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必記得你喜愛的電影劇情,但你大概會深深記得那部電影的海報:深夜路燈下抬頭看著二樓的神父、張開血盆大口的鯊魚、女子嘴唇上有著骷髏花紋的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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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甚至不用說出這些電影的名字,你也知道這是什麼電影。這是電影海報的魔力,它們成為這些經典電影最顯目的象徵,烙印在你的終生回憶中——儘管茱蒂佛斯特從未真的親過那隻噁心的骷顱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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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世界的海報》:400張經典世界海報、400個震撼世界的概念
https://vocus.cc/article/610bcba6fd897800016dc9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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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用介紹這本介紹海報魔力的《震撼世界的海報》,你看到就應該買下它。這本書集結 400 張最有煽動性、開創性、影響力的海報,不只是電影海報,還包括了指著你鼻子的山姆大叔徵兵海報、挽起袖子的女工海報、懸賞全民公敵大盜迪林傑的警方海報、「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的毛澤東海報、意圖令人下單貝雷帽的切格瓦拉大頭海報、以及酒駕被害人接受手術的禁酒駕海報。這些政宣海報、公益海報、廣告海報與電影海報,都曾經灌輸我們某個強烈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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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為宣傳而生,《震撼世界的海報》的 400 張海報,也代表了 400 個震撼世界的概念。曾經人們視避孕、核廢料與黑人與同志權益於無物,而一張海報就這樣勝過了政客與專家的千言萬語,海報嚇唬、誘騙、誤導、教育、鼓勵、或逼人們反思,一張畫隱含了千萬種無言的寓意,而人們因此開始改變、提昇、進化了思維,而且,這種變化只發生在一次注視之間,這是藝術的勝利,也證明了海報是最貼近人們日常的偉大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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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天生就是同志,看開一點!」「醒來!美國!」「爸爸,你為大戰做了什麼?」這些經典廣告詞,也是經典海報上的亮點。《震撼世界的海報》同時也是一本 20 世紀的歷史大事紀,在解釋這些海報與廣告詞的同時,它也順帶介紹了海報背後設計的動機,以及海報誕生的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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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英國為什麼要大量製作鼓勵施打疫苗海報嗎?原來 1998 年,英國的安德魯韋克菲爾德醫師,詐稱三合一疫苗(麻疹、腮腺炎、德國麻疹)與自閉症有關,儘管事後被發現他竄改測試結果,但大眾對疫苗的信心一夕崩壞,導致英國政府花費數百萬英鎊教育大眾(包括了疫苗宣傳海報),但是提昇信心的效果卻仍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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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如今網路上大量關於疫苗的假訊息——包括了「我吃素,疫苗不是素的」。讀了《震撼世界的海報》的你就知道,這種拒打疫苗思維並不是台灣獨有,而至今仍有許多人為此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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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說了,內容這麼豐富、而且同時賞心悅目的《震撼世界的海報》,真的不需要我多費口水,現在就去把 400 張海報帶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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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 燈 蛾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愛的懺情與剖白:關於我的這艘愛之船》
