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西貢以前也有鴉片工廠?
在說到這個鴉片工廠之前,在19世紀這段時間,鴉片可以說是全球風行,最早的鴉片本應該是來用來作為鎮定、止痛或是治癒一些感冒的藥材,但是後來鴉片搭配上菸草,在鴉片燃燒過後進行吸食會使人興奮而成為毒品,亞洲也因為這個鴉片造成不少的戰爭,在當時被法國殖民的越南,他們怎麼去搶奪這塊市場,怎麼去運作自己蓋的鴉片工廠,讓我們簡單的來介紹一下。
在法國占領越南後,法國政府就知道可以從鴉片裡面賺取到很多的經濟利益,但是在一開始越南裡面的鴉片貿易通常都被中國人壟斷,且因為當時中國戰爭,所以有很多的華人或是中國人將鴉片帶入,所以對當時正在殖民的法國人來說,他們知道如果這門鴉片生意落入到中國人的手上,其政權與社會安全等都會受到很大的威脅,因此在1881年殖民總督決定直接管理越南的鴉片經營權,也在1881年正式成立鴉片加工廠(目前位於第一郡的二徵夫人街附近)。鴉片在越南可以叫做” thuốc phiện”或是nàng tiên nâu(棕色女巫),原因是因為鴉片是棕褐色的,且會讓人上癮,所又稱作這個名字。
在原料採購上,鴉片加工廠所有的鴉片原料都是從印度進口,且也有一些少部分的雲南鴉片會從越南北方或是寮國流入,最後這些鴉片進口後就會直接送到這個鴉片加工廠, 鴉片加工就是將原本的鴉片透過樹脂的加工成為人們可以吸食的鴉片,這裡的鴉片加工廠每三天就會有一批已經完成的鴉片可以購買,在這邊會將鴉片分別裝入5g、10g、20g、40g以及100g等不同尺寸的小銅盒裡面,按照消費者的需求進行購買,而在藥罐上也會備註B(Benares 瓦拉那西,印度)以及Y(雲南,中國)來標示不同的生產地,銅罐的罐身上也會有標示出廠日期以及編號,為了防止假冒,而鴉片的價格會依照不同地區而定,例如在寮國與中國邊境,為了限制仿冒的鴉片的出現,所以在些越南的邊境地方會賣得相對便宜,據統計,光鴉片的銷售就佔了法國政府的1/4收入,所以可想而知在當時這鴉片市場大的有多誇張。
當時在越南抽鴉片其實非常的普遍,畢竟以當時來說,抽鴉片還比去賭博還要省錢,至少鴉片是在家裡慢慢抽,但是賭博有可能借錢還錢就會惹上麻煩,所以其實在網路上有很多越南人抽鴉片的一些老照片,只是不太了解為什麼抽鴉片都要脫光衣服然後躺著,可能這樣比較沒有任何拘束以及更加地融入大自然吧,今天就簡單的介紹到這邊,毒品大家也是千千萬萬碰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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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噓…… 天空墨黑,厚雲沒星。手錶上指針是凌晨二時,大部分人已熟睡就寢,街上一片寂靜,黑暗滿佈街角,昏黃街燈,照得人睡意濃濃。 嗞嗞…… 機器的轉動聲卻在深水埗福華街,一排關閉的鐵皮小排檔叢後,一間鋪頂上書「坤記士多」四個大字,在鐵閘縫中透出幾扇白光,聲音就從這製糕工場發出,訴說着眾人皆睡我獨醒,明...
