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九月常是個新契機萌芽的時分,12年前的九月,跑去上馬任重老師的課程,目的很單純想要有超過G4以上的高音,大約三、四週這個夢想就實現了,來的很快。
不過呢,雖然很快有了更高、更廣的音域,但整體聲音的表現能力卻是進步緩慢的。到了現在,有更好的聽覺感官的能力,也更能專注在聽上。回首這12年,這聲音能力的開發,還真是慢呀!
像是音感這件事吧!有個說法小時候沒有去練習,長大了很難建立音感,彈什麼音就叫的出什麼音名。這方面,我女兒在七、八歲時,有上美育的音樂課程特別有練。她跟我說,有時我放些鋼琴曲的輕音樂,對她而言反而無助於入眠、放鬆,因為腦中會一直跳出每個音的音名。
而我呢?雖然教課教的多,彈很多、發很多特定的音高,但在鋼琴上彈出一個音,問我是什麼音高、音名,我是辨識不出來的,曾經也有特意練過,但就是練不出什麼名堂。
但邏輯能力就比較傑出,小時候跟二哥常聊科學,二哥的數理能力極好,所以很多推論、邏輯的概念很早就有人在引導,每個月會有牛頓月刊,哥哥看,我也看,討論些其中的內容。
後來五專加入辯論社參與比賽,卅年前的辯論討論的是政策命題,“死刑癈除”、“核電續建”、“單一選區”、“營業稅改制國稅”,對專業知識的儲備與推論的嚴謹要求高。
所以,在12年前學了發聲方法,也練出了更寬的音域後,倒沒有發展太多歌唱上的能力、技巧,反而去研究“聲音”本身,慢慢因為需要而加入了許多想法,“泛音結構”、“聲音的傅立葉轉換”、“人耳對各頻率聲音的敏感度”、“口腔內部空間姿態對泛音強弱化的影響”等等。反而,去研究這件事情感覺更加的如魚得水。
而透過這個特殊的背景,在人聲訓練也走出了截然不同、獨樹一格的路徑,專治發聲能力受到跼限的症狀,反而真的解決了根本性的問題。
這跨界跨的特殊也有趣!
一個的能力養成往往也會成為其它能力的跼限,太追求十項全能,最終會是一事無成的多。而許多看來多才多藝的,潛在的才能還有許多,單一才能也未臻巔峰。
覺得很幸運,在這些跼限中,混合出個特別的能力。
我應該算是科學立論基礎最嚴謹深厚的發聲老師吧!
呵呵!
~~~~~
※ 一對一視訊個人課,請私訊
Line ID: joseyang9287
※ 健聲房公開班,台北(9/25、11/20),高雄(8/21、12/11):
https://www.cln.com.tw/school_openclass_info_165_.html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890的網紅鋼琴輕鬆談-手指建立&音色表達Aweken your inner pianist,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我們常聽到老師說手腕要平穩,不能亂晃,可是為什麼手腕愈練愈痠疼也彈不好呢?技巧書也總是強調手掌平靜,不過卻要求手腕保持柔軟彈性!?這矛盾的地方該怎麼解呢? 在「手指建立」中我們提出了「#安定面」來解釋這樣的現象。 可以想像一下,我們走路時不會像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但是不是非得像軍人一樣將身體...
鋼琴內部結構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想要學琴的人快過來看!(不是右下惱人的粉刺那一篇😂)- 《學鋼琴增進雙手協調激發大腦可塑性》】♩.♪
近年來,大腦的「神經可塑性(neuroplasticity)」受到科學家的廣泛研究。認為大腦具有自動重建來應付外界工作的能力,使大腦的內部結構與組織能夠達到最佳的工作要求。
今年,在布拉格舉辦的歐洲神經學會年會上,義大利米蘭的聖拉斐爾大學醫院(University Hospital San Raffaele)在會中發表研究表示:沒有音樂基礎的受試者在完成2週規律的鋼琴訓練後,不只雙手技巧度明顯變得較佳,腦部的變化也很可觀。顯示出神經可塑性會在大腦常用區域之間自動建立較好的連結,使功能的展現更佳。
研究顯示,即使是短期的雙手靈巧度訓練,也能使左側與右側的大腦半球產生較佳的協調性與活動平衡;同時音樂刺激也會引起參與協調運動的大腦灰質重建。
音樂練習能大幅度改善大腦活動的自動重建情形,在許多研究中已得到結論。
僅10天雙手訓練
大腦已出現明顯變化
如在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要求12位無音樂基礎的受試者於2週內在電子琴上完成10首35分鐘長的練習曲。結果發現所有的受試者在運動技能上達到了一個飛越性的提升!其中雙手彈奏的音韻和諧度的改變是最令人驚訝的!
