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只喜歡看歡樂無比的東西請不要點開這篇文章,超感謝)
閱讀前提醒小粉絲們,曾經當時我在美國時寫了很多關於那個加拿大人的抱怨文,哈哈,後來有人罵我,這不是可愛的狗狗貓貓專頁嗎,幹嘛寫這些東西讓人心情很差,又不是婚姻愛情版之類的等等云云。
所以小粉絲們看好了,這個粉絲團的名字是[寶總監的寶之國與他的狗王子們] ,不再是以前的[秋田犬泥褲總裁] ,所以我今天連我大便狀況如何我都可以寫,喜歡正面樂觀的人請跳過這篇,看我畫的米克斯人被狗養系列就好了,感謝你們。
最近我除了搞公司的東西之外,我在慢慢設計明年虎年的桌曆,我有邀請阿培幫我畫一頁哈哈,他超努力練習的還用鉛筆畫好之後再用黑筆上色,真是個好阿培,阿培是我最好的兄弟,像西藏獒犬一樣的暖燙男人!
八月父親節部分,我會留給一個我的前輩畫(是一個我開始工作好幾年之後教我很多東西的老師),然後我再自己畫一點上去。
他大我好幾歲,我都叫他老爸,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覺得他就像是我真正的老爸,他是超北爛的雙魚座,常常逼迫我聽很台的音樂,明明會打扮但是行為超級台客,還跟我說英文他都看不懂有時還要我幫他翻譯。
他是個善良的好人,也常常救路邊的昆蟲等等,我每次有什麼專業上的問題都會問他,他很強是我看過最強的2D ARTIST,我歐洲的同事和客戶都說他是大師,我跟他說了很多我沒跟其他人說的事情,他覺得我很可憐也很為我感到憤怒,我覺得他雖然很北爛,但是他好像才是我真正的老爸,總之明年的桌曆八月份會很漂亮,因為是我跟他一起畫的。
曾經有好幾次我朋友同事們跟我說,他們搜尋[寶總監]時,關鍵字會有[ 寶總監 父母 ],大家可能都很疑惑這麼多年來,怎麼從來看沒看到他們出現在我畫中,這邊我想說一個真實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孩,周遭的人說,哇這個小孩額頭天庭飽滿,童年會過得很快樂很幸運,但這好像是騙人的。
這個孩子的父母在他五歲時離婚了,他的童年有一段很黑暗很痛苦的時期,從四歲開始吧,他的媽媽精神不太穩定,因為那個男人常常在房間裡揍她掐她,或是逼著她看成人影片,然後逼她做很噁心的事(那小孩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當時他大概三四歲,在旁邊看著一切),這些事情同一個屋簷下的人都不知情,他們都以為全都是那個女人的問題,是她帶壞了男人,不是自己家人的問題,因為那個男人很會說謊,很會演戲。
在小孩五歲時,他們終於離婚了,女人離開了家,從此再也沒有跟孩子見面,雖然女人對小孩做了很多很可怕的事情,例如說,把小孩的頭壓到熱水裡要溺死他,或是勒著小孩的脖子然後對他沖冷水想殺死他(還好那時孩子的阿嬤把小孩抱著跑去急診,聽說已經臉色發紫了差點一命嗚呼),但小孩並不真正恨那個女人,因為小孩知道在黑暗的房間裡發生的殘忍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小孩長大後,在去美國工作前去戶政事務所拿了出生證明,發現女人再婚了,他沒有特別的感覺,只覺得,只要女人開心就好了,因為換成任何人,也會想逃的。
五歲到七歲,是那個小孩這輩子最黑暗的時刻,這兩年那男人給自己親生的孩子留下了好多治不好的後遺症,小孩耳朵右邊的耳咽管有裂痕,壓力大時右耳完全聽不見聲音,額頭有好多個疤痕,被頭髮蓋住了,小孩的嘴巴裡面兩側,有好幾個凸出來破掉然後癒合的疤痕,有些是用菸蒂燙出來的,有一些婦科的問題,有因為憋尿和壓力導致反覆感染造成的間質性膀胱炎等等。
那個小孩當時受到很大的傷害,他很瘦小,比同年紀一般孩子還小,因為常常被關在黑暗的房間裡,每天只吃一餐,小孩當時應該有自閉症,因為只要一出門看到陌生人就會尖叫大哭,讀幼稚園時也總是縮在角落,吃午餐吃一吃會吐出來然後開始哭,連幼稚園老師都不喜歡這個孩子,因為他們覺得他很麻煩。
整個家族裡,小孩最喜歡的是他的阿嬤,他的阿嬤常常跟那個男人吵架,在男人要打他時,阿嬤就擋在他面前保護他,那孩子從不曾告訴阿嬤這些骯髒的事,因為潛意識裡,他知道阿嬤會很難過很傷心,有次那個小孩很害怕的發抖跟阿嬤說,他不想再讓那個男人幫他洗澡了,結果阿嬤就跟那男人大吵了起來,那男人甚至要打阿嬤,沒錯,就是他自己的媽媽。