坦白說,我第一次在一階課程上看到自己的輪迴交叉是「愛之船」的時候,覺得有點失望,為什麼不是一個聽起來比較威的交叉呢?像是統領啦、張力啦、滲透啦,一個比一個有深度,又威武。
愛之船,是什麼?聽起來多像一首老掉牙的歌,歌曲描述一艘船,船上載滿了前往島嶼渡假的人。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戴了雞蛋花做成的花圈。
慢慢學到了二階三階,大致對愛之船有了基本的瞭解,某些描述也印證了自己的行為,回頭看看,自己船上的乘客蠻多。我媽撇著嘴,一臉不以為然:「真搞不懂,妳對別人的愛,用都用不完。自己的家裡人,跟你要一點點愛都嫌麻煩。跟妳老北一個樣。」
先生也抱怨過我的親疏不分,「能不能把對外面的熱情,保留一點到家裡面來。你要搞清楚,我們才是一家人。」
面對這種指摘,我曾感受到巨大的壓迫與無奈,於是向外跑得更勤快,又或者,出自補償心態替一大家子煮得更多買得更多,然而,還是會有一種不小心的、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抽離飄忽感,悄悄跑出來,想要趕快藏回去的時候,冷不防被身邊親近的人逮個正著。
時間久了,我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情感障礙。還是選擇走入婚姻、組織家庭根本是個錯誤。我可以全神貫注地聆聽與關懷一個遊民,他說,「小姐,身為你的家人一定很有福氣。你是一個這麼有愛的人。」我只能報以羞赧的苦笑,遊民料想不到,在家裡,家人分到的關注,遠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家門以外,我熱衷奉獻,想與社會的脈動深深連結,家門以內,我卻迫切渴望空間,活得像是閉鎖的孤島。
愛之船的四個閘門,座落在G中心的15、10、25、46,分別代表了不同形式的大愛,多元極端、包容異己的15,鍾愛自己、別無選擇的10,眾生平等、無差別心的25,以及關注身心、重視體驗的46。從行駛的軌跡來看,我越來越能欣賞自己的差異性,並且不吝惜將它表現出來,如此吸引了更多與我背景迥異的人聚集,以自己的經歷鼓舞他們回歸真我的時候,總是讓我感受到無以名狀的愛。另外一方面,我學著臣服於生命中的各種體驗,成功的、失敗的,好的、壞的,慢慢找到一種身心趨於共振的平衡,接受冥冥中自有因果,萬物相互效力。由臣服之中,我懂得了,人人皆有其妙用,不管活得多失志、卑瑣,連自大狂都有擺放在此的用途。領悟至此,似乎能觸摸到宇宙虛無又寬廣的臂膀。那種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而我是如此真切察覺到,自己被愛。
這也是愛之船最大的悲哀,當我由立足深根的地球,走向發光發熱的太陽,身邊親近的人,很難跟上來。如果站在他們的角度設想,實在也夠諷刺的,一個廣大的愛之器(Vassal of Love),連血管裡都奔騰著愛,可以毫無保留地愛著世間眾生,但當把這樣的容器放在家裡,為什麼這麼乾涸沒用,一滴水都倒不出來?
早些年,我在關係中的失敗,都可以歸溯於大愛和小愛之間的拉鋸。成為2/4的入幕之賓以後,對方很快就發現船上並不如想像溫馨,因為我總是奔波在外,聲嘶力竭累壞了,兩人獨處時只想好好休息。能讓2/4卸下武裝,靜默休憩的人很少,我一直以為,這是極為深厚的信任和付託,如果不是出自真愛,還會是甚麼呢?但大部份的男人不能理解,覺得受騙。這不是當初那艘燈暖酒熱的愛之船,現在,趕快讓我下船。
而,要分辨自己之所以走向對方,心中究竟是懷抱著哪樣的「愛」,也同樣令我筋疲力竭。「怎麼會分不清楚啊妳?妳以為妳聖母瑪利亞嗎。」大學時代的閨蜜看不下去,時不時訓斥我糊塗。其實我不是真的糊塗。我就是沒辦法見到孤苦無依的,深陷迷航的,還有貧瘠匱乏的。想用大愛去給予對方一點支持,沒想到對向伸過來的手裡面,放的是比大愛更沉重許多的東西。他們捧上自己的心。
所以,秉持公平正義原則,我是不是也應該把心捧出來,不要辜負別人。誰知道,在愛裡,一旦說到公平正義,反而會讓人起疑,妳到底是不是愛我?有沒有真正愛過我?
我總是驚慌失措,啊該怎麼說,我愛啊,我當然愛啊。怎麼辦,但可能不是你想要得到的那種愛。結果,不想辜負,成了更大的辜負。那些年,我很清楚大家怎麼評價我,只能拼命道歉,可不真的明白錯誤在哪裡。搶著下船的人,讓我心碎,而我,讓當初以為終得愛的庇蔭的人心碎。
有人在離開甲板時留下了詛咒,願妳自食惡果,情海多波。果真,惡果不多久就嚐到了,愛之船散發的光暈,雖不至於讓人飛蛾撲火,卻催化了人性半推半就的貪圖與懶惰,貪圖溫暖,懶惰自覺,好了,這麼舒適的一定就是愛了,我們來相愛吧。是嗎?事實證明,他們才是真糊塗,愛的是船上的氛圍,從來不是掌舵的我。