聖拉斐爾大學醫院的Dr Elise Houdayer 表示:「右手慣用的人,雙手運動訓練與左手靈巧度的大幅提升有關。運動訓練10天顯然足以激發(大腦)皮質可塑性的變化,這與針對專業音樂人士的研究報告結果相似。」
複雜音符序列
讓受試者運動協調更佳
第二項研究由45位無音樂基礎的受試者所參與。所有受試者都被指派完成一段特定的音符序列的練習。第一組受試者只能聽節拍器,而第二組除了節拍器還有聽一段與節拍器節律相同的音樂,第三組受試者則被指派完成最複雜的音符序列。
研究結果顯示,敏捷度與腦部測試靈巧度在三組受試者皆有提升。教授菲利浦(Prof. Filippi)表示:「運動訓練時的音樂刺激能夠增進運動表現,以及影響大腦灰質結構的可塑性。」醫師羅卡(Dr. Rocca)則補充:「在功能性磁振造影(functional MRI)的量度中,被指派工作的複雜度,也與不同型態的(大腦)皮質激活有關。」
研究人員發現,雖然大腦白質部分的結構並沒有變化,但對於運動協調很重要的大腦區域之灰質則有很大的改變。同時結果也顯示出,那些被指派完成最複雜音符序列的受試者(第三組),大腦灰質變化的程度更大。
文章來源:http://www.epochtw.com/12/8/14/199292.htm
鋼琴內部結構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約瑟夫‧布羅茨基詩中的巴洛克敘事 ◎蕭宇翔
“It seems that what art strives for is to be
precise and not to tell us lies, because
its fundamental law undoubtedly
asserts the independence of details.”
from The Candlestick by Joseph Brodsky
|賦格與俄語
布羅茨基曾自言,最早教會他詩歌結構的啟蒙老師即巴赫(J.S. Bach)。與其說音樂值得詩歌嚮往,不如說這是藝術具備的公分母,在這點上,布氏幾乎發展了一整套韻律理論,藉音樂的特性深刻地反觀詩歌。他認為:「所謂詩中的音樂,在本質上乃是時間被重組達到這樣的程度,使得詩的內容被置於一種在語言上不可避免的、可記憶的聚焦中。換句話說,聲音是時間在詩中的所在地,是一個背景,在這個背景的襯托下,內容獲得一種立體感。」(註一)「包括音質、音高和速度,詩歌韻律本身就是精神強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它們甚至不能替代彼此。韻律的不同是呼吸和心跳的不同。韻式的不同是大腦功能的不同。」(註二)音樂是以音符與節拍承載時間,而對詩歌而言則是韻律和語氣,如何藉此重構時間(或說面對消逝),此即作詩法。
從各種層面來講,巴赫的作曲法和布羅茨基的作詩法的確相像得不可思議。譬如巴赫窮盡一生不斷改進的的賦格曲式,宣示了一整個巴洛克時代的成就。賦格可分成兩大類:一種輕快簡單如舞曲,風格飄逸;另一種則結構嚴謹,由層層模進所交織串聯,厚重而壯麗。這兩種風格剛好可以蓋括布羅茨基一生的詩風。
如同巴赫的音樂,布羅茨基的詩風同樣既古典又現代,事實上,布氏認為:「現代主義無非是古典的東西的一種邏輯結果──濃縮和簡潔。」(註三)這是因為在俄羅斯,布氏生長的城市,彼得堡──基本上就是這樣一個混合體,古典主義從未有過如此充裕的空間去填充現代,幾百年裡義大利的建築師紛至沓來,抑揚格節奏在這裡自然如鵝卵石,布氏認為,彼得堡不僅是俄羅斯詩歌的搖籃,更是作詩法的搖籃,在曼德爾施塔姆的詩中足以看見彼得堡的天使壁畫、金色尖頂、柱廊、壁龕,當然還有文明的末日景觀。(註四)
於是我們看到布羅茨基在遵守嚴格韻律之餘,常以古典的耐心,巴洛克式的句法層層雕琢、延展,甚至在長詩〈戈爾布諾夫與戈爾恰科夫〉裡,將兩名精神病患的交談分切為片斷的組詩,相互衝突而又離不開彼此的兩人,類似區分大腦兩半球官能的對稱,這表現在詩章結構、內容的平行現象和各章編排的對稱與反差。十四章標題的總合構成了「十四行詩」一樣的文本。對稱嚴格之外,十四章的篇幅是均等的:各有一百行,第一章和第十三章例外,是九十九行。所有「對話」的各章都用十行詩節,每節各有五個同樣的對偶的韻腳,這無疑是强調二重性的又一種方法。(註五)巴赫以同樣的方式創作賦格曲並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在音樂裡,這稱作對位法。總總精妙的巧合不僅讓我揣想,巴赫之於布羅茨基,是否如坂本龍一之於德布希,認為自己是前者的轉世。