阿嬤以前常常問那個小孩,你怎麼長這麼小隻,你妹長那麼高,小孩沒說話,因為四歲到七歲的發育期,他每天被關在黑暗的房間裡只吃一餐的關係。
對於一個這麼小的小孩,並不知道怎麼求救,阿嬤好幾次對小孩說,你跟你媽長的很像,尤其是笑的時候,然後皮膚也很白,是整個家族裡皮膚最白的,跟他親生媽媽一樣。
於是從五歲到七歲直到那個男人再婚,他對自己的孩子做了很多骯髒不可原諒的事,很多你想到都會想嘔吐的事,他把離婚的憤怒發洩在親生的骨肉身上,小孩很害怕每天哭,哭了就被揍,只要尖叫就會被狂揍,嘴巴被塞東西,他被威脅不准講出去,於是他畫圖求救,把男人做的事畫了下來(他至今仍然記得他畫了什麼),小孩給其他家人看,希望她們能救救小孩,但是,其他家人看了什麼都沒說,也許是覺得很丟臉,不願意說出去。
從那一刻,那個小孩就知道,沒人可以幫助他,也了解,人類真的很骯髒很噁心,竟然對自己親生的骨肉幹出這種事,然後再死不承認裝沒事,這也是為什麼小孩長大之後有強烈潔癖的原因。
順帶一提,小孩有個妹妹,男人慾望來時也想對妹妹下手,是小孩每次都保護了妹妹,叫她趕快跑出房間。
那個小孩在經過這麼久的虐待之後,小小年紀的他精神上出現了一些問題,他會欺負自己的妹妹,要她跟他站在同一邊,或是用手或腳推她,這是這個小孩這輩子做過最惡劣的事情,但相較於這個孩子,妹妹過得很幸福,沒有受到那個男人的虐待和侵犯折磨,她甚至也忘記了小孩每次叫她趕快跑出去房間的事,她長大後不記得小孩每次都救了她,只記得小孩欺負她。
家人們都覺得小孩是個自閉的怪胎,瘦巴巴又蒼白,很陰沉話又少,很不討喜,不像妹妹那樣活潑快樂。
一個小孩在五歲到七歲之間就能感覺到強烈的恨意,如果當時有一把刀,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往那男人的咽喉和心臟刺下去。
終於,七歲那年,男人再婚了,小孩終於不用再跟他一起睡同一個房間了,但那男人有時還是會說些很噁心的話或是做些很噁心的事情,於是不知道如何抒發壓力的孩子開始狂吃,從小學四年級開始發胖,他很高興的發現,那個男人不喜歡胖子,他對胖子沒興趣,這是當時那小孩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方法(後來是因為工作壓力才狂瘦下來)。
當小孩剛開始出社會工作時,男人開始跟他要錢,小孩那時的薪水很微薄很少,他心甘情願付房租給阿嬤,因為他住在阿嬤的樓上,但小孩付了男人幾個月的錢之後,每個月扣掉勞健保和飯錢以及手機電話費之後,實在是沒錢了,於是他傳訊息告訴男人,男人大發雷霆並說要親自找他理論,小孩不再回訊息,他很害怕,每次都把門鎖的緊緊的,雖然小孩已經長大了但他還是很害怕。
當小孩25歲時,在一次LINE群組的衝突裡,其他家人不諒解他,覺得你怎麼能對把你養大的人如此冷淡無情不孝順,於是他把一切說了出來,因為他當時已經吞了二十多年了,但當下,其他家人卻說,你要原諒他,他當時離婚壓力大,他很可憐,他其實是善良的好人,畢竟他也把你養大。
當下已經長大的小孩徹底明白,沒有任何人會站在他這邊,其他家人們對他很好,物質上常常給他和他養的狗食物和生活物品等等,但從未有人在那小孩真正需要時站在他身邊,小孩的阿嬤中風生病了,至少她一輩子不會知道真相,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幹出這種事,不會傷心難過。
那再講到蓋亞出版社出版的[寶總監西行記] ,當時那個軟爛男被已經長大的小孩養了兩年,他出生於富裕的家庭,父母非常自私,一開始根本看不起那個只會畫圖做遊戲的小孩,直到他們知道那個小孩是作家,參加了幾次簽書會,看到很多粉絲,才改了嘴臉,開始炫耀。
當時其實那個小孩並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當時的他有好同事好公司,上班也很開心,但那軟爛的男人不停糾纏,最後甚至說[ 我會像狗一樣忠誠永遠跟你在一起 ] ,於是他便相信了那個軟爛人,開始照顧他,出所有的錢,過年過節準備禮物給那軟爛男的父母,從他當兵到出社會一直陪著他照顧他,但最後換來的卻是背叛。
分手後,小孩的家人站在軟爛男那邊,一個完全不相關的外人那邊,瘋狂的指責:你是不是自己也有問題!不然他為什麼會劈腿!你要檢討你自己!!