學院第一堂輪迴交叉的線上講座,第一個碰觸的交叉,就是我這艘夏天的愛之船。Joyce開了一個線上調查,讓大家投票表述,你所感受到的愛之船是怎樣。很多人不熟悉,也有很多人說出我最常聽到的形容,愛之船看起來就很有愛啊。小部分的人可能深受其害,或對我們知之甚深,因而也投出「他們很虛假、很抽離」的票數,有人寫,愛之船根本恨之戰艦,我無法反駁這句話,早年我的心裡充滿了很多恨,只是被隱藏得太深,竟無從分辨那麼強烈的情緒叫做恨。不曉得該投哪個描述比較好,一直在電腦前發楞。要投以上皆非嗎?但要怎麼解釋以上皆非呢。突然很想偏激地斷線離開,因為有預感接下來會碰觸到一些、我還沒準備好要面對的事。直覺權威說,妳給我坐好。關鍵時刻耍甚麼孬。
幸好我有留下來,才聽得到Joyce的解讀,還留了一大段時間讓我分享心內的獨白。我從來沒有發橫財的幸運,大概全數兌現在此刻了。那些解讀的語句,包裹著我自以為理解的知識,而知識的輕暖撫慰,遠超乎預期,像一隻大手放在我的頭上,反覆地說,沒有關係的,我理解的,這就是愛啊,你沒有不愛家人啊。只是愛的形式不同罷了。不要太鑽牛角尖了好嗎。
嗚嗚嗚。嗚嗚嗚。擺盪在大愛與小愛之間的自我懷疑,為了想要證明自己夠格成為家人與伴侶、削足適履的疼痛,終於找到了全盤理解的人。也使我願意捐棄「愛之船就是很有愛」的外在包裝,將內容物的某些暗黑不堪,寫成了這篇懺情剖白。我的確有滿滿的愛,只不過,我的愛,可以廣泛高遠,很難聚焦集中,我願意陪你探索心靈山高水深之處,但若要求我每天為你煮飯、世界只繞你旋轉,我會發瘋。毫不考慮把你丟下船。對,就是這樣。我不得不承認,所謂至寬至廣的愛,看在真正親近的人眼裡,其實有其條件與限制,因而顯得偽善。我6/2的大女兒,只有8歲,對我說出來的話,帶有18歲的早熟超齡,「媽,我覺得你很奇怪,只愛別人家的小孩。我如果不是妳的小孩,妳應該不會對我這麼兇了對吧。」
ㄜ,一句話擊沉了愛之船。我也承認,這個部分,我還在想方設法Fix。當然,我大可以保持愛的高度,持續行使個人設計的獨有技能,但是,我想驗證一下,若內在的容器如此慈悲無垠,分一些capacity給親近的人,這種切割,要怎麼才不會碎裂整體?如果我的愛,貴重在無差異區別,那我能不能至少,把我的伴侶和家庭,列在一視同仁的名單裡,而不讓他們感覺,他們根本是化外之民。
愛,很難被言說,定義有很多,有人三個字寫完我愛你,也有人窮盡一生才發現愛在哪裡。既然愛是我的本質,也是我的賦能,我很願意先坦白這樣的愛,有其殘缺與未及,因而牽引著我,持續離港探尋。將來有一天,當我不再懷疑愛人的能力,能夠分辨言愛的初心,讓船上的人得以感受,愛的表裡與內外如一。那時,便是我這艘愛之船,真正歸港之際。
麻子 燈 蛾 在 一線三的日常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PTT marvel板長篇小說連載
《一線三的日常—祂們 Part 1》
為遵守偵查不公開原則,本篇以創作為標題,
若有雷同,純屬虛構,請別吉我。
非經同意,請勿轉載、複製、引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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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晚上,無聊的勤務。
更不幸的是,接下來三個小時要在KTV前面罰站,
但幸運的是,等等的搭檔看名字好像是個學妹。
剛站定位,相互寒暄了一下,
學妹小安剛調來四季分局交通隊,
有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搭配蛾眉皓齒
目測一下至少170公分,搭載一雙逆天長腿,
怕被當變態的我急忙轉移注意力、認真盤查路過車輛。
是學妹先打破沉默:
「學長,你相信命中注定嗎?」
我虎軀一震,深怕沒聽清楚這個問題,
竊喜著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正準備轉過身去回答「我願意」時,
學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從小我媽就說,我未來不是當醫生就是警察。」
「再不然就是去廟裡當乩童,因為我自帶天命。」
我把差點從喉嚨迸出的「我願意」吞回去,
擦乾口水,用眼神暗示請她繼續說下去。
「我跟我媽一樣,從小就有靈異體質,但我比她厲害。」
「我不只看得到,還聽得到跟聞得到。」
接下來,原本枯燥的三小時,就在學妹的故事裡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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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我就跟身邊的人說,不要在我面前說不相信鬼的存在,
一旦你說完,祂們就會現身,圍繞著我,聽我說話。
有人說,你看得到祂們,能很輕易分辨祂們來自不同的世界,
但我分不出來,因為祂們的形體跟正常人一樣,
很多時候甚至都聊了一陣子、把祂們當作前來搭訕的人,
直到祂們變成死掉當下的樣貌,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啊,原來不是人哦。
行經廟宇,常常被廟公說我是天選之人、
自帶天命需要服侍神明,搞得我媽媽很困擾,
好幾次尋求專業人士幫我「關天眼」,
結果過一陣子又會莫名其妙自己打開,
每次打開都會進化,像是更敏感的聽覺或嗅覺,
重覆幾次後就跟我媽說,不如就讓它開著吧,
照這樣繼續下去,我可能快要可以摸得到祂們了…...