抽鴉片 在 阿霞的老人生活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阿霞的故事 17:來自二哥的一封信
看以前的點👉🏻#_阿霞的故事
生產完之後,開始會分泌奶水出來的阿霞,
覺得身體好像比自己更了解狀況,
第一次餵兒子喝奶時看著兒子依附在身上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個母親。
依照習俗,
婦女坐月子的期間不能吃蔬菜也不能吹風,
坊間相傳產後要補血補身體只能吃肉,
像是麻油雞、麻油腰子、豬肝湯等補品。
因為這種飲食方式使很多人在坐月子的期間有便秘問題,還好張媽媽沒那麼講究,還是有炒青菜給阿霞吃。
至於不能吹風這件事,
阿霞是6/14生產的,是台灣最炎熱的時候,
沒有電風扇跟冷氣的年代,
阿霞只有一支扇子度過坐月子的這個月。
每天要去潮州上班的老張,
單趟通勤時間就要花上3小時,
夫妻倆在阿霞懷孕期間就決定之後要搬到潮州居住。
在阿霞身體恢復後,老張就去申請潮州的公務員宿舍,順利申請到後他們就帶著剛出生的兒子搬去潮州住了。
10月的潮州白天還是很熱,入夜後才有一點秋天的氛圍,兒子4個月大了,一旦離開阿霞身邊就會滔滔大哭,讓她連想上個廁所都難。
老張怕阿霞忙不過來,請了幫忙打掃的年輕人在家裡常駐,加上從高雄一起搬來的阿柳,新生活慢慢地上了軌道。
搬來還沒滿一個月,
阿霞他們家收到一封來自台中的信件,
信中提到阿霞的二哥,
近期因肺結核而病危的消息。
阿霞的二哥是1913年在新竹峨眉出生的,
天生身材瘦小,外人看他一天到晚在咳嗽,
是個體虛的孩子。
二哥的頭腦跟運氣都不錯,考上了台北的開南商工,但當時家中沒有多餘的錢供小孩唸書,
最後是靠左鄰右舍集結到的善款送他入學。
畢業後他任職於日本在台的一間麵粉製造廠-朝日,擔任麵粉廠員工,因為這份工作,他曾短暫住過不同縣市協助麵粉廠運作,
最後買了一棟房,定居在台中,
工作職位也晉升到主管階層。
台中各式各樣的餅店當時正蓬勃發展,
麵粉市場供不應求,二哥負責台中麵粉廠的出口,因此台中經營餅店的老闆都會固定來他家拜訪,他們人手一片烏魚子或是一盒上等香腸,
就是希望二哥能將麵粉出貨給他們店。
全盛期時,二哥家裡的地板都擺滿了烏魚子,甚至多到要掛陽台。
這讓家裏不愛吃烏魚子的二嫂很困擾,
所以二哥偶爾會帶一些禮品回來給潮州的父母。
阿霞跟二哥相差快20歲,
她出生時二哥早已結婚生子,
她在台北學洋裁時,每當生活費不足也是二哥寄錢給她用,長年下來,她對二哥的尊敬程度遠高過於常常在家裡喝酒的父親。
年紀還小的她曾經聽媽媽說:
「其實以前爸爸家族很有錢,剛結婚時他一頭清朝辮子,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跟著一群紈褲子弟到鴉片館抽鴉片,直到日本人全面肅清鴉片館,爸爸被抓去關回來才戒掉。
要不是你二哥腳踏實地唸書,好好工作我們現在才有錢可用。」。
大約在阿霞唸初中時才聽說二哥確診了肺結核,
早期染病者不會有明顯症狀,通常是等到胃口不佳、咳痰咳嗽等明顯症狀出現時便已是中度或重度肺結核。
阿霞帶老張給二哥看時他還能走路,
過沒多久就只能臥床了。
還好二嫂本業是名護士,雖然肺結核無藥可治,但她可以從旁協助。
每天早上轉開一瓶裝有黑色葡萄糖液的玻璃罐,取出20cc後消毒打針,再用熱水煮魚腥草(魚腥草=中藥的抗生素),
最後打一顆蛋做成一碗湯給二哥吃,
一切都是希望能有效緩和病情惡化速度。