她們為什麼生氣呢?因為小孩毀掉了入豪門的機會嗎?
那一瞬間,小孩徹底絕望了,他能理解華人社會中親情的重要性,也能理解為何當初家人們幫那男人說話是因為血親關係,但完全不能理解,為何家人們全站在一個背叛傷害他的外人身邊,槍口對著他狂轟,他明白,這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狗,還有自己。
隔沒多久,他遇見了在美國當教授的加拿大人,當時他覺得,這個人站在我這邊,只有他站在我這邊,於是他放棄了在台灣的工作和一切,帶著狗飛去了美國。
一開始都好好的,但好景不常,加拿大人的教授研究失敗了,他有亞斯伯格症,最後爆發的很嚴重,小孩吞忍著,每天吃藥精神上都很痛苦,還要忍受對方媽媽的歧視以及冷嘲熱諷,說是為了綠卡才到美國的。
終於有一天,在一次爭吵過後,加拿大人把那小孩的行李全扔出門外時,小孩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真的累了,於是他拿了最銳利的刀往左手腕用力垂直一劃,當下血流如注,加拿大人報警,最後小孩在醫院被關了六天,在一張小小的床上發抖,上廁所不能關門,洗澡還要卑微的求他們,因為加拿大人並沒把他加入健保,所以美國醫院的人把他當遊民一樣對待,順序排在最後面,沒吃身心科的藥發作的他傳訊息給他的表弟,說他好害怕,問表弟其他家人有說什麼嗎?表弟回答他:[ 她們說再看看 ],於是他不再多問。
總之,最後小孩再也受不了了,他發著高燒(當時還沒有COVID-19)獨自一人回到了台灣,自己和另外養的一條獒犬在小小的套房住了好一陣子。
所有的家人都裝作沒事,他們在小孩去美國前把他的東西全扔了,畫冊漫畫,小孩養的盆栽和超大幅的油畫,還有兩把珍貴的小提琴(小孩用自己存下來的錢辛苦買的),但小孩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
他知道家人們照顧中風的阿嬤壓力很大很辛苦,他努力住的離阿嬤近一點(最後就住在隔壁),淡水到內湖和信義區很遠,一天的通勤時間就要三個多小時,他常常在捷運上站著睡覺,有時還睡過頭趕不上會議要一直低頭道歉,但他從來沒有抱怨過。
而因為經歷過這麼多事,那小孩的個性並不活潑,在家不太說話,不是那種會帶給家人們快樂的人,但任何事只要家人要求的,他一定會努力做到,以前的生日或是母親節,他總是買最好的,還曾經一次給了阿嬤五萬塊,讓阿嬤都哭了,阿嬤那時的表情,他現在都還記得,但他並不是那種真的會一直很嗨很快樂的人,也許是因為這樣,其他家人們並不是那麼喜歡他。
這個小孩很討厭念書,以前小學剛開始學英文時,他並不知道英文之間要分開來一段一段,所以字母都黏在一起,那個男人在他之後娶的老婆面前,把作業簿往小孩的頭上砸,說小孩是白癡,小孩額頭流血了,但他什麼都沒說也沒哭,這讓他更不想念書了。
但並不是他不會念,只是他很抗拒不想被逼迫,家人們都很會念書,法律界銀行業,是通俗來說社會上有頭有臉的行業,他國中時學測考得非常爛,當時坐在餐桌準備第二次考試時,除了他的阿嬤之外,其他人對他露出的表情,表現的樣子,他一輩子不會忘記。
阿嬤常常拿著小孩畫的圖去跟牌友們炫耀,還說要裱框起來,學測考爛之後,阿嬤甚至問小孩,啊你不喜歡念書,要不要阿嬤現在幫你找工作,不想念就不要念了。
小孩覺得,在這個家他應該是最沒用,最沒出息的,除了他阿嬤之外,其他人都覺得他只會畫圖會餓死街頭,即使他後來拼命拿到了TOEIC的金色證書,他的家人也沒說什麼,可能覺得英文好也不代表你會賺錢吧。
於是,他決定不想繼續在別人底下做事了,他開始瘋狂的工作,接歐洲和美國的外包,每天到凌晨三四點多才睡,六點半起床遛狗,然後再去信義區的辦公室上班,日復一日,因為他想證明他不是沒用沒出息的人,不是一定要會念書才能得到世人所謂的成功。
當他開始幫歐洲公司做事時,家人對他說他假裝自己是歐洲人,趕快帶著臭狗去歐洲吧,以後房子不用留給你了,這真的是讓人很不舒服的玩笑,而之前家人甚至說起那個加拿大人,要他趕快複合然後飛回美國,雖然他每次都沒說話,但這對他是很痛的打擊,他的家人知道,他從美國回台灣之後獨自一人在小套房發抖,去婦產科拿掉了孩子,在美國自殺等等之類的事,家人們看過那本書西行記,任何一個有同理心的人都不應該開這種玩笑。