然而,詩歌畢竟是獨立於音樂的另一種藝術,其最重要的素材不是音符與節拍,而是語言。布氏對於自己的母語同樣有著系統性的見解,他認為俄語是一種曲折變化非常大的語言,你會發現名詞可以輕易地坐在句尾,而這個名詞(或形容詞或動詞)的字尾會根據性、數和格的不同而產生各種變化。所有這一切,會在你以任何特定文字表達某個觀念時,使該觀念具有立體感,有時候還會銳化和發展該觀念。從句複雜、格言式的迴旋,是大部分俄羅斯文學的慣用手段。(註六)
就語法的錯綜而言,名詞常常自鳴得意地坐在句尾,對於主要力量不在於陳述而在於從句的俄語是相當便利的。此非「不是/就是」的分析性語言──而是「儘管」的綜合性語言。如同一張鈔票換成零錢,每一個陳述的意念在俄語中立即蕈狀雲似地擴散,發展成其對立面,而其句法最愛表達的莫過於懷疑和自貶。(註七)
因此俄語詩歌總的來說不十分講究主題,它的基本技術是拐彎抹角,從不同角度接近主題。直截了當地處理題材,那是英語詩歌的顯著特徵。但在俄語詩歌中,它只是在這行或那行中演練一下,詩人接著繼續朝別的東西去了;它很少構成一整首詩。主題和概念,不管它們重要與否,都只是材料。(註八)
依憑著俄語的不規則語法,離題這件事可想而知卻又非同尋常,原因是它並非由情節的要求而引起,更多是語言本身──意識流不是源自意識,而是源自一個詞,這個詞改變或重新定位你的意識。(註九)數世紀俄語聖殿的「文字辮子」,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尼古拉‧列斯科夫對高度個人化敘述的偏好(skaz),果戈里的諷刺性史詩傾向,杜斯妥也夫斯基那滾雪球般、狂熱得令人窒息的措辭用語大雜燴。(註十)
總的來說,布氏認為,俄羅斯詩歌樹立了一個道德純粹性和堅定性的典範,並在很大程度上反映於保存所謂古典形式而又不給內容帶來任何損害。(註十一)而他與普希金、曼德爾施塔姆、阿赫瑪托娃、古米廖夫,繼承了這些傳統。除此之外,俄羅斯歷史與現實的噸級質量,同樣可視為此種巴洛克作詩法誕生的要素,因為通過在細節上精確複製現實,往往便能產生足夠超現實與荒誕的效果。
布羅茨基身為一個現代人,其語言與內容定然比起生活在古典時期的人更感飢渴、躁動,正因如此,布氏所使用的古典形式與韻律乘載了一股力量,這力量總是從內部試圖吞噬並篡奪本體,形成詩歌內部的最大靜摩擦力,一旦觸發就會以加速度往前衝破。對付這種力量,人類需要古典的耐心,無怪乎布羅茨基經常引用奧登的話:「讚美一切詩歌格律,它們拒絕自動反應,強迫我們三思而行,擺脫自我之束縛。」(註十二)
|呈示部──黑馬
這是一首完成於1962年7月28日的短詩,只有三十五行,布羅茨基只有二十二歲,然而已暴露出布氏善於綿延鋪陳的作詩法──布氏開頭動用了二十八行,傾全力試圖描述黑色的荒野中一匹馬到底有多黑,一系列的形容包括:那馬腿比夜色還黑因此不能融入夜色、黑得沒有影子、黑如針的內部、如穀糧正藏身的地窖,或肋骨間一座空洞胸腔,眼中甚至傾瀉出黑色的光芒......有人說這是俄羅斯式的想像力,實際上,不如說,這是俄羅斯現實的質量,其形容依靠的不是修辭,而是物理或光學,當然還有作者敏感纖細的一顆心。布氏曾引用芥川龍之介的話來形容自己:「我沒有原則,我擁有的只是神經。」(註十三)
一首詩的主要特徵必然是最後一行,不管一件藝術作品包含甚麼,它都會奔向結局,而結局確定詩的形式並拒絕復活。(註十四)〈黑馬〉驚人的結尾,的確拒絕了復活,但與其說是死亡的手勢,毋寧說是「第二次誕生」,這手勢的反轉向讀者指認生活的嶄新,正如馬奎斯《百年孤寂》的開篇:「世界太新,很多事物還沒有名字,必須用手指頭伸手去指。」〈黑馬〉是一首奇蹟之詩,其震懾力或許只有里爾克的〈無頭的阿波羅像〉能匹敵。因為它們做到了同一件事:提醒一個人的被動地位。當我們以為是我們是主格,是觀察者,是生活的主宰,並因此可以置身事外。實際上,某種東西正在高處端詳、物色,伸手指向我們。我們的生活是被選擇的,遠非自己所選。這匹黑馬或是繆斯的化身,也可能是黑帝斯,無論如何,宿命引領牠找上我們,並且,我們必須學會如何駕馭,否則將就被牠踐踏或遺棄。
「為何要將蹄下樹枝踩得沙沙作響?
為何要湧動眼中黑色的光芒?
他來到我們之中尋找一名騎手。」──〈黑馬〉末三句,蕭宇翔譯
|展開部──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
〈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創作於〈黑馬〉的隔一年,顯然他自覺抓到了某種可善加發展的作詩法。這兩百二十七行的輓歌體詩作,十足展現了俄羅斯古典式的耐心,那年布羅茨基只有二十三歲。誰敢將巴黎聖母院的工程交給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夥子?因此,當阿赫瑪托娃讀到此詩時驚嘆:「約瑟夫,您自己也不明白您都寫了什麼!」也並非沒有道理。但誰能料到這是讚賞?
