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筆記】99:口罩之亂──大人要決定自己的行為 (芳瑜)
今天被氣到讓我覺得就算當下直接開罵也會立刻原諒自己。
孩子快要一歲半的時候,我寫了一篇文章〈如何讓嬰兒戴口罩、帽子?〉,那時候有提及脫口罩的頻率漸漸降低了。(https://www.facebook.com/111489460393337/posts/118342096374740/?d=n)
之後的狀況確實也越來越穩定,口罩都算戴得住,只要有安排活動,且心情沒特別差的情況下,我們就不需要太操心。
但我最近真的心好累,只要進室內,尤其坐捷運和公車就壓力山大。
如果是去圖書館、親子館,因為有事做,他們的口罩照樣可以戴得好好的,有時會吵著因為口中濕氣而「溼答答」,但只要幫他們擦一下或換一個便很快能解決了。
然而去搭車時,就不是同一種面貌了,可以說面目全非。因為「坐推車搭車」,對他們來說實在太無聊。
二打二時,可以直接牽手走路(有事做),就算坐推車也可以輪流與他們互動,一點都不無聊。但一打二就是有其侷限啊!
由於體力與安全上的考量,大部分還是會坐推車出門,沒辦法隨時讓他們走路。因此,我已經很努力地在搭車時與他們互動,不過難免會遇到我只想放空的時候,就在這時候,小人就開始了口罩之亂!
主嫌是Aaron,他會不斷脫口罩和鞋子,狀況時好時壞(鞋子可暫時收起來,待之後讓他自己穿)。我也想過給他玩具,轉移注意力,但有可能到時我要撿的就不只是口罩而已。
我試過很多方法。大部分是冷處理或簡單重述原則再戴回去,有時會請他下來撿,有時請他扶著自己扯斷的口罩。我常常鼓勵他:「我愛你,我認為你一定可以辦到。」也曾有一兩次表達:「我已經生氣了,請你尊重並配合規定。」
每次出捷運站、下公車,都讓我鬆了一大口氣,不用再謹慎小心,只為了降低他脫口罩的頻率。
今天會這麼氣、這麼累,就是除了要處理Aaron自己脫口罩之外,還要處理Evonne加碼不斷扯他的口罩!當然,後者的問題還算好處理,很明顯就是「過度尋求關注」,我知道只要適切回應她的需求,倒不會演變為常態。
回程捷運上,正準備要離開車廂去轉乘時,他又脫口罩了。通常這種急迫的時刻,我要不是立刻撿起來幫他戴上,不然就是到月台之後再戴。但今天的此刻,我突然想到簡.尼爾森的一句話:「#大人要決定自己的行為。」
這是《溫和且堅定的正向教養》在討論「自然後果」時所談及的觀念:「父母先決定自己要怎麼做,而不是先決定要強迫孩子怎麼做。」
比利媽媽溫和堅定的告訴比利,如果再忘了帶午餐到學校,她不會再幫忙送過去,因為她相信他有能力從錯誤中學習。朱莉媽媽溫和堅定的告訴朱莉,即日起只會清洗放在洗衣籃內的衣物,她有信心朱莉能夠負責自己的衣物。
當比利忘記帶午餐、朱莉忘記將髒衣物放進洗衣籃,媽媽們都給予同理與鼓勵,但相信他們能自行解決問題。之後,他們就很少忘記了,漸漸學會自我負責。
「知道」書中的觀念,通常離「做到」會有一段距離,可能需要好多次練習,也可能需要好多不同情境的交錯練習。
比如引導孩子吃飯、睡覺、收玩具等常規,我已漸漸掌握溫和堅定的處理原則,就算遇到亂流時期,也可以做到幾乎不生氣、不指責而有成效。但戴口罩這件事,卻尚未找到治本的方式。
從前孩子小,我告訴自己要多一點耐性,反覆而堅持的將他戴上即可。如今孩子稍微懂事了,也可以進行溝通,我突然徹底明白從前的方法已行不通,對一個重複破壞規矩的孩子而言,簡直是徒勞無功。於是,就在捷運轉乘而他再度脫口罩時,我決定 #我要決定自己的行為。
到月台後,我停止腳步,沒有走向對面轉乘的列車。我蹲下來告訴Aaron:「媽媽看見你一直脫口罩,提醒很多次都沒有改善,但你知道坐捷運要戴口罩的規定。現在開始,如果你沒有戴口罩,我們就沒辦法坐捷運,也沒辦法回家睡覺。」他開始大哭說要戴口罩、要坐捷運。