確診肺結核後沒有人知道還有多少時間,
二哥長久來抱持著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態過活,雖然身體虛弱但也是過了10年,
而二嫂看著逐年虛弱的老公,心裡還是很擔心他命不久矣,當時她才剛生完第六個孩子,
想到將來自己要獨自照顧孩子們,
一直奉勸老公應該要儘早規劃遺產,提前為將來做準備。
8個月後,二嫂開始覺得自己身體怪怪的,
懷疑產後身體恢復不良,體內不斷流出膿水。
去了一趟查婦產科,才發現自己是子宮頸癌第三期的患者。
醫生跟二嫂說開刀風險很高,可以選擇去台大化療,若不治療的話大約還有半年時間。
幾年下來,二嫂一直以為自己會獨自留下來照顧孩子們,沒想到自己會得癌症。
去台北做化療時,當時還在福利社工作的阿霞特地翹班北上,陪了她一個月。直到福利社同事金子寫信來,告訴她長官詢問為何阿霞不在福利社上班,她只好老實說出實情,並叫阿霞趕緊回來上班。
台大的患者多,做化療要排隊,
二嫂做完化療後沒有顯著的改善,
之後回到台中又跑了幾間醫院做固定治療,
這段時間阿霞媽媽陪著她努力對抗癌症,
住進病房裡照顧臥床的二嫂,
每天清洗著她身體流出的濃水,過程非常辛苦。
雖然二嫂積極投入治療,但就跟醫生說的一樣,大約半年的時間就走了。
續。
抽鴉片 在 金成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還盒】
三月號《美紙》用了梅艷芳畫像做封面,出版前惹來內部一些異議,沒有得到甚麼支持。說有點陰森,像鬼魂。我聽到像鬼,反而心就定下來,封面畫的是如花,如花的確是頭等待愛郎五十年失望而回的女鬼,難免會有怨懟也帶有寒意。但最重要是,即使她是鬼,如果你明白《胭脂扣》,你也會愛上這頭女鬼。梅艷芳真不算命好,生前也許好多人會畏怯或臣服在她的強大名氣,會評論她在台上的表演超凡脫俗,但只要她稍為失了點勢,氣牆稍為軟弱,許多人的臉會變得快,口裡說過愛她的人會忽然左閃右避,或者說,她欠缺讓人愛到死心塌地的福氣。當年她做《胭脂扣》,參加台灣金馬,有位讀過李碧華原著的潑辣女記者,在首映前大罵梅艷芳不漂亮,沒資格做如花,然後她終於看了電影,完場後失聲痛哭,從此封了梅艷芳做超級偶像。
今年初知道要做關錦鵬,整個心神都先放在《胭脂扣》,來來回回看過好幾遍,期間不斷想著電影的畫面,口裡經常不由自主在哼著歌詞。會想像自己是如花是十二少,還是萬梓良演的永定,可以說有點沉溺的地步。比三十多年前看到更多傷心和遺憾,年輕時愛得火熱,好輕易許下山盟海誓,年歲長了就知道,那個把心一橫抱著跳崖的衝動可以有三分鐘熱度,經過深思熟慮共飲砒霜,相約下生再相見的盟約卻不易徹底執行,會更深深感動如花那份癡情和勇敢。未必會效法她的至死不渝,但我可以愛上這女鬼。
《胭脂扣》第一組鏡頭,她的眼神茫然臉無血色,靠咬含著紅紙把嘴唇染個血紅,那對比異常慘烈淒厲,不言而知是個沒有溫度的冤魂狀態。電影跟小說最大差異,是先花了前半部交待十二少和如花的邂逅、相愛和殉情,五十年後如花才以中陰身姿態來到人間,遇上萬梓良,要登報尋找十二少,也找師傅測字。萬子初感到不對勁,終於發現如花是鬼,嚇到幾乎跳電車,這過程很真實很流暢,不能說萬子演得差。後來知道如花的悲慘遭遇,他的善良和仗義克服了恐懼,決定幫忙如花尋找愛郎。我會想,如果我是永定,要經歷怎樣的思想掙扎,才可以變成不被這幽靈嚇怕,才可以堅定不移地站在她的立場,去理解她五十年來苦等愛人的哀痛,然後那個憐憫和慈悲,可以大到壓制那個畏懼,去跟鬼魂成為好友。