有一次,他工作壓力大昏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憂鬱症和自律神經失調發作,那種瞬間斷線的感覺,好像突然沒電一樣完全沒力氣只能發抖,於是他倒在地上,家人們覺得他是假裝的,開始罵他。
[ 每次一直說自己有病 ] ,[ 要躺回你自己那邊去躺 ] ,[你夠了沒有,給我起來喔] ,[ XXX(名字) 你再不起來我們直接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搞什麼 ],[ 起來啦,你嚇到你阿嬤了,到底在幹嘛 ],最後,只有阿嬤的看護安那把他抱起來,因為他生的病並不是外在能夠看見的病,並不是斷手斷腳,而是內在真的生病了,他並不願意有這些看不見的毛病,因為大家都以為他是裝的,他寧願斷一條腿或斷一隻手,至少別人會知道,啊,他是真的生病了。
小孩那時哭的一蹋糊塗,他聽見已經失智的阿嬤在叫他,但阿嬤再也沒辦法跟他正常的說話,也不會再站在他這邊,他覺得好寂寞。
小孩長大了,他去年十二月飛去了歐洲一個月簽約和設置辦公室,回來之後過年他和狗一起在家隔離了兩周,今年四月他帶著陪伴了他十多年的狗飛去了北歐開了公司。
很多人一定覺得他很無情吧,丟下家人自己跑去國外,但是他去年十二月在歐洲時接到了他表弟的電話,表弟說家人叫他不准回去,要他去住防疫旅館(很貴 但小孩身上根本沒那麼多錢),說他身上有病毒會傳染給其他人(小孩只是住隔壁而已,並沒有跟她們住在一起),還說要報警抓他,於是小孩完全死心了,沒什麼好留戀的。
他一月多回國隔離完,直到飛去歐洲的四月初期間,他連阿嬤都沒去看,即使測試結果出來是陰性的,即使隔離兩周沒有症狀,但都能說出那種話了,應該也不會有人相信他。
另外,他從來不缺男人追求,但他不是跟童年時那個虐待他的垃圾一樣,沒女人幹會死,他的生活很簡單,不抽菸不喝酒,從未去過CLUB和PUB以及BAR,他都跟狗窩在家裡畫圖看漫畫,看看YOUTUBE的DISCOVERY和TLC還有ANIAMAL PLANT,偶爾看看小說和一些文章,還有FB的狗社團。
家人們說話很難聽,說他沒男人會死,說他缺男人,換男人速度很快,老實說,如果他真的要換男人速度很快,那就不會每任都在一起至少兩年到五年,如果家人都不支持他,不站在他這邊,那找個會支持他的伴侶,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現在他甚至認為有沒有都沒關係,有狗有事業就好,尤其是可以保護他的大狗。
以前曾經讀過孟子的[ 人禽之辯 ] ,裡面說: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
以道德價值區分人類與非人類的立場,如果人類沒有了道德良心,那雖名為人,但實無以異於禽獸。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
故曰:「求則得之,舍則失之。」或相倍蓗而無算者,不能盡其才者也。(《孟子•告子上•6》)
反過來說「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
十惡不赦、不具道德意識的人類,這些惡人,「名雖為人,而實無以異於禽獸」,甚至不配稱為人類(「非人」)。
所以常常有人對受傷害的人說,放下,原諒,你才會解脫,說的很簡單。
人之所以為人不為神,沒有人有資格對受害者說這種話,好像有個人捅了你好幾刀虐待你,你的傷口流血結痂,疤痕依然在那,那人說我之後會對你很好的,但是有些傷口是一輩子不會癒合的,所以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強求人放下,放開,以及原諒。
那個小孩在美國和台灣期間看了好多心理諮商師,有次他找了一個基督徒的諮商師,講到最後,諮商師只淡淡地問了他一句:
上帝愛祂的孩子,祂看到你現在這樣受苦,你覺得祂不會心痛嗎?