我繼續說:「我知道你很想回家,所以你現在很難過。你想坐捷運嗎?(想!)你要戴口罩嗎?(要!)如果你待會又脫口罩,我就會立刻下車,直到你願意戴好,我才會繼續搭車回家。我相信你會做到!」
過了兩站,他又脫了。較上一次而言,我察覺我的情緒穩定多了,不再覺得煩躁生氣,只是溫和堅定地對他說:「你脫口罩了,那我現在必須下車。」他崩潰的哭聲立即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這次處理的時間更短了,他說要戴,就幫他戴上,然後我們靜靜地等待下一班車。最後到出站前,他都沒有再脫口罩。(倒是Evonne扯了他好幾次,如前面所言需要另外處理。)
這個策略能不能長期見效,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
我們不用在每一個戴與不戴的當下,產生情緒上的對立與衝突,我們可以在一個靜止的環境中,還給彼此沉澱與思考的空間,學習做出自我負責的決定。
而這個決定,由我開始——「父母先決定自己要怎麼做,而不是先決定要強迫孩子怎麼做。」
#世界上沒有一個方法會對每個孩子都適用
#但是有信念有耐心就會找到最適合的方法
#歡迎分享
#2y2m
靜靜的看照樣寫 在 一本好小說的誕生(拿起筆就能寫)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星洲日報專欄鏤空與浮雕
#儂好胡歌
胡歌安靜下來的時候,是真的安靜。像什麼呢?像最深的嚴冬,夜裡靜靜落下來的雪。聽過和他同組拍戲的演員形容,胡歌一走出鏡頭,整個人就「嘚」的一聲,自動把渾身的光芒熄滅了去,然後慢慢的背轉身,往燈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去——於是我想起北京。北京一下雪就變成了北平。北平的雪下得特別凶,凶得可以把胡同裡的喧鬧和動靜都掩蓋下去,而那靜,靜得連故宮都一眨眼就變成了紫禁城,紅牆宮裡萬重門,那紅門遠遠望過去,出奇的溫柔,出奇的嫻雅,隱隱帶著少女的嬌羞。我也想起胡歌演的梅長蘇,因為患有火寒毒,常年撐著單薄的病軀,在寒冬里抱著炭盆,坐在窗台前,憂患著家國的憂患,而死亡其實離梅宗主很近很近,近得彷彿就在積著厚雪的門外靜靜地守候,梅宗主一個大意把門打開,祂也就一臉冷峻地竄了進來。
後來胡歌說,出事之後,他發了一個夢,夢見了那位和他一同出車禍然後不幸離世的同事,夢裡頭,他把對方送到機場,大家沒事人一般,說說笑笑的,然後對方轉過頭來,告訴了他航班的時間,隔天胡歌醒過來,酸酸楚楚的把那夢回味一遍,赫然發現,那航班的時間,其實就是哀悼會的時間——於是胡歌把臉埋進手掌,肩膀抖動得像一隻僥倖躲過獵人子彈的松雀鷹,原來死亡曾經靠得那麼近,近得像是被誰在臉上吹了一口氣,甚至那撲面而來的氣息,胡歌到現在都還記得清。他記得本來是他坐在副駕駛位置,那同事說,「胡歌你坐到後面來,睡起來舒服點。」那時他們趕完通告,從橫店開車回上海,胡歌累得全程都在車上睡癱了,因此當他終於知道跟他換位子的同事已經因車禍去世的時候,整個人嚇呆了,又內疚又自責又傷心,哭著對瞞住他的經紀人叫喊,「不管怎樣,我一定要飛回上海出席葬禮。」經紀人聽了大聲叱喝,「怎麼回?從香港回上海的夜機已經飛走,就算明天一早飛回去葬禮也已經結束了,而且你現在臉上還纏著紗布,要怎麼出境?還有你眼皮還腫著,不許哭,不許流眼淚——」那一刻,胡歌整個人徹徹底底奔潰了,慢慢蹲到地上,然後把頭低下來,好讓眼淚可以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掉,不會傷害到剛在香港動了手術,把整塊眼皮都割掉,然後將耳朵背後的皮膚移植過來的那隻右眼——當時胡歌那委屈我懂,委屈得像個最好的同學突然轉校離開了可卻又傷心得不敢在老師面前哭出聲音來的孩子,原來在生離與死別面前,命運的樓板掀了開來輕輕響動,我們除了用盡氣力的傷心,其餘的都無能為力。