記得當年普遍評價都說萬梓良和朱寶意這對表演平庸。現在再看,就是剛剛好他們願意退居平庸,把篇幅都拱手相讓給如花和十二少,有足夠的蘊釀來營造他們的盪氣迴腸,如果是原角劉德華、鍾楚紅,便會變成一切都平分春色。我們大部分就像萬子和朱寶意這對,即使幾信誓旦旦甚至做到長相廝守也好,也不容易為對方抛開一切甚至犧牲性命!萬子和朱寶意雖然是陪襯,但他們至少坦誠地告訴對方,即使彼此都深愛著,說到底也做不到殉情這地步。如花可以,或者說,梅艷芳可以。
梅艷芳跟關錦鵬只合作過一次,就這麼一齣《胭脂扣》就成為經典中的經典。必須承認,近年內地演員的演技愈趨成熟,比香港演員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提及再翻拍《胭脂扣》,在關錦鵬面前,卻沒有人提出可以跟張國榮和梅艷芳相提並論的名單。即使在內地電視節目《演員的誕生》,曾邀請過章子怡和一位男演員重演《胭脂扣》如花和十二少服毒自殺一場,公眾也沒有改變評價。其實在舞台上或其他電影,這對經常攬頭攬頸出現的天王天后組合不算罕見,甚至稱不上驚喜。他們在公眾面前「絕不可能相戀」的姊弟或姊妹形象,其實只會是一種沉重負累。偏偏他們用十二少和如花的身分抱在一起,就可建構成那扣人心弦的情節。
張國榮固然俊秀,在整個促成《胭脂扣》的過程,可以說梅艷芳在開拍前已經跟如花連結在一起,她堅守這角色的固執程度,就像如花守候十二少般赴湯蹈火義無反顧。《胭脂扣》本來由唐基明導演執導,主要演員包括鄭少秋、劉德華、鍾楚紅,因為原著作者李碧華對電影故事的改動不滿,劇本初稿遲遲沒有落實,大部分演員因為再遷就不了檔期相繼辭演,最後唐基明也辭去導演一職,只有梅艷芳死守如花一角。她愛死這角色的情燥難能可貴,結果她演得比誰都出神入化。
威禾電影公司也找來關錦鵬接導演棒,沒有鄭少秋也好在沒換上吳啟華,梅艷芳該更慶幸,她支持關錦鵬的改編劇本,相對原著改動不小,萬梓良和朱寶意淪為配角,成就了如花十二少。梅艷芳押上自己自由,從新藝城換張國榮來演十二少,她演技好眼光也鋭利,她知道自己重要,也知道別人重要,造就了今生今世不可能取替的經典。她單薄,也有江湖兒女那陣風塵味道,演如花和女鬼是不二人選。事實上梅艷芳在拍攝期間身體一般,她的一臉病容倒不是演出來。她試過兩次因為宿醉失場。
梅艷芳最厲害是把自己看得好透,她知道自己不算漂亮,嘴唇厚得來不算生得好四正,在戲中十二少有取笑她的嘴有些歪,所以必須要有讓十二少瘋狂愛上如花的理由。於是百變梅艷芳也成了百變如花,她不夠漂亮但有好多面貌,這段由邱剛健加上的對白連原著也沒有,他寫出男性對女性靈魂肉身之所以不厭倦,不是因為她美若天仙,是因為這妓女有很多面。
十二少形容如花好淫,他喜歡握著她的乳房,邊抽鴉片邊享受醉生夢死。這是張國榮主動加的動作,關錦鵬當時想,如果換上其他男演員,梅艷芳大概也不會介意,就是她投入了如花這份墮落糜爛,讓十二少在情志上癡迷不已。從第一次初會,女扮男的如花之風度翩翩不在他之下。又在初遇挑情時,張國榮較佻皮,在口頭佔了上風。打後一切如花主宰,迫他學戲,迫他找生活,脅迫他共赴黃泉。當年強悍的如花,認為兩個人愛到這地步再沒有退路,只有死才可以解決一切難題。