布氏的作詩法顯然是致敬,因為他曾譯過多恩的詩作。其詩意冥想往往表現於展開、放大的隱喻。這樣的隱喻和比擬方式又稱為「協奏曲」(來自意大利語concetto,「虛構」,在這裡的意思不是臆想,而是思想的提煉,想象的建構 )。「協奏曲」是全歐洲巴洛克風格的典型特點。(註十五)布氏透過這種方法來重構現實,試圖藉現實質量的高度來還原多恩的死亡。
開頭以「約翰‧多恩入睡了,周圍的一切都已入睡」作為梁柱,接著便是繁複的雕塑、大量裝飾、戲劇性的突出處,其中有關睡眠的動詞出現了五十二種:沉睡、入睡、酣睡、安眠、打盹、睡了,諸如此類,並附上了一百四十三個睡著的物件,包括門閘、窗幔、木柴、窗外下著的雪、監獄、城堡、貓狗、倫敦廣袤的大地、森林與海、大批書籍、人們頭頂上的天使們、地獄與天堂、上帝與惡魔、所有詩行、語言之河、韻律、真理、一切,全都睡著,一步步將敘事的時空拓幅,同時以特寫鏡頭加強景深,並不時跳回重覆的同一句:「全都入睡了,約翰‧多恩入睡了」,彷彿約翰‧多恩既渺小、單一,又等同於萬物──這輕盈、飄逸與向下俯瞰的視角正暗示多恩的死亡,因為只有靈魂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與抽離。這是大沉寂。而到了第九十九行,布氏的聲音才終於介入,扮演多恩的靈魂,這究竟是多恩的獨白,還是布氏與多恩的對話?或許兩者皆是。但絕不可能是布氏的獨白,因為他抗拒以別人的死亡來行自我的抒情,他害怕自己的呢喃蓋過了死者的哭聲。
「是你嗎?加百列,在這寒冬
嚎哭,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帶著號角?
不,這是我,你的靈魂,約翰‧多恩。
我獨自在這高空滿懷悲傷
因為我用自己了勞動創造了
枷鎖般沉重的情感、思緒
你帶著這樣的重負
在激情中,在罪孽中卻飛得更高」──節錄〈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婁自良譯
|再現部──歷史的填縫與增長
布羅茨基的傳記作者列夫‧洛謝夫認為,顯然由於某些內在的原因,布氏感到有必要完成十七世紀的功課,彌補俄羅斯詩史的缺口。這種巴洛克式的敘事詩體在20世紀俄羅斯抒情詩中被視為陳舊的或處於過渡狀態。19世紀「詩體故事」是相當流行的:普希金的《未卜先知的奧列格之歌》、雷列耶夫的《沉思》,托爾斯泰的歷史題材的抒情敘事詩,或如普希金的《箭毒木》、萊蒙托夫的《將死的鬥士》、涅克拉索夫的《毛髮》——這些只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註十六)
到20世紀這種體裁過時了。這些大量有故事情節的詩「是民眾容易懂的」,其實就是蘇維埃俄羅斯文化產品的思想檢查官容易懂,當然,也只有這樣的詩才能服務於宣傳目的。但高雅的現代派俄語詩幾乎完全排除了故事情節。於是早期馬雅可夫斯基或茨維塔耶娃激情洋溢的抒情詩,阿赫瑪托娃情感含蓄的自我反思,曼德爾施塔姆關於文化學的冥思,便傾向於極其準確的自我表現。這種純抒情詩的理想是——作者和作品的「我」的完全同一。這一類抒情詩總是充滿激情,而且詩里的情感總是明確地表現。甚至俄羅斯現代派的長篇敘事詩也是內心的傾訴。(註十七)
然而,俄羅斯的過期品,在那個時期的英語詩歌中卻是典範。托馬斯·哈代、W.B.葉慈、羅伯特·弗羅斯特、Т.S.艾略特、W.H.奧登同樣地既寫第一人稱的詩,也寫關於「別人」的故事。他們對虛構人物進行細致的心理描寫,詳細地描述他們的生活場景,往往在詩中使用直接引語。(註十八)弗羅斯特尤其受布氏推崇,他在訪談中提到:「弗羅斯特的敘事的主要力量——與其說是記述,不如說是對話。弗羅斯特筆下的情節照例發生在四壁之內。兩個人彼此交談(令人驚嘆的是他們在彼此之間什麽話不說!)。弗羅斯特筆下的對話包含一切必要的情景說明,一切必要的舞台指示。描述了佈景、動作。這是古希臘意義上的悲劇,簡直就是一齣芭蕾舞劇。」抒情作品的戲劇化,利用「舞台」、「演員」,使他可以包羅萬象地轉述日常生活的可怖、荒誕,而在浪漫主義抒情獨白的傳統形式中,存在主義悲劇很容易就被偷換成個人的抱怨。(註十九)
布羅茨基從海洋的另一頭提領了勇氣,證明了復古與先鋒並非反義詞,而是「創造」的兩種釋義。前文提到的某種「內在的原因」,正是這跨洋閱讀的效應,從海的另一頭遠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祖國,而是整個世界。因此俄羅斯歷史自覺的根本問題才會產生:是歐洲還是亞洲?對布羅茨基來說,歐洲從它的希臘化源頭開始,就是和諧(結構性)、運動、生命。亞洲是混亂(無結構性)、靜止、死亡。布羅茨基總是把地理(或地緣政治)主題表現於嚴格的對立模式的框架之內:亞洲——西方,伊斯蘭教——基督教,樹林——海洋,冷——熱 。「那裡的氣候也是靜止的,在那個國家……」(〈獻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與此同時西方文明正往前邁進。(註二十)
「……死亡是模糊的,
就像亞洲的輪廓。」──節錄〈1972年〉,婁自良譯
|結語──未完成的賦格
某些「內在的原因」以其迴避、模糊、朦朧的句式,提醒了我們作者論的重要性。布羅茨基之所以會大量閱讀英美詩歌,是因為那時候他被放逐到俄羅斯北方的諾林斯卡亞村去做苦役,這荒涼之地人口稀少,被森林和凍原所覆蓋,蘇聯時期甚至用做核彈試爆。然而重點在於,那裡的環境從17世紀起就很少變化。那是一個停滯甚至往回走的時空,作為放逐和讀詩的場所再適合不過,某種層面上來講,兩者是同一回事,因為緊接而來的總是孤獨,和絕對的遠景。
布羅茨基在那十八個月裡研讀翻譯了大量的英美詩歌,這直接造成了布氏詩體範圍的急劇擴大。這急劇的變化表現在詩的個性的結構,因而布羅茨基急需自我表現的新形式,或者說,新的作詩法找上了他,而他逼迫自己學會如何駕馭,並樂在其中。
其後的流亡也是意料中事,因為詩人的倫理態度,事實上還有詩人的性情,都是由詩人的美學決定和塑造的。這就是為什麼詩人總是發現自己始終與社會現實格格不入。(註二十一)故而當同時代的俄羅斯詩歌傾向減法與抒情時,布羅茨基則使用加法,並盡可能隱匿自己的音色;當蘇聯政府在拆除舊建築、發射衛星、造火箭時,布羅茨基則面向女神柱、迴廊、雕刻與大理石紋。而數十年的流亡經驗在時空幅度與心靈程度上的擴大比起放逐有過之而無不及,帶給布羅茨基更強的漂流加速度,一種從語言本身向外的擴張與膨脹,並且更多謙卑,及更加堅定的作詩法。
奧登曾對布羅茨基說:「J.S.巴赫是非常幸運的。當他想讚美上帝時,他便寫一首眾讚歌或一首康塔塔,直接唱給全能者聽。」的確,只要聽過巴赫最後的「未完成的賦格」,便能感受到那竭力向上攀升的意念,與其說巴赫試圖趨近完美,不如說是親近上帝。