我考上警察那一年去受訓,
全體學員集中在營區內管理,自然也睡在寢室。
女學員的寢室六人一間,晚上睡覺是不能關門的,
從自己寢室大門可以很輕易看到對面寢室內的狀況,
印象最深刻的那一個晚上,回想起來還是渾身起雞毛皮。
平時我都是全寢最晚睡的人,當晚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兩點整我從上鋪爬下床去上廁所,一走出寢室就感覺怪怪的,
一路上好像有從遠處被目光盯著的既視感,
在我上廁所時,視線漸漸變的更加強烈,
我趕緊上完廁所回到寢室,爬到上鋪,
無意間瞥見對面寢室內有個黑黑的修長身影,
長髮及腰,高度大概到上鋪的床沿,
雖然站著但看不清楚下半身,
頭顱以扭曲極不自然的方式垂吊在肩膀上,
正盯著我看。
爬上床後極度恐懼的我立刻轉身面對牆壁、
用棉被蓋住臉,卻又敵不過好奇心,
掙扎一下後後忍不住翻身查看,
一翻身,映入眼簾的,是那張臉,
祂出現在我的床鋪旁邊,貼著我的床沿。
青綠色的臉,瞪大的眼睛,充滿血絲的眼球,
毫無血色的雙唇緊閉,不發一語露出詭異微笑,
歪七扭八的脖子與肩膀藕斷絲連,
好像輕輕碰一下,頭就會掉下來。
接下來有意識已經隔天清晨了,
詢問了隊上女生昨夜的事情,讓我更毛骨悚然。
因為受訓的關係,所有女學員都蓄著短髮,
而且全隊理面沒有身高能夠站著直視上鋪的人。
對面寢室同學A說,半夜聽到皮鞋踩踏得啪啪聲,
但那個時段已經沒有區隊長查勤了才對;
對面寢同學B說,她起床去廁所,感覺有人對著她後腦吹氣,
大概只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等她回到寢室繼續就寢後,
即便當下她躺著背對牆壁,還是感覺後腦傳來陣陣微風,
隔天起床發現從小戴到大的佛珠串斷了,佛珠散落滿床。
在入學的第一天我就跟室友說,因為我看得到,
所以建議她們如果有甚麼宗教信仰,可以帶著信物。
我的下鋪睡著一個學霸,隨身都會帶著法典或書籍,
在聽完我的建議後,她在枕頭下面放著一本佛經。
當天晚上,學霸驚醒,看了手錶發現是凌晨兩點多,
被我爬上床的聲音吵醒,接著感覺有人攀上她的床,
枕頭旁的床墊明顯塌陷,同時感覺身體越來越僵硬,
她使盡吃奶之力、汗流浹背地用手翻開一旁的佛經,
身體的壓力瞬間消失、床墊凹陷處回彈,
好像用盡全力般,雙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隔天發現那本佛經被翻到「驅魔咒」的那一頁。
期中考時跟室友們申請晚自習、到教室讀書,
讀到預計的時間,準備把燈關一關回寢室,
這時候全教室剩下我與下鋪的學霸兩個人,
教室沒有冷氣、只有靠近後門處有台抽風機,
我便往後門走去,把抽風機的開關關掉、插頭也拔掉。
當我靠近後門,隱約看到抽風機扇葉外有個黑色的人影,
教室在五樓,靠山壁,窗外理當不可能有人,
心裡發毛的我趕緊將開關及插頭處理完,
小跑步回座位收拾,收到一半卻聽到「轟嗡嗡嗡」的聲音…
抽風機自己啟動了。
「欸,不是叫你去關抽風機嗎?」
面對學霸的質疑,我怯生生的領著她一起前往後門查看,
抽風機的開關是關著的、插頭被拔掉躺在地上。
學霸與我面面相覷,我看見學霸身後的窗戶上,
映著一張雪白的臉,眼睛睜大直愣愣地看著我。
半夜站夜哨時,電梯會一直停到我的這一層樓,
門打開卻沒看到半個人,反反覆覆好幾次。
有一次電梯先下到一樓,再搭上來四樓,
我以為是區隊長來督勤,便整裝挺腰站好,
但電梯門一開,依舊沒看到人,空蕩蕩的,
覺得奇怪便走上前查看,確認電梯內的確空無一人,
接著聽到電梯旁的飲水機在偌大的長廊中傳來尖銳的:
「請用冰開水…」
畫面回到KTV門口,
聽到這裡,一股涼意從我的背後竄起,
一台計程車停下,開門下來一對年輕男女,
男生穿著EA7的上衣和很緊的皮褲,