我突然想起金宇澄談起《繁花》的時候,回到了江蘇黎明里的祖宅,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破敗得像個荒園的屋子裡望出去,剛好望見一棵娟秀的老樹,枝葉晃動得像金線一般,金燦燦的,很是漂亮,金宇澄說,「這是棵野生樹,小鳥吃了它的果子,飛到這兒來拉屎就長出來了,江南特有的樹。」而人生誰不都是這樣呢?不管你長在哪裡,到最終落了下來,就好像一張樹葉一樣,飄走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這道理當然胡歌都懂,胡歌比誰都懂,生命如果不是那麼脆弱,我們又何苦那麼驚慌焦慮?我記得胡歌說過,人的一生或長或短,都不必太計較,這一生來不及完成的事情,就寫進墓誌銘吧。而他唯一沒有放棄的是,既然活了下來,就把自己活成一個堅毅的、寬容的、赤誠的男人,給未來留下一點什麼,而且肩膀也不必太寬,擔得起人生的波瀾就足夠了。其實我何嘗不是那樣?特別抗拒把十年或廿年拉過來設定成一個年限來評估自己活出了一些什麼。在命運面前,歲月太單薄,十年廿年算得了啥,可能明天發生的一件事,就足以把經年累月累計下來的一切都崩解了,都改變了——「就好像一根羽毛,風吹過來,它就跟著飄走了」,而胡歌這感慨,不知咋的就和金宇澄說的給對上了,兩個不同時代的上海人,在上海飽滿的風月當中,不約而同地,一眼看穿每個繁華時代的背後,其實也陰晦,其實也貧乏。
也可能是因為那場車禍吧。胡歌臉上結結實實地縫了一百多針,整張臉差點毀了,胡歌醒來之後,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他渾身裹著紗布讓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還故作輕鬆地沙啞著聲音說,「瞧,著是我最新的造型。」然後他看見經紀人神色凝重地背過臉去,這才把吃力舉起的包扎著石膏的手緩緩地放下來。之後醫生到病房替他上藥,拆掉了臉上的紗布,胡歌隱隱發現大家的眼神有異,開始覺得不是太對勁,於是央父親把鏡子遞過來,父親多番推搪,怎麼都不肯,後來胡歌藉故要進洗手間,在鏡子面前看見自己的臉腫得比原本的大上兩倍,顯然是大大的破了相,而且肌肉組織很多都移了位,傷得最重的是右眼,腫得根本張不開,幾乎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可他當時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是如釋重負,回過頭來對父親說,「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當偶像了,終於可以不用當演員了。」父親聽了,以為兒子受不了刺激,盡說些痴話,難過得不得了,眼眶紅紅的,但當時胡歌是真心的,當偶像壓力太大,大得讓他開始想逃想避,就算今天問起,胡歌還是會說,「如果可以把光環都褪掉,那我肯定會更舒服更自在一些」——於是我想,這和金城武是多麼的相似啊。明明兩個都是天生必須在強燈之下戲耍風流的男人,卻偏偏想方設法不把自己當一回事,而且所謂偶像,不外只是光環,不是志向,不是職業,至於帥哥——帥哥怎麼能算是一種藝術成就呢?