然而在普希金說過「上帝像俄羅斯一樣哀傷」,並且布羅茨基模仿了這個句式,寫出:「死亡像亞洲的輪廓」之後,上帝不再是信仰的對象,或許死亡才是。但這並不妨礙布羅茨基的幸運,或許他比巴赫更加幸運,因為上帝畢竟不是一陣音樂,而就布羅茨基對死亡的信仰而言,他認為,寫詩正是練習死亡。因為死亡並非逃避,而具備激活現實的效用,藉此我們活下去,傾全力。(註二十二)這就是為甚麼詩人之死這個說法比起詩人之生聽起來更加具體,因為「詩人」與「生」本是同義反覆,而詩人之死揭示了一首詩的完成,因為藝術終將奔向結局。
世人最後一次見到布羅茨基是在1996年1月27日,亞歷山大‧蘇默金和他們的共同朋友鋼琴家伊莉莎白‧萊昂斯卡亞拜訪了他。妻子瑪麗亞準備了美好的晚餐,以及提拉米蘇,布羅茨基狀態良好,在庭院的草地上喝了高強度的瑞典伏特加,並且一定,他抽了好幾根菸,伊莉莎白即興彈了幾曲鋼琴。深夜,在祝妻子晚安後,布羅茨基說他還得繼續工作,便走進書房。窗外,一團世紀末的烏雲在月亮的催化下像是一顆孤獨的大腦,而星星閃亮如電子迴路,閃爍著隱藏的靈光。他站著抽菸,吸氣的時候眉頭深鎖,那貪婪的胸腔彷彿要將所有元素納入懷中,就像他所使用的語言,永遠不滿,於是只能撲向自己。而當他吐氣時,就像是壞掉的噴火器,以掃射的方式噴濺煙硝,不時岔出幾道烈焰,其熱度足以蒸發貝加爾湖。瑪麗亞在早晨的地板上發現了他,門開著,他正試圖離開房間,臉流血,眼鏡也撞壞了。一根尚未點燃的香菸掉落地面,開門時必然還在滾動,而布羅茨基的心臟必然也還在跳動,儘管再微弱。
最後順帶一提,「賦格」的字源一般認為來自拉丁文的「追逐」或「飛翔」,在義大利語中則是「逃走」。而在俄語裡,如果由布羅茨基親自發音的話,應是絕對的沉默,其理由無比高貴。因為「流亡」這個詞對他而言從來都是一種傲慢或張揚,他認為,這無非是將個人的苦難作為標籤特別化,但他仍難擺脫這段經驗,包括接踵而至的加冕與議論。如今,他以永遠的沉默終結了它。正如布氏自己的詩句:
「黑暗恢復了光明修復不了的東西。」——節錄〈論愛情〉,曹馭博譯
|註解
註一: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1940-1997)《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哀泣的謬思〉p.37-41, 〈在但丁的陰影下〉p.80,〈論W.H.奧登的《1939年9月1日》〉P.263-304,〈取悅一個影子〉p.314
註二: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18
註三: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空中災難〉,p.236
註四: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9-110
註五:參見《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77
註六: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哀泣的謬思〉p.28
註七: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自然力〉p.133-134
註八: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5-106
註九: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自然力〉p.134
註十: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空中災難〉,p.249
註十一: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19
註十二:奧登(W.H. Auden,1907-1973)英語詩人,生於英國,1947年入籍美國,是將布羅茨基引入國際詩壇的關鍵人物。此兩句詩引自奧登的組詩〈短詩集之二〉。
註十三: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水印‧魂繫威尼斯》,上海譯文出版社,p.19
註十四: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2
註十五: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55
註十六: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58-60
註十七: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60
註十八: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61
註十九: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61-62
註二十: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92
註二十一: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17
註二十二: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2
--
美術設計:Sorrow沙若
圖片來源:Sorrow沙若
--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2/20210203.html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布羅茨基 #巴洛克 #賦格 #黑馬 #俄語 #巴赫 #蕭宇翔
鋼琴內部結構 在 鋼琴輕鬆談-手指建立&音色表達Aweken your inner pianist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我們常聽到老師說手腕要平穩,不能亂晃,可是為什麼手腕愈練愈痠疼也彈不好呢?技巧書也總是強調手掌平靜,不過卻要求手腕保持柔軟彈性!?這矛盾的地方該怎麼解呢?