但沒有成功,被落了重藥的張國榮死不掉,失了共赴黃泉的約定,但他至少願意喝下。可惜奈何橋前沒碰上他,如花跑回來成了鬼魂。在關錦鵬處理下,這女鬼像個人,沒有成龍心目中滿面猙獰會飛天遁地。她有禮貌,會登報尋人,會找算命先生。她沒有錢,仍會考量使出天賦本錢,訂個價,摸手或摸耳珠,五百元,仍是想當年的舊價。本來尋覓和等待才最是煎熬,她一直等,一直盼望一直失望。鬼比人更孤獨更可憐,感動萬梓良和朱寶意幫忙,然後如花參悟了,貪生怕死的人果然沒這麼易死!終於找到活了大半世紀的人,可以當口當面說聲:「我等了你五十年,而家唔等了。」把脂粉盒交還。做人做鬼,最後都只是求個知字。
#artworkbyHarveyChan
抽鴉片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噓……
天空墨黑,厚雲沒星。手錶上指針是凌晨二時,大部分人已熟睡就寢,街上一片寂靜,黑暗滿佈街角,昏黃街燈,照得人睡意濃濃。
嗞嗞……
機器的轉動聲卻在深水埗福華街,一排關閉的鐵皮小排檔叢後,一間鋪頂上書「坤記士多」四個大字,在鐵閘縫中透出幾扇白光,聲音就從這製糕工場發出,訴說着眾人皆睡我獨醒,明碼實價的起早摸黑,辛勤的一天就從這嗞嗞作響揭開序幕。
「由晚到朝,由早到夜,循環不息,兩三點鐘起身開工磨米,做埋洗埋嘢賣埋,兩更人,收埋鋪夜晚八點幾,年中冇息休㗎!不過唔緊要,慣㗎啦!」半頭白髮的傳永祥一口沙啞地說。
傳永祥是坤記老闆和掌舵人,64歲,對這數十年如一日的辛勞已司空見慣。還有弟弟傅永康,三個協力的阿哥阿姐夥計,同時在凌晨開工,默默無語。守在四五十度高溫的火爐邊,人人揮汗如雨,各佔各崗位的忙着磨米、抽出抽入竹筲簊、提上提落重甸甸的石頭壓漿,誰也沒注意到這百忙的街外上一絲靜態。
咔嚓……
一手拉開了店面的鐵閘。時為早上七時許,深水埗地鐡站B2出口旁,這不過百呎,80年代士多的舊模樣,汽水、香煙、啤酒、土炮……,老士多的產品。然而主角是陸續放到店門當眼處的各式老糕,白糖糕砵仔糕芝麻糕紅豆糕……琳瑯滿目,吸引途人。連銷售也數十年不變。現時外面的糕都早已包裝好,這裏卻依舊即切即放磅上秤重量,再入小袋給客,這樣的動作常惹客人投訴慢。
「件糕幾重就收幾多,冇呃秤,夠均真!幾廿年都係咁,冇變過,舊時啲人冇投訴㗎!」
隨時代變遷,深水埗生活改變了,舊的事物正在消失,他仍竭力保留這裏的一點一滴。分毫不動,緊握着舊。
「我都後生過,輕佻過,試過變新,錯咗一次,唔可以再錯!」像他的白糖糕,水靈模樣,心眼兒透亮,會有點調皮。他也曾稚氣未脫,違反父旨,背叛自己,陷於迷惘,卻終歸是貼心的。還不忘父訓:「做人做生意要對得住天地良心。」
一度無心之心,使他念茲在茲,謹遵此宗旨,勤懇守着,天荒地老。縱使父已逝,精神卻長存。
父技藝恭謹以待
嗯……
閉目沉思的他,想起父親,思緒如泉湧。他祖籍順德,鄉下作為魚米之鄉,河澤廣佈,水域通達,適於稻米生長。賦予了製作米糕的創造力。選粘米、糖、水這些家常材料製成的白糖糕、砵仔糕等,是稻米變身的傑作。
看來簡單,實際上製作十分繁瑣。父親傳承的技藝,他不怠慢,淘米、浸米、磨粉、壓水、和餡、發酵、灌籠、水蒸,做足八道工序,糕才爽香可口。
滴噠滴噠……
磨米的滴水聲,回應着石頭壓印米漿滴出的米水聲,格外清脆。他將用半新舊的泰國粘米按比例混合,浸泡一晚軟了的米放進磨機,扭動水喉,米粒漸研磨成漿,奶白的水柱細細流進布袋。紮好裝滿米漿的布袋,然後抬塊大石把米漿重重壓着,待水分全部流走,壓成半乾濕的米粉糰。以壓乾的米粉糰上秤,斤両才準確。
「用磨米壓出嘅米漿嚟蒸糕,啲糕有一種膠質,特別煙韌。」他一時忙着調校不同糕點的糖水米漿,這個要加黑芝麻漿,那個要放紅豆……一時又要磨糯米粉,做煎堆、包茶果。磨米機在一邊動,他也像機器一樣,沒有一刻停下來,多磨人!