「既然活了下來,便不會白白地活著——」《琅琊榜》里的林殊逃過劫難重生,化身梅長蘇之後這麼說過,胡歌於是也一直把這句話懸掛在心口。尤其是,角色有主次,但人生沒有,每個人都只公平地分配到一個角色,每個人也都是自己人生唯一的主角,並且最終也都只能活上那麼一次。因此一旦決定了繼續留在演藝圈,胡歌第一件事就是必須丟掉古裝小生和螢屏偶像的包袱,於是他重回上海戲劇學院上課,於是他遠走紐約放空自己,於是他表達了想要上台演話劇的意願,於是他還不介意角色的主次,爭取參演賴聲川的《如夢之夢》———而賴聲川的話劇,主張的是一種依賴靈性激發的創意體系,所以常常在他的話劇裡頭,從舞台的氛圍和設計,故事的主幹和佈局,還有隱藏的枝椏和線索,都埋伏著人生的體悟,而往往演員在演完之後,在對生命的思考上,漸漸都有了深刻的改變,尤其是胡歌——在某種程度上,胡歌和《琅琊榜》裡的梅長蘇有點相似,都經歷過浩劫,都毀過容,都在涅槃之後重新再活上一次。最特別的是,賴聲川的《如夢之夢》,每一年年底都安排在北京上演,意即是今年這一天的晚上八點,胡歌在戲台上說出這一句台詞,明年這一天的晚上八點,胡歌也會回到北京的戲台上,說回同樣一句台詞,胡歌感慨地說,「這兩個點的距離,感覺就好像只隔了一天從同一張床上醒來,可實際上卻間隔的整整一年,一年裡頭的遭遇、經歷和生活,其實更像是一場長長的夢」——生命是循環,總有長短,也有圓缺,而在無常裡頭,我們都希望可以守住同樣的循環,守得緊緊的,守得牢牢的,所以我們才都愛說,「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其實我們忽略了,今夕是何年根本不重要,越是像夢一樣的,才越是真實的人生。
胡歌是個聰明的演員,他的演技,不狂妄不輕浮,總是收的時候比放的時候多,最好像人生的真相,真相是不見端底的,總是要到最後一刻才恍然大悟——啊竟然是這樣,啊居然是那樣。人如是。戲如是。所以胡歌用他自己的歷練,壓抑了梅長蘇的感情線,豐富了角色的孤獨感,有些人的人生,是必須經過不斷的否定自己,不斷的推翻自己,到最後才能慢慢地重新建立起自己。我喜歡胡歌,是喜歡他居然在這個粉絲可以兌換程貨幣的「新粉絲經濟時代」,一再千方百計地撲滅身上的明星光芒,把自己從明星退化成一個演員,然後再從一個偶像,「破帽遮顏過鬧市」,恢復一個演員最純粹的本質,這對胡歌來說,終究才是他最樂見其成的反其道而行的進化方式。胡歌說過,他是一個簡單的人,簡單是他的葉綠素,「有時候演了一場很牛的戲,我自己就會沾沾自喜,樂上好幾天,而這種樂,比起摘掉影帝或視帝什麼的,更加讓人開懷愜意。」無論演員還是明星,顯然都是趕熱鬧的行業,因此胡歌總是盡量在精神上讓自己傾向於「貧困」,而胡歌的貧困,是一層層的壓抑,是一步步的排斥,以及一些些人為的刻意的疏離——胡歌本身已經具有太強烈的存在感,他需要的反而是化繁為簡,是返璞歸真,是從喧囂的螢屏中退下來,扭轉頭,從表層鑽回內在,然後適當地給自己一種撕裂——胡歌老愛說,「我真正想要討好的,到頭來不外是在心裡頭經常給自己進行告解的另外一個胡歌而已。」
我隱約記得胡歌好幾年前已經開始在讀《繁花》,很有禮貌地稱金宇澄為 金老師,那時候他輕描淡寫,談起他讀的書,談起余秀華,談起村上春樹,也談起《蘇菲的世界》, 把《蘇菲的世界》當作哲學入門書,長期帶在身邊,邊走邊讀,然後說,「慚愧啊,到現在都還沒讀完呢。」也是在那時候吧,我開始覺得我應該喜歡他,喜歡他的不自戀;喜歡他對名利寵辱不驚;喜歡他帶點憂鬱和哀傷的自負;喜歡他明明是明星類型化最早的受益者,卻也是最快自覺性擺脫被明星類型化捆綁的明星;也喜歡他和金城武一樣,總是一逮到機會就轉過身把明星的光環都拆除都摘掉——