在「手指建立」中我們提出了「#安定面」來解釋這樣的現象。
可以想像一下,我們走路時不會像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但是不是非得像軍人一樣將身體緊繃住,刻意挺直走路,身體才不會搖晃呢?答案是不會的。我們走路時身體不會東倒西歪,可以維持在平穩的狀態,#不過這平穩並非讓身體僵硬來保持不搖晃,而是因為我們的腳部已經有了支撐力,所以上半身可以平穩並持續地放鬆往前走,每一步伐都有彈性,即使走路速度變快,都不會影響上半身的穩定性。
當手指站好後,手指跟手掌會形成一個結構,就像一棟完美的建築物,以手掌形成的安定面結構,在快速音群的演奏中可以去除多餘的動作,幾乎只保留支撐的動作,讓手部整體更穩定,因此能讓演奏更流暢。
不過這和大部分學生練習時,提前預備動作所產生的模型概念完全不同,原因是模組的前提是用力控制,而安定面的前提卻是放鬆支撐。一般我們為了架出模型,例如預備琶音的手型,是因為手指沒有支撐力,而為了穩定手掌不讓它塌陷搖晃,我們會用力控制造成手部僵硬。雖然看起來手掌非常平穩,但是手內部運作是以控制為前提,因此在快速移動時便會卡住。
而 #安定面是以放鬆支撐為基礎的概念,所以當我們手指擺出音群位置時,手腕手臂都是放鬆並且保持彈性,手掌自然地呈現平靜的樣貌,因此即使快速移動,手指也能平穩地運動。
我們一直以來理解的手腕平穩或是手掌平靜,就是這裡所提出的安定面概念,這是快速演奏的最後一步。由於我們不知道它的原理和過程,也尚未具備能夠用安定面演奏的條件—手指支撐力與放鬆,導致我們只是去學最後『看起來』的樣子,就無可避免變成僵硬的模型了。
#原來如此
#跟撒隆巴斯說再見
#建立手指
(尊重智慧財產,如有引用內文請註明出處)
鋼琴內部結構 在 Hi Fi 發燒台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不只外在美,還有內在更美 文:Lee388
STST 《Motus II DQ》懸浮直驅式黑膠唱盤
不知道大家起初接觸黑膠唱盤這個玩意時,會不會被很多名詞嚇怕,使到大家望而生畏,我記得當年我初嘗黑膠時,並沒有互聯網,初學調校黑膠唱盤沒有前輩教路,我是從圖書館借一些相關書籍和看音響雜誌來學習黑膠的調校細節,了解各式各樣名詞,從中知道怎樣安裝黑膠唱盤,我就是這樣開始進入“黑社會”行列。相對起今天上網找資料和看影片,要獲得調校黑膠唱盤的知識可謂容易得多,不過有時網上資訊太多,亦不是全部正確,不像書本和雜誌始終經過校對才出版,所以大家想玩好黑膠還是親身接觸,落手落腳調校來得實在。
提到黑膠唱盤相關名詞,我和大家先分享以下這些:
硬盤:當然這個不是電腦上的儲存資料的硬盤(hard disk),這是指黑膠唱盤沒有任何懸掛,是用轉盤本身的重量來對抗外來的振動,這類設計的唱盤一般稱為硬盤。
軟盤:在黑膠唱盤發展初期,軟盤是比硬盤早發展,軟盤是指唱盤的摩打、轉盤和唱臂承托部份是有懸掛結構承起,目的是阻隔外來的振動,而這些懸掛結構就包括彈弓、橡筋等物料。
帶動:驅動摩打經皮帶帶動轉盤轉動。至於這個皮帶,不同廠家會用不同物料。
直驅:這是指帶動轉盤的摩打是直接驅動轉盤轉動,摩打往往就是轉盤軸承的一部份。
世界首個直驅軟盤
為何要在這篇試聽報告之前大費周章與讀者們溫故知新?因為今次為大家介紹這個來自德國的STST Motus II DQ黑膠唱盤,它的設計是相當獨特,這是一個直驅軟盤(懸掛式)。可能大家會問這個設計有何特別?不也是上面提到這些設計嗎?大家沒有錯,這個Motus II DQ黑膠唱盤表面上也是傳統方式設計,不過當大家再細想一下,我們一般認識的黑膠唱盤當中,是沒有一個以直驅轉盤來結合軟盤設計的(如果讀者們知道有這樣設計的黑膠唱盤,請告知小弟),通常直驅唱盤大都採用硬盤式設計,這個就是Motus II DQ黑膠唱盤的最大特色,直驅軟盤可能是世界首個!