最不容易是順德獨有的白糖糕,壓成的米粉糰,加入糖水搓勻,擺放到晚上,粉糰不停發酵,晚上變「老種」,又配搭新加了糖的米粉糰去,再發酵到第二日才蒸,往而復來,日日如是。白糖糕好不好吃?還是靠發酵。米與糖水的比例怎樣?發酵時溫度如何?全靠他拌和米漿時,一雙巧手去感應。
將發了酵的米漿倒在竹箕上,拿去蒸。「蒸起咗啦!蒸起咗啦!」隨着他揭開蒸鍋,熱氣上升,夾著帶酒味的甜米香,一股複合香氣撲面而來。剛蒸好的白糖糕白嫩蓬鬆,密密的小氣孔如同蜂巢一般,光滑剔透。嘗一口,軟滑爽口,甜甜的滋味帶着剛出爐的暖意在舌尖化開,口感綿密帶韌勁,微微似米酒的香氣,意想不到的清新吸引。
家傳秘方不易來
呼……
他大力地呼出一口煙圈。這個做糕的家傳秘方,是寶貴的經驗及睿智,都是他的父輩,順德人一代代口耳相傳下來的結晶。最初,也與一口煙有關。
「我老竇叫傅坤信,戰前喺順德嘅茶樓打工學整糕,佢個師傅做嘅白糖糕爽彈細膩,點樣整?佢就教啲唔教啲。不過呢個師傅係食大煙嘅!」
食大煙,即抽鴉片,當年是合法的,很平常,但價格高昂,普通打工的吃幾遍可花掉一個月人工。他父親知師傅有煙癮,出錢請食,期望師傅上足電,會過招教他。這樣的討好非一推即就,師傅一次不教、兩次不教,直到第八次才教少許。之後不斷請食,師傅才像擠牙膏般逐少逐少地教。
「請佢食個大煙,嗰份糧畀晒佢㗎啦!老竇先慢慢學到做糕竅門!」到他父親成功獲知箇中秘訣,幾已傾盡家財,可謂得來不易。和平後,他父親就帶着這秘方,到香港打工。
做米糕養家餬口
依呀﹗依呀﹗
石磨在轉動,轉一圈就依呀一聲,昔時就是用石磨磨米做糕。「我老竇嗰時喺香港嘅油器白粥大牌檔做糕,用石磨磨米,憑學番嚟嘅秘方整出好食嘅糕,其他師傅都冇佢整得咁好,啲客咪叫我老竇不如自己出嚟做生意!」
1965年,他家住唐九樓,在十樓的天台自立做糕,山寨原始,做批發生意。「點知攞貨買嗰啲商戶客,好生意就嚟攞,唔好生意就唔攞,落雨唔嚟攞又唔找數,啲糕剩喺度唔通倒咗佢,我阿媽咪拎出街賣囉!」山不轉路轉,他母親挑起擔挑,秤兩隻竹籮,糕點放在籮上,到福華街、北河街沿街擺賣。那時小小的傅永祥,已跟着媽媽一起上街。
「老竇真係好勤力,佢一個人,用手磨米、石頭壓水、米漿溝糖水、發酵、入爐蒸,嗰時仲用燒柴,乜都一腳踢!」父親就靠這糕養活一家九口,逐漸做到有生意,坤記的雛形就是這樣形成。
窮人孩子早當家
鈴鈴鈴鈴……
鬧鐘響起,早上六點,傳永祥兒時最痛恨這聲音,他不情不願的起床來。「起身幫老竇開檔,之後七點幾返學,到下晝三四點放學返嚟,又磨米、搓糕,整呢樣整嗰樣,到夜晚九點,先去做功課……」
對一個小孩,體力及精神都往做糕去,上學沒精神,成績也越來越差。「整整下無心機讀書,升唔到班,咪冇讀,一路跟住老竇去做糕。」中二就輟學,這遺憾一度令他無法釋懷。
