以無法信任他,這種情況也強迫不來。也有可能他擔心萬一跟大人說,他跟阿萊就沒有辦法當朋友了。總之情況對蕃茄來說,不是一個『報告老師就好』那麼簡單。身處那個環境的人是他,有些眉角是只有他才會知道的。」
「確實是這樣沒錯。」
「就再繼續觀察吧,畢竟我們沒有辦法完全確定蕃茄的描述正確。如果蕃茄又提一次這件事,或者又有新的事情發生,到時候我們建議他讓我們做代表,幫他跟老師提這件事。」
「好,就這樣吧。」
我相信蕃茄只是懞懞懂懂地有個直覺,他還沒有能力仔細分析自己做出什麼行動的時候,會有什麼相應的結果。但是那個分析的能力,只能靠他自己去行動,或是不行動,最後被他自己的選擇衝擊,才能成為以後他做新選擇時的參考。
如果我們指定他該怎麼做,以蕃茄跟我那麼像的個性,萬一他不同意我們,一定是假裝沒聽到然後做自己本來想做的,而且以後就乾脆不告訴我們了,省得麻煩。這樣的結果反而危險。
如果我們指定他怎麼做,蕃茄照做了,結果後果跟我們預測的不同,他以後就不會再相信我們。如果結果跟我們預測的相同,蕃茄反而會變得依賴我們,總是想要聽我們的指示。這樣他會一直沒有辦法培養出自己對人際關係的判斷,對他也不是好事。
我的腦袋裡不停地播放我自己在學生時期,跟同學相處時的各種挫折和不堪回憶,但是我選擇把它們關掉。我知道那些經驗之所以痛苦,是因為當初我只有自己,我必須自己摸索,自己舔傷口,再用自己的小腦袋推敲可能是怎麼了,然後再踏進叢林裡被撕咬一遍。
但是蕃茄不會有事。他可能會受傷,但是他的靈魂會保持完整,因為我們會緊緊跟在他身後。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放手,不敢離開視線。
---
歡迎使用匿名留言:
https://padlet.com/tomatogreenlife/7lave9epvfluxqm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