「我應該要原諒那個傷害我的人嗎?」
應該問,無論你選擇原諒或不原諒,那就是你的自由,你是否有辦法接受原諒對方後的自己,甚至原諒這樣的自己?
故事到了尾聲,那個孩子永遠不會原諒傷害他的人,但他也不會選擇報復,或是花錢找人讓他斷手斷腳,因為他是基督徒他不想下地獄,他還想去彩虹橋看他的暖男獒犬,他現在只在乎在乎他的人,然後為了自己和狗繼續向前走。
這就是這個小小的真實的故事的結尾。
真抱歉打了這麼多,希望大家看了不要覺得很阿炸,明天會有米克斯人類快樂的系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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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在這邊寫下你們的資料,姓名、學號、科系、宿舍號碼、喜歡什麼樂團,還有想要玩的樂器。」中分頭帶眼鏡的娃娃臉學長指著桌上的那本活頁簿。
簿子裡是社員資料卡,看來平常並沒有受到良好地對待,好幾張卡片因為紙孔破損而掉了出來,不知道是沾了什麼煙垢還是飲料污漬,整本七零八落且髒兮兮的。學長翻到後面比較乾淨的地方,讓參加迎新會的幾位新生輪流留下資料,我瞄了一下前面幾個人寫的,好像都有點平庸。
「所以,你想玩什麼?」娃娃臉學長一個一個問,輪到我。
「我想當主唱和主奏吉他。」我稍微強調了「主奏」兩個字,試著讓自己聽起來與眾不同,雖然有些虛張聲勢。
「喔?這樣啊。」他拿起活頁簿看我寫了些什麼。
「你喜歡的這些樂團我都不太熟⋯⋯不過,嗯,披頭四,如果你喜歡這些老搖滾的話,可以找一位建弘學長,他們都在練像齊柏林飛船這些團的歌。」
我乾乾地說嗯,看來我寫的那些 Britpop 樂團他都不認識,但其實我也沒聽過齊柏林飛船的歌,我想其他幾位新生應該也沒聽過。
「還有,我們在楓橋有一個社板,也可以上來跟大家分享交流。大家會用 BBS 吧?」
我默默點頭。註冊楓橋驛站 BBS 帳號,是我進電機系後直屬學長教的第一件事,他們說這是大學生活最重要的東西。
「先自我介紹,我是社長小瑋,今年大二。我是鼓手,如果想學鼓的可以來找我。
我們的社費是一年一千塊,繳了之後,就會給你們一把社辦鐵門鑰匙,以後 24 小時隨時都可以進來練琴。有人現在要繳社費嗎?」很快地帶到重點,不愧是社長。
我和另外兩位新生一起繳了錢,接過鑰匙,小瑋開始帶我們做簡單的社辦導覽。
社團門口有一尊用麻繩、鐵絲和紙做的假人,從它戴墨鏡、黑色亮皮夾克、紅色緊身褲和長髮爆炸頭的造型來看,應該玩的是八零的重金屬。假人前方的地上有一.整.片的菸蒂,從門口一直散落至前方的水溝和草地,少說也有二三十個,菸頭上的焦油把磨石地染得黃黃黑黑一點一點的,像長了膿瘡一樣。
走進裡面,是個不算小的方正空間,應該有十五坪左右,天花板也比一般來得高,大約有三米。進門左半邊的牆面上貼滿了深灰色的吸音棉,顏色深淺不一,看來應該已經補過多次,其中有幾片還半脫落地掛在那裡,露出牆上雙面膠亂貼的痕跡。腳下的磨石子地應該很久沒掃了,隔著鞋底彷彿還是能感覺到灰塵;目光所及,隨處都是被踩熄的煙屁股,分布在社辦的各個角落,在裡面移動根本沒有辦法不踩到,以至於大部分都是又黃又扁,像慘遭蹂躪般奄奄一息。整個房間裡混雜著吸附在吸音泡棉上的菸焦油味、霉味、和大垃圾桶裡不知道積了多久的飲料食物臭味,老菸槍的肺應該就是這個味道。