「人哋放學就去玩去踢波,禮拜六禮拜日去露營、去旅行。我禮拜六禮拜日都要開工,好辛苦架!做糕有咩樂趣?」他很矛盾,對做糕,嘴裏說着嫌棄,實則卻又留有美好回憶。「當年冇咁多電子產品,我細個陪老竇開檔有得食,又同其他檔口嘅細路玩,賣出啲糕,老竇賞我零用錢,幾開心㗎!」多年後憶起與父親一起賣糕的時光,苦中有樂,很寶貴,他特別珍惜!
他與父母漸漸做到生意,從街頭做上排檔,他的工資也多了。「嗰時未識諗,冇儲低!啲錢淨係愛嚟行街睇戲食飯,唔夠咪問阿爸攞囉!」
人迹渺意興闌珊
轟隆轟隆……
地鐵行走聲音劃破寧靜的深水埗,時為79年起地鐵。坤記被迫搬到南昌街的大牌檔。「因為唔就腳,完全冇生意,做糕生意差,搵唔到錢。」同期麥當勞又進軍香港,市民多了選擇,坤記漸被擠到邊緣去。生意不佳,令傅永祥更加意興闌珊。
「我都要支人工,飲茶食飯都要錢。做糕冇前景,都諗轉吓行啦!由細對住呢行咁耐真係厭㗎,邊至想做?當然唔想做!」常言做那行,厭那行。他放下了做糕,離開父母和弟弟。當時他考到的士牌,就去揸的士搵食。
當了的士司機,他才發現爭食的士愈來愈多。「的士多,分薄咗,難搵食,我覺得揸的士已經唔合時宜。」他只好回家再做糕去。
人心之花散落時
哎呀﹗
這痛楚的嘶喊,如被一拳激中喚醒做糕的初心。他離去而再回來,父親沒有責怪,但最終也要靠父母,他感覺像欠了一個情。這時父親年事已高,還交付給他打理。他有感傳統磨米、壓漿、發酵,花工夫又費時,生產能力低。適逢工場拆樓,沒地方磨米,他打出如意算盤來。「新時代講求快,可以用現成嘅粘米粉,節省咗磨米艱辛嘅過程,慳番唔少成本。」
有不待風吹而自行散落者,人心之花是也。人心搖蕩、人性明暗,有跡可循卻難以理解。他騙得了自己,卻瞞不到客人,有些熟客吃過,覺得不是死實實,便是散收收,味道不同了。當他面前,把糕丟進垃圾桶,這恍如大力地摑了他一記耳光﹗「我好唔開心!」
客人騙不了,一個個離去,不單虧本,父親打下來的江山招牌也搖搖欲墜。他痛過,才領會,才醒覺。「老竇曾經同我講,做生意最緊要老實,對得住啲客,如果啲嘢唔得賣畀人,等於呃人。」
痛定思痛,自此,他堅持用傳統方法,磨米蒸糕,慢慢把客挽回來。
兵戎相見終告捷
傾哐!傾哐……
電視機傳來武俠劇的刀劍聲,短兵相接,仿如與同行舞刀弄劍的惡鬥……八十年代,大牌檔人稀少,父母接受他的提議,到較多人流的福華街租鋪,他可以邊看着電視邊賣糕。
如今他不辭勞苦,店仍維持磨米做糕,果然吸客,生意滔滔。那時深水埗有不少經營糕點的行家,見其客人川流不息,不免見獵心喜。某行家到來請教,叫他傳授做糕訣竅。「老竇當年都千辛萬苦先學識,而家問一問就要教你,有冇咁便宜嘅事?況且你又喺深水埗做糕,教咗你,咪搶自己嘅生意?傻㗎!」