在未開始介紹Motus II DQ黑膠唱盤前,我先簡單介紹這家來自德國的STST廠家,這家公司的創辦人和設計師是Mr. Stefan Strohmetz,而公司的名稱STST就是取自他的姓氏和名字的頭兩個字母,原來Mr. Stefan Strohmetz年青時已經醉心研究黑膠唱盤,並於1985年創立STST這家公司,而且開始設計及製造黑膠唱盤、唱臂等黑膠相關的產品。
如果大家只憑肉眼去看這個STST Motus II DQ黑膠唱盤的外觀只是上圓下方的傳統黑膠唱盤,而廠方可提供不同木紋的唱盤外框給買家選擇,可是當用手輕按轉盤時,會發覺轉盤在上下晃動,原來轉盤與臂板是懸浮設計,當然這個也沒有什麼特別,一般軟盤也是這樣,不過當把Motus II DQ的外框拆開,這時看到一個非比尋常的內部結構,坦白說當我首次看到時,我也嚇了一跳,真的從未見過一個黑膠唱盤內面會這樣複雜。
開始試聽
這次試聽這個STST Motus II DQ黑膠唱盤是在寒舍進行,唱盤是放在CMS Black Diamond承板上,配合的唱臂和唱頭是我的參考組合,這包括Thales Simplicity II唱臂和Lyra Atlas動圈唱頭,唱頭放大是Burmester 808MKV前級內的MC II模組咭,經Burmester 808MKV前級以Burmester平衡線接到Burmester 909MKV後級,再以Burmester Silver喇叭線接到TIDAL Contriva G2揚聲器,而近期在Contriva G2每邊其中一隻釘腳上接了一條ASI Static Cable,據講這條線有導走振動的作用,接了之後發覺聽多了揚聲器發出的細節,今次試聽這個Motus II DQ黑膠唱盤正好表現出這個唱盤的寧靜度。
疑問重重
試聽這個Motus II DQ黑膠唱盤前是充滿著疑問,一般說法直驅唱盤不及帶動唱盤寧靜,不過根據廠方的資料,Motus II DQ唱盤內的摩打溢散出來的抖動能量只有0.5 Watt,比起傳統帶動唱盤的5 Watt低了10倍,所以產生出來的噪音和抖動會比帶動唱盤更低。還有我也試聽過不少帶動唱盤,很多時噪音和音染的來源就是來自帶動的皮帶,到底這個直驅唱盤是不是完全可以克服以上問題?另外一個疑問是Motus II DQ唱盤採用軟盤設計,傳統說法軟盤是偏向音色的取向,還有當調校好後,經過一段時間就需要再調校,不過據STST廠方說法,就以上問題Motus II DQ唱盤採用一些嶄新的方法來處理軟盤,首先軟盤經過一段時間使用就需要調校,最主要原因是三個受力的彈弓承托的力量不均,所以經過了一段時間後這三個彈弓就自然各自有不同的變化,而Motus II DQ唱盤就是採用砝碼來平衡唱臂這邊比較重和受力的問題,使到各個彈弓平衡受力,還有所採用的彈弓不是傳統的彈簧,是廠方特製品來避免以上問題。最後的疑問,直驅與軟盤結合,這是我從未接觸過,是不是如理想中兩種設計的好處也發揮出來,還是各自的缺點反而表現出來?既然是這麼多疑問,單憑外表也不能知道,最好就是親手試聽來取得結果。
寧靜度超級優異
在寒舍開聲的STST Motus II DQ黑膠唱盤,第一個給予我的聽感是相當寧靜,當唱針落在唱片上沒有音樂的位置時,在揚聲器好像完全聽不到有半點聲音,正常是有一點點底噪,就是因為這樣,我有好幾次落下唱針後也不奇然要看看唱針確認是否已經落在黑膠上,這是我試聽過所有帶動唱盤從來沒有的經驗,有這樣的優勢,音樂播放時自然更能播出音樂中最細微的細節,使我有點好像聽CD的感覺,大家不要誤會這個不是貶義,我想表達是這種寧靜度和安定感真的有如聽CD一樣,有以上的感覺,我相信是直驅盤免卻了皮帶,還有以浮盤設計來抵消外來振動有關。經STST Motus II DQ唱盤播放不同種類的音樂,我發覺這個唱盤沒有特定的音色取向,這是偏向中性,盡量還原出唱片上記載著的音樂和情感,Motus II DQ沒有外加任何渲染。至於低頻的表現絕對聯想不到這是軟盤設計,低頻是充滿量感和細節,下潛力強,比起同級硬盤也絕不示弱,還有當播放大爆棚音樂這種規模感,絕對估不到是這等大細的唱盤可以做得到。另一樣優點是播放管弦樂的深度和闊度也相當理想,我估計這個與軟盤設計有關,聲音是相對寬鬆一點,而且來得穩定。