練團區佔了整個社辦的三分之二,小瑋一一介紹裡面的器材,倚著牆擺放的分別是吉他、貝斯、鍵盤音箱,每顆都已經有些年紀;擴音設備是一組廉價的四軌混音座、搭配老舊擴大機,和兩顆外皮上帶著好幾處菸疤的古董級落地喇叭;一旁的兩隻麥克風,原本圓形的網罩上呈現好幾處平面,應該是常被摔到地上的緣故。落地窗前擺了一套鼓組,銅鈸是破的,大鼓皮上則噴了「ECHO」字樣。我們幾個菜鳥一邊喝著社團準備的汽水可樂,一邊有聽沒有懂地看著學長講解擴大機的使用方式。
「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我心想。
「超屌的。」
我和系上同學實在沒什麼話聊,除了正好在成功嶺睡我隔壁的撞牆之外,另一個是我高中女友的同班同學自立,她想學打鼓,偶爾會和我相揪一起去社團練習。某天下午,我們一起路過社辦前的草地,門口迴廊上有幾個學長和女生們嘻嘻鬧鬧的,我遲疑了一下是否要走過去。
「你看那個女生。」她指著那群人。
「哪個?」
「就是高高那個啊,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
我遠遠地瞄了幾眼。她的頭髮很長,黑色的直髮,大概有及腰的長度。眼睛不大,但可能是黑色的部份比較多的關係,散發一種仕女圖中才會出現的古典氣質。漫畫裡查理布朗般細長的脖子連著短短的下巴,托著一張瘦瘦的臉。頭頂的瀏海被撥到兩側,露出一顆像小亨利的額頭。穿著一件毛領黑色長夾克,下半身是淡藍的靴形牛仔褲,有點男孩子氣的裝扮。
「喔,還好嘛。」她旁邊那幾個笑得樂不可支的學長一定不這麼想。
「聽說她不但漂亮而且還會彈Keyboard,學長都說她是閃亮一顆星呢!」
這應該是我長這麼大,聽過對女生最土砲的讚美。但老實說,像清大這種男女比例懸殊,大家戲稱母豬賽貂蟬、雞排吃不完的地方,也不能怪這些男生毫不掩飾自己的豬哥本性,他們應該忍很久了。
「原來你也蠻八卦的嘛。」
「沒有啊,之前來練鼓有跟他們聊一下。」
想想我入社後也來練了好幾次琴,倒是沒有學長和我有超過三句的對話。女生還是不太一樣。
後來我們沒進社辦,我自己去隔壁小吃部外帶了晚餐回宿舍。打開電腦,想想這樣不是辦法,總得採取一些積極的行動和社團裡的人認識。我想到迎新會當天小瑋社長說的楓橋迴聲社板,決定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話題可以跟大家聊。
但其實我對上網找同好,是有一些陰影的。學會用 BBS 當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搖滾版,期待能找到 Britpop 相關的討論,沒想到一篇文章都沒有。失望之餘我自己發了一篇文,標題是:「Suede 的吉他手」,結果連續去看了好幾天,完全沒有任何回應,我漸漸開始接受自己很孤單這個事實。不過既然想好好玩這個社團,就姑且一試吧。
我有兩卷英國樂團的錄影帶
Pulp - Sorted For E and Vids
Suede - Love and Poison
有沒有人想看可以跟我借
我是電機 00 級的柏蒼
我在社板發了這則文章,心中默默期待奇蹟發生。
隔天,我真的收到了回應。
想跟你借 Pulp,之前在 MTV 台看過他們,很喜歡!
我是經濟 00 級 春佑
好啊,跟你約明天下午五點在社辦 OK 嗎?