而胡歌在上海出生,說得一口正宗的上海話,聽上去特別的風流,一種隨時隨地和談話的人在調情的風流,我記得他說,他對1960到1990年的上海總有一絲念想,「當時上海的物質可能還挺匱乏,可精神世界卻很精彩很豐富,我特別嚮往能夠經歷那樣一個年代。」然後王家衛開拍《繁花》找上了他,說是因為他說得一口漂亮的上海話,但造型照一曝光,我心裡靈光一閃,胡歌出場時華麗而迷離的氛圍和造型上的耐人尋味,看上去竟和張國榮的阿飛有太多的似曾相識——都自戀,都憂鬱,都俊美得不容逼視;不同的只是,張國榮的阿飛難免太輕浮太跋扈太傾向自我毀滅,而胡歌的寶總,是大上海溫文爾雅但工於心計的商賈,可兩個人都同樣的對人對感情,對命運的起落和跌宕,有著太多的遲疑和不信任。
胡歌是個愛書人。 據說他刨書刨得近乎出神入化。常常劇本唸熟了,在劇組等其他對手進入情況的時候,他就順手把書給抽出來,能匆匆忙忙給瞄上幾段也是好的,他最開心的莫過於,能夠來來回回在一段給他衝擊最大的文字段落里徘徘徊徊,對他來說,也就是心滿意足的一件事了。我記得有一次他在內地得了個最有影響力的男演員什麽的,記者要他說出他心目中最能代表這個時代的人物,他特別配合地說了——我一聽,當場就呆呆地怔住了。因為我真的是天打雷劈都沒有想到他會說余秀華,並且還面不改色地說,「如果沒有這些詩,余秀華不過是一個身體有缺陷的普通農民,但讀過她的詩,就知道她的靈魂原來這麼自由,其實已經飛到很高的地方去了。」胡歌懂詩,佐以他的俊色,端到我們面前來,怎麼說都是一件性感的事。
更驚訝的是,胡歌說他這一生的第一根煙是為村上春樹抽的。那時他還在唸著高中吧,陰差陽錯地讀到了村上的《挪威的森林》,被男主角極度頹廢的氣質給吸引住了,於是讀著讀著就禁不住推開門走到街上買煙去了,而且他還很記得,那是十七塊錢一包的大衛杜夫,價錢還真不是普通的貴。所以我常常在想,不讀書胡歌照樣可以像其他明星一樣喝喝紅酒穿穿名牌日子過得挺好的,但或許是因為胡歌擔心一不讀書就會讓自己處於一種內心沒有著落的狀態,空空的,虛虛的,因此他需要書本來支撐他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個只識得在鏡頭面前背對白的行屍走肉,而且書本開啓的世界和提供的養分,從來沒有讓胡歌失望過,他笑著說,「書本擊退了我的焦慮,讓我不再搖擺不定。」而我想說的是,在劇組偷時間讀上兩頁好書,然後從書裡抬起頭來恍如隔世的胡歌笑起來真好看,讓我想起木心說的,「風啊,水啊,一頂橋。」胡歌是一頂溫柔的橋,情深款款,和河道依偎在一起,讓人禁不住想走到橋心去站一站——站一站就好,站一站其實已經很好。
靜靜的看照樣寫 在 StoryTeller 說故事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都市妖怪圖鑑:【盧亭人魚的末裔】
「今晚要來我家食飯嗎?」她問。
她是他的女朋友,拍拖三年,感情穩定,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最近一年,他們已互見家長,間中更會到雙方家庭食飯,關係也算融洽。不過,始終還是她去他家吃晚飯的機會比較多,他則甚少到訪她家。
因為她一家,住在大嶼山。
她的祖先是蜑家人,早在英國人來香港前,已在大嶼山一帶的小漁村生活。蜑家人世世代代居於船上,以捕魚維生,過著與大自然同呼同吸的日子,但隨著現代化發展,她們一家早已搬到岸上生活,但仍然堅持不遠離海洋,一家人同住在一間依海而建的小村屋。
雖然說,現時來往大嶼山的交通已算方便,但對於住在市區的他來說,來回大嶼山吃晚飯也算是苦差。不過,他也不想拒絕太多次,於是便答應了她的邀請。
今晚這餐飯不知道有甚麼特別,菜色豐富,而且和平常略有不同。其中最特別的,是一道雞刺身。
「雞刺身?不是日本才有的嗎?」他大驚。
她的家人細心解釋,指雖然雞刺身以日本九州最聞名,但其實香港也有自己的傳統雞刺身。她的家人強調,那些生雞肉非常新鮮,他們每個月至少吃一次,不用擔心食物中毒 ⋯⋯ 他硬著頭皮吃了一片雞刺身,發現的確美味得很,便放心食用了。
席間,她的家人都拿著一杯應該是紅酒,聞起來卻似蕃茄汁、帶點腥味的飲品。當他請求喝一杯時,她的家人卻堅拒讓他喝。
晚飯後,她和他在她的房間獨處。
「你打算娶我嗎?」她問。