女生則是V領低胸,擠出傲人的乳溝。
一下車男子看了我們一眼,把手臂搭到女伴肩上,
嘴巴嚼了兩下,朝著地上唾了一口紅褐色檳榔渣:
「警察真閒,不去抓小偷,站在KTV納涼。」
語畢,垂放在女生胸部的手還刻意抓了兩下,
女生嬌羞的推了推了男生的胸口,
有說有笑的走進KTV,還不忘回頭嘲諷我們。
「像這兩個人,後面就有。」
小安用眼神示意年輕男女的背影,
「兩個,看不出性別,都是小嬰兒的樣子。」
不理會我驚恐的表情,小安繼續說下去。
我以為身為警察,祂們會對我們有點尊重,
沒想到受訓發生的事情不勝枚舉、一點也沒有減少的趨勢,
即便我後來畢業了、分發到新單位也沒有改善,
好幾次,我開車巡邏時,會突然有人從分隔島衝出來,
害我嚇到方向盤急打右、全車的人都在尖叫,
後來同車的師姐跟我說,祂知道我看得到祂,
所以跳出來「捉弄」我一下。
從此之後巡邏我都坐副駕。
但難免也有我一人擔服車處組的時候,
記得第一次處理A1車禍是在半山腰,
兩個翹課出門遊蕩的高中生穿著制服機車雙載,
在過彎時也許因為壓車壓太低、擦到白線打滑了,
駕駛很敏捷的跳開了,但後座的乘客沒這麼幸運,
隨著打滑的機車噴飛到對向車道,被迎面而來的汽車撞個正著,
下巴直接撞在車頭的散熱蓋上,像煙火一樣炸開。
我到的時候看到地上約2x2公尺遍地血紅,
紅紅白白的碎肉與一坨坨濃稠液體四散各地,
被撞飛的乘客躺在路旁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
破爛的下顎連著胸前的大窟窿一張一闔發出悶哼,
隨著起伏的胸腔,窟窿不斷噴出大量的鮮血,
靠緊仔細一聽才勉強聽得出兩句話:
「救我…好痛…」
一聽到我用無線電喊救護車跟鑑識,
隊內同仁馬上打電話來,了解狀況後立刻趕到場支援,
我則看著傷者上救護車,開著警車尾隨到醫院。
果然,到院前心跳停止,回天乏術
拿著死者的身分證跟著醫護人員下到太平間,
當時是第一次處理,沒有默念,也忘記戴小便帽,
只見身分證上的出生年月日,過凌晨0時剛好滿18歲,
我在心中默念,是生日也是忌日啊…
一到太平間,我便開始覺得噁心頭暈想吐,
渾身不舒服且頭皮發麻,還是死命撐到家屬到場為止。
這件事情後,我就中邪了。
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在宿舍休憩時,
就會聽到那個男生在現場用最後一絲力氣發出的呻吟,
像是在喉嚨灌滿水、含糊不清卻十分用力的摩擦著咽喉:
「救…我…」
「好…痛…」
接著我就中邪了。
「學長,我看差不多了,之後的故事下次再講好了。」
學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則聽得入神,看了看手錶,
嗯?勤務大概還有半小時才結束呀。
「我說的不是時間…是周圍有點太擠,先不要再說下去好了。」
環顧四周,KTV門口人行道空蕩蕩只有我倆。
怪不得,仔細回想從學妹開口那一刻起,
突然陣陣涼風襲來,驅散五黃六月的炎氣,
霎時顫慄感佈滿我的全身,一點都不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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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ed on true story
#一線三的日常
Edited by Mo
Written by 一線三
Post by M編
Refine by Jun、Pika
Special thanks lazy9m 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