我馬上興奮地回文。
OK~ 社辦見
「終於找到聽一樣音樂的人了。」我鬆了一口氣。
隔天下課後,我帶著錄影帶和吉他到社團赴約。從宿舍走到社團的途中,我想像著對方是怎麼樣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是找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聽音樂,但從來沒有因為聽音樂而結交新的朋友。這可能是第一次,也因此讓我特別期待。
「哈囉你是柏蒼嗎?我是春佑。」沒想到,和我借錄影帶的就是前幾天看到的「閃亮一顆星」。
「嗨。」我點點頭,把錄影帶拿出來給她。
「這卷是 Pulp 的音樂錄影帶,另外這卷是 Suede 的現場,你可以看看喜不喜歡。」第一次和社團的女生交談,我故意表現出很酷的樣子。
「好啊,謝謝。你這是在哪裡買的啊?」她接過錄影帶,一邊看著側邊的標籤一邊問。
「暑假出國的時候買的,不過因為是歐規,還特別找人轉拷才能看。」
「哇,你一定很喜歡他們。你還聽哪些音樂?」
「我最喜歡的就是他們兩個,英國樂團還有 Oasis、Radiohead、Blur、The Verve 也都很愛,另外就是像 Nirvana、Pearl Jam 這些 Grunge 樂團。妳呢?」她的問題讓我覺得切中下懷,巴不得一直講下去。
「樂團我最喜歡 Green Day!之前在高中熱舞社就有選他們的〈Basket Case〉來跳,現在學鼓就很想做那首,不過速度好快,可能很難練......你是吉他手嗎?」
「嗯,我想當主唱兼吉他手。」
「喔?我們現在有鼓、貝斯和吉他,正想要找一個主唱,你可以唱一首歌給我聽嗎?」
我拿起吉他唱了 Wonderwall 後就加入樂團了。過了很久之後,春佑才說當天聽我一開口唱就決定要跟我組團,通常這種肉麻的話都是在大夥喝得爛醉的時候才會聽見,我就當作是真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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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四)(短篇創作)
晚上,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補習班回家以後,我忍不住心裡的一股激動,馬上衝到房間裡的電腦前去。
我一直都沒有關機,因為我怕一旦關上以後,許倢的電腦版line就會被自動登出,我就無法實行我偉大的計劃。
我急忙脫下書包、拋下手中的便當袋,然後就先就定位在電腦前,打開許倢的line。
還好,還是好好的在登入的狀態。
接著我解除了對十八號的封鎖,然後在對話框裡輸入我想了一整天,覺得最棒的開場白:「Hi!!!」
好啦,我知道爛斃了,所以還是花了我三秒的時間,克服心理障礙後才敢閉上眼、心一狠,按下傳送鍵。
做壞事的快感現在以癌細胞轉移的速度蔓延我全身,十八號瞬間的已讀更加速我的狂喜,我的眼睛不禁瞪大了起來。
「嗨。」對方回傳。
接下來我就辭窮了。
幸好他又繼續傳來:「妳今天比賽怎麼樣?」
許倢今天下午又到明湖國中去比了接下來的兩場初賽。我跟許倢的交情基本上是會幾乎天天傳訊息聯絡的朋友,在她的催化下我又變得那麼喜歡排球,會關心她的比賽結果也是相當正常。
我知道許倢今天兩場比賽一勝一負。但很幸運的是,她們今天打贏的那隊居然贏了第一天令她們慘敗的南門國中,因此最後要看這三隊積分來決定那兩隊晉級。許倢她們的初賽是打完了,但她們贏的那隊隔天還有最後一場比賽。
一切成王敗寇,端看隔天那隊的表現了。
我把許倢她們今日的比賽結果如實稟告十八號。霹靂啪啦打完之後,又突然覺得如同一顆洩了氣的皮球。
雖然我一開始的計謀就是打算冒充許倢,但赤裸裸地面對這個現實還是令人有點沮喪。
我能不能在許倢的面具底下,表達一點點自我呢?