就以其中幾張用來試聽的黑膠來表達出以上聽感。先來超強的寧靜度,這張Ida Haendel《A Classical Recital》最能表現出來,Ida Haendel的拉奏力量可剛可柔,強弱之間的對比是最考驗器材,好多情況下強音是容易播得好,弱音是來得不易,而這個STST Motus II DQ唱盤播放這張黑膠是給我從未如此興奮,聽多了很多從前未聽過的小提琴輕微抖動的細節,小提琴泛音豐富,營造出一個非常立體的空間感,聽到小提琴發聲位置牢固地釘在空間中,與伴奏的鋼琴一高一低,比例適中,而鋼琴琴音清晰之外,這種琴腔衍生出來的低頻,給予我很少能在黑膠上感受得到這種穩定的感覺。
中性還原
Amanda McBroom的《Dreaming》黑膠可謂女聲名盤,一般聽到這張黑膠內Amanda的歌聲都是婉美、溫柔,這次經Motus II DQ唱盤播放下,使我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伴奏音樂同樣細緻、鮮明,不過Amanda的歌聲就如唱片封面她所穿著的絲質外套一樣,表面是滑不溜手,不過細看之下原來是暗藏皺褶。就像她的歌聲表面是甜美溫柔,不過Motus II DQ唱盤帶我進入一個更深的層次,可以聽到歌聲帶點沙啞,表現出更為細膩和深切的情感,可能大家熟悉這張唱片的發燒友未必知道我所表達的含義,這個我也明白,因為未用Motus II DQ唱盤聽這張黑膠之前,我也未曾有以上的聽感,我知道Motus II DQ唱盤不帶任何音色上的修飾,這是完全表露出黑膠內蘊含的情感,所以才可以有這樣不同的體會。
低頻表現力超乎預期
另一個疑問是浮盤一向是低頻相對較弱,所以找來這張《Adagio Albinoni》45轉黑膠來試試Motus II DQ,這是Gary Karr負責低音大提玩,Harmon Lewis負責管風琴,收錄了兩件低頻至超低頻同樣凌厲的樂器,這張黑膠我稱為踢館碟,如果帶去家訪,機主隨時會面黑黑望住你。看看Motus II DQ唱盤可否通過這個低頻考驗,坦白說浮盤播低頻,我之前聽過不少,可以達到那一個程度早已心中有數,所以也不會有太大期望能與重型硬盤相提並論,可是今次聽到播放這張《Adagio Albinoni》出來的效果比我預期有過之而無不及,兩樣樂器同樣清晰分明,低頻毫無混濁,可聽到低音大提琴嗡嗡的低頻滾動下仍可聽到拉弦的線條,管風琴的低頻震至褲管打振,亦可清楚分辦出的管風琴的位置比低音大提琴後,還有就算播至天崩地裂的音量,也沒有半分凌亂的感覺,不知這個是否與浮盤設計有關,聽到這樣宏亮,規模感豐富,還有迫力強橫的聲音,Motus II DQ唱盤處理低頻的能力高分過關,我找不到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最後,聽聽這張羅文的《情繫佛羅內斯》45轉雙黑膠,這個錄音是向顧家煇和黃霑致敬,當年是羅文飛到佛羅內斯以管弦樂團伴奏下演繹兩位大師的金曲。播放這首《明星》至中段有一些Bass Drum輕力敲打下的聲音,這個是極難播得好的低頻暗勁,而STST Motus II DQ毫無保留地播放出來。《今晚夜》開始時羅文引頸高歌的清唱段落,清晰聽到音樂廳的迴響,非常有現場感。還有樂團各樣樂器從近而遠,從左至右營造出色彩燦爛的場面,羅文千變萬化的情感,頌放出氣韻醇厚的歌聲,好像把他畢生歌唱的功力就在這個錄音展露出來,今次聽這個Motus II DQ唱盤的發揮,完全沒有辜負羅文的一番心機。
結語
不知道閣下選擇黑膠唱盤要有什麼條件?如果是以威猛外型先行,又可能以聲音甜美,播任何錄音都一樣靚聲為先決選擇條件,或者又以可裝得愈多唱臂就愈好。要符合以上選擇黑膠唱盤的條件,我相信這個STST Motus II DQ黑膠唱盤未必合閣下杯茶。可是如果閣下是以播放聲音準確為先,要找一個可以靜心欣賞音樂,不要每天左調右校的玩具,這個來自德國的STST Motus II DQ黑膠唱盤必定列入閣下選單之中,還有當我詳細試聽過Motus II DQ唱盤的聲音表現,我相信同價位的唱盤中,以聲論價這是其中一個最突出的黑膠唱盤,所以我已經把這個STST Motus II DQ黑膠唱盤列入我的目標。
STST 《Motus II DQ》規格:
懸浮直驅式黑膠唱盤
提供18V外置式電源供應
轉速:33 1/3 和 45
耗電量:5 W
呎吋:48 x 22 x 40 cm (WxHxD)
重量:20 Kg
定價:HK$98,800
另設Facebook群組Hi Fi 發燒圈,歡迎加入: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454356881290493/
#黑膠 #粵語youtuber #黑膠唱盤