沒料到有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當然了。」他回答。
「如果我很怪,你願意接受嗎?」她問。
「有多怪?」他反問。
「如果我就像陳奕迅的《打回原形》那麼怪,你仍會愛我,仍會娶我嗎?」她問。
他遲疑了三點五秒左右,然從回答標準答案:「無論妳的原形是怎樣,我都會照樣愛妳。」
她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思考了一會。
「那麼,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她說。
「甚麼秘密?」
「我的真正身份 ⋯⋯ 是人魚。」
「人魚?」他笑翻了。「是《唱 K 小魚仙》那種嗎?」
「不是的。」她認真解說,「人魚有兩種。住在西方海域的人魚,一般都是人身魚尾,就像《唱 K 小魚仙》或迪士尼的美人魚公主;另一種住在東方海域,大多都是上半身是魚,下半身是人。住在香港的都是東方海域的類型。」
「⋯⋯妳是認真的嗎?」
「我們一家,就是所謂的盧亭一族。」她認真地說,「我們的遠祖是東晉革命軍首領盧循,他反抗朝廷的兵變失敗後,部份家族成員為了逃避追捕,逃亡到今天香港大嶼山一帶,也就是昔日被稱為大魚山或大奚山的地方。」
他沒說話,靜靜聽她繼續說下去。
「那個逃亡到大嶼山的家族,就是我的祖先。我們世代居於海岸,以捕魚為生,但因為我們的移居打擾了山野魔女的安寧,於是受到她的詛咒,而成為了半人半魚的妖怪。」她說,「但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們定時飲用雞血和食生雞肉,就可以在人魚和人類兩個型態之間自己轉換外貌。」
說罷,她按下燈掣關燈。房間頓時被漆黑籠罩,然後,他聽到她脫衣服的摩擦聲音。
「冷靜點,我還未準備好!」他說,「而且,婚前性行為是不對的!」
「數一二三,我就開燈了。」她說。「希望你見到我的真身,不會太驚訝。」
「哎?慢著 ⋯⋯」
開燈後,他終於看到朝夕相對的女朋友的真身。
+++
//不要著燈 能否先跟我摸黑吻一吻
如果我 露出了真身 可會被抱緊//
自那一晚起,他終於聽得懂這首歌了。
他和她仍然是情侶,他亦沒有介意她的人魚身份,至少,沒有說出口的那種介意。不過,由那天開始,他再也不敢食蒸魚。
Storyteller:Wong Yue Hang @wongyuehang2047
Illustrator:Mandy Mackenzie Ng @mandymackenzieng
#沒有你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
〖關於 #盧亭 〗
明末清初,詩人屈大均坐船路經大奚山,寫下了《盧亭詩》,開首就是:「老萬山中多盧亭,雌雄一一皆人形。綠毛遍身只留面,半遮下體松皮青 」;清代《廣東新語》亦記載,盧亭居於新安大魚山,不懂說話,整天在笑,但對人類無害。民間傳說則指, 盧亭是蜑家人始祖,愛飲雞血,有時會與人類交易,以漁獲換活雞。時至今日,不知道盧亭還住在大嶼山嗎?
〖關於 #都市妖怪圖鑑 系列〗
夜幕低垂,百鬼夜行,妖怪本來無處不在,都市的路燈卻將它們趕到黑暗中的更深處 ⋯⋯ 鐵路、街燈、高速公路,高速的城市化發展破壞了都市本來的龍脈,讓一片土地的法力一點一滴消失。你還記得那些妖怪的模樣嗎?人們書寫妖怪,同時也在書寫歷史。
重温「#未來見」:
https://bit.ly/3bxHdFx /#StorytellerFutureIsNow
👉🏻Tag us at IG @everyone.is.storyteller to be featured 🙂
.
📮投稿你的故事/藝術作品:https://bit.ly/2FwN6G3
.
#EveryoneIsStorytel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