「妳平常喜歡做什麼?」十八號又傳來。
我想我可以擁有自己吧,即使是如同一隻寄居蟹般渺小的自己,也想有一瞬間屬於自己的光彩奪目。
「看書。」我回傳。
我喜歡看書、喜歡翻花繩、喜歡抓昆蟲、吃荷包蛋喜歡加醬油、喜歡吃麵勝過吃白米飯、喜歡喝湯加很多白胡椒、喜歡上教會做禮拜的時候坐在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位子、下雨的時候寧可跑回家也不喜歡帶雨傘、喜歡秋天最討厭冬天、撲滿裡面只存五塊錢銅板⋯。
這是真實的我,我想讓他認識真正的我,即使是藏在許倢的面具底下。
許倢不喜歡看書,她喜歡看美國影集,什麼緋聞少女、吸血鬼日記⋯都是她的最愛;她不吃不熟的蛋、喜歡黑胡椒勝過白胡椒、在教會司琴所以為了上下台方便總是坐在第一排、喜歡冬天因為不會流汗、喜歡把錢包裡的鈔票全部整理成同一面朝上、喜歡身體很香所以打球完一定要洗澡⋯。
「我喜歡看漫畫,不太看書。」十八號傳。
「那你比賽贏了嗎?」我問。
「嗯,晉級了。如果妳也晉級,那複賽應該還能見到面。」
媽呀,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不希望許倢的比賽能晉級,比起我偷用許倢帳號的秘密被揭穿,我更害怕的是他們見面。
「你叫什麼名字?」我避開關於比賽見面的事情,問了我最想知道的問題。
「王士銓。」
我叫邱淑容。
我好想這麼回傳過去,但我敲在鍵盤上的卻是:「很好聽的名字。」
「妳愛看書,功課一定很好。」
「還可以囉。」說到課業我不禁有點小小得意起來,嘴角都不自覺微微上揚了,雖然他看不見。
「我功課超爛的,我討厭唸書,尤其是英文。」
「可是我聽說你已經可以體優保送了不是嗎?」
「華僑高中確定可以上,可是想去成功的話,第一次基測至少要均標。」
看到十八號的話,我腦中不禁浮現一個幻想,就是穿著高中制服的我們,手牽著手穿梭在台北車站補習街一起⋯買便當的畫面。
不好意思啊我畢竟還是一個國中生,關於戀愛的想像力,牽手已經是極端高潮之情事了;北車補習街買便當,雖然氣味不佳了點,但初戀兩小無猜做什麼都香啊。
我的成績大約是坐景美望中山,如果十八號能順利保送到成功高中,我又狗屎一點上了中山女高,那我們可真真是白衣黑底一雙璧人了!
「我希望你能上成功。」我回。
「為什麼?」
「因為我的目標是唸中山女高,如果你去唸了華僑,那在板橋,離我太遠了。」
「可是華僑的排球隊是全國第一,不然妳也來唸華僑,我們可以一起打球啊。」
一起唸華僑啊⋯,怎麼可能?
姐我可是說得一口好球可以臉不紅氣不喘,但身體動兩下就會上氣不接下氣要了我小命啊。
而且,我不喜歡他這個一起打球的概念,那是屬於許倢的想像範圍,不是我的。
所以我趕緊把話題導正過來:「不管,我就要唸中山,所以你也跟我一起努力考成功吧!」
十八號發來一個懊惱的表情貼圖。
我原本還想再發些激勵他奮發唸成功的話,他卻先發了別的話來:「妳會討厭男生抽煙嗎?」
「你會抽嗎?」
「嗯。」他倒承認地乾脆。
身為一個國中生,還是一個功課不錯的國中生,我很難想像這個問題。就像你叫一個巴布亞新幾內亞人去吃臭豆腐還信心滿滿他一定會覺得好吃一樣。
「我不知道,我想我會希望你不要抽,但我不會討厭你吧。」我盡量不違本心地給出答案。
「我還沒有煙癮,妳不想要我抽,我就不抽。」
「那你別抽吧,抽煙對身體不好。」
接著我就收到一張圖片,是一包開過的香菸丟在垃圾桶裡。
我發了個微笑的貼圖給他,正如同現在我臉上的表情。
突然,我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轉頭看著被敲得咚咚作響的房門,嘴上滿是不情願地喊了一句:「幹嘛啦?」
「都回家多久了?還不洗澡啊?」老母在門的那頭叫囂。
我飛快地轉頭看了一下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這才發現居然已經十一點了,我跟十八號竟不知不覺聊了都要一個小時。
「等一下,要去了啦!」我氣急敗壞地對媽媽喊了回去。
然後我才想起最要緊的事,趕緊在對話框鍵入:「以後只有禮拜一到禮拜四晚上十點過後可以傳訊息給我聊天,其他時間我都不會開機也不會用手機。要記得喔!其他時間千萬不能傳訊息給我知道嗎!」
「知道了,可是為什麼啊?」十八號秒回。
「明天再跟你解釋吧,我要去洗澡了。」
「喔喔,晚安啦。」
「晚安。」打完最後兩個字,我把line的視窗縮到最小然後關上螢幕。
活了將近十五年的人生,我這才發現原來「晚安」這兩個字是甜的,含著入睡有異常療癒助眠之效。
我以後也要對我心愛的人,天天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