他拒絕了,於是行家心生一計,急遽地將其租鋪買下。「佢買咗間舖,繼續租畀我哋,遲遲唔收,等我做旺咗佢先至要返,到時接收晒我啲客,賣佢嘅糕。」
他被擺了一道,但對方有鋪佔了優勢。他覺得租鋪不是長遠計,立意要父親買鋪。機緣下他們買到隔鄰的店,即現址的角落鋪,於是搬到鄰店繼續賣糕。行家業主收回原店,賣同樣的糕品,兩家並列打對台。「大家爭,佢鬥平,佢賣五蚊三件,我一件三個半。啲客嚟買,話我貴,但一樣幫襯,因為我嘅糕好食過佢。」
對家乏人光顧,大拍烏蠅,結果結了業。「以前一直覺得老竇嘅手藝好平常,而家我知道係寶。」他深深感到做糕秘方的強悍和魅惑力,亦全憑這贏了漂亮一仗。
仍不敢須臾或忘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在百般磨難過後﹗97年金融風暴後生意轉淡,他想到增加產品提升銷售。「試過加整老婆餅、合桃酥,同芝麻糕、紅豆糕、馬蹄糕。啲客都係鍾意食用磨米做嘅糕,麵粉做嘅老婆餅冇得留低,磨米嘅紅豆糕同芝麻糕都賣得,就繼續賣到而家。」
他將芝麻磨粉混合米漿倒進盤內,先蒸熟第一層,然後第二層、第三層,如此類推,蒸到第九層,做出芝麻糕。入口綿細軟滑,慢慢化開,不甜膩,飄散出芝麻香氣,細嚼還能感覺到點點的黑芝麻末,滿嘴生香。內裏沿用父親的磨米米漿,糕身特別柔韌有米香。
03年,《飲食男女》報道坤記,指明香港製造。「由嗰時開始旺,生意幾倍咁升。到15年攞米芝蓮推介,多咗好多外國遊客慕名嚟幫襯。」
店子紅了,親友都建議他擴大工場、增加產量。「要快就要機器生產,就冇咗手做嘅味道。」用手做糕,時間有所局限,快不得,產量不多,如白糖糕一天最多二十多底,砵仔糕一天只一千幾百碗。他斷然回絕。
「唔會大量生產!我一定唔會再犯錯!」他絕不容犯下些許錯,縱使別人不追究,自己卻不敢須臾或忘。堅持遵循父法,不粗製濫造。09年父親因年邁身故。「我會盡自己能力細心做糕。咁樣做係為咗品質,亦係為咗啲客。更大嘅意義,係為咗阿爸。」他回憶中的父親,為人正直,扛起家庭和事業,勤懇堅忍,從未埋怨過辛苦。做人忠誠,對客童叟無欺,因而儲落大批熟客。
入夜,他開啟門口射燈,照着坤記的招牌,淡淡的糕香,歷五十年而不散,讓人念念不忘,有燈就有人,延續父親的精神。
撰文:孟惠良
攝影:關永浩
坤記糕品專家
地址:深水埗福華街115-117號北河商場地下十號鋪
電話:2360 0328
營業時間:7:30am-8pm
詳情: http://bit.ly/2QLfz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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